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拒绝虐文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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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女配那天,我的系统突然崩溃了。

男主冷笑着将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白月光回来了,你该滚了。”

按照情节,我该跪地哭求,然后被挖肾给白月光。

我反手掏出抗癌药:“巧了,你白月光得的不是肾衰竭,是肝癌。”

三个月后,垂死的白月光在病床上抓住他的手:

“其实...我才是穿书者,你的妻子是原装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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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叠厚厚的离婚协议书带着风声砸在我脸上时,粗糙的纸张边缘刮过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我,叶未晞,或者说,此刻占据着“叶未晞”这具身体的异世灵魂,眨了眨眼,有些迟缓地接收着眼前的信息。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陆廷渊,这本虐文小说的绝对男主,我的法定丈夫。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同北极冰川般永不融化的俊脸上,此刻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霜。

那双曾让原主痴迷沉醉的黑眸,射向我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

“签字。”他的声音低沉,没有半分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婉婉回来了,你该滚了。”

婉婉,苏婉清,他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这场替身游戏里永远的正主。

而我,不过是眉眼间有几分神似苏婉清,才有幸,或者说,不幸,成为陆太太的赝品。

按照我脑子里那个从绑定伊始就喋喋不休、催我走情节的“虐文女配系统”的安排。

此刻我应该如同被抽走灵魂的破布娃娃,脸色惨白,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上去抱住他的腿。

哀泣着乞求他不要抛弃我,诉说着这三年来我如何卑微地爱着他,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替身。

然后,在不久的将来。

我会因为这份“不识趣”的纠缠,被强制押上手术台,挖掉一颗健康的肾脏,去救治他那“肾衰竭”的白月光。

最终,在病痛和心碎中,像一朵无人问津的野花,悄然凋零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标准的虐文女配结局,凄美,壮烈,工具人得彻彻底底。

但——

就在一个小时前,那个在我脑海中不断发布任务、用电流惩罚威胁我必须服从情节的系统。

在一阵刺耳的、如同老旧收音机发出的杂音后,伴随着【警告!核心程序冲突……无法解析……】的断续电子音,彻底陷入了死寂。

无论我在心里如何呼唤,它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它崩溃了。或者说,它下线了。

巨大的、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我每一个细胞。那套无形的、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的枷锁,砰然碎裂。

所以,当陆廷渊的离婚协议书砸过来时,我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露出任何崩溃或者祈求的神色。

我只是抬手,轻轻抚过被纸张刮得微红的脸颊,然后弯腰,捡起了散落一地的文件。

“陆廷渊,”我抬起眼,平静地看向他,甚至嘴角还牵起了一丝极淡、极古怪的弧度,“我们谈谈?”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按照他过去三年对我的认知,此刻的我应该已经歇斯底里或者泪流成河。

他眉头蹙起,不耐更甚:“谈?叶未晞,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收起你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签字,拿钱,滚出我的视线,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他身后的律师适时地上前一步,递上一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到足以让普通人疯狂。

我却看也没看那张支票,只是盯着陆廷渊,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探讨的意味:“不是欲擒故纵。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苏婉清**,她确诊的是‘肾衰竭’,对吗?”

陆廷渊眼神一厉,像是被触及了逆鳞:“婉清的病,不是你配过问的!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存在,曾经有那么一点价值,就是你这张脸,还有……”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我的腰部,那里,正是原情节里要被挖走肾脏的位置,“你身体里某些……还算健康的部件。但现在,婉清回来了,你连这点价值都没有了。”

他的话语残忍而直白,若是原主在此,恐怕早已心碎欲死。

但我只是点了点头,仿佛确认了什么重要信息。然后,在陆廷渊和律师惊愕的目光中,我伸手,探进了我随身携带的那个看起来有些过时的手提包里。

没有掏出笔。

也没有掏出任何与哭泣、祈求相关的道具。

我掏出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塑料药瓶。

我将药瓶轻轻放在身旁昂贵的红木茶几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巧了,”我迎上陆廷渊骤然变得锐利和疑惑的视线,声音清晰,一字一顿地说道,“根据我这边了解到的一些……嗯,不太寻常的信息渠道显示,你那位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苏婉清**,得的恐怕不是什么肾衰竭。”

我顿了顿,欣赏着他脸上那副“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的表情,然后,不紧不慢地抛出了炸弹:

“她得的,是肝癌。”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落地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却驱不散这一刻骤然凝结的空气。

陆廷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身后的律师张了张嘴,似乎想斥责我的荒谬,但在陆廷渊抬手示意下,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陆廷渊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

他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几乎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叶未晞,”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的愠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了不离婚,你已经开始诅咒婉清,编造这种恶毒的谎言了?”

我拿起茶几上的那个小药瓶,递到他面前,神态自若。

“是不是编造,陆总不妨拿着这个去验证一下。”

我指了指药瓶上的标签,那里有一串拗口的化学名称,“靶向药,针对晚期肝癌的特效药之一。”

“当然,以苏**目前‘肾衰竭’的诊断,应该用不上这个。或许……是她拿错了病历?”

陆廷渊的目光落在那瓶药上,眼神剧烈地变幻着。惊疑、愤怒、审视,还有一丝被强行压下的、不愿承认的动摇。

他没有接那个药瓶,只是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眼前的叶未晞,陌生得让他心惊。那张脸依旧是那张酷似婉清的脸,可眼神里的东西,却完全不同了。

没有了以往的痴迷、怯懦和卑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仿佛洞悉一切的……嘲弄。

这绝不该是那个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的叶未晞。

“你……究竟是谁?”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微微歪头,避开了他的问题,将离婚协议书轻轻推回到他面前。

“离婚协议,我会看。但在弄清楚苏**的真实病情之前,陆总,”我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字,我恐怕不能签。”

“毕竟,”我顿了顿,迎着他震惊的目光,补充道,“万一搞错了病情,换错了器官,那岂不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