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红着眼眶看向秦慕婉。

秦慕婉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抬眼：“导演，话也不能这么说，天赋固然重要，但机会和培养同样重要。”

她顿了顿，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沈临砚身上，意有所指，“我能将临砚捧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也有能力，让合适的人站上合适的舞台。”

导演摆摆手：“沈临砚先去休息一下，吃完饭再拍。”

可再次开拍之际，沈临砚注意到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有人发了他拍摄的帖子。

几张角度刁钻的照片流传开来——

他坐着休息，沈泽铭在一旁小心翼翼递水却被无视；

他因疼痛皱眉被解释成对工作人员的不耐。

配文更是诛心，直指他不能比赛却能捞金，吃相难看！

原本尚有同情的声音被迅速淹没，质疑和辱骂如潮水涌来。

“怕输找借口”、“作精拖累秦慕婉”、“霸凌亲弟”的帽子一顶顶扣下来。

导演扛不住压力，很快提出换人。

秦慕婉就是在这时开口的，“既然舆论如此，为了广告效果，就让泽铭替你。”

秦慕婉说这话时，手臂甚至自然的搭在沈临砚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半拥姿态。

沈临砚心头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刺得五脏六腑都疼。

这个代言，是三年前两人巅峰定情时签下的。

广告语“冰上共生，灵魂共振”的字样还滚烫。

他想起从前，有人提议可以让沈泽铭替代他时，秦慕婉斩钉截铁道：“我的搭档，只能是沈临砚。”

哪怕他状态不佳，也会对导演说：“我们需要最好的效果，而最好的效果只能由临砚呈现，我们可以等。”

那些维护，曾是他的底气。

可现在的她，却能轻飘飘一句把他的一切让给沈泽铭。

沈临砚垂眸，听见她对沈泽铭的低语的叮嘱，再抬眼时已波澜不惊。

“好。”

话音刚落，秦慕婉脸上常挂着的那副平静面具瞬间扭曲。

沈临砚没错过她眼底的暗涌，却没想到之后的一周。

他的团队核心，都被调到了沈泽铭麾下。

网络上关于沈泽铭的通告铺天盖地，沈泽铭被塑造成临危受命的冰坛新星。

他看着曾经属于他的一切被冠以沈泽铭的名字，而他被迅速遗忘在角落里。

直到秦慕婉出现在他眼前：“今晚是泽铭的庆功宴，你作为他的哥哥，应该很乐意见证他的成功。”

说完，也不管沈临砚是否愿意，将他带进了宴会厅。

沈泽铭穿着高定礼服，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心，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恭维和赞美。

沈临砚站在角落，细碎的议论钻进他的耳朵。

“他还好意思来呢？真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