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东西？沈牧，你还要不要脸！」

林渊的嗓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紫霄』仙剑是师尊亲手赐予你，让你好生保管，代代相传。你何德何能，敢说它是你的？」

「师尊赐我，便是我的。」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师尊凌虚真人，正在闭死关，冲击传说中的渡劫期。

临闭关前，他将「紫霄」仙剑交给我，说：「牧儿，此剑有灵，唯有心正、志坚者方可驾驭。为师相信你。」

可他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心正志坚的君子。

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你……你这是欺师灭祖！」林渊气得浑身发抖，直接给我扣上了最大的帽子。

我懒得再与他废话，只是看向台上的主持人：「前辈，可以落锤了吗？」

主持人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看看我，又看看暴跳如雷的林渊，最后把心一横，高声道：「沈仙君出『紫霄』仙剑，此乃无价之宝！既然无人加价……」

「砰！」

木槌落下。

「成交！」

两个字，尘埃落定。

林渊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知道，这梁子，算是结死了。

很快，万宝阁的侍者前来办理交接。

我将背上那柄古朴雅致的连鞘长剑解下，递了过去。

剑入手微沉，剑鞘上刻着玄奥的云纹，即便没有出鞘，也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剑意。

交出它的时候，我没有半点不舍。

因为我知道，它很快就会回到我手上。

而另一边，两个侍者打开铁笼，粗鲁地拽着月婵臂上的铁链，将她拖下台来。

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却强撑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经过合欢宗少主身边时，那人还不死心地舔了舔嘴唇，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美人，别急，等那姓沈的玩腻了，或者被天衍宗废了，你早晚还是我的。」

月婵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偏过头，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少主脸上。

少主被她看得一哆嗦，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月婵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才被侍者继续拉扯着，带到我面前。

「沈仙君，您的人。」侍者恭敬地将铁链的另一端递给我。

我接过来，入手冰凉。

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声响，在这安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低头看着她。

她也抬头看着我。

四目相对。

她的眼中没有感激，只有警惕和审视，像一只随时准备亮出爪牙的野兽。

「叮！系统任务发布：带月婵返回宗门，并于今夜子时前，与她完成第一次双修，夺取『玄阴魔胎』一丝本源。」

「任务成功奖励：修为提升至筑基巅峰。」

「任务失败惩罚：神魂抹杀。」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无情。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对她说了第一句话：「走吧。」

说完，我便转身，径直朝着会场外走去。

她没有动。

我走了两步，感觉手中一沉，回头看去，她依旧站在原地，倔强地抿着唇，冷冷地看着我。

周围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怎么？还想留在这儿，供人观赏吗？」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

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我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终究，她还是迈开了脚步，跟在我身后。

走出万宝阁，外面天光大亮。

林渊带着一众天衍宗弟子，早已等在门口，将我团团围住。

「沈牧，你今天若不把仙剑要回来，就休想离开这里！」林渊拦在我面前，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让开。」我看着他，眼神冷了下来。

「我要是不让呢？」林渊冷笑。

「你大可以试试。」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林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不是属于天衍宗首席弟子的冷静与淡然。

而是一种……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漠视一切的杀气。

他竟被我看得心头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月婵，突然开了口。

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动听。

「你们正道，就喜欢这样内斗吗？」

「为了一个女人，同门反目，真是精彩。」

她的话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林渊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恼羞成怒，猛地转向月婵，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妖女，死到临头还敢饶舌！」

他含怒出手，掌风凌厉，一个废人，如何能承受得住。

月婵没有躲，她只是闭上了眼睛，脸上甚至还带着那抹嘲讽的笑。

仿佛早已料到，我这个刚刚用镇派之宝换下她的「主人」，会和所有人一样，冷眼旁观。

但林渊的巴掌，没有落下。

我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的东西，你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