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尖利又刻薄,
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柳如烟的耳膜。“咳咳……妈,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柳如烟蜷缩在冰冷的公寓地板上,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完整的话。下一秒,
剧烈的咳嗽让她眼前发黑,一抹刺目的猩红染上了她惨白的手背。是血。医生说,
她的病已经到了晚期,唯一的希望就是骨髓移植。而国内,有她唯一的亲弟弟,柳明宇。
他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可现在,这个机会正在被她的亲生母亲,亲手掐断。
1“撑不住就死在外面!别回来给我们柳家丢人现眼!”母亲的咒骂还在继续,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柳如烟摇摇欲坠的神经上。“你弟弟马上就要进京大深造了,
他的前途比你的命重要一万倍!你休想回来拖累他!”柳如烟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原来,
在他们眼里,她的命,还比不上弟弟所谓的前途。她甚至连拖累的资格都没有。
电话被母亲狠狠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柳如烟无力地垂下手,手机滑落在地。
视线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她好像看到了小时候,她发高烧,也是这样躺在地上。
父母却围着不小心摔了一跤的弟弟,嘘寒问暖,没有一个人看她一眼。从小到大,
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所有的爱和资源都给了弟弟柳明宇,而她,像个多余的影子。不,
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柳如烟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重新拿起手机。她颤抖的手指划开通讯录,停在一个她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的名字上。
傅司砚。京城那位高不可攀,权势滔天的太子爷。也是她曾经拼了命想要逃离的男人。
三年前,她从他的世界里狼狈逃走,断了所有联系。现在回去求他,他会怎么对自己?
柳如烟不敢想。但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与其在异国他乡悄无声息地死去,
不如回去赌一把。哪怕是万丈深渊,她也认了。手指重重地按下了拨通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声“嘟”,都像是在审判她的命运。
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一个低沉、磁性,
带着几分慵懒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仅仅一个字,就让柳如烟浑身僵硬。“喂?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瞬间穿透了电话线,扼住了她的呼吸。
柳如烟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是了,她怎么忘了。
傅司砚最讨厌别人不说话。她握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逼着自己开口。
“我……”才说一个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疼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份慵懒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锐利。“柳如烟?”他竟然还记得她的声音。“是我。
”柳如烟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傅司砚……救我。”说完这几个字,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柳如烟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果然是异想天开。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哪?”正当她绝望之际,
傅司砚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简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柳如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报上了自己的地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谁拦你?”他又问。
“我爸妈……”“呵。”一声极轻的冷笑,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森然的寒意。
柳如-烟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嘴角勾起的冰冷弧度。“知道了。”傅司砚说完这三个字,
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柳如烟握着手机,怔怔地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会来救她吗?还是,这只是她临死前的一场幻觉?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她父亲。“柳如烟!**话你没听懂吗?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踏回国门一步,我就立刻停了你所有的卡!让你在外面自生自灭!
”父亲的咆哮比母亲更加冷酷无情。柳如烟的心已经麻木了。她没有力气再争辩什么,
只是默默地挂了电话。很快,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您尾号xxxx的账户已被冻结。
】他们动作还真快。这是要彻底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死在外面。柳如烟闭上眼,
嘴角泛起一抹凄凉的笑。这就是她的家人。就在这时,门**突兀地响起。这么晚了,
会是谁?柳如烟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门边。她从猫眼里往外看。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男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不认识他们。
柳如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其中一个男人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微微抬头,对着猫眼的方向,
声音平稳地开口。“柳**,我们是傅先生的人。”“奉命,接您回家。”2傅先生的人。
这五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柳如烟的脑海里炸开。她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傅司砚……他真的派人来了?而且,这么快。柳如烟颤抖着手,打开了公寓的门。
门外的两个黑衣男人微微颔首,其中一人递上一个丝绒盒子。“柳**,
这是傅先生为您准备的。”柳如烟迟疑地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部崭新的手机,
和一张通体漆黑的卡片。卡片上没有任何数字,只有一个用暗金色丝线勾勒出的,
龙飞凤舞的“傅”字。她认得这张卡。这是傅家内部最高权限的黑卡,没有额度上限,
可以在全球任何地方调动傅家的资源。当年,傅司砚也给过她一张。但她逃走的时候,
把它留下了。没想到,时隔三年,这张卡又回到了她的手上。“柳**,飞机已经备好,
随时可以起飞。”另一个男人说道,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柳如烟握紧了那张黑卡,
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她什么都没带,或者说,这个冷冰冰的公寓里,
本就没什么值得她带走的东西。她跟着两个男人下了楼。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正静静地停在公寓门口,与周围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车门被拉开,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车内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像个家庭医生。“柳**,
请上车吧,我们需要在路上为您做一个简单的检查。”柳如烟顺从地上了车。
医生立刻开始为她检查身体,动作专业而迅速。“柳**的身体状况很差,
必须立刻进行系统性治疗。”医生皱着眉,对前排的黑衣人说道。“知道了,
傅先生已经在国内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柳如烟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感觉像在做梦。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为怎么回国而绝望。现在,
她却已经坐在了前往私人机场的豪车里。傅司砚的能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抵达了一个守卫森严的私人机场。一架湾流G650私人飞机,
正静静地停在停机坪上。舷梯已经放下,空姐们穿着得体的制服,在舷梯下列队等候。
柳如-烟被这阵仗惊得说不出话。她知道傅司砚有钱有势,但这种只在电影里见过的场景,
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上了飞机,里面的奢华程度更是让她瞠目结舌。这根本不是飞机,
而是一个会飞的顶级总统套房。卧室,客厅,浴室,一应俱全。空姐引着她进入卧室,
让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休息。随行的医生给她挂上了点滴,里面是缓解她症状的药物。
药效很快上来,连日来的疲惫和疼痛一齐涌上,柳如-烟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三年前。她被傅司砚堵在墙角,
那个俊美如神祇的男人,眼底是她看不懂的偏执和疯狂。“柳如烟,留在我身边,
我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自由!”她倔强地看着他。“自由?
”他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这辈子,你都休想。
”画面一转,她从他的别墅里逃了出来,拼命地跑,不敢回头。身后,是他暴怒的嘶吼。
“柳如烟,你敢跑,就别让我抓到你!”……柳如烟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柳**,您做噩梦了?”空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递上一杯温水。她这才发现,
飞机已经平稳降落。窗外,是熟悉的京城夜色。她回来了。在傅司砚的帮助下,
她终于回来了。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也有对即将到见那个男人的恐惧。舱门打开,一股清冽的冷空气灌了进来。
柳如烟在空姐的搀扶下,走下舷梯。停机坪上,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着,车灯亮着,
像一头蛰伏的猛兽。车旁,倚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身形挺拔修长,
在夜色中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即便隔着一段距离,
柳如烟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场。是傅司砚。他竟然亲自来接她了。
柳如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脚步也下意识地顿住。傅司砚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迟疑,
缓缓抬起头,朝她看了过来。夜色很深,柳如-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却像是有实质一般,牢牢地锁定了她。他迈开长腿,
一步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柳如烟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呼吸都忘了。
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他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她瘦弱的肩上。大衣上还带着他身体的温度,
和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瞬间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柳如-烟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柳如烟。”他终于开口,声音比电话里更加低沉沙哑。“谁给你的胆子,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柳如烟的心猛地一颤。这话,是质问,也是……关心?
她不敢确定。就在这时,傅司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查到了?”“说。”3电话那头,是傅司砚的特助,秦风。
他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傅总,都查清楚了。
”“柳家最近在和一个叫赵氏集团的公司谈一笔大生意,赵家开出的条件之一,
就是让柳**……永远留在国外。”秦风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更准确地说,
他们签了一份对赌协议,如果柳**在一年内病故在海外,
赵氏集团就会将城南那块价值百亿的地皮,以一折的价格**给柳家。”百亿的地皮。
一折的价格。柳如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一直以为,父母只是自私,只是不爱她。
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恶毒到了这种地步。为了钱,他们不只是阻止她回国治病。
他们是在盼着她死。用她的命,去换取家族的富贵。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瞬间席卷了全身。柳如-烟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脸色比纸还要白。
傅司砚察觉到她的异样,伸出手,揽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
隔着衣料,源源不断地传来热度。柳如烟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傅司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对着电话,
声音冷得像是能冻结空气。“柳家,赵家。”他缓缓念出这两个名字,
每个字都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不想在京城,再听到这两个名字。
”秦风在那头立刻应道:“是,傅总,我马上去办。”电话挂断。整个停机坪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夜风呼啸的声音。傅司砚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眸色深沉如海。她瘦得厉害,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那张曾经明艳动人的小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只剩下一双大得惊人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和破碎。一股无名火,
从傅司砚的心底腾地烧了起来。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柳如烟,看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柳如-烟被迫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那里面,有她看不懂的怒火,和一丝……心疼?“你的家人,不值得你为他们伤心。
”傅司砚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冰冷的脸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从现在开始,
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柳如烟怔怔地看着他,脑子一片混乱。
他的命是她的?这是什么意思?还没等她想明白,傅司-砚已经弯腰,
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啊!”柳如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让她产生了一种荒谬的安全感。傅司砚抱着她,
大步走向那辆迈巴赫。司机早已打开车门。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后座,
自己也跟着坐了进来。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冷风。车内空间很大,暖气开得很足。
傅司砚脱下大衣,随手扔在一边,然后拿起一条羊绒毯,盖在了柳如烟的身上。做完这一切,
他才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疲惫。柳如-烟蜷缩在角落里,偷偷地打量他。
三年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
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戾气。车子平稳地启动,缓缓驶离了机场。
车厢里很安静,气氛有些压抑。柳如-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就在这时,
她的新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推送新闻。【突发!
柳氏集团股价开盘一分钟内离奇闪崩,瞬间蒸发百亿市值!】柳如烟瞳孔骤缩。柳氏集团,
是她家的公司。开盘闪崩?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傅司砚。男人依旧闭着眼,
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但柳如烟知道,这一定是他做的。他说,
不想在京城再听到柳家的名字。这,就是他的手段。雷霆万钧,毫不留情。紧接着,
第二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重磅!赵氏集团涉嫌多项非法交易,已被相关部门连夜查封,
董事长赵德海被当场带走调查!】赵家……也完了。从傅司砚挂断电话到现在,才过了多久?
不到半个小时。两个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毁掉了。
柳如烟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知道傅司砚权势滔天,却没想到,
他的力量已经恐怖到了这个地步。这才是真正的太子爷。一言,可定人生死。一念,
可覆灭乾坤。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傅司砚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怕了?”他问,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柳如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怕?当然怕。但更多的,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柳如烟,我告诉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傅司砚的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她的面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他们敢动我的人,
就要有承受代价的觉悟。”他的人……柳如烟的心猛地一跳。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
“我……”她刚想反驳,傅司砚的手机又响了。这次,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柳夫人”。
是她妈。傅司砚看了一眼,没有接,而是直接按了免提,将手机扔在了两人中间的座位上。
电话**固执地响着,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柳如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4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柳如烟以为傅司砚不会接的时候,他慢条斯理地伸出手,
按下了接听键。“傅先生!傅先生救命啊!”电话一接通,
柳夫-人那凄厉的哭喊声就传了过来,带着十足的恐慌和绝望。“我们柳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您要这么对我们啊!公司完了,全完了!”傅司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听着。
柳如烟蜷缩在毯子里,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是不是柳如烟那个白眼狼跟您说了什么?
傅先生您千万别信她!她就是个扫把星,从小就克我们家!她……”“闭嘴。
”傅司砚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瞬间让柳夫人的哭喊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柳夫人是吧?”傅司砚的声音平静无波,
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柳夫人显然是被吓傻了,半天没敢出声。“怎么,不敢说了?”傅司-砚冷笑一声,
“刚才骂我的人,不是挺有勇气的吗?”柳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抖得像筛糠。
“不……不是的,傅先生,我……我不是在骂您,我是在骂那个不孝女……”“哦?
”傅司砚拖长了语调,“你的意思是,柳如烟不是我的人?”“是是是!
她怎么配得上是您的人!她就是个……”柳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司砚无情地打断。
“很好。”他缓缓吐出两个字。“秦风。”他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前排副驾驶的秦风立刻回头:“傅总,我在。”“通知下去,柳氏集团剩下的烂摊子,
让赵家去收。”“另外,告诉赵德海,想从里面出来,就看他怎么做了。”秦风愣了一下,
但还是立刻应道:“是,傅总。”电话那头的柳夫人彻底懵了。让赵家来收柳家的烂摊子?
赵家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这不就是要把柳家往死里整吗!“不!傅先生!不要啊!
”柳夫人终于崩溃了,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高抬贵手,
放过我们柳家吧!”“柳如烟是您的人!是您的人!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傅司砚像是没听到她的求饶,直接挂断了电话。车厢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柳如烟看着身旁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只觉得手脚冰凉。他的手段,太狠了。杀人诛心,
不外如是。他不仅要毁了柳家,还要让他们被自己曾经的盟友反噬,
让他们尝尝被背叛的滋味。“解气吗?”傅司砚突然转过头,看着她,问道。
柳如烟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解气吗?或许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悲哀。那是生她养她的父母,是她血脉相连的家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傅司砚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冷哼一声。
“收起你那可笑的同情心。”“柳如烟,他们把你当成换钱的工具时,可曾有过一丝心软?
”“他们盼着你死在外面时,可曾念过半分骨肉亲情?”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
剖开了她刻意回避的真相,让她血淋淋地面对现实。是啊。没有。他们从来没有。
柳如烟的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但她倔强地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任何脆弱。傅司砚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和那倔强的模样,
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他终究是叹了口气,
语气缓和了些许。“医院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先住我那。”柳如-烟闻言,身体猛地一僵。
住他那?三年前那些被囚禁、被控制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摇头:“不,
我不住你那,我去医院……”“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傅司砚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柳如烟,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你是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明白吗?
”他的语气霸道而强势,不给柳如-烟任何反驳的余地。柳如烟咬着唇,
最终还是无力地点了点头。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反抗呢?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包括这条苟延残喘的命。车子很快驶入了一片顶级别墅区。这里是京城最顶级的富人区,
云顶山庄。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都是跺一跺脚能让京城抖三抖的人物。
而傅司砚的别墅,就坐落在山庄最顶端的位置,视野最好,也最安静。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傅司砚率先下车,然后绕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下来。”他朝她伸出手。
柳如烟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
将她冰冷的小手完全包裹住。一股奇异的电流,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传遍了全身。
柳如烟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傅司砚拉着她,走进了别墅。别墅里灯火通明,
装修风格是她熟悉的极简黑白灰,冷硬,又带着一种高级的质感。
一个穿着管家服的老者迎了上来。“傅先生,您回来了。”“王叔,”傅司-砚点了点头,
“房间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还是以前那间。”王叔恭敬地回答。
以前那间……柳如烟的身体,瞬间僵硬。她当然知道是哪一间。那是她曾经住了两年,
也是她拼了命才逃出来的地方。那个房间,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华丽的牢笼。5“带她上去。
”傅司砚松开了柳如烟的手,淡淡地吩咐道。他的掌心一空,柳如烟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是,先生。”王叔对着柳如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柳**,请跟我来。
”柳如烟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看着傅司砚的背影,
鼓起勇气开口:“我……我能不能换一间?”那个房间,承载了她太多不好的回忆。
她不想再回去了。傅司砚的脚步顿住。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冷了几分。“不能。
”简单的两个字,彻底打碎了柳如烟的幻想。“为什么?”她不甘心地追问。
傅司砚终于缓缓转过身,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柳如烟,
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从那个房间跑出去的?”“我让你再住回去,
是想让你时时刻刻都记住。”“背叛我的下场。”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钉子,
狠狠地钉进了柳如烟的心里。原来,他还在记恨当年的事。他把她救回来,不是因为心软,
也不是因为旧情。他只是想报复她,想折磨她。柳如烟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她喘不过气。她自嘲地笑了笑,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是啊,她早该想到的。
像傅司砚这样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容忍别人的背叛和逃离。她当年的行为,
无疑是狠狠地踩了他的底线,践踏了他的尊严。他现在所做的一切,
不过是为了把当年丢掉的面子,一点点找回来而已。“我明白了。”柳如-烟低下头,
轻声说道。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跟着王叔,
一步步走上了二楼。楼梯是旋转式的,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
都像是走向宿命的深渊。二楼的走廊尽头,就是那个她熟悉又恐惧的房间。王叔为她推开门。
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巨大的落地窗,灰色的天鹅绒窗帘,纯白的公主床,
甚至连梳妆台上摆放的香水,都还是她当年常用的那一款。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了。
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地提醒着她,她从未真正逃离过。“柳**,您早点休息,
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按铃。”王叔说完,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并体贴地为她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柳如-烟一个人。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是京城璀璨的夜景。
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身体的病痛,
亲人的背叛,还有傅司砚的报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让她动弹不得。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傅司砚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少了几分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和性感。柳如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身体紧紧地贴在了冰冷的玻璃上。“喝了。”他把牛奶递到她面前,语气是命令式的。
柳如-烟没有接。“我不渴。”傅司砚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没什么耐心。
“我不想说第二遍。”他的眼神,让柳如烟想起了三年前。那时候,他也是这样,
用这种不容反抗的语气,逼着她吃饭,逼着她睡觉,控制着她的一切。
一股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瞬间涌上了心头。“傅司砚!”她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