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个无神论的科学家,而我出身玄学世家。他总说我搞封建迷信,
最后受不了和我离了婚。我没纠缠,只是在他出国进行一个重要项目前,把他绑了。
他被绑在祖宅的祠堂里,看着我请来的十个“大师”,一脸荒谬。「你这是疯了?
想给我强行开光?」我摇摇头,让大师们开始七天七夜的“心理疏导”。
他们在他耳边不断重复一句话。「你爱科学,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1.我前夫陆衍,
一个能把“量子力学”当睡前故事讲给我听的男人。
一个坚信世界万物都能用公式和数据解释的纯粹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当我把他绑在老家祠堂的黄花梨木椅上时,他没有惊慌,
而是冷静地分析了绳子的材质和捆绑的手法。“棉麻混纺,金刚结,手法很专业。
”他甚至还对我点了点头,表示赞赏。“你花了不少钱吧?”我没理他,
对着旁边一字排开的十位“大师”挥了挥手。“开始吧,各位叔伯。”这十位,
是我爸的师兄弟,我妈的牌搭子,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邻居。
个个在玄学界都是能开宗立派的人物。现在,他们是我重金聘请的“心理疏导天团”。
为首的大师,我三叔公,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一个木鱼。“咚。”“你爱科学。
”另外九位紧随其后,环绕立体声效果拉满。“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陆衍脸上的冷静终于裂开了一条缝。“姜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搬了个小板凳,
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本《周易》。“给你普法,哦不,科普。
”“你不是说我搞封建迷信吗?今天就让你沉浸式体验一下。”陆衍深吸一口气,
试图保持理智。“姜知,我马上要出国,一个关乎全球能源未来的项目,你现在放了我,
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翻了一页书。“别急,等你的任督二脉被贯口打通,
再去也不迟。”他大概是觉得我疯了。“不可理喻!”“咚。”“你爱科学。
”“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魔性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伴随着袅袅的檀香,
气氛显得格外神圣,又格外神经。陆衍闭上了眼,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
我也不在意。这第一天,只是开胃小菜。2.第二天,陆衍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自救尝试。
他用精确的物理学知识,计算着身体摆动的频率和角度,试图利用共振原理把椅子弄倒。
我嗑着瓜子,看着他像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陆博士,你这帕金森是早期还是晚期?
”他停下来,额头上全是汗,冷冷地看着我。“你等着,等我出去了,你一定会后悔。
”我把瓜子壳吐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巧了,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到了晚上,
他趁着给我递水的五叔公不注意,用牙齿咬住了五叔公袖子里藏着的钥匙。动作快准狠,
不愧是顶级科学家,动手能力一流。可惜,他面对的是我五叔公,
一个专业摸骨三十年的老神棍。五叔公手腕一翻,钥匙就顺着他的牙缝滑了下去,
掉进了他自己的衣领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陆衍浑身一僵。五叔公笑得像个弥勒佛。
“小伙子,火气别这么大,容易上火。”陆衍的脸彻底黑了。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白费力气了,这祠堂里的一草一木,都讲究个风水阵法,你一个外人,玩不转的。
”他咬牙切齿。“歪门邪道。”我笑了。“对,就让你这个正道的光,好好感受一下。
”“咚。”“你爱科学。”“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念经声再次响起,
陆衍的脸色比祠堂里的香灰还要白。3.第三天,陆衍的援兵到了。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我们村口,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女。为首的女人叫白薇,
是陆衍的同事兼头号迷妹。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差点崴在村口的泥地里。
“陆衍的手机定位就在这里,你们确定是这儿?
”她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们村口那块写着“欢迎来到神神叨叨村”的牌匾。我爷爷,
也就是村长,拄着拐杖迎了上去。“几位找谁啊?”白薇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态度傲慢。
“我们找陆衍,陆博士,他被一个叫姜知的疯女人绑架了。”我爷爷掏了掏耳朵。“姜知?
哦,你说我们家知知啊。”“她可不是疯女人,是我们村的希望,玄学界未来的接班人。
”白薇的嘴角抽了抽。“老先生,我没时间跟您开玩笑,
这涉及到一项价值上百亿的国际项目,如果陆衍不能按时出现,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我爷爷“哦”了一声,慢悠悠地说。“百亿项目啊,那确实挺重要的。
”“不过我们知知说了,那个项目啊,时辰不对,方位犯冲,注定要失败的。
”白--科学精英--薇,彻底被我爷爷这番神棍言论给整不会了。
她大概这辈子都没跟这样的人对过话。“荒谬!迷信!无知!”她气得连珠炮一样骂了三句。
我适时地从爷爷身后出现。“白**,别这么大火气,你们科学家不是讲究个能量守恒吗?
你现在火气这么大,小心待会儿运气全被耗光。”白薇看到我,眼睛都红了。“姜知!
你果然在这里!快把陆衍交出来!”我摊了摊手。“他好着呢,正在接受心灵的洗涤,
精神的升华。”“你来的正好,要不要一起体验一下?看在陆衍的面子上,给你打个八折。
”白薇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我爷爷咳嗽了一声,
村口呼啦啦围上来一群扛着锄头的大爷大妈。“小姑娘,说话可要注意点。
”“我们村几百年没出过一个坏人,你可别乱讲啊。”白薇看着这阵仗,脸色变了又变。
她身后的男同事拉了拉她。“白姐,我们还是先报警吧,别跟他们起冲突。
”白薇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拿出手机。然后她就发现,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不仅是她,
她带来的所有人的手机,都成了砖头。我笑了笑。“忘了告诉你们,
我们村为了防止外界的俗气干扰,装了个小小的信号屏蔽阵,很科学的,物理屏蔽。
”白薇的脸,从白到青,再到紫,精彩纷呈。4.白薇他们最终还是报了警。
用腿跑出十几里山路报的。警察来了,两辆车,阵仗不小。带队的是镇上的张所长,
跟我爸是发小。张所长一进村,就看见我爷爷领着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村口扭秧歌。“哟,
姜叔,今天这么热闹啊?”我爷爷乐呵呵地递过去一根烟。“小张来啦,快,喝口水。
”白薇冲上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他们把人藏起来了!
”张所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知知,怎么回事啊?”我一脸无辜。“张叔,我前夫,
非说要来我们家体验传统文化,我拦都拦不住。”“这不,正在我们家祠堂里静心呢,
谁知道他同事这么不放心,还报了警。”白薇尖叫起来。“你胡说!他明明是被你绑架的!
”张所长皱了皱眉,带着人往我们家祖宅走。祠堂的门大开着。陆衍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身上没有一根绳子。十位大师围着他,手里没拿木鱼,而是拿着《马克思主义哲学》。
“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物质决定意识……”朗朗读书声,充满了整个祠堂。陆衍看到警察,
眼睛一亮,刚要开口。我三叔公把书往他面前一递。“小陆,该你了,
这段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来给大家念念。”陆衍:“……”他的表情,
比吃了十斤黄连还苦。张所长走进去,看了一圈。“陆先生是吧?
你是不是被限制人身自由了?”陆衍嘴唇动了动。我幽幽地在他身后开口。“陆衍,
你可想好了再说。你一个世界顶尖的科学家,被前妻用这么……玄学的方式绑了,传出去,
对你的声誉好像不太好吧?”“而且,你确定要承认你有一个神棍前妻?
”他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白薇,又看了一眼笑得像只狐狸的我。最后,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自愿的。”白薇如遭雷击。警察们面面相觑。
张所长拍了拍陆衍的肩膀。“觉悟很高嘛,陆先生。那行,既然是误会,我们就先走了。
”“你们继续学习,继续进步。”警察一走,祠堂里瞬间恢复了安静。陆衍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姜知,你很好。”我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一般一般,
全靠同行衬托。”5.白薇不肯走。她带着她的人,就在我们村口安营扎寨了。美其名曰,
等陆衍“学习”结束。实际上,就是监视我。我无所谓,
甚至还让村里食堂每天给他们多做一份饭,记得收钱。祠堂里的“心理疏导”还在继续。
只不过内容从玄学变成了哲学,又从哲学变成了思想品德。陆衍彻底放弃了抵抗,
每天目光呆滞地坐在那里,像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我三叔公他们念什么,他就跟着念什么。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有时候都怀疑,再这么下去,
他那个出国项目也不用去了,可以直接保送去考公了。第五天,事情有了新的变化。
陆衍的项目组从国外打来电话,是白薇接的。她说,项目出了点小问题,
需要陆衍的原始数据进行一次复核,让他尽快把数据发过去。白薇找到我,
态度前所未有的“和善”。“姜知,算我求你,让陆衍把数据发过去行不行?
这真的非常重要。”我看着她。“有多重要?”“重要到如果数据出错,整个实验都会失败,
上百亿的投资打水漂,陆衍会身败名裂。”我笑了。“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我走进祠堂。
陆衍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我当着他的面,打开电脑,连接网络。
陆衍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把数据发给他们。”他声音沙哑。我把电脑转过去,
对着他。“密码。”他报了一串复杂的数字和字母。我输入密码,桌面亮起。
满满的都是各种数据和文件夹。
我找到了那个名为“ProjectPrometheus”的文件夹。“是这个吗?
”陆衍点头。我把鼠标移动到“发送”按钮上。然后,我停了下来。我回头看着他,
笑得意味深长。“陆衍,我之前算过一卦。”“卦象说,你的项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数据完美无缺,但时机不对,人事不和,强行推进,必有大凶之兆。”陆衍的眼神冷了下来。
“一派胡言。”“我的数据,经过上万次模拟,不可能出错。”我点点头。“是啊,
科学不会错。”“但运气,会。”白薇在外面尖叫。“姜知!你到底要干什么!
快把数据发过去!”项目组的视频电话也打了进来,
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屏幕那头焦急地催促。陆衍也死死地盯着我。“姜知,别逼我恨你。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救你。”说完,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鼠标移到了“格式化”选项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陆衍的眼睛瞬间红了。“你敢!
”6.我当然没敢。我只是吓唬吓唬他。在陆衍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的时候,我手指一偏,
点在了“发送”上。数据开始传输。祠堂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白薇几乎是瘫软在了地上。陆衍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我合上电脑,淡淡地说:“七天之期,还有两天。”“你最好祈祷我的卦不准。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陆衍彻底成了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说。白薇他们也不再闹了,
只是每天都守在村口,像望夫石一样。第七天傍晚,七天七夜的“心理疏导”正式结束。
我给叔伯们一人包了个大红包,把他们送走。祠堂里只剩下我和陆衍。“你可以走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转身就走。白薇看到他出来,激动地冲了上去。“陆衍!你没事吧?
那个疯女人没对你怎么样吧?”陆衍没有回答,径直走上了车。车子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