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渣男他那短命的皇叔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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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次睁开眼时,檀香清苦的气息萦绕鼻尖,我正躺在雕花繁复的紫檀木床上,

身上盖着绣有百鸟朝凤的锦被。【娘娘,您终于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偏过头,看见一张稚嫩又熟悉的面孔。

是我的贴身宫女,春禾。可她不是早在我被打入冷宫那年,就为了护我,被乱棍打死了吗?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赵恒,我那相爱十年的夫君,大周朝的皇帝,

亲手将一杯毒酒递到我面前。他眼底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厌恶和不耐。【沈青鸾,

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朕赐你全尸。你的家族,谋逆叛国,朕已经下令满门抄斩,

让他们去地下陪你了。】我沈家一门忠烈,父亲和兄长战死沙场,才换来他赵恒的江山稳固。

到头来,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我,他明媒正娶的皇后,为他殚精竭虑,平衡朝堂,

最后却只换来一杯毒酒。锥心刺骨的痛楚仿佛还残留在喉间,我猛地咳嗽起来,

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闷痛。【娘娘,您慢点!太医说了,您要静养,切不可动气!

】春禾急忙为我抚背顺气。我看着她,又环顾这间奢华至极的凤仪殿,不对,

这里不是我的坤宁宫。这里的布置,比我的寝宫还要尊贵。我伸出手,

看到的是一双保养得宜,却过分苍白纤细的手。这不是我常年习武,指腹带有薄茧的手。

【拿镜子来。】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春禾不敢怠慢,

立刻取来一面菱花铜镜。镜中映出一张绝美却病气沉沉的脸。眉眼间依稀有我沈家人的影子,

却比我身为皇后时的容貌,更多了几分天生的尊贵与疏离。这张脸,我认识。

她是先帝唯一的妹妹,当今皇帝赵恒的亲皇叔母,大周朝唯一的长公主——沈清宁。

一个手握先帝遗诏,拥有监国之权,却体弱多病,

在赵恒登基后不到半年就“病逝”的悲剧人物。我,沈青鸾,重生在了这位与我同姓,

却辈分高出我一截的长公主身上。而现在,距离赵恒登起,才不过三个月。也就是说,

我还有三个月可活。【咳咳……咳……】我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春禾吓得脸色发白。【不必。

】我按住她的手,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扶我起来。】正在这时,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皇上驾到——】我眼底瞬间凝结成冰。赵恒。我前世的夫君,

今生的侄儿。真是好得很。二、赵恒身着明黄色龙袍,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依然是那副俊朗温润的模样,眉宇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

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为长辈身体担忧的孝顺晚辈。若非亲身经历过那场背叛与屠杀,

我几乎要被他这副完美的假面所欺骗。【皇叔母,您怎么起来了?太医说您需要卧床静养。

】他快步走到床边,作势要扶我躺下,言语间的关切真挚得令人作呕。我借着春禾的力,

挣开了他的手,淡淡地坐直了身体。【劳皇上挂心了,哀家还没到起不来身的地步。

】我开口,用的是属于长公主沈清宁的身份和声线。哀家。

这个自称让我心中涌起一阵奇异的**。赵恒,你可曾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长辈,

让你也要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赵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munder的阴霾,

但很快便被担忧所取代。【皇叔母说的是。只是您凤体违和,国事繁重,

朕实在不忍心再让您操劳。】他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床头的一个紫檀木匣子。

我心中冷笑。来了。前世,长公主沈清宁就是在病重之时,被赵恒这番“孝心”说辞打动,

主动交出了先帝留给她的监国兵符。那兵符,是调动京畿三大营的唯一信物。兵符一到手,

赵恒便再无顾忌,不到一月,长公主便“病重不治”,薨了。紧接着,

他便开始对我沈家动手。原来这一切,从那么早之前就开始布局了。【皇上说的是。

】我顺着他的话,虚弱地喘息着,【哀家这身子,也确实撑不了多久了。

这国事……】赵恒的眼底迸发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喜色,他连忙接口:【皇叔母放心,有朕在,

定会将大周治理得国泰民安,不负先帝所托。】【只是……】他话锋一转,面露为难之色,

【京畿三大营的将士只认兵符不认人,前几日城外有乱匪作祟,朕想调兵清剿,

却因没有兵符,险些误了大事。朕……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皇叔母!

】他演得声情并茂,仿佛一个为国为民却束手束脚的明君。我看着他,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个紫檀木匣子。赵恒的呼吸都急促了半分。

【皇上,你看那是什么?】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那是……】【那是先帝的牌位。】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哀家每日都将它供在床头,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先帝临终前,是如何嘱托哀家,

要好好辅佐你,更要好好……看着你。】赵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至于兵符,先帝说了,那是给哀家保命用的。】我抬眼,

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射向他。【皇上,你现在是……想要哀家的命吗?

】三、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殿内的宫人吓得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个个跪伏在地,

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赵恒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他大概从未想过,

那个一向对他温和顺从,甚至带着几分纵容的皇叔母,会说出如此诛心之言。

【皇叔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干笑着,试图缓和气氛,【朕……朕绝无此意!

朕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想为您分忧!】【分忧?】我笑了,

那笑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哀家看,皇上是想把哀家这把老骨头拆了,

分而食之吧?】【你!】赵恒终于维持不住那副伪善的面孔,眼中迸射出怒意。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知道,现在的他还动不了我。长公主沈清宁不仅手握兵符,

朝中更有大半的文臣武将是先帝留下的旧臣,他们只听长公主的。他这个皇帝,

坐得还不安稳。【皇叔母定是病中胡思乱想,才会误会了朕。】赵恒深吸一口气,

重新挤出一个笑容,【既然您身体不适,那朕就不打扰了。您好好休养,朝中之事,

朕会处理好的。】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我嘴角的冷笑愈发深刻。赵恒,

这一世,我们慢慢玩。【春禾。】我淡淡地开口。【奴婢在。】春禾战战兢兢地应道。【去,

传镇国大将军,顾晏之,入宫见我。】春禾猛地一愣。镇国大将军顾晏之,

手握大周最精锐的三十万北境军,是先帝最信任的武将,也是我沈家的世交。前世,

我父亲兄长战死后,顾家成了赵恒的下一个目标。他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顾家满门抄斩,

顾晏之更是被五马分尸,死状惨烈。顾晏之……我闭上眼,

想起那个总是默默跟在我身后的少年。他看我的眼神,

总是带着一种我当时不懂的炙热与珍视。直到我死前,

才从前来“探望”我的庶妹沈婉儿口中得知,原来顾晏之一直倾心于我。他曾向父亲提亲,

却被一心想让我当皇后的父亲拒绝了。赵恒之所以那么恨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手握兵权,

更是因为那份扭曲的嫉妒。这一世,我不仅要让赵恒血债血偿,

更要护住所有被他残害的忠良。顾晏之,就是我的第一步棋。【娘娘,】春禾面露难色,

【皇上刚下令,说您凤体抱恙,任何人不得探视,以免扰了您静养……】【是吗?

】我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他倒是想得周到。】这是想软禁我,将我与外界隔绝,

好让他逐个击破。【拿哀家的凤印来。】我接过那枚沉甸甸的纯金凤印,

直接盖在一张空白的懿旨上,递给春禾。【你拿着这个,从宫中秘道出宫,亲自交给顾将军。

告诉他,哀家病危,请他速速入宫,见最后一面。】【病危?】春禾大惊失色,【娘娘,

您……】【按我说的做。】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一定要快。】我知道,

赵恒的耐心有限。我必须在他对我再次下手之前,见到顾晏之。

四、顾晏之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身着一身玄色铠甲,

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我的寝殿外。铠甲上还带着塞外的风霜,显然是快马加鞭,

一刻未停地赶回来的。他被赵恒的禁军拦在了殿外。我隔着窗子,

能听到他那沉稳如山的声音。【末将奉长公主懿旨入宫觐见,尔等胆敢阻拦?】【顾将军,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长公主。】禁军统领的声音透着几分心虚。【皇上的命令,

大得过先帝的遗诏吗?】顾晏之的声音陡然转冷,【遗诏在此,长公主若有任何闪失,

你们担待得起吗?滚开!】我听到一阵盔甲碰撞和兵器出鞘的声音,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殿门被推开,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仿佛一尊战神。顾晏之阔步走入,

当他看到病恹恹地靠在软榻上的我时,那双深邃如寒星的眸子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得厉害。【末将顾晏之,救驾来迟,

请长公主殿下恕罪。】我看着他,这个男人,即使在我前世的记忆里,也总是沉默而可靠的。

他比赵恒更高大,肩膀也更宽阔,常年镇守边关,

让他身上有一种赵恒永远无法企及的铁血煞气。【起来吧。】我轻轻地说道。他站起身,

目光却死死地锁着我的脸,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担忧,有愤怒,

还有……一丝深藏的痛楚。【他们说,你病危。】他开口,声音绷得紧紧的。【是啊,

快死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又开始咳嗽起来。【谁干的?】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骇人,【是赵恒?】他竟然直呼皇帝的名讳。

我心中一暖。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毫不掩饰他对我的维护。【不全是。

】我摇了摇头,【这具身体,本就底子差。不过,有人想让我死得快一些,倒是真的。

】顾晏之的眼神变得像要杀人。【我不会让你死。】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谁想让你死,我就先让他死。】这样的话,若是从赵恒口中说出,只会让我觉得虚伪恶心。

可从顾晏之口中说出,我却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顾晏之,】我看着他,

【你信我吗?】【信。】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需要你帮我。】【殿下请吩咐,万死不辞。

】【第一,我要你即刻掌控京畿三大营。兵符在此。】我将那个紫檀木匣子推到他面前。

顾晏之看着那枚兵符,瞳孔猛地一缩,却没有伸手去接。【殿下,这是您保命的东西。

】【放在你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我深深地看着他,【赵恒对我动手,就是为了它。

只要它不在我手上,我就暂时是安全的。而且,京畿大营里,有他安插的人。我需要你,

替我把那些钉子,一颗一颗地拔掉。】顾晏之沉默了片刻,终于伸手,

接过了那个沉重的匣子。【末将,领命。】【第二,】我继续说道,【帮我查一个人,

太医院的院判,李时明。哀家这病,一直是他主理的。我怀疑,我的药里,有问题。

】前世的长公主死得蹊跷,暴病而亡,所有人都说她是心力交瘁,油尽灯枯。

可我现在成了她,才感觉到这身体的亏空,不仅仅是先天不足那么简单。

那是一种被人用药物常年侵蚀才会有的破败感。【末将明白。】顾晏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还有……】我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顾晏之,谢谢你。】谢谢你,

上一世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这一世还愿意信我。顾晏之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他抬起头,

定定地看着我,眼中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我淹没。【殿下,】他喉结滚动,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您只要活着,就是对末将……最大的恩赐。】五、顾晏之走后,

凤仪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但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棋盘已经布下,而我,不仅是棋手,

也是最重要的那枚棋子。赵恒很快就得知了顾晏之手持我的懿旨,强闯禁宫的消息。

据说他在养心殿里大发雷霆,摔碎了一套他最喜欢的汝窑茶具。但他却不敢对顾晏之怎么样。

北境三十万大军的威慑,不是说着玩的。第二天,他就派人送来了大量的珍贵补品,

什么千年人参,百年灵芝,流水似的送进了我的凤仪殿。同时,他还撤了殿外的禁军,

美其名曰“怕打扰皇叔母静养”。我知道,他在试探。试探我和顾晏之的关系,

试探我交出兵符的意图。我照单全收,却依旧闭门谢客,一副重病缠身,不问世事的模样。

我越是安静,赵恒就越是心慌。他开始频繁地往我这里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比亲儿子还要孝顺。我冷眼看着他表演,心中毫无波澜。直到那一天,他带着一个女人来了。

那女人穿着一身藕粉色的宫装,身姿纤弱,容貌清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到我时,

怯生生地行了个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臣女沈婉儿,叩见长公主殿下。】沈婉儿。

我的好堂妹。前世,她就是用这副柔弱无害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

她踩着我沈家的尸骨,登上了皇后的宝座,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她。她当时穿着华丽的凤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笑着告诉我:【姐姐,你真可怜。你以为皇上爱你吗?他爱的,从来都是我。他娶你,

不过是为了你沈家的兵权。如今沈家倒了,你也该退位让贤了。】那张笑脸,

我至死都不会忘。此刻,她就跪在我面前,低眉顺眼,看起来那么无辜。【起来吧。

】我淡淡地开口,目光落在赵恒身上,【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带了个不相干的人来哀家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