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这座城市有两张脸。一张在阳光下，车水马龙，人人西装革履，

谈论着梦想和未来。另一张在阴影里，藏着算计、轻蔑和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活在阴影里，

扮演一个叫石凡的废物赘婿。他们不知道，我的另一张脸，藏在星穹资本的万丈光芒之后。

我每天走钢丝，一边是唾弃我的家人，一边是等待我继承的万亿帝国。我隐瞒身份，

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为了游戏。我只是在等一个答案，等一个人，能看穿我满身的尘埃，

发现我骨子里的光。这场考验，关乎财富，更关乎人心。而我的赌注，是我的一生。

客厅的吊灯很亮。水晶的，折射出刺眼的光。我站在角落里，像一盆没人要的绿植。饭桌上，

一家人正在吃饭。柳正德，我的岳父，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声音很响。柳昊，

我的小舅子，跟着笑。他夹起一块最大的排骨，放进自己碗里，油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

“姐夫，”他朝我喊，“过来，把这地上的汤舔干净。”桌子底下，有一滩汤汁。

是我刚才端汤时不小心洒的。我没说话。柳听蝉，我的妻子，就坐在我旁边。她低着头，

用筷子夹着一根青菜，慢慢地送进嘴里。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地上的汤。仿佛我，

和那滩汤，都不存在。我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弯下腰，一点一点，

把地上的汤汁擦干净。地板很凉，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我的膝盖上。我站起来，

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然后，我走向阳台。外面的风有点冷，吹在脸上，像刀子。

**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车流。它们像一群发光的甲虫，匆匆忙忙，不知道要去哪里。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信息。我点开。屏幕上只有一行字：“考验开始，

祝您好运。”发信人是星穹资本首席律师。我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回口袋。一年。

我必须在这里待满一年。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灯光温暖，人声嘈杂。那里没有我的位置。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带着夜晚的凉意。考验开始了。我的毕业考试，开始了。

第2章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天还没亮透，灰蒙蒙的。我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饭。

淘米，煮粥。切菜，炒个小菜。柳家的规矩，赘婿要承包所有家务。我习惯了。

粥在锅里冒着泡，咕嘟咕嘟。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

“石凡先生。”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是张律师，星穹资本的首席法律顾问。“张律师。

”我说。“遗嘱已经生效。从昨天零点开始，您的继承考验期，正式计时。

”他的声音没有感情，像在宣读一份文件。“我明白。”“核心条款，我再跟您复述一遍。

第一，您必须以柳家赘婿的身份，在柳家生活满365天。第二，期间，您不能以任何形式，

主动向任何人暴露您的真实身份。第三，您能动用的个人资金，每月上限为一万元。

星穹资本的所有资源，您无权调用。违反以上任何一条，您将永久失去继承资格。”我听着，

没出声。这些我都知道。爷爷的遗嘱，比铁还硬。“您还有疑问吗？”张律师问。“没有。

”我说。“好的。祝您顺利。”电话挂了。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锅里粥的香气飘了出来。

我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然后，我回到厨房，继续做饭。柳正德和柳昊起床了。

他们看到桌上的粥，没说什么，坐下就吃。柳听蝉也出来了。她穿着一身职业装，

看起来很干练。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柳昊突然问我。我没理他。“问你话呢，哑巴了？

”柳昊把筷子摔在桌上。柳正德皱了皱眉。“吃饭的时候别吵。”他说。但他没有制止柳昊。

柳听蝉放下勺子。“我吃完了。”她拿起包，“我去公司了。”她站起身，看都没看我一眼，

就出门了。门关上了，发出一声轻响。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后。我拿起抹布，

开始收拾桌子。柳正德和柳昊吃完了，碗筷一推，也走了。偌大的餐厅，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我的影子。看起来很孤单。

第3章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我每天早起做饭，打扫卫生，然后去菜市场买菜。

柳正德和柳昊对我视若无睹。柳听蝉总是很忙，早出晚归。我们之间的话，

一天加起来不超过十句。有时候，她晚上回来，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文件。

我会给她倒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她会说声“谢谢”，但眼睛不会离开文件。

我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书。我看的是一些很旧的书，从地摊上淘来的。一本讲格斗，

一本讲心理学，一本讲商业案例分析。柳昊看到过一次，他拿起来翻了翻，然后嘲笑我。

“一个废物，还看这些？想当CEO？”他把书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我没说话，

等他走了，我捡起书，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脚印。继续看。我知道，这些知识，以后会有用。

一天下午，我在阳台上浇花。柳听蝉突然走了过来。她很少主动找我。

她靠在另一边的栏杆上，看着外面。“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吗？”她问。我愣了一下。

“做什么？”“比如，找份工作，或者……别的什么。”她的声音很轻。我转过头，看着她。

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的睫毛很长，微微颤动着。我说：“我在照顾这个家。这也是工作。

”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说：“那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什么是应该的？”我问。

她没回答。她只是看着远处，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是同情？还是别的？

她站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我继续浇花。水珠从花瓣上滚落，晶莹剔透。我知道，

她开始好奇了。我的平静，我的隐忍，在她眼里，成了一个谜。这个谜，总有一天会解开。

但不是现在。第4章坏消息来得猝不及防。那天晚上，柳正德从公司回来，脸色铁青。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晚上都没出来。第二天，柳昊在外面跑了一天，

回来时也是垂头丧气。晚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柳正德突然咳嗽起来，

咳得很厉害，脸都涨红了。他捂着胸口，说不出话。“爸！你怎么了？”柳昊吓坏了。

柳听蝉也慌了，赶紧站起来，给他拍背。我拨打了120。救护车呼啸而来，

把柳正德拉走了。在医院，医生说是急性心梗，幸好送来得及时，但要住院观察。

柳听蝉在办住院手续，柳昊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都怪那个天启集团！

”他一拳砸在墙上，“他们抢了我们的海外订单，现在又联合银行逼我们还贷！

这不是要我们柳家的命吗？”我站在一边，听着。天启集团。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星穹资本的资料库里，有过关于它的记载。一家靠恶意收购起家的公司，手段很脏。

柳听蝉办完手续回来了。她的脸色很白。“医生说，爸需要静养，不能再受**。

”她看着柳昊，“公司的事，现在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柳昊烦躁地抓着头发，

“客户都在退款，银行又在催债，公司账上没钱了！明天就要发工资了，

我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他突然转过头，瞪着我。“都怪你这个丧门星！”他指着我，

“你一来，我们家就没顺过！你滚！你滚出我们家！”柳听蝉拉住了他。“小昊，别这样！

”“姐！你还要护着他？他就是个废物，是个扫把星！”柳昊吼道。我没说话。

我只是看着柳听蝉。她的眼神很乱，很无助。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那一刻，我心里有点难受。但不是因为柳昊的咒骂。而是因为柳听蝉的眼神。她不相信我。

第5章柳家的公司，真的要完了。柳昊天天往外面跑，找朋友借钱，找银行求情，

但都无功而返。他回来就喝酒，喝醉了就骂人，骂天骂地，也骂我。我不理他。

我只是在照顾这个家。每天按时给柳正德送饭，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柳听蝉公司医院两头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圈黑黑的。一天晚上，她很晚才回来。

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她接过去，捧在手里，低着头。灯光下，

我能看到她肩膀在微微颤抖。她在哭。无声地哭。我没说话，只是站在她身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任何安慰的话，在此时都显得很苍白。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

眼睛红红的。“石凡，”她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可笑？”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以前，那么看不起你，现在……现在却要指望……指望不上任何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我没有觉得你们可笑。”我说。“那你觉得什么？”她问。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坎。能过去。”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惊讶。

也许她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沉默了。我回到我的房间，关上门。我拿出手机，

再次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张律师。”电话接通了。“石凡先生。

”“我需要动用一次顾问权限。”我说。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请说明您的需求。

”“我需要一份关于天启集团最近一笔海外收购合同的详细法律分析，

特别是合同里的潜在漏洞。我还需要一个能接触到柳氏贸易负责人，

并能以‘偶然’方式提供帮助的专家。”“明白。”张律师说，“权限已确认。

相关信息和人员安排，将在12小时内到位。请记住，顾问权限只能匿名使用，

不能暴露您的身份。”“我知道。”我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我这么做，

不仅仅是为了通过考验。我只是不想看到柳听蝉那副绝望的样子。第6章第二天，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他是个老头，看起来六七十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

手里拿着一个旧得掉漆的保温杯。他自称姓王，说是来医院探望一个老朋友，走错了病房，

正好路过柳正德的病房。他看到柳听蝉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愁眉不展。就过去搭话。

我正好送饭过来，看到这一幕。我没过去，只是在远处听着。王老头很健谈，

他跟柳听蝉聊了起来，从天气聊到养生。柳听蝉一开始心不在焉，后来，

也许是老人的和蔼让她放松了戒备，她也聊了几句。当王老头问她为什么发愁时，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公司的事说了。王老头听完，沉吟了一会儿。“天启集团？”他说，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他们是不是最近在欧洲做了一笔大生意？”“是啊，

”柳听蝉说，“他们抢了我们的订单，就是那笔生意。”“哦……我想起来了。

”王老头拍拍脑袋，“我以前在律师事务所做顾问的时候，处理过不少类似的国际并购案。

欧洲那边，有些法律条款很苛刻，一不小心就会踩坑。天启那笔生意，如果我没记错，

他们在交付日期上，好像用了一个很模糊的表述……他开始讲一些很专业的法律术语，

柳听蝉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我也听明白了。王老头指出了天启集团合同里一个致命的漏洞。

那个漏洞，足以让天启集团面临巨额违约。柳听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光。“王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她抓住王老头的手，

声音都在发抖。“我只是个糟老头子，随便说说，不一定对。”王老头笑了笑，

“你们要是信，可以找个专业律师再看看。”说完，他就走了，就像他来时一样，风轻云淡。

柳听蝉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公司法务的电话。

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王老头，当然不是偶然出现的。他是星穹资本旗下，

一位退休的国际商法大法官。张律师的安排，很完美。第7章柳家，绝处逢生。

柳听蝉拿着王老头提供的线索，连夜组织公司法务团队研究。他们请了顶尖的律师，

一纸诉状，把天启集团告上了国际法庭。天启集团没料到柳家会发现那个隐藏极深的漏洞，

一时间手忙脚乱。最终，他们败诉了。不仅赔付了柳氏贸易一大笔违约金，

那笔被抢走的订单，也因为天启集团无力履约，重新回到了柳家手中。柳家的危机，解除了。

柳正德在医院里听到这个消息，精神好了很多。柳昊更是欣喜若狂，他到处跟人吹嘘，

说自己是如何英明神武，力挽狂澜。对于王老头的存在，他只字不提。在他看来，

那不过是运气。家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改变了。柳正德看我的眼神，

不再那么充满鄙夷，多了一丝复杂。柳昊虽然还是对我呼来喝去，但底气明显不足了。

而柳听蝉，她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她开始观察我。是那种不动声色，

却无时无刻不在的观察。她会看我打扫卫生，会看我做饭，会看我在阳台上看那些旧书。

一天晚上，她走到我房间门口。“你……认识王先生吗？”她问。我摇摇头。“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也许是巧合吧。”我说。柳听蝉没说话，她只是看着我，

好像想从我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我的脸很平静。除了平静，什么都没有。她看了很久，

最后叹了口气。“算了。不管怎么样，这次谢谢你。”她说。“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在我爸住院的时候，在家里忙前忙后。”她说，“也谢谢你……那天晚上，

没有看不起我。”她指的是她哭的那一晚。我看着她，灯光下，她的眼睛很亮。

像有星星在里面。“我们是夫妻。”我说。柳听蝉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她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房了。我站在门口，能听到她房间里传来的，

轻微的呼吸声。也许，我们的关系，可以从这里，重新开始。第8章柳听蝉的怀疑，

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发了芽。她开始悄悄地跟踪我。我其实早就发现了。

她开着一辆不起眼的二手车，远远地跟在我后面。她以为我不知道。我出门买菜，她会跟。

我去图书馆，她也会跟。我走在街上，能感觉到她那道探寻的，带着不安的目光。

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也许她只是想弄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为什么能在家庭危机时，说出“能过去”这样的话。一个连饭都快吃不上的赘婿，

为什么在柳家陷入绝境时，还能那么平静。她想知道答案。我决定给她一个答案。或者说，

一个更大的谜团。我查到星穹资本在本市有一个私人会所，不对外开放，

只接待最高级别的合作伙伴。我通过顾问权限，预约了会所的一个茶室。然后，

我像往常一样出门。我知道柳听蝉在后面跟着。我没有去菜市场，而是直接去了那个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