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豪门里的真少爷,但我不想回去,种田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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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鸾回到那辆黑车上,砰地一声关上门。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苏总,这……”

“开车。”苏青鸾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车发动了,卷起一阵黄土,开远了。苏青鸾靠在真皮座椅上,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陈三那张脸,古铜色的皮肤,平静的眼睛,还有那句“把你扔进粪坑里”。

荒谬。

她苏青鸾,陈氏集团特助,哈佛毕业,精通三国语言,负责过上百亿的并购案。现在居然被一个乡下土包子拿粪坑威胁?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董事长。”苏青鸾的声音恢复了职业化的冷静,“我见到他了。”

“怎么样?他愿意回来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但很有力。

“不愿意。”苏青鸾说,“他……很抗拒。他甚至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意料之中。”陈天雄叹了口气,“十八年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你跟他说了家族的情况了吗?”

“还没来得及。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苏青鸾把刚才的对话简略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粪坑那段。她觉得太丢人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青鸾啊,这个儿子,是我对不住他。”陈天雄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他妈妈走得早,我又忙于事业,把他弄丢了。现在找回来,我不想再用强。你……多用点心思。我们陈家欠他的。”

苏青鸾皱眉。“董事长,时间不等人。二少爷那边……”

“我知道。”陈天雄打断她,“所以,必须把嘉树带回来。这是唯一能稳住局面的办法。青鸾,你的能力,我信得过。方法嘛,可以灵活一些。”

“我明白了。”苏青鸾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

灵活一些?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绿油油的,一望无际。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陈三不是喜欢种地吗?

那她就陪他种地。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鸡叫三遍。

陈三扛着锄头准备出门,一拉院门,就看见外面停着那辆扎眼的黑车。

苏青鸾靠在车门上,还是那身西装。但今天,她脚上换了一双平底的运动鞋。虽然看起来还是和周围环境不搭,但至少不用一步一个坑了。

陈三眼皮都没抬一下,从她身边走过去,去屋后那块地。

苏青鸾跟了上来。

“我再说一次,跟我回去。”苏青鸾站在地头,声音依旧清冷。

陈三把锄头**土里,转身,从旁边的筐里拿出几个红薯,放在一块石头上。又拿出小刀,开始削皮。刀刃在他手里很稳,红薯皮一圈圈地落下来,薄得透光。

“你饿不饿?”陈三头也不抬地问。

苏青鸾一愣。“什么?”

“我问你饿不饿。”陈三把削好的红薯切成块,扔进旁边一个架起来的小铁锅里。锅里早就放了水和油,火是昨晚就备好的干柴,一点就着。“没吃饭吧?城里人都爱睡懒觉。”

苏青鸾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什么家族责任,什么亿万家产,什么人生巅峰,结果对方问她饿不饿?

“我不饿。”苏青鸾硬邦邦地说。

“不饿也吃点。”陈三拿起锅铲,翻了翻锅里的红薯块,“我做的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的。”

红薯的香味飘了出来,混着柴火的烟火气,很霸道,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苏青鸾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陈三笑了。

“听听,它比你会说话。”

苏青鸾的脸瞬间涨红了。她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苏青鸾,居然在一个土包子面前,肚子叫了。

陈三没再笑她。他从筐里又拿出两个玉米棒子,剥了皮,直接埋进还在燃烧的柴火堆里。

“烤红薯,煮玉米。”陈三说,“乡下人的早饭。”

他拿出两个碗,把煮好的红薯块盛出来,一碗放在自己脚边,一碗朝苏青鸾的方向推了推。

“吃吧。”

苏青鸾站着没动。

陈三自己坐下来,拿起一块红薯,吹了吹气,咬了一口。烫,但他吃得津津有味。

苏青鸾看着他。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吃得很专注,好像那不是一碗简单的红薯,而是什么山珍海味。他的吃相不好,嘴巴吧唧吧唧响,但不知为什么,那香味,那声音,还有他那副满足的样子,让她觉得喉咙发干。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走过去,在那块石头另一边坐了下来。她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块红薯。很烫。她差点没拿稳。

“小心烫。”陈三说。

苏青鸾没理他,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咬了一小口。

甜。

很甜。

不是那种加了糖精的甜腻,是一种很淳朴的,带着泥土芬芳的甜味。糯糯的,入口即化。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一口接一口,吃得很快。顾不上什么礼仪,什么形象了。吃完一碗,她还意犹未尽地看着锅里。

陈三把火堆里的玉米棒子拨出来,用一根小木棍挑着,递给她一个。

“这个也熟了。”

玉米烤得焦黄,有些地方甚至有点黑,但香味更浓了。苏青鸾接过来,有点烫手。她啃了一口,颗粒饱满,香脆弹牙。

这一顿早饭,她吃得比过去一年任何一顿米其林大餐都香。

吃完,陈三把碗筷收了。苏青鸾想帮忙,但看着那油腻腻的锅,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陈三好像没看见,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扛起锄头。

“哐——”

开始干活了。

苏青鸾坐在石头上,看着他。太阳升得更高了,他的汗水把短裤都浸湿了,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是因为烤红薯。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陈三。”

“嗯?”陈三没回头。

“我明天还来。”

陈三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恢复了原样。

“哐——”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