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1个亿后,我利落辞职,准备回老家带爸妈过好日子。刚到家门口,
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我给爸打电话,开玩笑说我被辞退了。电话那头的他闻言,
顿时急了:“工作没了,就赶紧再找啊!你回来干什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屋内传出弟弟的声音:“爸,陈阳回来,不会是想跟我抢房子吧?
”我爸冷哼一声:“这房子是你的,可没他的份!”我后妈也跟着应和:“就是就是,
你哥在外打拼有经验,你小,他怎么也得让着你。”他们的话让我心里一凉。
1我站在老旧的楼道里,手机屏幕还亮着,通话结束的字样格外刺眼。墙壁上剥落的墙皮,
空气里混杂着邻居家飘来的饭菜香和淡淡的霉味,这曾经是我无比熟悉的“家”的味道。
此刻,这股味道却让我一阵反胃。口袋里,那张价值一个亿的彩票仿佛有千斤重,
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本想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却收到了一个天大的“惊喜”。门内,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对话还在继续。“爸,你说他会不会赖着不走啊?
”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浩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宠坏的得意。“他敢!
”我爸陈国斌的声音不大,但斩钉截铁,“这房子以后是要给你结婚用的,他一个外人,
掺和什么。”外人。这个词像一根针,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后妈刘芬的声音尖细,
带着讨好:“国斌说得对,小浩才是咱们的指望。陈阳都多大了,自己没本事,
总不能还啃老吧?再说了,他妈留下的那点东西,这么多年也早被他吃用干净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彻骨的寒冷。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仅是个外人,还是个妄图抢夺家产的贼。我妈在我十岁那年病逝,
一年后,陈国斌娶了刘芬,又过了一年,陈浩出生。从那时起,这个家就再也没有我的位置。
我拼命学习,考上外地的大学,就是为了逃离。工作后,我每个月雷打不动地给家里寄钱,
从微薄的实习工资到后来的稳定收入,从未间断。我以为,血缘和责任能换来一丝亲情。
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我掏出钥匙,**锁孔,轻轻转动。“咔哒”一声,
屋内的谈话戛然而止。我推开门。客厅的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热气腾腾。
陈国斌、刘芬、陈浩,三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地看着我。“你……你怎么回来了?
”陈国斌最先反应过来,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责备。刘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随即换上一副假惺惺的关切:“哎呀,是陈阳啊,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看我们,
也没给你准备碗筷。”她嘴上这么说,人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有陈浩,
眼神里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敌意和警惕。我把行李箱立在门口,环视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墙上挂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笑得灿烂。而属于我妈和我的一切痕迹,
早已被抹得一干二净。“公司裁员,我被辞了。”我平静地开口,
将电话里的谎言重复了一遍。我看着他们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担忧或同情。
没有。陈国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没出息的东西!工作丢了,
还有脸回来?”刘芬立刻在一旁煽风点火:“国斌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陈阳啊,
不是我说你,你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现在工作多难找啊。
”陈浩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又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哥,
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下好了,回来跟我们挤在一起,多不方便。”我看着他们精彩的表演,
心里那点仅存的温度也消散了。“我没地方去,先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我拉过行李箱,
作势要往我以前那个小房间走。“不行!”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刘芬第一个站起来,
拦在我面前,脸上那点虚伪的客气也撕掉了:“陈阳,不是我们不让你住。你看,
你那个房间,早就给小浩当书房了,里面堆的都是他的复习资料,他马上就要考公了,
不能打扰。”我看向那个紧闭的房门。“是吗?那我睡沙发。”我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波澜。
“沙发也不行!”陈浩也站了起来,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公鸡,
“我晚上喜欢在客厅看电视,你睡在这儿碍事!”我终于把目光转向了我的好父亲,陈国斌。
他避开了我的视线,端起饭碗,闷声说了一句:“家里地方小,你还是去外面找个旅馆住吧。
等找到工作,一切都会好的。”他甚至不愿意亲口说出那个“滚”字。多么虚伪,
又多么可笑。我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就是觉得好笑。
我以为他们会虚情假意地留我住下,然后想方设法地把我挤兑走。没想到,
他们连装都懒得装了。“好。”我点点头,吐出一个字。我转身,拉起行李箱,
没有一丝留恋。就在我手搭上门把的时候,刘芬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带着一种施舍的口吻:“陈阳啊,你身上还有钱吗?要不……我先借你两百块,
你先找个便宜的招待所住下?”她说着,作势要去掏口袋。我没有回头。“不用了。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里面传来的、如释重负的松气声。站在漆黑的楼道里,**着冰冷的墙壁,
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彩票。薄薄的一张纸,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手心。惊喜?不,
这他妈是惊吓。也好。也好。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周律师吗?是我,陈阳。
有点事,想请您帮忙查一下。”2我在市中心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开了间套房。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脚下是城市的璀璨灯火,车流如织。
这和我刚刚离开的那个阴暗、压抑的家,是两个世界。洗完澡,换上浴袍,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周律师的电话打了过来。“陈先生,您要查的房产信息,
我已经查到了。”周律师的声音专业而高效,“那套位于城南老城区的房子,目前的产权人,
是您。”我晃动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对吗?”“是的。根据档案记录,您的母亲在去世前立下遗嘱,
将该房产的全部所有权赠与您个人,并做了公证。您父亲陈国斌先生,只有居住权,
没有处置权和继承权。”“也就是说,那栋房子,从法律上讲,完完全全属于我?
”“千真万确,陈先生。”我挂了电话,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妈是个有远见的女人。
她大概早就料到了,没有她的庇护,我那个软弱的父亲根本靠不住。她用这种方式,
为我留下了最后的保障。而陈国斌,这么多年,心安理得地住在我妈留给我的房子里,
养着他的新老婆和儿子,现在,还想把我这个真正的主人赶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原本,我打算回来后,给他们换一套大房子,
让他们安享晚年。现在,我改主意了。有些人,不配得到善待。第二天一早,
我联系了本市最大的一家搬家公司,和一家顶级的设计师事务所。
我的要求很简单:清空、重装。下午两点,我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了那个“家”。
我到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客厅看电视,嗑着瓜子,满地狼藉。看到我,
刘芬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你又回来干什么?不是说了家里没地方给你住吗?
”我没理她,侧身让开。穿着统一制服的搬家公司工人们鱼贯而入。
领头的队长很有礼貌地问:“先生,请问从哪里开始?”“从这个沙发开始。
”我指了指他们坐着的沙发,“所有不属于我的东西,全部给我搬出去,扔掉。
”三个人都愣住了。陈国斌第一个跳起来:“陈阳!你疯了!这是我家,
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你家?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周律师连夜准备好的房产证复印件和遗嘱公证书,
甩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栋房子,户主是谁。
”陈国斌拿起那几张纸,手开始发抖。刘芬也凑过去看,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尖叫起来:“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你从哪伪造的假证?”“伪造?”我冷笑一声,
“欢迎你们去告我。不过我提醒你们,伪造公文的罪名,可不轻。
”我转向搬家队长:“还愣着干什么?搬!”工人们得了指令,不再犹豫,几个人上前,
就要抬沙发。“我看谁敢动!”陈浩猛地站起来,挡在沙发前,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这是我的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你的家?”我走到他面前,比他高出一个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陈浩,我最后叫你一声弟弟。这么多年,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
我从没计较过。但现在,你们想把我赶出去,鸠占鹊巢,这就不行了。”“你胡说!
我什么时候用你的了?”陈浩梗着脖子喊。“你爸每个月那点微薄的退休金,
够你们一家三口这么挥霍吗?够你买最新的游戏机,够刘芬买那些打折的化妆品吗?
”我一字一句,戳破他们虚伪的和平,“我每个月寄回来的钱,你们用得心安理得。
现在我‘失业’了,就成了你们眼里的累赘和外人。你们的算盘,打得真精啊。”这番话,
让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都发出了窃窃私语。刘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国斌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嘴里喃喃着:“不可能……这房子怎么会是你的……”“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看着他,
“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没有资格,他们,更没有资格。
”我的目光扫过刘芬和陈浩。“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你们自己的东西,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3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屋子死一般的寂静。随即,
是刘芬爆发出的、刺破耳膜的哭嚎。她一**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撒泼:“没天理了啊!
我辛辛苦苦在这个家操劳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他一句话就要把我们赶出去!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她一边哭,一边用怨毒的眼神剜着我。陈浩也被我的强硬态度激怒了,
他红着眼冲我吼:“陈阳,你别太过分!就算房子是你的又怎么样?他是我爸,也是你爸!
你把他赶出去,你就是不孝!”他们很聪明,知道法律上站不住脚,就开始抢占道德高地。
可惜,我早已不是那个会因为“孝顺”二字就委曲求全的少年了。“不孝?”我看着陈国斌,
“爸,我问你,昨天是谁在电话里让我别回来?是谁当着我的面,说家里没地方给我住,
让我去住旅馆?是谁在我被‘辞退’,最需要家人支持的时候,把我当成垃圾一样往外推?
”陈国斌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至于你。”我转向在地上打滚的刘芬,
“你在这个家操劳?你操劳什么了?是操劳着怎么把我妈留下的东西变成你自己的?
还是操劳着怎么在你儿子耳边说我坏话,让我们兄弟离心?”刘芬的哭声一顿,
显然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我每个月寄回家的钱,你一分没给我爸,全给你儿子买这买那。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我上次过年回家,无意中听到邻居提起的。当时我没在意,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刘芬的脸色彻底白了。陈国斌猛地抬头看向她:“他说的是真的?
我不是让你把钱存起来吗?”“我……我那是为了小浩好!他要考公,需要营养!
”刘芬慌乱地辩解。“好一个为了他好。”我拍了拍手,“既然你们这么情深义重,
那就一起搬出去,继续相亲相爱吧。我的房子,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
”我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十分钟。”搬家公司的工人们站在一旁,看着这场家庭闹剧,
表情有些尴尬。我给了领队一个眼神,他立刻会意。“先生,女士,我们也是按章办事。
房主让我们清空,我们就得清空。你们要是不配合,我们只能把东西直接搬出去了。
”这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刘芬从地上一跃而起,
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要抓我的脸:“我跟你拼了!你这个小白眼狼!”我早有防备,
侧身躲开。陈浩见状,也挥着拳头冲了上来。“住手!”一声苍老但有力的呵斥从门口传来。
是住在对门的李奶奶。她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好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陈阳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他妈走得早,你们是怎么对他的,我们这些老邻居都看在眼里!
”李奶奶用拐杖指着刘芬,“你这个后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人家陈阳每个月寄钱回来,
你倒好,全贴给你自己儿子了!现在人家回来拿回自己的房子,你还有脸在这撒泼?
”李奶奶在这一片住了几十年,德高望重,她一开口,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就是啊,
这房子本来就是人家亲妈留的。”“这后妈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儿子是宝,
人家的儿子就是草。”刘芬和陈浩被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弄得面红耳赤,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陈国斌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任何人。我走到李奶奶身边,扶住她:“李奶奶,
谢谢您。”“傻孩子,谢什么。”李奶奶拍了拍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带着岁月的褶皱,
“你妈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出息了,能自己做主了,肯定很高兴。”提到我妈,
我的鼻子一酸。我稳住情绪,再次看向那一家三口。“时间不多了。你们自己不收拾,
就别怪我把你们的东西当垃圾处理掉。”我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这一次,
他们终于怕了。刘芬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还在发愣的陈浩,冲进了房间,
开始胡乱地往袋子里塞东西。陈国斌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看都没看我一眼,
也走进了他的卧室。一个小时后,他们拖着大包小包,狼狈地站在了门口。刘芬在出门前,
还不忘回头啐一口:“陈阳,你给我们等着!你会遭报应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报应?我的报应,大概就是摊上你们这样的“家人”。等他们彻底消失在楼道里,
我才对搬家队长说:“开始吧,把屋里所有的家具、杂物,全部清空。一件不留。”“好的,
陈先生!”工人们开始高效地忙碌起来。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
设计师团队的负责人走了过来。“陈先生,按照您的要求,我们会把这里全部拆掉,
重新设计。您有什么偏好吗?”我看着窗外,阳光正好。“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说。
“要亮。”“整个屋子,都要亮堂堂的。”我要把这里所有的阴暗、腐朽和不堪,
都用阳光晒一遍。连同我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房子清空和重新设计装修需要时间。
我依旧住在酒店,但生活却开始变得忙碌。首先是钱。一个亿,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找了专业的理财团队,做了资产配置。一部分存入银行,一部分购买稳健的理财产品,
一部分用来投资。我没有像暴发户一样挥霍,这笔钱对我来说,是底气,是自由,
而不是用来炫耀的资本。其次是事业。辞职是一时冲动,但也是蓄谋已久。我厌倦了996,
厌倦了给别人打工。我一直对传统手工艺感兴趣,尤其是木工。我妈去世前,
我爸曾经是个手艺不错的木匠,我小时候最喜欢看他把一块块木头变成精巧的物件。
只是后来,他为了“生活”,放下了刻刀。现在,我有钱有闲,我想把这个爱好捡起来。
我租下了一个郊区的仓库作为工作室,从网上订购了**的木工设备,
又托人寻找那些手艺精湛的老木匠,想向他们学习。生活仿佛翻开了新的一页,
充满了阳光和木屑的香气。我以为,把那一家三生赶出去,我的生活就能彻底清净。
但我低估了他们的下限。一个星期后,我的手机开始接到各种陌生号码的骚扰电话。
“是陈阳吗?我是你二舅啊,听说你发财了,你表弟要结婚,还差二十万彩礼,
你给出一下呗?”“陈阳啊,我是你三姑。你姑父最近身体不好,
你看能不能借我们十万块钱看病?”“喂,陈阳!我是你大姨!你小子不地道啊,
有钱了就把爹妈赶出去,你还是不是人?赶紧给你爸妈买套房子,不然我们去你单位闹!
”我这才知道,刘芬把我的手机号散布给了所有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
她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不孝、冷血、六亲不认的白眼狼。这些所谓的亲戚,在我困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