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觊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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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蜜的心脏骤停了一秒,呼吸窒住。

这就是赫飙。书里那个后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冷酷残忍,视人命如草芥的大反派。

她现在讨好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虎谋皮,不外如是。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她的心脏。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高跟鞋却不小心踢到了门边一个空易拉罐。

“哐当”一声,在雨声和**声中,依旧清晰刺耳。

赫飙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直射门缝外的禾蜜。

那一瞬间,禾蜜感觉自己像被**瞄准的兔子,动弹不得。

她看到了他眼中未褪尽的血色和杀意。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赫飙眼中的凌厉缓缓收敛,又变回了那种深不见底的沉寂。

他没理会地上的人,径直走过来,拉开了铁门。

“有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里面什么都没发生。

禾蜜强迫自己挤出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尽管嘴角僵硬得厉害。

她举起手里的保温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赫……赫飙,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是……”

她的话卡住了。

因为赫飙没有看保温袋,他的目光,正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指上。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漠然,也不是刚才的凶狠,而是一种专注的、带着某种审视的探究,让禾蜜从指尖到头皮都在发麻。

他忽然抬手,朝着她的脸颊伸过来。

禾蜜吓得闭紧了眼睛,几乎要尖叫出声。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微凉的手指,轻轻擦过了她的耳垂。

动作快得像是错觉。

赫飙摊开手,指尖上沾了一小片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墙灰。

他看着她吓得煞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眼,睫毛像蝶翼般颤抖,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眼神暗沉了几分。

“脏了。”他淡淡地说,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些。

禾蜜猛地睁开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让她心慌意乱。

她慌忙把保温袋塞进他手里,触到他指尖的薄茧和凉意,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

“是、是冰糖燕窝!你、你趁热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语无伦次,几乎是落荒而逃,连伞都忘了拿,踉踉跄跄地冲进雨幕里,高跟鞋踩起浑浊的水花。

赫飙站在门口,看着那抹仓皇逃离的纤细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巷口。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袋,做工精致,和这贫民窟格格不入,就像它的主人。

他抬起刚才擦过她耳垂的手指,轻轻捻了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的香气。

他眸色深沉,像化不开的浓墨。

地上一个男人挣扎着想爬起来。

赫飙看也没看,反手一拳砸在对方颈侧,那人闷哼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他拎着保温袋,转身走进昏暗的小屋,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他走到唯一的破旧小桌旁,打开保温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白瓷盅。

他拿起附赠的勺子,舀了一勺燕窝,送入口中。

很甜。甜得发腻。

和他过往灰暗苦涩的人生截然不同。

他慢慢地吃着,眼神却越来越冷。

最近,他听到一些风声。

禾家的大**,似乎在打听一个叫“林屿”的年轻画家,还托人送去了画展的邀请函。

林屿。

赫飙放下勺子,瓷勺碰到盅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拿出手机,屏幕幽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点开一个隐藏的相册,里面只有寥寥几张照片,都是**的角度——禾蜜在咖啡馆晒太阳的侧影,禾蜜在商场购物时浅笑的瞬间,禾蜜……和那个叫林屿的男人,在画廊门口“偶遇”时交谈的画面。

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眼底,是翻涌的、浓稠的黑暗。

“禾蜜……”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像毒蛇吐信,带着一种冰冷的、势在必得的疯狂。

“你总是学不乖。”

窗外,雨更大了,敲打着玻璃,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