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给我买保险,受益人是她男闺蜜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徐沁把剝好的蝦放進我碗裡的時候,我差點哭了。真的,一個三十歲的男人,

在結婚第七年的時候,因為老婆給剝的一隻蝦,眼眶紅了。這事說出去都丟人。可我忍不住。

我和徐沁,已經有整整一年,沒在同一張桌子上好好吃過飯了。我是個所謂的“贅婿”,

七年前,我揣著兜裡的三千塊錢和一個碩士學位證,娶了本地富商的女兒徐沁。

婚禮辦得風光,可住進她家別墅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賣的不是力氣,是尊嚴。

岳父岳母從沒正眼瞧過我。飯桌上,他們聊的是遊艇俱樂部和海外信託,我唯一能插上嘴的,

就是誇一句阿姨做的菜好吃。徐沁一開始還會維護我,時間久了,她也累了。

我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少,後來乾脆分房睡。家裡那個實木大圓桌,

漸漸成了我和她之間的三八線。她回來晚了,就在外面吃。我回來晚了,就自己泡麵。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那張桌子上只有我一個人,對著一桌子沒人動的菜發呆。

我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像一條被養在富貴人家魚缸裡的清道夫,吃點殘羹剩飯,

苟延殘喘,維持著一個婚姻的空殼子。直到一個月前,一切都變了。那天我加班到深夜,

推開家門,發現客廳的燈亮著。徐沁穿著我最喜歡的那件真絲睡衣,坐在沙發上等我。桌上,

還溫著一碗海鮮粥。我愣在門口,以為自己進錯了門。她走過來,很自然地接過我的公文包,

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語氣裡帶著責備和心疼。“怎麼又這麼晚?跟你說了多少次,

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最重要。快去洗個澡,粥都快涼了。”我當時的感覺,

就像一個在沙漠裡快渴死的人,突然看見了一片綠洲。我幾乎是踉蹌著進了浴室,

熱水沖在身上,我才敢相信這不是夢。從那天起,徐沁就像變了一個人。

她會每天早上起來給我做早餐,幫我搭配好領帶。會在我上班的時候,

發微信問我“午飯吃的什麼呀,老公?”會在晚上,像一隻貓一樣鑽進我懷裡,

說一些讓我臉紅心跳的情話。我們好像回到了剛戀愛的時候。不,比那時候還要好。

那時候的她,像個被寵壞的公主,而現在的她,體貼得像個天使。我的朋友們都羨慕我,

說我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七年之癢變成了“七年之甜”。我整個人都飄在雲端,

每天上班都哼著歌。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今天這頓飯,就是幸福的頂點。

她親手做了一桌子我愛吃的菜,開了一瓶我覬覦了很久的好酒。席間,她不停地給我夾菜,

剝蝦,溫柔得能掐出水來。“李安,”她托著腮,笑盈盈地看著我,“我們結婚七年了,

我以前……總是不懂事,讓你受委屈了。”我趕緊放下筷子,手足無措地說:“沒有沒有,

你一直都很好。”“不,”她搖搖頭,眼裡閃著水光,“我知道我不好。

我總覺得你為我做的都是理所應當,忽略了你的感受。老公,對不起。”我心裡那點僅存的,

作為“贅婿”的自卑和委屈,在她這聲“對不起”裡,瞬間煙消雲散。

我感覺自己又可以為她賣命了。她看著我感動的樣子,話鋒一轉,輕聲說:“所以,

我想為你做點什麼。我想……給你買份保險,好不好?”2保險?我腦子裡的第一反應,

是愣了一下。我們這個家,從來不缺錢。徐沁自己開著一家設計公司,

岳父的生意更是做得風生水起。我雖然工資不高,但在一家國企裡也算穩定。

我們這個階層的人,談論的都是投資、理財,很少會有人主動去提保險這種東西。

徐沁看出了我的疑惑,她握住我的手,語氣誠懇得讓我無法拒絕。“李安,

我知道我們不缺錢。但錢,買不來心安。”她的手指很涼,輕輕在我手背上劃著,

“你每天上班那麼辛苦,壓力那麼大。我總是很擔心,萬一……我是說萬一,

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她說著,眼眶就紅了。“我以前總覺得,有我爸媽在,

天塌下來都不怕。可現在我知道了,你才是我的天。要是你不在了,我賺再多錢,

住再大的房子,都沒有意義。”我承認,我被這番話徹底擊潰了。一個男人,

尤其是一個像我這樣,在婚姻裡長期處於弱勢地位的男人,最無法抵抗的,

就是這種被妻子全然依賴和需要的感覺。她把我看作她的“天”,這句話,

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能滿足我的自尊心。那點關於“保險”的突兀感,

瞬間就被巨大的感動淹沒了。“傻瓜,說什麼胡話呢。”我反手握住她,“我身體好著呢,

能出什麼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她抽了抽鼻子,靠在我肩膀上,

“就當是為了我,給我買個心安,好不好?我想好了,就買一份意外險,保額五百萬。這樣,

就算你以後想自己出去創業,想做點什麼冒險的事,我也不會攔著你了。因為我知道,

就算失敗了,我們也還有退路。”她把一切都說得那麼合情合理,那麼為我著想。創業,

這是我心裡埋藏了很久,卻從不敢說出口的夢想。作為贅婿,穩定,才是我的本分。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是徐沁主動鼓勵我去做這件事。五百萬。這個數字,

對她家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對我來說,是一筆足以改變命運的鉅款。

她願意把這樣一份保障押在我身上,這份信任,比金錢本身更讓我動容。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只能點頭,像個傻子一樣,笑著點頭。“好,都聽你的。”第二天,

一個西裝革履的保險經紀人就上門了。徐沁全程陪著我,經紀人介紹條款的時候,

她聽得比我還認真,時不時還會提出幾個專業的問題。我看著她的側臉,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那一刻,我心裡充滿了感激。

我覺得,老天待我不薄。雖然讓我當了七年憋屈的贅讓,但最終,還是把這麼好的一個妻子,

還給了我。簽字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猶豫。我在投保人關係那一欄,看到了徐沁的名字,

受益人,也是她。這一切都天經地義。我的命是她的,錢,自然也該是她的。經紀人走後,

徐沁拿著那份厚厚的保單,像個拿到心愛玩具的孩子。她把它鎖進了書房的保險櫃裡,

回過頭對我說:“好了,我的天,以後你可要好好地待在我身邊,不許出任何意外了。

”我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間,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遵命,老婆大人。

”我以為,這是我幸福生活的開端。我以為,這份五百萬的保單,是她愛我的證明。我錯了。

錯得離譜。3轉折發生在一週後的一個週六。那天徐沁公司有急事,一大早就出去了。

我一個人閒著沒事,想著她的車最近好像有點漏氣,就打算開去附近的修理廠檢查一下。

她的車是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停在別墅的車庫裡,平時都是她在開。我拿著備用鑰匙,

坐進了駕駛室。車裡還殘留著她慣用的香水味,淡淡的,很好聞。我發動車子,準備倒車,

儀表盤上的一個胎壓警示燈卻亮了起來。我下車檢查,發現右後輪的氣壓確實有點不足。

我想找找車上自帶的充氣泵,就打開了後備箱。瑪莎拉蒂的後備箱不大,塞著一些她的雜物,

幾個購物袋,一雙備用高跟鞋,還有一個瑜伽墊。我翻找了一圈,沒找到充氣泵,

估計是上次保養時拿出來忘記放回去了。我嘆了口氣,準備關上後備箱,

目光卻被後備箱內側壁的一個夾層吸引了。那裡似乎有些鼓囊囊的,不像原車的設計。

我好奇地伸手過去摸了摸,感覺到裡面似乎塞著一個文件袋。出於一種說不清的直覺,

我用力摳開了夾層的蓋板。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掉了出來。文件袋沒有封口,

我能看到裡面露出的,是幾張A4紙的一角。上面印著“平安保險”的logo。

我心裡“咯噔”一下。是我的那份保單嗎?她不是鎖在保險櫃裡了嗎?怎麼會放在車上?

我懷著一絲不安,抽出了裡面的文件。第一頁,就是那份熟悉的保單封面。

險種:百萬行個人意外傷害保險。保額:伍佰萬元整。我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

可能她昨天拿出來辦什麼事,隨手就放車裡了。可當我翻開第二頁,

看到被保險人信息的時候,我的整個世界,瞬間凝固了。姓名那一欄,寫著的不是我的名字。

是“沈亮”。沈亮?這個名字,像一把生鏽的鑰匙,猛地捅開了我記憶的鎖。沈亮,

徐沁的男閨蜜。一個我只在婚禮上和幾次聚會中見過的男人。他長得挺清秀,話不多,

總是安靜地待在徐沁身邊。徐沁說,他是她大學時代最好的朋友,比親人都親。

我當時沒多想。誰還沒幾個異性朋友呢?可現在,這份保單,像一個響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臉上。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那幾張輕飄飄的紙,此刻卻重逾千斤。

我強迫自己繼續往下看。投保人:徐沁。被保人:沈亮。受益人:徐沁。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這幾個名字,好像不認識這幾個中國字一樣。

我把這份保單和我記憶中的那份放在一起比較。除了被保人的名字,其他所有信息,

保險公司、險種、保額、生效日期……一模一樣!生效日期,就是我簽字的那一天。

也就是說,在我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得到了妻子獨一無二的“愛的保障”時,

她用同樣的方式,同樣的金額,給另一個男人,也買了一份一模一樣的保障。

而這兩份保障的最終指向,都是她自己。一瞬間,她過去一個月所有的溫柔和體貼,

都變成了最惡毒的諷刺。那些甜蜜的情話,那些關切的眼神,那些熱氣騰騰的早餐,

都像是一場精心編排的戲。而我,就是那個被蒙在鼓裡、還在為之感動的傻子。為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她愛的是沈亮,她大可以跟我離婚。以我贅婿的身份,

我不敢有任何怨言,淨身出戶是唯一的結局。她為什麼要用這麼複雜的方式,

同時給我們兩個人買保險?一個可怕的念頭,像一條毒蛇,從我心底最陰暗的角落鑽了出來,

瞬間纏住了我的心臟,讓我無法呼吸。意外險。只有在被保人發生“意外”死亡時,

才會生效。她不是愛我,也不是愛沈亮。她想要的,是讓我們倆,一起死。

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車開回車庫的。我的手腳都是冰涼的,腦子裡像一團被攪亂的漿糊,

嗡嗡作響。我把那份屬於沈亮的保單,原封不動地塞回了夾層,恢復了後備箱的原狀,

然後像個遊魂一樣,回到了那棟冰冷空曠的別墅裡。我把自己扔在沙發上,

看著天花板上那盞巨大的水晶吊燈。以前,我覺得它璀氣逼人,

象徵著我永遠無法企及的階層。而現在,我覺得它像一張巨大的、晶瑩的蛛網,而我,

就是那隻被困在網中央,即將被吞噬的飛蟲。徐沁過去一個月的音容笑貌,像電影快放一樣,

在我腦海裡一幀幀地閃過。她的每一次微笑,每一次擁抱,每一次親吻……都變了味。

那不是愛,那是演員在上台前的最後一次對稿。那不是溫柔,那是屠夫在動刀前,

對羔羊最後的撫摸。我感到一陣噁心,衝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乾嘔。我什麼都吐不出來,

只有酸澀的膽汁,灼燒著我的喉嚨。我抬起頭,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慘白、眼神渙散的男人。

這就是我嗎?一個沉浸在虛假幸福裡,差點被人賣了還在幫著數錢的窩囊廢。我恨。

我恨徐沁的虛偽和歹毒。我更恨自己的天真和愚蠢。七年的婚姻,我自以為對她了如指掌。

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我身邊這個女人。她就像一座冰山,我看到的,

永遠只是浮在水面上的那一角。而在那平靜的水面之下,

隱藏著足以將我徹底吞噬的、致命的暗流。我該怎麼辦?報警?我沒有任何證據。

兩份保單而已,她完全可以解釋說是正常的理財規劃。

警察不會相信一個男人“我老婆太愛我了所以要殺我”這種荒唐的說辭。跟她攤牌?

那等於是打草驚蛇。一個能布下如此縝密殺局的女人,一旦發現計劃敗露,

她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我根本無法預料。我不能輕舉妄動。我必須活下去。

我從衛生間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恐懼和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只會讓我更快地掉進她設計好的陷阱。從現在開始,我也要成為一個演員。

我要扮演好那個被她的溫柔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愚蠢的丈夫。我要繼續享受她的早餐,

回應她的親吻,對她的每一個“關心”都表現出十足的感激。我要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

找出她真正的目的。她為什麼要我和沈亮一起死?錢?她不缺錢。是為了擺脫我們兩個?

那離婚不是更簡單嗎?這背後,一定有更深層的、我不知道的祕密。我回到客廳,重新坐下。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把房間照得通亮。可我卻覺得,

自己正身處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裡。手機響了,是徐沁打來的。我深吸一口氣,

按下了接聽鍵,用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充滿了陽光和愛意。“餵,

老婆。忙完了嗎?我好想你啊。”電話那頭,傳來徐沁溫柔的笑聲。“我也想你。

我馬上就回來了,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你做的,我都愛吃。”我說。掛掉電話,

我臉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遊戲,開始了。而這一次,

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擺佈的棋子。5從那天起,我們的家,變成了一個危機四伏的舞台。

我和徐沁,是這個舞台上僅有的兩個演員。我們都戴著最完美的、名為“愛人”的面具,

對彼此說著最甜蜜的台詞,心裡卻各自盤算著最冷酷的殺局。我從未想過,

自己竟然有如此好的演技。我會在她端來一杯熱牛奶時,笑著接過,眼神裡充滿了依戀,

然後在她轉身後,悄悄把牛奶倒進水槽。我會在她為我準備好洗澡水,

溫柔地說“今天辛苦了”時,給她一個深情的擁抱,然後在浴室裡,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

生怕藏著什麼致命的機關。她開車送我上班,我會在上車前,不經意地繞車一圈,

假裝整理衣服,實際上是在檢查剎車和輪胎。生活變成了一場無聲的戰爭,每一個細節,

都可能是陷阱。我每天都活在高度的緊張和戒備中,精神像一根被拉到極致的弦,

隨時都可能斷裂。而徐沁,她的表演更是天衣無縫。她比以前更加溫柔,更加體貼。

她會在我失眠的時候,輕輕哼著歌哄我入睡。她會在週末,拉著我去逛街,

給我買昂貴的衣服。她甚至開始規劃我們退休後的生活,說要去一個海邊小鎮,買一棟房子,

養一條狗,就我們兩個人,安安靜靜地過完下半生。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是那麼的真誠,

那麼的充滿嚮往。有好幾次,我都差點被她迷惑,以為後備箱裡的那份保單,

只是我做的一場噩夢。可每當深夜,她在我身邊沉沉睡去,我睜開眼,

看著她那張美麗而平靜的睡臉,我就會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這個女人,

她白天為我規劃著白頭偕老的未來,晚上,可能就在夢裡,演練著將我推下懸崖的場景。

在扮演好“幸福丈夫”的同時,我開始了我的調查。第一個目標,就是沈亮。這個男人,

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我利用國企工作的便利,通過一些灰色渠道,

查到了沈亮的全部資料。沈亮,三十二歲,未婚。畢業於一所普通大學,

現在一家小廣告公司做設計師,收入微薄。他名下沒有任何資產,

甚至還背負著幾十萬的信用卡和網絡貸款。他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身體不好,

常年需要用藥。這是一個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再普通不過的男人。他看起來,

完全不像是徐沁會愛上的那種人。徐沁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個個非富即貴。

她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落魄的男閨蜜,作為她陰謀的另一個主角?為了找到答案,

我開始跟蹤沈亮。我請了幾天年假,每天開著一輛借來的不起眼的國產車,

遠遠地吊在他的小電驢後面。他的生活,兩點一線,公司,出租屋。唯一的娛樂,

就是偶爾去樓下的小賣部,買一瓶廉價的啤酒,坐在馬路牙子上,對著來來往往的車流發呆。

他看起來,比我這個贅婿還要落魄,還要壓抑。觀察了幾天,

我沒有發現他和徐沁有任何私下的接觸。沒有電話,沒有微信,更沒有見面。他們倆,

就像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這太不正常了。如果他們是情侶,不可能這麼久不聯繫。

如果他們是共犯,策劃著如此重大的陰謀,更不可能毫無溝通。這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終於發現了一絲線索。沈亮下班後,沒有直接回出租屋,而是騎著電驢,

去了城西的一家醫院。我在醫院門口等了很久,看到他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出來。

我拿出手機,悄悄拍了張照片,放大。輪椅上的,是沈亮的母親。而推著輪椅的,除了沈亮,

還有另一個男人。一個穿著黑色夾克,脖子上有紋身的壯漢。他們之間沒有交流,

但那個壯漢的站位,以及看著沈亮母子的眼神,都充滿了一種監視和控制的意味。

我心裡一動,一個新的猜測,浮了上來。沈亮,他不是共犯。他,和他的家人,

可能都是人質。6這個發現,讓整個事件的性質,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如果沈亮是被脅迫的,那麼,脅迫他的人是誰?是徐沁嗎?可徐沁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圖什麼?我的腦子裡一團亂麻。線索越多,謎團反而越大。我唯一能確定的,

是徐沁的殺局,正在一步步逼近。就在我跟蹤沈亮的第四天,徐沁向我發出了“邀請”。

那天晚上,她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飯後,她依偎在我懷裡,一邊看著電視,

一邊狀似不經意地說:“老公,這個週末,我們出去走走吧?”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我強裝鎮定,笑著問:“好啊,你想去哪?”“去斷崖山,怎麼樣?”她抬起頭,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我聽說那裡的楓葉紅了,肯定很漂亮。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徒步了。

”斷崖山。我握著她的手,指尖冰涼。這個地方,我太熟悉了。

它不僅是本市最著名的風景區,更是“意外事故”的高發地。幾乎每年,

都會有遊客在那些沒有護欄的懸崖小徑上,失足墜落。前幾年,

甚至還出過一起轟動全市的“意外墜崖騙保案”。她選擇這個地方,目的,已經昭然若揭。

這是一場死亡的邀約。而我,不能拒絕。一旦我表現出任何的猶豫和抗拒,

都會引起她的懷疑。我只能答應,然後在這場她精心設計的“意外”中,找到反擊的機會。

“好啊,”我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就聽你的。斷崖山,好久沒去了,是該去看看。

”我的爽快,讓徐沁很高興。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立刻開始規劃行程,訂酒店,

準備徒步的裝備。我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這個女人,

在規劃如何殺死我的時候,竟然可以如此的雀躍和期待。週五下午,她提前下班回家,

興沖沖地把兩套全新的徒步裝備擺在我面前。頂級的衝鋒衣,專業的登山鞋,

還有兩根看起來就非常結實的碳纖維登山杖。“你看,”她獻寶似的拿起一根登山杖遞給我,

“我特意給你買的,這個牌子的鎖釦最牢固,絕對安全。”我接過登山杖,

手指在那個金屬鎖釦上,不易察覺地摸了一下。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鎖釦的內部,

被人動過手腳。有一個極其微小的卡榫,被磨掉了一半。在平地上正常使用,

可能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如果在登山時,尤其是在需要用登山杖支撐身體重量的下坡路段,

這個鎖釦,有極大的可能會突然鬆脫。到時候,我會因為失去平衡,而“意外”地,

跌落山崖。好一招“絕對安全”。我抬起頭,看著徐沁那張充滿期待的、無辜的臉。“老婆,

你真好。”我笑著說,“想得太周到了。”她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那當然,你可是我的天,

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那一晚,我一夜無眠。我躺在徐沁身邊,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

腦子裡反覆推演著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在她動手之前,

撕開她所有的偽裝。天亮前,我悄悄起了床,走進了書房。

我拿出自己以前用過的那根舊登山杖,小心翼翼地,將上面的鎖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