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简介:虞晚穿成了一本赛博朋克小说里的炮灰女配,一个活不过二十章的工具人典狱长。
她的死因是“信息素过载”,身体无法承载强大的精神力而崩溃。唯一的解药,
是找到一个能与她精神同频的“容器”进行定期疏导。为了活命,
她闯进全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点中最贵的头牌男模沈灼。他专业、疏离,
是她完美的“解药”。她以为这只是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易。
却不知这位每小时收费六位数的头牌先生,真实身份是联邦安全局的顶级卧底。
他的任务目标,就是她这座深不见底的“塔耳塔洛斯”监狱。一场始于交易的身体纠缠,
渐渐失控。他以为自己在狩猎,却不知早已沦为猎物。1第一章头牌电子雨没完没了。
霓虹灯的光晕在积水中化开,像一滩滩流动的赛博毒药。虞晚撑着一把透明的悬浮伞,
站在“极乐天”会所的门口。水滴顺着伞沿滑落,悄无声息。
她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在光怪陆离的招牌下,显出一种无机质的冷感。“女士,
请出示您的邀请函。”门口的仿生人侍者躬身,电子眼闪烁着柔和的蓝光。虞晚没动。
她只是抬起手,用指尖抹去唇角不存在的水渍。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她体内的警报声已经响了三小时。像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啃噬她的神经末梢,
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灼痛。这是“信息素过载”的前兆。
作为穿进这本赛博朋克小说里的炮灰女配,塔耳塔洛斯监狱的典狱长,
她的结局早已被写好——在第二十章,因精神力暴走,自燃身亡。死得像个绚烂的炮仗。
她不想当炮仗。所以她来了这里。“我找沈灼。”她的声音很轻,像雨滴敲在玻璃上,
清脆又冷。仿生人侍者的程序似乎卡顿了一下。蓝色的电子眼在她身上扫描了数秒。“抱歉,
沈先生今晚已经……”虞晚伸出两根手指。指间夹着一张黑金卡,没有任何标识,
只在角落烙印着一串序列号。侍者的电子眼瞬间变成了代表最高权限的红色。“请随我来,
虞女士。”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恭敬。极乐天的内部和外面的阴雨世界截然不同。
空气中漂浮着昂贵的香薰,混合着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穹顶是模拟的星空,瑰丽得不真实。
虞晚目不斜视,高跟鞋踩在丝绒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跟着侍者穿过蜿蜒的回廊,
最终停在一扇由整块黑曜石打造的门前。“沈先生就在里面。”虞晚挥挥手,
侍者和两个守卫无声地退下。她推开门。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几盏地灯发出幽微的光。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
高耸入云的全息投影广告,穿梭不息的磁悬浮车流,以及永不停歇的雨。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丝质衬衫,身形颀长挺拔,肩背线条流畅得像一尊精心雕琢过的古典雕塑。
仅仅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不愧是极乐天的头牌。按小时收费,一小时六位数。
虞晚关上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男人闻声,缓缓转过身。
虞晚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她知道他好看。
书里用了一整段来描写这个只出场过几次的背景板。但文字的想象,远不及亲眼所见的冲击。
他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的唇角天生带着一点微微上翘的弧度,看似含笑,
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那是一种极具欺骗性的长相。糅合了清纯与欲望,
圣洁与堕落。“虞女士。”他开口,声音比她想象中要低沉,带着一丝磁性质感。他认识她。
虞晚并不意外。能进这里的,非富即贵。她的资料,恐怕在她踏入大门的那一刻,
就已经传到了他的终端上。“你知道我来做什么。”虞晚走到他面前,语气是陈述,
不是疑问。沈灼垂下眼,视线落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裙角。他的目光很规矩,没有一丝冒犯,
却又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人的神经。“我的工作,是让客人满意。”他答得滴水不漏。
虞晚轻笑一声。她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那块凸起的软骨在她指下微微滚动了一下。“我要你。”虞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今晚,以及未来的每一晚。直到我腻了为止。”她的话语直白又充满了羞辱性。
沈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抬起手,用一种极其缓慢的、带着礼节性的动作,
轻轻握住她在自己脖颈上作乱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和她冰凉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时间很贵。”他说。“开个价。”虞晚抽回手,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无限额的芯片卡,
丢在旁边的桌上,“买断你。”沈灼的目光扫过那张芯片卡,又回到她的脸上。
他的眼神很深,像一口古井。虞晚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比如屈辱,或者愤怒。
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平静的、专业的漠然。仿佛她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商品。
“好。”他终于吐出一个字。虞晚体内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
她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不想再浪费时间。“现在开始。”她命令道。
沈灼没有动,只是看着她。过了几秒,他忽然问:“虞女士,您似乎……很不舒服?
”虞晚的眉心蹙起。“这也在你的服务范围内?”“了解客人的需求,是我的专业素养。
”他微微倾身,一股干净的、像是雪后松林的气息笼罩过来。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一瞬间一股清凉的、带着安抚性的能量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注入她的体内。虞晚身体一颤。
那种撕裂神经的灼痛,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探究,又像怜悯。
“你……”“您的精神阈值很高,但似乎缺乏有效的疏导。”沈灼的声音压得很低,
像情人的呢喃,却说着最冷静的分析,“我或许可以帮您。”他就是她要找的“解药”。
那个能与她精神同频,能容纳她满溢精神力的“容器”。虞晚的心脏狠狠一缩。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很好。”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底的防备和审视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predatory的光芒,“那么,让我看看你的‘专业’。
”2第二章交易沈灼的手指依旧搭在她的手腕上。那股清凉的能量持续不断地涌入,
像涓涓细流,安抚着她体内狂躁的精神力。虞晚闭上眼,感受着久违的平静。
这感觉太舒服了。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但她没有沉溺其中。
危险的生物,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她再次睁开眼时,眸光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冰冷。
“你的服务,包括精神疏导?”她问。“只要客人需要,并且……付得起价钱。
”沈灼松开手,后退半步,重新拉开一个安全又礼貌的距离。虞晚看着他。灯光从下往上打,
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幅古典油画,精致优雅,
又充满了故事感。一个男模,拥有精神疏导的能力。这本身就很不寻常。在这座赛博都市里,
精神力等级决定了社会阶层。而能够进行精神疏导的人,
无一不是被各大势力争抢的稀有人才。他们被称为“调谐师”。一个顶级的调谐师,
绝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以取悦他人为生。“你是谁?”虞晚向前一步,再次逼近他。
这一次她身上的压迫感比刚才更甚。那是属于上位者的、不容置疑的审问气场。
沈灼的眼睫微动。“一个希望能让您满意的服务者。”他的回答依旧无懈可击。
虞晚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他的心跳很平稳,呼吸频率也没有任何变化。
即使在她强大的精神威压下,他依旧保持着完美的镇定。要么他经过了极其严苛的训练。
要么他的精神力等级,远在她之上。不管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他很危险。但虞晚不在乎。
她现在只想活下去。“我不管你是谁。”她收回气场,语气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二十四小时待命,随叫随到。”她抬起手,
用指背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他的皮肤很细腻,触感微凉。“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她凑到他耳边,吐出的气息带着一丝湿热,“让我活下去。”沈灼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直。
他能感觉到她说话时,温热的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廓。那种酥麻的感觉,
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心脏。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他问,声音有些哑。“是全部。”虞晚直起身,拉开距离。
她从手包里拿出另一支极细的黑色终端笔,递给他。“签了它。”沈灼接过。
一道光屏在两人之间展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条款。一份堪称卖身契的合约。甲方是虞晚。
乙方,是他。合约内容简单粗暴:乙方自愿成为甲方的私人物品,
为其提供包括且不限于精神疏ઉ导在内的一切服务。合约期间,
乙方的人身自由、社会关系,全部归甲方所有。没有期限。没有报酬。
只有一行小字写着:甲方的愉悦度,决定乙方的生存质量。这是**裸的奴役。
沈灼看着光屏,久久没有动作。房间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凝滞。虞晚也不催促。
她好整以暇地走到一旁的酒柜,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很清楚,他会签。因为在她踏入这个房间前,她就已经动用典狱长的权限,
查过了他的全部资料。沈灼二十四岁,孤儿。从底层贫民窟一路爬上来,没有任何背景。
他需要钱。而她有的是钱。果然在她喝下第一口酒时,沈灼开口了。“我有一个条件。
”虞晚挑眉,示意他说下去。“我需要一个合法的社会身份,
以及……进入塔耳塔洛斯监狱的权限。”虞晚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了。她缓缓转过身,
眸光锐利如刀。“你要进我的监狱?”“我听说,那里的医疗资源是全城最好的。
”沈灼抬起眼,第一次直视她的眼睛。他的目光坦然,甚至带着一丝……脆弱。
“我有个妹妹,她得了基因崩溃症,需要最好的治疗。”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塔耳塔洛斯监狱,名义上是关押最穷凶极恶罪犯的牢笼,
实际上也是联邦进行各种秘密实验的基地。那里的医疗技术,确实领先外界至少五十年。
虞晚眯起眼。她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原著的情节。沈灼这个角色,
在书里只是个惊鸿一瞥的背景板,根本没有妹妹这条线。是情节的自动补完,
还是……他根本不是书里那个沈灼?“典狱长,”沈灼见她不语,又加了一句,
“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我的能力,我的身体……我只求您,给我的家人一条生路。
”他说这话时,姿态放得很低。那种高傲和疏离感褪去,只剩下为一个走投无路的普通人。
虞晚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小时前,她还是个即将被情节杀死的炮灰。一个小时后,
她就成了别人眼中可以决定他人生死的“神”。这种感觉,还不赖。“可以。”她放下酒杯,
走到他面前。她拿过他手中的终端笔,在光屏上划了几下,增加了一条附加条款。
然后她在甲方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虞晚。那两个字,写得锋利又嚣张。
她把笔递还给他。“签了,**妹明天就能住进塔耳塔洛斯最好的病房。”沈灼接过笔,
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他在乙方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沈灼。字迹清隽,
沉稳有力。在他落笔的瞬间,合约生效。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从光屏上飞出,
分别没入两人的手腕,形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印记。这是基于联邦最高法则的契约,
不可违背。“很好。”虞晚满意地笑了。她伸出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只有几厘米。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
“现在,我的好先生。”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恶魔的私语,“你的第一个任务。
”“取悦我。”3第三章解药公寓是顶层的复式结构。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霓虹和雨幕交织成一片流光溢彩的背景。室内却冷得像一座陵墓。黑白灰的极简设计,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甚至闻不到一丝属于人类的生活气息。虞晚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
径直走向浴室。“洗干净。”她丢下三个字,没有回头。沈灼站在客厅中央,
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空间。这里不像是家,更像是一个精密的、毫无感情的标本盒。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塔耳塔洛斯监狱的尖塔在远处若隐若现,
像一根刺破夜空的黑色长钉。那就是他的目标。他手腕上那个淡蓝色的契约印记微微发烫。
第一步成功了。浴室的水声停了。虞晚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走出来,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雪白的颈侧,水珠顺着她漂亮的锁骨一路滑下,没入浴巾的边缘。
她没有看他,径直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体内的灼痛感又开始翻涌。
刚才沈灼的临时疏导,只是治标不治本。她现在就像一个不断被注入高压气体的气球,
随时可能爆炸。她需要他。现在立刻马上。虞--晚喝完水,转过身靠在吧台上。
沈灼已经脱掉了外套和衬衫,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他的身材好得惊人。宽肩窄腰,
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力量感,不是健身房里那种刻意练出来的死肌肉,
而是充满了爆发力的、猎豹般的体态。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虞女士。”“过来。
”虞晚朝他勾了勾手指。沈灼顺从地走到她面前。他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干净又清爽。
虞晚伸出手,指尖从他的胸口一路往下滑,划过紧实的腹肌,最后停在他的人鱼线上。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审视和评估的意味。像是在检查一件昂贵的货物。
沈灼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他垂着眼,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身上点火。“你知道怎么做。
”虞晚收回手,声音有些哑。她快撑不住了。眼前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彩色的光斑。
那是精神力即将失控的征兆。沈灼没有回答。他只是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
虞晚的身体一僵。她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但他的怀抱很稳,手臂充满了力量,
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安心感。他将她轻轻放在卧室那张巨大而柔软的床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城市霓虹透过薄纱窗帘,洒下斑驳的光影。沈灼俯下身,
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放松。”他的声音很低,
像大提琴的弦音在耳边震颤。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的瞬间,
虞晚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深海。不是她自己那个狂暴、混乱、充满了灼热能量的精神之海。
而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沈灼的精神领域。那里……一片虚无。黑暗寂静空无一物。
像宇宙诞生前的奇点,又像万物终结后的废墟。虞晚的心神剧震。一个人的精神领域,
是其内心最真实的写照。沈灼的精神领域,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不等她深思,
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吸力从那片虚无中传来。她体内那些横冲直撞、几欲将她撕裂的精神力,
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朝他涌去。“呃……”虞晚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那种感觉,
既痛苦又带着一种极致的舒爽。像濒死之人注射了一针强效**。她的身体无意识地弓起,
修长的脖颈向后仰,划出一个脆弱而优美的弧度。浴巾的边缘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在迷离的光影下,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沈灼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他能感觉到她庞大的精神力正通过两人相抵的额头,
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那片“虚无”的领域。这股力量……比他预估的还要强大数倍。
不愧是书里钦定的、拥有级精神力的天才。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
温热的嘴唇擦过她的鬓角,最后停在她的耳边。“典狱长,”他的气息灼热,
“您在邀请我吗?”虞晚的神志有些不清。她的意识正沉浸在精神力被抽离的**中,
身体的感官却被无限放大。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敲在她的心上。“闭嘴。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做好你的‘解药’。”沈灼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沉闷,
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震得她的耳膜微微发麻。“如您所愿。”他不再说话。
只是加大了精神力的吸取速度。更多的精神力被抽走,虞晚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
像要飘起来。那种持续不断的灼痛感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代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
一种……渴望被填满的空虚。她的身体开始发热,皮肤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色。
“不够……”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双手不受控制地攀上他的脖颈,
“还不够……”沈灼的身体一僵。他睁开眼,看向身下的女人。她的双眼紧闭,
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抖,像蝶翼。原本冰冷的脸上,此刻染上了一层迷乱的潮红。红唇微张,
无声地邀请。这一刻的她,褪去了典狱长的坚硬外壳,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
更像一个……无助的、渴求糖果的孩子。也像一个引诱人堕落的妖精。沈灼的眼神暗了下去。
他知道这是精神疏导过程中的正常反应。精神力的高度交融,会引发身体的本能欲望。
他本该停下来。作为一个专业的卧底,他应该时刻保持理智,不被任何意外动摇。
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吻了上去。
4第四章监狱第二天清晨,虞晚是被生物钟唤醒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
在地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她动了动,感觉全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无力。
但那种折磨了她许久的灼痛感,彻底消失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侧过头,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甚至还带着一丝凉意。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春梦。
但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清冽气息,以及她手腕上那个淡淡的契约印记,
都在提醒她,那不是梦。虞晚坐起身,浴巾从身上滑落。她低头看了一眼。雪白的肌肤上,
留下了几处暧昧的红痕。她的眼神冷了下来。那个男人,越界了。她掀开被子下床,
赤脚踩在地毯上。客厅里空无一人。吧台上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旁边压着一张纸条。
字迹和他的人一样,清隽有力。“早餐在保温箱里。我去处理我妹妹的事。有任何需要,
随时联系我。”虞晚拿起那杯水,一饮而尽。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一个“商品”,竟然敢自作主张。她拿起终端,
调出沈灼的位置信息。定位显示,他正在城西的基因病疗养中心。
虞晚的指尖在光屏上敲击了几下,一条指令发送了出去。“塔耳塔洛斯监狱医疗部,
A级权限,接收一名基因崩溃症患者,姓名沈月。即刻执行。”做完这一切,
她删掉了沈灼的定位。她不喜欢被人窥探的感觉,自然也不会去窥探别人。
尤其是一件“私人物品”。……磁悬浮车平稳地穿梭在城市钢铁丛林的阴影中。
终点站是位于城市中心孤岛上的塔耳塔洛斯监狱。巨大的黑色建筑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冰冷肃杀。虞晚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典狱长制服,
剪裁合体的衣料勾勒出她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曲线。一头长发被高高束起,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厉的眉眼。当她走出专属通道时,所有见到她的狱警和工作人员,
都立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典狱长。”声音整齐划一,带着发自内心的敬畏。
在这里她就是绝对的主宰。虞晚目不斜视地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副官早已等候在那里。“典狱长,这是今天的报告。”“说。”虞晚坐进宽大的办公椅,
言简意赅。“C区发生小规模斗殴,已镇压。B区的能量供应线路出现异常波动,正在排查。
A区……‘实验体’007号,出现精神崩溃迹象。”虞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007号……”她重复了一遍这个编号。在原著中,007号,就是这本书的男主角,
一个被诬陷入狱的前联邦少将。他会在监狱里觉醒更强大的异能,然后越狱,遇到女主角,
最终推翻联邦的黑暗统治。而她这个炮灰典狱长,就是他成功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她的死会成为他越狱的导火索。虞晚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我去看看。
”A区在监狱的最底层,也是戒备最森严的地方。这里关押的,都不是“犯人”。
而是“实验体”。厚重的合金门一道道开启,空气中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浓。
最终他们停在一个全透明的隔离室前。一个男人被束缚在中央的拘束椅上,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连接着旁边巨大的维生仪器。他穿着白色的囚服,黑发凌乱地垂下,
遮住了大半张脸。即使如此狼狈,也无法掩盖他身上那种属于军人的、百折不挠的铁血气质。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五官如刀刻般深邃。
只是那双曾经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涣散,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典--狱--长。”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虞晚站在隔离室外,隔着一层防弹玻璃,静静地看着他。“江御,”她轻轻念出他的名字,
“感觉怎么样?”“托您的福,还活着。”江御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你这个……毒妇!”虞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来,
你还有力气骂人。那就把今天的精神注入剂量,再提高百分之十。
”她对旁边的研究员吩咐道。“是,典狱长!”“不……”江御的瞳孔猛地收缩,
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你不能……”高浓度的精神稳定剂被注入他的体内。
江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虞晚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个未来会搅动风云、打败世界的男主角,
像一条狗一样在她面前痛苦挣扎。这种感觉……真是无比美妙。她欣赏了好一会儿,
直到江御彻底失去意识,瘫软在拘束椅上,才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
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走廊的尽头,一个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的男人,
正推着一辆仪器车,缓缓走过。他的脸上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但虞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沈灼。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处理他妹妹的事吗?
他为什么会穿着研究员的制服?无数个疑问在一瞬间涌上心头。虞晚的脚步顿住了。
仿佛感应到她的注视,那个男人也停下脚步,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和厚厚的护目镜,虞晚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目光,
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冰冷锐利。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审视和杀意。
和他在极乐天,在她床上时,那种温顺、专业的模样,判若两人。虞晚的心脏,猛地一沉。
5第五章卧底沈灼的目光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推着车,
拐进了另一条岔路,消失在她的视野中。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像一个错觉。
副官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典狱长,怎么了?”那边空空如也。
虞晚收回目光,眼底一片深沉。“刚才过去那个研究员,是谁?”副官愣了一下,
立刻调出刚才那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光屏上清晰地显示出沈灼推车走过的画面。
“正在进行身份识别……”“识别结果:李默,后勤部新来的实习生,
负责运送三号实验室的耗材。身份认证无异常。”李默?虞晚看着光屏上那张陌生的证件照,
眸光微闪。这张脸和沈灼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那种身形,那种感觉,
绝对是他。“把他叫过来。”虞晚冷冷地吩咐。“是。”几分钟后,副官回来了,
脸色有些为难。“典狱长,李默说他要去处理一批高危废料,暂时过不来。”“是吗?
”虞晚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让人心悸的声响,“那就让他处理完,
来我办公室见我。”“是。”副官退下后,虞晚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她调出那段监控,反复看了几遍。那个叫“李默”的研究员,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走路的姿势,推车的动作,都和一个普通的后勤人员无异。
如果不是那个眼神……虞晚闭上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冰冷锐利的眼神。
那是一个猎手的眼神。她敢肯定,他在看她的时候,脑子里想的,绝对不是如何取悦她。
而是在……评估她。评估她的弱点,评估杀死她的可能性。虞晚的唇角,
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有意思。她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解药”,竟然还有另一副面孔。
……夜幕降临。虞晚回到公寓时,沈灼已经在了。他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
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准备晚餐。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
“您回来了。”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低沉悦耳的磁性质感。
眼神也恢复了那种温顺无害的模样。仿佛白天在监狱里那个冰冷的“李默”,
只是虞晚的一场幻觉。虞晚换了鞋,走到他身后。“今天做什么了?”她状似随意地问道。
“把小月安顿好了。”沈灼一边切着菜,一边回答,
“塔耳塔洛斯的医疗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谢谢您。”他的语气很真诚,充满了感激。
“是吗?”虞晚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在监狱里待了一天,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很轻,像情人的呢喃。
沈灼切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很大,很……压抑。”他似乎在斟酌用词,
“那里的守卫,看起来都很怕您。”“只是怕吗?”虞晚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顺着他的腹肌一路往上,最后停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规律。没有丝毫的慌乱。“当然,
还有尊敬。”沈灼放下刀,转过身面对着她。两人的距离极近。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您是他们的主宰,不是吗?”虞晚仰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那你呢?”她问,“你也怕我吗?”沈灼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下头,用一个吻,
代替了所有的回答。这个吻和他昨晚那个带着侵略性的吻不同。温柔缠绵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虞晚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她只是冷静地感受着,分析着。
他的吻技很好,好得不像一个新手。他的气息很干净,
没有沾染上监狱里那种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他在试图用温柔和顺从,
来打消她的疑虑。可惜她虞晚从来不相信表象。一吻结束。沈灼的额头抵着她的,
气息有些微乱。“典狱长,”他哑着嗓子开口,“晚餐……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他的眼神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情欲。看起来像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普通男人。
演得真好。虞晚在心里给他鼓了鼓掌。“没关系。”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比较喜欢……先吃你。”说完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这一次她不再是被动的那一方。
她反客为主,用一种近乎撕咬的方式,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沈灼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她带着怒意的、惩罚性的力道。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虞晚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还在装。她的手悄无声息地滑到他的后颈。
在那里有一个极其隐蔽的神经节点。只要她稍一用力,就能让他瞬间瘫痪。她的手指,
已经触碰到了那个位置。就在她准备动手的瞬间。沈灼一直被动承受的姿态,忽然变了。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夺回了主导权。
这个吻瞬间充满了硝烟和掠夺的味道。不再是伪装的温柔,也不再是试探的迎合。
而是属于雄性生物的、最原始的征服欲。虞晚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她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他抱起,放在了冰冷的流理台上。
“典狱长。”沈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他的声音,
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危险的、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专心点。
”6第六章裂痕厨房里一片狼藉。精心准备的食材散落一地。虞晚靠在沈灼的怀里,
微微喘息着。她体内的能量再一次被安抚下来,但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越拉越紧。
刚才那一瞬间,他身上爆发出的气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
那是属于强者的、不容侵犯的领域感。她可以肯定,如果她刚才真的按下了那个神经节点,
他绝对有能力在自己得手前,扭断她的脖子。他在警告她。用一种最原始、最亲密的方式。
“你是谁?”虞晚抬起头,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沈灼低头看着她。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顺,仿佛刚才那个充满攻击性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
他拿起旁边的一条毛毯,裹住她。“您的男人。”他答得理所当然。虞晚冷笑一声。
“我的东西,最好不要有自己的思想。”“我没有思想。”沈灼将她抱起,走向卧室,
“我的一切,都属于您。”他说得那么真诚,那么坦然。如果不是白天在监狱里的那一瞥,
虞晚几乎就要信了。这个男人,是个天生的演员。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和他在一起,就像在和一个披着人皮的对话。虞晚不再说话。
她靠在他怀里,闭上眼。既然他喜欢演,那她就陪他演下去。她倒要看看,
他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沈灼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宠物情人”。他会为她准备精致的一日三餐,
会把公寓打理得井井有条,会在她回来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会在她需要时,
尽职尽责地为她做精神疏导。他体贴温柔顺从。满足了女人对一个伴侣的所有幻想。
虞晚也扮演着一个合格的“金主”。她给他最好的物质享受,默许他用她的终端联系外界,
甚至给了他一个可以在监狱里自由行动的特别通行证。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彼此心知肚明,却又都装作一无所知。像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比拼着谁先露出破绽。这天虞晚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副官敲门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典狱长,江御……指名要见您。”虞晚抬起头。“理由。
”“他说……他有关于‘伊甸园计划’的情报,要跟您做交易。”虞晚的指尖一顿。
伊甸园计划。这是原著后期才会被揭露出来的、联邦最大的黑幕。
也是塔耳塔洛斯监狱存在的真正原因。江御这个书里的男主角,
竟然这么快就接触到了核心机密?是情节的蝴蝶效应,还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虞晚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沈灼那张温顺无害的脸。“让他等着。”她关掉光屏,站起身。
A区隔离室。江御看起来比上次要好一些,至少眼神恢复了清明。他看着虞晚走近,
眼神复杂。有恨有不甘还有一丝……警惕。“说吧,什么交易。”虞晚开门见山。
“放我出去。”江御看着她,一字一顿,“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伊甸园计划’的真相。
”“哦?”虞晚挑眉,“你觉得,你的情报,值一个联邦少将的自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