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日记里,写满了对我的变态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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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那种近乎窒息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时,林晚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她从我手中抽走了日记本,没有锁上,而是随意地放回了抽屉。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好了,小墨。别胡思乱想了。”她帮我理了理因为惊慌而弄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得就像过去十九年的每一天,“姐姐去给你做晚饭。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她转身走出卧室,脚步轻快,甚至还哼着那首摇篮曲。

**在墙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我没有立刻逃跑,我不敢。我不知道她所谓的“玩偶计划”进展到了哪一步,我不知道这栋我住了十九年的房子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跑得掉吗?

我冲回自己房间,反锁了门。但这把锁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我开始疯狂地检查我的房间,我的书桌、我的床底、我的衣柜……

在天花板的烟雾报警器里,我找到了它。一个微小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针孔摄像头。镜头,正对着我的床。

我的胃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干呕。

姐姐的日记里写着:【12月1日。小墨今天洗澡用了21分钟……水蒸气会模糊掉我的视线。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颤抖着抬起头,看向浴室的排风扇。在那里,同样的幽蓝色光芒,正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被她圈养了。

我是一个被放在透明玻璃箱里的实验品,我自以为的自由,不过是她仁慈的施舍。而现在,她连这份施舍都要收回了。

“小墨,吃饭了。”姐姐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依然是那么温柔。

我用冷水泼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慌,不能让她看出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全部计划。日记里说,她觉得“时机未到”,这意味着我还有时间。

我必须伪装。

我必须扮演过去那个天真的、依赖她的、愚蠢的林墨。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客厅里,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林晚正穿着围裙,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她看到我,露出了和往常一模一样的笑容。

“快来,刚出锅的。尝尝姐姐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我僵硬地挪过去,坐在了餐桌前。那盘糖醋排骨色泽诱人,是我最爱的口味。可现在,我只觉得那鲜红的酱汁,像是某种凝固的血液。

“怎么不吃?”她坐在我对面,关切地看着我,“在学校不开心吗?还是……还在生姐姐的气?为那本日记?”

我猛地一颤。

她笑了,夹起一块排骨,细心地剔掉骨头,把肉放进我碗里。“姐姐跟你道歉。我不该写那些吓唬你的话。那都是……压力太大了,姐姐瞎写的。你别往心里去。”

她演得太好了。那份愧疚,那份小心翼翼,无懈可击。如果我没有亲眼看到那些记录,我绝对会相信她。

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有。我就是……有点惊讶。”

“傻瓜。”她摸了摸我的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低下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那块肉咽了下去。我的味蕾已经失灵了,什么都尝不出来。

晚饭在一种诡异的“和谐”中结束了。我抢着收拾碗筷,说:“姐,你上班辛苦了,我来洗。”

“真乖。”她很满意。

就在我以为今晚可以平安度过时,她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小墨,睡前牛奶。喝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

我盯着那杯牛奶,乳白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无害的光泽。但我的脑海里,却自动浮现出日记里的那句话:

【4月11日。过敏源:我昨天在他牛奶里添加的0.2毫克‘催化剂’。】

这杯牛奶里,加了什么?是新的“催化剂”?还是镇定剂?或者……是那个“玩偶计划”的第一步?

她就站在我面前,微笑着,端着那杯牛奶,耐心地等着我。

我没有选择。

我不能拒绝。一旦我拒绝,就等于撕毁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伪装。她会知道我已经看穿了她,而我毫不怀疑,她会立刻启动她的“计划”。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曾经是我避风港的眼睛。我慢慢地伸出手,接过了那杯牛奶。

“谢谢姐姐。”

我仰起头,在她满意的注视下,将那杯加了料的牛奶,一饮而尽。

我必须赌。赌她今晚还不想对我下手。赌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