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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婵胸口传来一阵细密的钝痛。
她缓缓闭上眼。
霍启年,你就继续自信吧。
很快,我沈清婵,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第二天,霍启年推开门,见沈清婵又回来了,语气里满是讥讽:
“果然还是离不开这里,贱骨头。”
沈清婵手指微微一蜷,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过几天,我会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霍启年脸上的笑意僵住。
他心脏莫名一紧,竟生出几分慌乱。
沈清婵缓缓转过身,补充道:
“只是出去散散心,不必担心。”
霍启年眼中的慌乱,瞬间褪去。
他竟会为一条狗的去留失神?真是可笑。
霍启年恢复惯有的冷漠,冷笑一声:
“爱去哪去哪,就算死在外面,也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方墨芝挽着精致的发髻,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启年,今天是霍老爷的忌日,该去墓园扫墓了,别耽误了时辰。”
霍启年眼中泛起暖意,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夸赞道:
“还是你贴心。”
说着,他转头看向沈清婵,眼神又冷了下来:
“你也一起,等会儿帮忙拿东西。”
沈清婵默应了。
她弯腰扛起堆在门口的祭品与花束。
那些东西沉甸甸压在肩头,粗糙的包装袋磨得皮肉生疼。
不过片刻,单薄的衣料下便渗出了血珠。
她咬着牙跟在两人身后,像个沉默的影子,一路走到墓园。
刚站定在霍老爷的墓碑前,墓园的工作人员便匆匆走来,对霍启年道:
“霍先生,这片墓园即将规划拆迁,您需要尽快办理先人骨灰转园手续,选定新的安葬位置。”
他嘱咐方墨芝在原地等候,便转身跟着工作人员离去。
霍启年的身影刚消失在小径尽头,几道黑衣人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扑向霍老爷的墓碑。
沈清婵心头一紧,刚要出声阻拦。
却见那些人手中握着撬棍,几下便将墓碑旁的泥土撬开。
紧接着,骨灰盒被狠狠摔在地上,骨灰撒了一地。
黑衣人得手后迅速撤离,沈清婵僵在原地,看着散落的骨灰,一下子懵了。
就在这时,方墨芝凑到她耳边。
语气没了往日的娇柔,只剩下恶毒:
“沈清婵,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怎么翻身。”
沈清婵还没反应过来,便霍启年办完手续,走了过来。
方墨芝看到霍启年走来,眼中的狠厉褪去,猛地往后一倒,佯装被推搡般跌坐在地:
“启年!你可算回来了!清婵姐她......她竟然把爸的墓给掘了,骨灰都撒了!我想拦着她,她却一把将我推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霍启年的目光扫过散落的骨灰、跌坐在地的方墨芝,最后落在沈清婵苍白的脸上。
下一秒,带着十足力道的巴掌狠狠甩在沈清婵脸上。
力道之大,让她瞬间失去平衡,从十级台阶滚落。
沈清婵重重摔在台阶底部,浑身的骨头生疼。
霍启盯着摔倒在地的沈清婵,字字如刀:
“沈清婵,你心思歹毒,不配为人。”
说着,他抬手:
“来人,按着她,磕满一百个头。”
第一下。
两名护卫粗暴地压住她的肩膀,将她的额头狠狠撞向地面。
她闭上眼,嘴唇生生咬破。
第二下。
力道更重,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窜。
一滴温热顺着额角滑落,不知是泪,还是血。
第五十下。
意识开始涣散,每一次被拽起、按下,都像一场酷刑。
额前已是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第一百下。
当最后一下撞击来临,她早已意识模糊,视线一片血红。
护卫松开手,她软软瘫倒在地,气若游丝。
恍惚间,看到霍启年袍角的下摆,依旧挺括,纤尘不染。
“这就受不住了?”
他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没有半分动容。
“你的惩罚,还不够。”
说着,他漠然转身,吩咐道。
“把炭火铺上。”
沈清婵猛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