教练很快打来电话。

“你和秦慕婉的代言，品牌方要求尽快拍摄。”

沈临砚没有反对，沉默地接受安排，右腿的钝痛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他需要钱来离开。

拍摄现场灯火通明，与医院消毒水气味不同，这里弥漫着香氛。

第一组的镜头，是秦慕婉和沈临砚的双人部分。

顾及沈临砚的腿伤，只需要两人摆出展现默契和美感的动作，可拍了几遍导演都不满意，最后朝着两人走来。

“这些动作都太平了，体现不出你们作为‘冰上神话’的实力，不如试试小幅度的托举？”

“沈临砚现在的状态，能否尝试？”

沈临砚的心微微一沉，即便是小幅的托举，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负担，他正要开口婉拒，秦慕婉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他可以，”秦慕婉语气平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只是试一下，不行再换回来，我相信临砚，即使状态不佳，底子还在。”

她低头看向沈临砚，目光深邃，“对吧，临砚？”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秦慕婉看出他的犹豫，冷淡开口：“之前把那么重要的参赛资格让出去时，不是很果断吗？怎么到了拍摄，反而顾虑重重？”

沈临砚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前世她为了沈泽铭让他摔断腿，这一世他主动让出来她为什么这么在意。

可他只是抿了抿唇，最终没有任何情绪地回应：“我明白了……那就试试吧。”

秦慕婉眼底那丝隐晦的期待，在他平静的顺从下，悄然熄灭。

她转向导演，语气带着专业人士的疏离：“按计划拍吧，动作上我会控制强度和幅度。”

然而，正式拍摄时，那些所谓的基础动作在秦慕婉的引导下变得不再基础。

每一次托举都在挑战沈临砚腿伤的极限。

他咬着牙，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卡！沈临砚，注意表情！”

“卡！动作太僵硬了！”

导演的眉头越皱越紧，拍摄一次次中断。

秦慕婉始终没有再说一句鼓励的话，只沉默地扶住他。

最终，右腿再也无法支撑，他身体一软，若非秦慕婉及时揽住，他整个人会狼狈地摔在冰面上。

现场一片寂静。

秦慕婉扶着他，感受着他身体无法抑制的轻颤，“看来，腿伤比我们想得更影响状态。”

沈临砚靠在她的怀里，闭上眼，右腿传来灼热的痛楚。

这是他不愿低头的代价。

“哥哥，你还好吗？”

沈泽铭不知何时来了现场，手里捧着热饮，脸上挂着担忧，他凑近导演，“导演，哥哥行动不便，有些简单的镜头，要不我帮哥哥试试？”

导演鄙夷开口：“一个连国际大赛门槛都没摸到的选手，凭什么和沈临砚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