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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再次醒来,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
江砚白守在一旁,见她睁眼,连忙上前,眼神里带着愧疚和讨好:“浅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被他抛弃在游艇上的那一幕再次涌进脑海。
苏浅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他,眼神空洞又绝望。
江砚白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虚,连忙避开了她的视线,“浅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当时的情况实在太紧急,曼曼她不会游泳,我只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苏浅知道他的意思。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现在没事了,”她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他。“你不用守着我。”
可江砚白并没有离开,甚至接下来的好几天,都陪在她身边,亲力亲为地照顾她。
他给她擦身体,给她喂饭,给她读书,给她讲笑话
试图用这些方式表达他的深情
可她再也不会上当了,她已经看清了这个男人。
这天,苏浅吃完药正在床上休息。
昏昏沉沉间,忽然感觉小腿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感,像是什么东西在舔她的伤口。
下一秒,尖锐的刺痛瞬间炸开,疼得她猛地坐起。
她来不及思考,双腿用力一蹬,想甩开那个东西,却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孩子清脆的哭声响了起来。
这时她才看到被她不小心踢倒在地的岳岳,以及他手里的那只狗。
“岳岳,你怎么能让小狗咬妈妈的伤口呢?”
苏浅额头瞬间沁出冷汗,还没缓过来,病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江砚白和赵曼曼一起冲了进来,连忙将岳岳抱起。
“岳岳乖,岳岳别哭,你怎么了这是?”
苏浅颤抖着靠在床头,一句话也没说,脸色惨白如纸。
江砚白抬眸看向她,阴鸷的眼神像要喷出火焰,“浅浅,你打岳岳了?”
“我没打他,是他拿狗咬我。”
江砚白拧着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这时岳岳的哭喊声再次传来。
“爸爸,我不是故意让小狗咬妈妈的。只是小狗有些饿了,我想找点肉给它吃而已。”
赵曼曼连忙把岳岳揽到怀里,眼神中满是愤恨。
“苏**,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还动手?”
苏浅眉头蹙起,红着眼瞪着她,“我教育自己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赵曼曼被她的话噎得满脸通红,指尖不自觉地拧成一团。
江砚白见状,连忙上前维护,“好了浅浅,别动气。”
“我这就叫曼曼把岳岳带回家,不让他打扰你休息。”
说着,他不等苏浅回应,便一边抱着岳岳,一边拥着赵曼曼往外走。
苏浅僵在原地,看着他们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就满脸泪水。
是啊。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血脉相连,应该互相维护。
她苏浅算什么呢?
不过是这场虚假婚姻里的一个笑话罢了!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口早已不疼了,只剩下一片凄凉。
旧伤未愈又被狗咬。
苏浅足足高烧了三天三夜才苏醒。
这次,江砚白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她那流浪在外的孩子。
幸运的是,江逸已经传来好消息,说孩子的事情他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下周就能回京北。
听到这里,苏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她还没高兴多久,赵曼曼就推开了她的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