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当文明的余烬在寒风中熄灭,当饥饿的嘶吼取代了城市的喧嚣,
一个普通人能做什么?是蜷缩在角落,等待成为尸骸的晚餐,还是握紧手中唯一的武器,
为了一口喘息而战?程越的选择,是从一罐午餐肉开始的。但这并非一个关于食物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创造”的故事。当世界只剩下毁灭,一个能够“复制”一切的人,
他复制的究竟是生存的希望,还是另一个更深的深渊?当所有人都为了争夺残渣而搏命时,
他却在思考,如何复制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凡人,成神的故事。咚。咚。咚。门板在震动。
木屑从猫眼周围掉下来,像黑色的雪。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胃里像有把刀子在搅。一下,又一下。七天了。世界完了七天。
我被困在这间租来的小公寓里,也饿了七天。最后一包泡面是昨天吃的。水也快没了。
楼下的东西一直在撞门。今天,它们好像找到了我的房门。这栋楼里,
只剩下我还有活人的气息。我手里攥着一个空罐头。午餐肉的罐头。铁皮的边缘有些割手,
但我没感觉。我的全部感官,都被饥饿占领了。我盯着这个空罐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饥饿。要是这里面有肉就好了。一块就行。哪怕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我这么想着,
手指无意识地在罐头的标签上摩挲。那张印着“梅林牌”的纸,已经有些卷边。突然,
我的手掌向下一沉。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手里凭空多了一样东西。我低下头。我的手里,
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午餐肉罐头。一个是我攥了半天的,拉环被掰开,口子歪歪扭扭,
里面空空如也。另一个……拉环完好无损。银色的,崭新的。我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我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钻心的疼。不是做梦。我颤抖着,
拿起那个新罐头。它有重量。冰凉的金属触感。标签上的红色字体,鲜艳得有些刺眼。
是真的。我的心脏开始狂跳,咚咚咚,比门外的撞门声还响。我环顾四周。
这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屋,此刻在我眼里,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我看到了桌上的空水杯。
我走过去,拿起杯子。手里很轻。我学着刚才的样子,脑子里想着,水。满的,干净的水。
手掌一沉。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出现了。而且,是满的。水在灯光下微微晃动。我端起来,
闻了闻。没有异味。我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是水。普通的,干净的,水。我哭了。
蹲在地上,抱着那个新罐头和新水杯,像个傻子一样嚎啕大哭。我太饿了。太怕了。这七天,
我听着楼道里邻居的惨叫,听着那些东西咀嚼的声音,我以为自己会是下一个。现在,
我有吃的了。有水了。门外,撞门声还在继续。一下,又一下,固执得像个魔鬼。
我的哭声停了。我看着手里的消防斧。那是搬家时,房东留下的,一直扔在门后。
斧刃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灰。我摸了上去。冰冷的,粗糙的。脑子里想着,一模一样的消防斧。
虚脱感瞬间袭来。就像跑了一个马拉松,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眼前一黑,我差点栽倒。
但手里,确实多了一把消防斧。崭新的,斧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我明白了。我能复制东西。
食物,水,还有……武器。门外的撞门声越来越大。门板已经裂开了一道缝,
一只灰黑色的、腐烂的手臂从缝里伸了进来,胡乱地抓挠着。我不再害怕。
我握紧了手里的消防斧。它很重。但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走到门边,
看着那只正在抓挠的手。然后,我举起了斧子。第2章斧子落下。噗嗤。一声闷响。
像是砍进了一块烂透了的西瓜。那只手臂被齐根斩断,掉在地上,还在抽搐。
门外的撞击停了。我透过门缝看出去。一张腐烂的脸正贴在门缝上,没有眼睛,
只有一个黑洞洞的眼眶。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嗬嗬的声响,像破旧的风箱。我后退一步,
调整呼吸。心脏还在跳,但已经没那么慌了。我用斧柄顶住门,把那只断臂踢到一边。然后,
我开始检查我的“能力”。复制一个罐头,没什么感觉。复制一杯水,也没什么感觉。
复制一把消防斧,却差点让我虚脱。看来,复制东西越复杂,或者越“大”,
消耗的体力就越多。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饥饿感还在,但没那么尖锐了。
大概是那杯水的功劳。我需要恢复体力。我拿起那罐复制的午餐肉。“咔”的一声,
拉环被拉开。浓郁的肉香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我疯了。我直接用手指抠出一块肉,
塞进嘴里。是咸的。是油的。是肉。我哭了。又笑了。我大口大口地吃着,根本顾不上形象。
油腻的汁水流了我一脸,满手。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一整罐午餐肉,
我不到三分钟就吃完了。胃里有了东西,暖流涌向四肢百骸。那种被抽空的感觉,
正在慢慢消退。**在墙上,听着门外那只尸骸还在徘徊,嗬嗬作响。它进不来。
但这栋楼里,不止它一个。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开始复制。先是罐头。我摸着空罐头,
复制了十个。然后一个个打开,狼吞虎咽。体力在恢复。然后是水。我复制了满满一盆。
我吃饱了,喝足了。我有了力量。我看着墙角的消防斧。一把不够。我摸着它,集中精神。
一阵眩晕袭来。比上次更强烈。我咬着牙,坚持住。一把崭新的消防斧出现在我手里。
我把它靠在墙边。又摸了一下。再来一把。重复。直到我复制了第五把斧头,
我终于撑不住了,一**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眼前阵阵发黑。
但看着墙角那五把闪着寒光的斧头,我心里无比踏实。我不再是一个只能等死的可怜虫。
我有了反抗的力量。我把四把斧头分别放在卧室、厨房、厕所。手里握着那把最初的。
我走到门边。那只尸骸还在。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它就在我面前,不到半米。
腐臭味扑面而来。我抡起斧子,对准它的脖子。“嗬——”它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出击,
张开双臂就扑了过来。我不闪不避。斧子带着风声,横着劈了过去。“铛!”一声脆响。
斧刃砍在了它的脖子上,但只进去了一半,被骨头卡住了。尸骸的冲势被我挡住,
但它的指甲还是在我胳膊上划出了几道血痕。我没理会疼痛。另一只手抓住斧柄,
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撬。“咔嚓。”头颅和身体分了家。尸体向前倒下,砸在我脚下。
我看着自己的胳膊。几道血痕,不深。我看着那具无头尸体,又看了看手里的斧子。
我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我走回屋里,关上门。开始思考下一步。
光有武器和食物还不行。这扇门已经坏了,守不住。我需要加固。我环顾四周。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张厚重的实木书桌上。第3章书桌很大,也很重。我一个人,
根本搬不动它去堵门。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把书桌清理干净,然后把手放在桌面上。
脑子里想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书桌。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比复制消防斧还要强烈。
这东西太大了。我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前发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坚持着。“砰。”一声闷响。一张崭新的一模一样的书桌,凭空出现,压在地毯上。
我腿一软,瘫倒在地。汗水湿透了我的背心。这一次,是真的把体力榨干了。我躺在地上,
喘着粗气,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休息了大概十分钟,我才缓过劲来。我爬起来,
把两张书桌拖到门口,一张叠着一张,死死堵住了那扇破了一个大洞的门。做完这一切,
我才感觉有了一丝安全感。我坐回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现在能创造东西。
这是我的神。也是我的秘密。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我想起了网络上的那些电影小说。
拥有了特殊能力的人,下场往往很惨。被切片研究,或者当成奴役的工具。我宁愿饿死,
也不想过那种日子。所以,这个秘密,必须烂在我肚子里。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库存”。
五把消防斧,十个午餐肉罐头,一盆水。还有一堆零散的杂物,比如杯子,筷子,碗。
我甚至复制了一部手机,但开不了机,是个砖头。看来,复制的东西,内部结构太复杂的话,
也不行。或者说,没有“能量”。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子拉碴的。我需要洗个澡。
浴室里的热水器是燃气式的,早就没用了。但我可以复制热水。我拿着一个盆,放在浴室里。
手摸着盆壁,集中精神。“热水,满满一盆热水。”一阵轻微的眩晕。
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出现了。我脱掉衣服,从头到脚浇了一遍。舒服。七天的疲惫和肮脏,
仿佛都被冲走了。我换上干净的衣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我坐在书桌前,开始规划。
我不能永远待在这里。食物和水,我可以无限复制。但新鲜空气,更大的空间,
这些复制不了。而且,楼下的尸骸越来越多。它们今天能撞开我的门,
明天就能把整栋楼拆了。我必须出去。但我不是傻子。出去之前,我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需要更多的武器。消防斧太近了。我需要远程武器。我翻箱倒柜,
找到了一支没水了的圆珠笔。我把笔芯拆了,只留下笔杆。然后,我摸着笔杆,开始复制。
这一次,消耗很小。我复制了二十根笔杆。然后,我又找了一卷缝衣服的线,
还有几根大头针。我把针固定在笔杆的一端,用线缠紧。做成了最原始的吹箭。没有毒,
但威力不小。我又复制了几十个针头。我把它们装在一个盒子里。这就是我的远程武器库了。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我打开一个午餐肉罐头,慢慢地吃着。
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狼吞虎咽。我需要适应这种生活。一种秘密地、富足地、危险地生活。
吃完饭,我没有开灯。我坐在黑暗里,听着外面的声音。风声,远处尸骸的嘶吼声,
还有楼道里偶尔传来的拖拽声。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而我,也必须改变。
我不再是那个每天挤地铁、为KPI发愁的上班族程越了。我是程越。
一个拥有复制能力的幸存者。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第4章第二天,我醒得很早。
或者说,我根本没怎么睡。一闭眼,就是那些尸骸的脸。我吃了两个罐头,喝足了水,
把体力补满。今天的计划,是侦察。我必须知道,楼下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楼道里,躺着三具尸体。就是我昨天杀的那只,
和另外两只被吸引过来的。血腥味很重。我需要一套装备。我复制了一副滑雪镜,一个口罩,
还有一双厚实的劳保手套。全副武装。然后,我拿起两把消防斧,一把别在腰后,
一只手拿着。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搬门口的书桌。很重。但我吃饱了,有的是力气。
我挪开一个缝隙,刚好够我钻出去。楼道里的血腥味更浓了。我屏住呼吸,侧身钻了出去。
那三具尸体就在我脚边。已经开始腐烂,发出嗡嗡的苍蝇声。我没多看,
轻手轻脚地向楼梯口走去。我的目标是楼顶。从楼顶,我可以观察周围的情况。
楼梯间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走到四楼的时候,我听到了声音。不是尸骸的嘶吼。
是人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粗声粗气。“妈的,又断了一瓶水!这日子怎么过!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疲惫。“阿猛,小声点,别把楼下的东西引上来。
”我停下脚步,躲在楼梯的拐角。是幸存者。我的第一反应是躲开。多一个人,
就多一份危险。我的秘密,绝对不能被发现。我刚想转身,又听到了对话。“我不管!
老子和妹子都两天没正经喝水了!再这样下去,没被那些鬼东西咬死,也得渴死!”男人说,
“我再去楼下看看,总得找个办法。”“太危险了!”女人说,“你听外面……”我探出头,
悄悄看了一眼。楼梯口,一扇防盗门开着一条缝。一个男人正靠在门上,他很高,很壮,
像一头熊。他手里拿着一根钢筋,眼神凶狠。他身边,一个很瘦弱的女人抓着他的胳膊,
脸色苍白。他们的情况,比我昨天好不了多少。我犹豫了。躲开,他们可能会死。不关我事。
救他们?怎么救?暴露我的能力?不行。我攥紧了手里的斧子。就在这时,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嗬嗬嗬……”嘶吼声越来越近。男人脸色一变。“妈的,
还是引上来了!”他立刻把女人推进屋里,自己则握着钢筋,死死守住门口。“别怕,有我!
”他吼道。几只尸骸晃晃悠悠地从楼下爬了上来。它们闻到了活人的气息。男人一咬牙,
冲了上去。钢筋挥舞,砸在一只尸骸的头上。“砰!”那只尸骸的头被砸得稀烂,倒了下去。
但另外两只已经扑了上来。男人一脚踹开一只,但另一只抱住了他的腰。“阿猛!
”女人尖叫起来。男人用力挣扎,但尸骸力气很大,把他死死抱住,张嘴就往他脖子上咬。
我心里一紧。再不动手,这个人就死了。救还是不救?我脑子里天人交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到那只尸骸的嘴巴,离男人的脖子只有几厘米。
男人的脸上满是绝望。我不再犹豫。我冲了出去。手里的斧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第5章斧光一闪。那只抱住男人的尸骸,脑袋飞了出去。黑血喷了男人一脸。他愣住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我。“发什么呆!还有一只!”我吼道。另一只尸骸被他踹开,
此时又扑了上来。男人回过神,怒吼一声,手里的钢筋横扫,把那只尸骸的下巴都打碎了。
尸骸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男人剧烈地喘息着,看着我。“你……你是谁?
”他警惕地问,手里的钢筋还对着我。我叫程越。”我简单地说,“住在楼上。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消防斧上,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装备,眼神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楼上……我他妈怎么不知道楼上还有人?”“我躲得好。”我说。这时,
那个女人也从屋里探出头,满脸泪水。“阿猛!你没事吧?”“没事。”男人对她摆摆手,
然后又看向我,“兄弟,谢谢你。我叫雷猛。这是我妹妹,雷静。”我点点头,没说话。
我看着楼道里的尸体,眉头紧锁。血腥味更重了。很快,会吸引来更多的尸骸。
“这里不能待了。”我说,“你们有什么打算?”雷猛的脸色沉了下来。“能有什么打算?
到处都是鬼东西,能去哪?”“跟我走。”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口。话一出口,
我就后悔了。多两个人,是个巨大的麻烦。但看着雷猛那张粗犷的脸,
和他妹妹那惊恐的眼神,我收不回话了。雷猛愣住了。“跟你走?去哪?
”“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说。其实我哪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我住的地方,门都坏了。
但此刻,我必须表现得像个有办法的人。“凭什么信你?”雷猛还是不信。
“就凭我手里这把斧子。”我说,“还有,你不想让**妹死在这里吧?”雷猛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一眼楼道深处的黑暗,最终咬了咬牙。“好!跟你走!”“那就快!
”我催促道,“带上能吃能喝的东西,马上!”雷猛立刻转身进屋,翻箱倒柜地找起来。
那个叫雷静的女孩,对我小声说:“谢谢你。”“没事。”我摆摆手,警惕地盯着楼下。
很快,雷猛就背着一个大包出来了。“就这些了,半瓶水,几块饼干。”我皱起眉头。
太少了。我从腰后拿出另一把斧子,递给他。“拿着。防身。”雷猛接过斧子,眼神发亮。
这玩意比他的钢筋好使多了。“走这边。”我带着他们,没有下楼,而是向上。“去哪?
”雷猛问。“天台。”我说。从天台,可以翻到隔壁的楼。这是我早就想好的退路。
我们一路向上,没再遇到尸骸。到了天台门,我发现门被锁了。我摸着锁,
看了一眼雷猛兄妹,转过身。“你们转过去。”“干嘛?”雷猛不解。
“叫你转过去就转过去!”我厉声说。雷猛被我吼得一愣,但还是拉着妹妹转过了身。
我把手放在锁上,集中精神。一阵眩晕。新的钥匙出现在我手里。我**锁孔,一拧。
“咔哒。”门开了。“好了。”我说。雷猛兄妹转过头,看到我手里的钥匙,又是一愣。
“你……”“别问那么多。”我打断他,“快走。”我们冲上天台。午后的阳光很刺眼。
我走到天台边缘,向下望去。整条街,到处都是游荡的尸骸。
像一场无声的、盛大的鬼城**。“我的天……”雷静吓得脸都白了。“现在怎么办?
”雷猛问,“我们总不能飞过去吧?”隔壁那栋楼,和我们这栋楼,隔了至少三米。跳过去,
是找死。我看着那三米的距离,又看了看雷猛。“别怕。”我说,“有办法。
”我走到天台的水箱后面,那里堆着一些废弃的电缆线。我拿起一捆,摸了摸。“砰。
”一捆一模一样的电缆线出现了。我把它的一头绑在水泥墩上,用力拽了拽,很结实。然后,
我把另一头扔向隔壁楼顶的栏杆。电缆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挂在了栏杆上。
我用力拉紧,打了个死结。一座简易的绳桥,就这样形成了。雷猛看傻了。他张着嘴,
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先过去。”我说着,抓住电缆线,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很稳。我到达对面,对他们招手。“过来吧!一个一个来!”雷猛咽了口唾沫,
把背上的包给了雷静。“你先过。”雷静吓得发抖,但在哥哥的鼓励下,还是抓着电缆线,
慢慢地爬了过来。接着是雷猛。当我们三人都站在隔壁楼顶时,雷猛终于忍不住了。
他走到我面前,表情严肃。“程越,你到底是谁?”第6章“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雷猛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我戴着滑雪镜和口罩,
他什么也看不到。“算了,你不肯说,我也不问。”雷猛摆摆手,
“反正你救了我们兄妹的命,以后你叫**嘛,我就干嘛。”他是个粗人,但很讲义气。
“我妹叫苏静安,不姓雷。”他突然又说,“她是我战友的妹妹。我战友死了,我答应过他,
要照顾好她。”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叫苏静安的女孩。她一直低着头,很安静,
像个影子。“嗯。”我应了一声。我没问他的战友是怎么死的。在这个世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们现在去哪?”雷猛问。我看着这座陌生的楼顶。
“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找吃的和水。”我的食物和水虽然无限,但不能在他们面前暴露。
我必须表现得和普通人一样。我们开始在这栋楼里搜索。这栋楼比我们那栋情况要好,
似乎没怎么被尸骸侵扰。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空置的套房,门锁完好。进去之后,
我立刻把门反锁,用沙发堵住。“暂时安全了。”我说。雷猛和苏静安都松了一口气。
“我快渴死了。”雷猛拿起自己的水包,把剩下的半瓶水递给苏静安。“小安,你喝。
”苏静安摇摇头。“哥,你喝。”“叫你喝就喝!”雷猛瞪着眼。我看着他们,
心里有些触动。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我之前复制好的午餐肉罐头,扔给雷猛。“拿着。
”雷猛接住罐头,愣住了。“这……这是……”“午餐肉。”我说,“我之前囤的,
还有一些。”雷猛的眼睛都直了。在这个世界上,一罐午餐肉,比黄金还珍贵。“兄弟,
这……这太贵重了!”“拿着吧。”我说,“现在,没什么比食物更重要。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这东西对我来说,一文不值。雷猛不再推辞,他打开罐头,
先递给苏静安。“吃吧。”苏静安小口小口地吃着,很珍惜。雷猛则狼吞虎咽,
比我第一次还猛。看着他们吃东西的样子,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给予别人食物的感觉,比自己吃,还要满足。“程越,你真是我的贵人!
”雷猛一边吃一边说。我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向外观察。就在这时,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对面大楼的一个阴影。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立刻集中精神看过去。什么都没有。是我的错觉吗?不对。刚才那个人影,
是在我们翻过来的时候出现的。他一直在观察我们。是谁?是幸存者?还是……别的什么?
我心里警铃大作。我的能力,绝对不能暴露。“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我说。“为什么?
”雷猛嘴里塞满了肉,“这里不是挺安全的吗?”“我们翻过来的时候,可能被人看到了。
”我沉声说。雷猛的脸色也变了。“妈的,要是引来一帮**……”他知道,有时候,
人比尸骸更可怕。“收拾东西,马上走。”我说。我们没敢久留,把剩下的食物装好,
立刻离开了这个房间。我们沿着楼梯向下,准备离开这栋楼。刚走到三楼,我就停下了脚步。
楼道里,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手里拿着一把军用匕首。
她的头发很短,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雷猛立刻把苏静安护在身后,举起了消防斧。“你是谁?”雷猛低吼道。
那个女人没有看雷猛,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你的能力,很有趣。”她开口了,
声音很冷,像冰。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看到了。她看到了我复制电缆线。“你是谁?
”我反问,手已经摸向了腰后的斧子。“你可以叫我,白鸽。”她说,“我不是你的敌人。
我只是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我没什么能力。”我否认。“是吗?
”白鸽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凭空变出钥匙,变出电缆,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雷猛和苏静安都震惊地看着我。我知道,事情麻烦了。第7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面不改色地说,“那是我提前准备好的。”白鸽笑了。她的笑容很冷,没有温度。
“提前准备?在那种情况下,你还能冷静地从包里拿出钥匙和一捆几十公斤重的电缆?
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太可笑了吗?”她说着,向前走了一步。雷猛立刻紧张起来,
把斧子横在胸前。“别过来!”白鸽根本没理他,目光还是锁定我。“程越,对吧?
我观察你很久了。”她说,“从你用消防斧斩断尸骸的手臂开始。我就觉得你不一样。
”我心里一惊。她居然是从那时候就开始观察我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沉声问。“我想合作。”白鸽说,“我需要你的能力。
而我可以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我想要的?”我笑了,“我想要什么?”“安全。
资源。一个真正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白鸽说,“一个人,就算能力再强,
也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你需要一个团队,一个基地。”她的话,说到了我的痛处。
我确实需要一个基地。一个可以让我安心复制,不用担心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
“我怎么信你?”我问。“你没有选择。”白鸽说,“现在,你的能力已经暴露了。除了我,
可能还有别人也看到了。你猜,他们发现一个能凭空变出物资的人,会怎么做?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被切片研究,是最好的下场。“跟我走。”白鸽说,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正在建设中的庇护所。在那里,你的能力,
会得到最好的保护和应用。”我看着她,思考着利弊。这像个陷阱。但我好像不得不跳。
“如果我拒绝呢?”我问。白鸽的表情没变。“那我们就是敌人。我不会杀你,
但我会把你能力暴露的消息,散播出去。你自己想想后果。”**裸的威胁。我深吸一口气。
“好。我跟你走。”我说,“但我有两个条件。”“你说。”“他们两个,
”我指了指雷猛和苏静安,“必须跟我一起走,而且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没问题。
”白鸽点头,“第二个呢?”“我的能力,我有使用的自由。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白鸽看了我几秒,然后笑了。“可以。只要你别帮尸骸就行。”“成交。
”白鸽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同意。她转身,向楼下走去。“跟我来。”我们跟在她身后。
雷猛走到我身边,低声说:“兄弟,你真的有这种能力?”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雷猛立刻明白了。“操!**是个神仙啊!”他脸上的震惊,很快变成了兴奋。
“太牛逼了!以后是不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小声点。”我瞪了他一眼。
苏静安一直很沉默,只是偶尔看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畏惧。白鸽带着我们,
穿过几条街道,避开了好几波尸潮。她的身手很好,像一个幽灵,在废墟中穿行。最终,
我们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前。那是一座废弃的印刷厂。大门被钢铁焊死,
墙上布满了瞭望孔。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哨兵。看到白鸽,他们立刻敬礼。“白队长。
”白鸽点点头,在一个对讲机上说了几句。沉重的大门,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排排的活动板房已经建好。
很多人正在忙碌着,有的在加固围墙,有的在搬运物资。这里,
就像一个混乱但充满生机的工地。“欢迎来到,‘方舟’。”白鸽说。我看着眼前的一切,
有些恍惚。这就是……基地吗?“跟我来吧,我们的头儿想见你。”白鸽说。我跟在她身后,
走进了这座名为“方舟”的庇护所。我知道,我的生活,将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
第8章白鸽带我走进印刷厂的主楼。这里被改造成了指挥中心。墙上挂着巨大的地图,
上面用红蓝两色标记着各种符号。一个男人正站在地图前,背对着我们。他很高,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背影挺拔如松。“头儿,人我带回来了。”白鸽说。
那个男人转过身。他的脸上有几道伤疤,眼神锐利得像刀。他看向我,
带着一种审视的、压迫性的目光。“程越?”他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是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不退避。“我叫秦振,这里的管理者。”他说,“白鸽说,
你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不是什么特殊能力。”我还是那套说辞,
“只是提前准备了一些物资。”秦振笑了。他的笑,比白鸽更冷。“年轻人,
没必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他说,“如果我只是个粗人,白鸽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拿起一份报告。“你住在幸福里小区,702室。七天前,病毒爆发。
第七天,你第一次使用能力,复制了午餐肉。然后是消防斧。你杀了两只尸骸,加固了房门。
今天,你复制了书桌,钥匙,还有电缆。我说的对吗?”我愣住了。他居然查得这么清楚!
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我的秘密,在他面前,似乎毫无秘密可言。“我……”“不用解释。
”秦振打断我,“我对你过去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的能力,能做什么?”我看着他,
又看了看旁边的白鸽。我知道,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能复制东西。”**脆地说,
“非生命体。只要我摸过,就能复制出来一模一样的。”秦振的眼睛里,
爆发出一种惊人的光芒。是狂热。是贪婪。但他掩饰得很好。“消耗呢?”他问。“体力。
复制的东西越复杂、越大,消耗越大。”秦振点点头,在地图上敲了敲。“很好。”他说,
“非常好。”他踱步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程越,从今天起,
你就是‘方舟’最宝贵的财富。”他的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像一件物品,被估了价。
“你的能力,将用来建造这座庇护所。”秦振说,“我需要钢筋,水泥,发电机,武器。
你能复制吗?”“我能。”我说,“但我需要‘母版’。而且需要消耗大量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