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荷花池濒死,恶鬼归夏日的荷花池,本该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景。
可对于苏卿颜来说,刺骨的冰冷和灭顶的窒息,才是此刻唯一的真实。“姐姐,
你‘私通侍卫’的事已经传遍京城,父亲震怒,云舟哥哥也对你失望透顶。你这般不知廉耻,
活着也是连累相府门楣,不如……死了干净!”苏语柔那张楚楚动人的脸,
此刻在晃荡的水波后,扭曲如毒蛇。
她方才假意俯身来“扶”被囚禁半月、虚弱不堪的苏卿颜,手腕却猛地用力,
将她狠狠推入了冰冷的池水中。岸边,柳氏——她那位贤名在外的继母,
正用绣帕轻轻按着眼角,看似悲痛,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一丝快意。更远处,
站着那个曾与她山盟海誓的男人,新科状元顾云舟。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袍,风度翩翩,
此刻却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在水中挣扎,甚至对着身边人淡淡开口,
声音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卿颜,我原以为你只是骄纵,没想到竟如此不知廉耻,与人私通。
我顾云舟退婚,是对的。”冰冷的水裹挟着淤泥灌入口鼻,胸腔炸裂般疼痛。
苏卿颜的意识在一点点抽离。不甘心……好不甘心!她从未私通侍卫,是苏语柔设计陷害!
是柳氏买通下人作伪证!是顾云舟,这个她倾心相助、助他登上状元之位的男人,
在她落难时第一个踩上一脚!冤屈、背叛、绝望……如同这池水,将她紧紧缠绕,拖向深渊。
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涣散的瞬间,胸口贴身佩戴的那枚生母留下的双鱼玉佩,
突然发出一阵微不可查的温热,随即“咔嚓”一声,悄然碎裂。
一股庞大的暖流猛地从胸口炸开,强行灌入她冰冷的四肢百骸!
无数陌生的知识和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入她的脑海——精妙绝伦的针灸之术,
诡谲莫测的用毒法门,识药、辨毒、救人、杀人……还有……还有另一段惨烈的人生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她轻信苏语柔与顾云舟,最终被他们联手灌下毒药,七窍流血而亡!
疼爱她的外祖一家被诬陷谋反,满门抄斩!而顾云舟,则踩着苏家的尸骨,
成了二皇子最忠实的走狗!原来……这已经不是她的第一世!她是归来索命的恶鬼!
“啊——!”苏卿颜猛地睁开双眼,那眸中不再是绝望和柔弱,
而是沉淀了无尽痛苦与怨恨的猩红,狠戾如实质!她不再挣扎,反而借着浮力,
一把抓住了苏语柔为了做戏、假意伸向水面想要“拉”她的手。“姐姐,
快抓住我……”苏语柔还在假惺惺地喊着。“苏语柔!顾云舟!”苏卿颜的声音嘶哑,
却带着一种淬了冰碴的恨意,穿透水面,清晰地回荡在荷花池畔,“前世你们害我惨死,
屠我亲族!今生,我苏卿颜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在苏语柔惊恐万分的目光中,
苏卿颜感觉到碎裂的玉佩粉末竟奇异地融入她的指甲,一股微弱的气流随之涌动。
她福至心灵,用尽刚刚复苏的力气,尖锐的指甲狠狠掐入苏语柔纤细的手腕!
那不是普通的掐捏,指尖触碰到某个穴位,一股带着麻痹效果的微毒瞬间注入!“啊!
”苏语柔只觉得手腕一麻,整条手臂瞬间失去力气,惊叫声卡在喉咙里,
整个人被苏卿颜猛地拽入了水中!“噗通!”水花四溅!“柔儿!”柳氏失声惊呼。
顾云舟也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岸上一片混乱。苏卿颜却在这一刻展现了惊人的冷静。
她如同游鱼般灵活,在水中迅速靠近惊慌失措、胡乱扑腾的苏语柔,
手指在她脖颈、肩胛几处穴位快速一点!苏语柔的动作瞬间僵住,只剩下眼睛惊恐地圆睁着,
大口大口的池水不受控制地涌入她的口鼻,发出痛苦的“咕噜”声。而苏卿颜,
则借着反推之力,从容地游向岸边,湿透的衣裙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纤细却挺直的脊梁。
她艰难地爬上岸,浑身滴水,脸色苍白,却在那张绝美的脸上,
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温顺和怯懦。
她看向闻讯赶来的相府下人和一些被动静吸引过来的旁支亲戚,
声音虚弱却字字清晰:“妹妹……妹妹说我私通侍卫,可我被父亲关在柴房半月,
门外日夜有人看守,我如何私通?倒是妹妹……”她喘息着,
指向还在水里挣扎扑腾(麻痹效果短暂,已过,但呛水更甚)的苏语柔,眼神悲愤,
“刚才她假意扶我,却突然用力推我下水!见我未死,又想下水‘救’我,
实则想按死我灭口吗?”众人哗然。是啊,大**被关押半月,守卫森严,
私通之说本就牵强。二**方才的动作,确实可疑!柳氏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
柔儿心地善良,怎会……”“心地善良?”苏卿颜抬起眼,那冰冷的眼神竟让柳氏一时语塞,
“那我落水时,母亲和我的好未婚夫,为何只是冷眼旁观,连一声‘救人’都未曾喊过?
”顾云舟脸色青白交加。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落在不远处假山旁,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属下奉靖王之命,前来相府寻苏相商议要事,路过此处。
方才……确实亲眼所见,是相府二**,将大**推入水中的。”竟是靖王萧玦的影卫!
柳氏和顾云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苏卿颜湿发贴着脸颊,微微垂下眼帘,
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光。靖王的人……来得真是“及时”。这京城的水,看来比她想的,
还要深。而她的复仇之路,就从这荷花池边,正式开始了!第2章:柴房立威,
掌掴恶奴苏卿颜被两个粗使婆子半“扶”半押地送回了那座阴冷潮湿的柴房。
门“哐当”一声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关于荷花池风波的议论声。
柴房里弥漫着霉味和干草的气息,唯一的光线从高高的、布满蛛网的窗户缝隙里透进来,
映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湿透的衣物紧贴着皮肤,带来阵阵寒意。
但此刻,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滚烫。脑海中,前世今生的记忆如同两股纠缠的毒蛇,
撕咬着她的神经。生母温婉却苍白的面容,外祖家满门抄斩时冲天的火光,
苏语柔灌下毒药时那得意的笑,顾云舟冷漠转身的背影……最后,是荷花池边,
柳氏那伪善的泪水和苏语柔在水中惊恐挣扎的模样。恨意,如同藤蔓,从心脏深处疯狂滋生,
缠绕紧箍。她轻轻抚摸着胸口,那里原本佩戴双鱼玉佩的位置空空如也,
只有一些细微的粉末沾在指尖。正是这些粉末,在她濒死时融入她的身体,
带来了那庞大的毒医传承和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毒医双绝……”苏卿颜低声呢喃,
眸中闪过一丝冷芒。这不仅是救人的本事,更是她复仇的利器!她闭上眼,
仔细梳理着涌入脑海的知识。针灸、药理、毒经……纷繁复杂,却又如同与生俱来般熟悉。
她甚至能清晰地内视到自己体内因长期囚禁和营养不良而积郁的病灶,
以及一些潜藏的、微弱的毒素痕迹——看来,柳氏这些年,没少在她的饮食上“用心”。
“呵。”一声冷笑在空寂的柴房中格外清晰。就在这时,柴房门外传来锁链被打开的哗啦声,
以及一个粗嘎的嗓音:“夫人心善,念在母女情分上,让俺给大**送碗安神汤来,压压惊!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壮硕、面目凶悍的婆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
这是柳氏的心腹,姓钱,府里人都叫她钱婆子,平日里没少帮着柳氏克扣她的用度,
欺辱她院里的下人。钱婆子三角眼里闪着精光和不屑,将药碗往苏卿颜面前一递,
语气看似恭敬,实则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大**,请用药吧。夫人说了,
您今日受了惊吓,喝了这碗汤,好好睡一觉,便不会再胡言乱语了。”苏卿颜鼻尖微动,
一股极淡的、不属于普通安神药材的涩味钻入鼻腔。哑药!而且是药性极为猛烈的那种,
一旦服下,声带便会彻底损毁,此生再难发声!柳氏的动作真快啊!荷花池边没能弄死她,
转眼就想了这么个毒计,要让她变成真正的“哑巴”,再也无法开口指控她们母女!
钱婆子见苏卿颜垂眸不语,只当她还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懦弱嫡女,脸上横肉一抖,
上前一步,就准备强行灌药:“大**,别让老奴难做,还是自己喝了吧!
”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朝着苏卿颜的下巴捏来。就是现在!苏卿颜猛地抬头,
那双眸子清亮如雪,锐利如刀,竟让钱婆子动作一滞。电光火石间,苏卿颜动了!
她看似虚弱地抬手格挡,食指与中指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精准地点在钱婆子手臂的**孔最穴**上!这一下,
蕴含着她对人体穴位的精妙理解和一股微弱的气劲。“呃啊!
”钱婆子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一麻,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又酸又胀,
瞬间失去所有力气,那碗“安神汤”脱手而出,“啪嚓”一声摔在地上,
乌黑的药汁溅了一地。“你……你对老奴做了什么?
”钱婆子惊恐地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臂,又惊又怒地瞪着苏卿颜。苏卿颜却不理她,
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瓷片,弯腰捡起一根用来撑门的、手腕粗细的木棍,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她一步步走向因手臂麻痹而行动迟缓的钱婆子。“你……你想干什么?大**,
我可是夫人的人!”钱婆子被她眼中的冷意吓得后退,色厉内荏地喊道。“夫人的人?
”苏卿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很好。那就劳烦你,回去给柳氏带句话。”话音未落,
她眼中厉色一闪,手中木棍带着破风声,狠狠砸下!“咔嚓!”“啊——!
”钱婆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蜷缩在地,她的右手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显然是被一棍子敲断了!苏卿颜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哀嚎打滚的钱婆子,
将木棍随手扔在她身边,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
带着令人胆寒的煞气:“告诉她——想让我闭嘴,先问问我手里的针,答不答应!”“现在,
滚!”钱婆子被她那宛如看死人般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连断腕的剧痛都似乎减轻了些,
连滚带爬,涕泪横流地逃出了柴房,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柴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苏卿颜看着地上那摊污浊的药汁和碎片,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走回墙角,席地而坐,
从怀中取出用手帕小心包裹的玉佩粉末。接下来,该利用这点“本源”,
做点真正有用的东西了。她捻起一点点粉末,结合脑海中玄奥的传承,
开始尝试引导体内那微弱的气流,模拟炼制最简单的“清毒丹”。虽然条件简陋,
但清除这具身体内积郁的毒素,恢复健康,是眼下最重要的一步。**她的复仇,
才刚刚开始。第一个,就从那忘恩负义的顾云舟开始吧。**窗外的光线渐渐暗淡,
柴房中的少女,眉眼低垂,指尖微动,周身却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静与决绝。
---第3章:金榜题名日,手撕状元郎三日后,科举放榜。京城朱雀大街人声鼎沸,
锣鼓喧天。红底金字的皇榜高悬,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兴奋的红光。人群最中央,
被一众学子与官吏簇拥着的,正是身着状元红袍、意气风发的顾云舟。
他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恭维。“顾状元年少有为,
实乃我辈楷模!”“恭喜顾兄,独占鳌头!”“听闻顾状元已与相府二**定亲?才子佳人,
真是一段佳话啊!”苏语柔今日特意打扮得清丽脱俗,站在顾云舟身侧,
闻言脸上飞起两抹红霞,恰到好处地垂下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云舟哥哥寒窗苦读,
能有今日,全凭自身才华……”她说着,话锋微妙一转,带着几分惋惜,
“只可惜……姐姐她……唉,若是姐姐能洁身自好,今日定也能与我们一同分享这份荣耀的。
”这话看似惋惜,实则恶毒,瞬间将众人拉回了半月前那桩“嫡女私通”的丑闻里,
看向顾云舟的目光更多了几分“识人不明终得解脱”的同情。顾云舟面上适时露出一丝沉痛,
拍了拍苏语柔的手背,叹道:“过往之事,休要再提。是她……辜负了相爷与我的期望。
”就在这片虚伪的惋惜与热烈的追捧达到顶点时,一个清冷如玉碎般的声音,不大,
却极具穿透力地划破了喧嚣:“哦?顾状元今日风光,不知可还认得此物?
”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自发让开一条通道。只见苏卿颜款步而来。她未施粉黛,
身上只穿着一件半旧的月白襦裙,洗得有些发白,却干净整洁。
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素银簪子松松挽起。与周围珠光宝气的女眷相比,堪称素简至极。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身装扮,衬得她肤色如玉,眉眼清冽。她脊背挺得笔直,一步步走来,
周身那股沉静而强大的气场,竟让在场的喧哗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位不是那个声名狼藉、被囚禁府中的苏家嫡女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似乎和传闻中那个怯懦无能的样子,判若两人!顾云舟和苏语柔的脸色瞬间变了。
苏语柔下意识地想往顾云舟身后躲,却被苏语柔一个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苏卿颜在顾云舟面前三步远处站定,摊开掌心。那里躺着一枚质地上乘的羊脂白玉佩,
只是上面已然有了几道裂纹,正是那日荷花池边她摔裂的那枚。
她指尖摩挲着玉佩上清晰刻着的“舟”与“颜”字,声音平静无波,
却带着千斤重压:“顾云舟,这定情信物,你送我时曾说,‘见此玉如见吾心,永不相负’。
如今,你这颗心,我苏卿颜,要不起,也嫌脏!”话音未落,她猛地扬手,
将那枚承载着过往情意与背叛的玉佩,狠狠摔向顾云舟脚前的青石板!“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耳边。玉佩四分五裂,碎片溅开,
也仿佛彻底斩断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联系。顾云舟被这当众的羞辱激得脸色铁青,
怒喝道:“苏卿颜!你放肆!你我早已退婚,还在此胡搅蛮缠作甚!”“退婚?自然要退。
”苏卿颜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讽意,“不过,在退婚之前,有些账,得算清楚!
”她目光如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声音陡然拔高:“顾云舟,你高中状元,风光无限,
可你摸着良心说说,你这身状元袍,浸染了多少我苏卿颜的心血?!”“你考前闭关三月,
那让你文思泉涌、得到主考官青睐的《治河十策》、《边务论》手稿,
是谁熬夜替你整理资料,是谁在你思路枯竭时与你辨析至天明?是我!”“还有!
”她根本不給顾云舟反驳的机会,步步紧逼,“你投向二皇子门下,
那份让你得以跻身皇子门客、至关重要的‘投名状’——关于北境边防的革新策论,
其核心观点与数据,是你从我父亲书房偷走的未呈奏折改编而来!是也不是?!”此言一出,
满座皆惊!窃取朝廷奏折,改编为己用,这不仅是品行问题,更是触犯律法的大罪!
顾云舟瞳孔骤缩,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他强自镇定,
色厉内荏地指着苏卿颜:“你……你血口喷人!苏卿颜,你因爱生恨,
竟敢当众污蔑朝廷新科状元!证据呢?!”“证据?”苏卿颜冷笑一声,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你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她抬手,轻轻击掌两下。
人群中,一个穿着靖王府侍卫服制的男子无声无息地走出,将一份密封的信函,
恭敬地递到了恰好也在现场监察的御史大夫李大人手中。那侍卫低声道:“李大人,
此乃我家王爷无意中所得,觉事关科举公正与朝廷律法,特命属下呈交大人明察。
”李御史面色凝重地拆开信函,里面是几张纸,
一张是顾云舟熟悉的笔迹——正是他当初默写奏折内容时的草稿!另一张,
则是苏相那份奏折的抄录片段,两相对照,核心内容几乎一模一样!铁证如山!“顾云舟!
”李御史勃然大怒,将纸张狠狠甩到他面前,“你还有何话说?!
”顾云舟看着那熟悉的字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的恭维声、祝贺声,
此刻全都化作了无声的嘲讽和鄙夷的目光,将他钉在耻辱柱上。从云端到泥沼,只需一瞬间。
“不……不是的……李大人,你听我解释……”他语无伦次,试图挣扎。“解释?
”苏卿颜声音冰冷,“留着去刑部大堂解释吧!”她目光一转,
落在试图悄悄溜走的苏语柔身上。“妹妹,这就想走了?”苏语柔脚步一僵,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姐姐,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无关?
”苏卿颜一步上前,扬起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带着积攒了两世的恨意与怒火,
狠狠扇了下去!“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结结实实地落在苏语柔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苏语柔被打得踉跄几步,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上面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卿颜,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这一巴掌,是教你认清自己的身份!”苏卿颜甩了甩手,眼神睥睨,宛如女王审视蝼蚁,
“我苏卿颜的账,还没算完,何时轮到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搬弄是非?”她环视四周,
那些原本带着轻蔑、同情或看热闹眼神的人,此刻无不避其锋芒,眼中只剩下震惊与敬畏。
苏卿颜不再看面如死灰的顾云舟和捂脸啜泣的苏语柔,转身,迎着阳光,从容离去。身后,
是状元郎身败名裂的崩塌声,是众人哗然不休的议论声。而她,苏卿颜,
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或许已成过往,但一个“不好惹的嫡女”之名,从今日起,
将响彻整个京城!第4章:寿宴请柬,暗潮涌动苏卿颜当众手撕状元郎的消息,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在京城炸开了锅。“听说了吗?那苏家嫡女,
竟在放榜日让顾状元身败名裂!”“真真是想不到,顾云舟的状元文章竟是窃来的!
”“苏大**那日的风姿……啧啧,与传闻中的怯懦判若两人,
几句话就把那对狗男女钉在了耻辱柱上!”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风向却在悄然转变。
从前落在苏卿颜身上的,多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鄙夷,
如今却多了几分对她遭遇的同情,
以及对顾云舟、苏语柔二人“伪善”、“忘恩负义”的唾弃。相府内的气氛,
也因此变得格外微妙。苏卿颜依旧住在那个简陋的院落,但送来的饭菜不再馊冷,
份例也悄然恢复了嫡女的标准。下人们经过她院门时,脚步都放轻了许多,
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那一日她拖着木棍,眼神冰冷地打断钱婆子手腕的模样,
以及朱雀大街上的雷霆手段,早已传遍相府每个角落。
无人再敢轻易怠慢这位“不好惹”的大**。这日清晨,苏卿颜正对窗**,
指尖捻着一根细如牛毫的银针,对着晨光细细观看。这是她用仅有的银钱,
让一个刚收服的小丫鬟从外面偷偷弄来的。毒医传承不仅在于用毒,
更在于对人体经络穴位的精妙掌控,针灸之术是她目前最容易上手且不引人注目的技能。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柳氏那刻意拔高的、带着几分亲热,
却又难掩僵硬的声音:“颜儿,在屋里吗?母亲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苏卿颜眸光微闪,
指尖银针无声滑入袖中。她起身,面上已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沉静,
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疏离。柳氏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进来,脸上堆着笑,
眼角的细纹却因这强挤的笑容而显得更深。她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苏语柔,
脸上那日的红肿已用厚粉遮盖,但眼神躲闪,不敢与苏卿颜对视。“颜儿,你看,
”柳氏将一份泥金帖子放在桌上,语气带着夸张的喜悦,“太后娘娘寿宴的请柬送到了!
特地指明了要你出席呢!定是那日荷花池的误会传了出去,太后娘娘仁厚,想见见你,
给你个澄清的机会。”苏卿颜目光落在那份华丽的请柬上,心中冷笑。太后的请柬,
柳氏还没那么大胆子作假。但这“特地指明”,恐怕是柳氏为了面子上好看,
或是另有所图的说辞。更大的可能是,相府嫡女本就该在受邀之列,
只是从前都被柳氏以各种理由搪塞,不让她出席罢了。如今她名声逆转,柳氏再无法阻拦,
便顺水推舟,想来个“一箭双雕”——既全了相府颜面,
恐怕也存了在寿宴上再次打压她的心思。“有劳母亲费心。”苏卿颜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柳氏见她反应冷淡,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笑道:“寿宴是大事,衣着打扮可不能马虎。
母亲早已为你备好了新裁的衣裙和头面,保准让我儿在寿宴上光彩照人。”她一挥手,
身后的丫鬟捧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套湖蓝色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用料名贵,刺绣精美。
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是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流光溢彩,贵气逼人。
苏卿颜只扫了一眼,鼻尖便捕捉到一股极淡的、混合在熏香与织物气味中的异样甜香。
这香味……她脑海中的毒经知识瞬间翻涌——**“失魂引”**?不,是更温和的变种,
更像是……**“失声散”**!这种药物无需口服,只需长时间接触皮肤或通过呼吸吸入,
便会逐渐麻痹喉部经络,导致声音嘶哑,最终在需要发声的关键时刻彻底失声!
而且药性发作缓慢,不易察觉,事后也难以追查。真是好毒的心思!让她穿着这身衣裙,
戴着这套头面去参加寿宴,届时若太后或贵人问话,她却只能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
甚至完全说不出话,那“私通”、“失德”的污名恐怕就再也洗不清了!
旁人只会以为她是心虚怯场,或是德行有亏遭了天谴!柳氏见她盯着衣裙不语,
心中有些打鼓,面上却愈发慈和:“颜儿可是不喜欢?这料子还是你父亲前些日子赏下来的,
京城时兴的样式……”“母亲准备的,自然是好的。”苏卿颜忽然抬眸,
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打断了她的话,“女儿很喜欢,多谢母亲。”她伸手,
轻轻抚过那光滑的锦缎,指尖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极其隐晦地在那衣领内侧和宝石背面拂过,
一丝微不可查的药粉已悄然沾染上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失声散”的改良版,
正好让准备它的人亲自尝尝滋味。柳氏见她收下,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那母亲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寿宴前两日,
再让绣娘来为你量体裁衣,务必合身。”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苏语柔,
“柔儿也会一同前往,你们姐妹二人,定要互相扶持,莫要再让人看了笑话。
”苏语柔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送走柳氏一行人,苏卿颜看着那托盘上的华服美饰,
眼神冰冷。寿宴?呵,看来这场鸿门宴,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她转身走回内室,
从床底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粗糙陶罐,里面是她这几日利用有限的材料,
悄悄炼制的一些药粉和药丸。有解毒的,有致幻的,也有……让人浑身发痒的“痒痒粉”。
太后寿宴,群芳争艳,正是某些人想要大出风头的好时机。苏卿颜捻起一点点淡黄色的粉末,
在指尖摩挲,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冷光。“苏语柔,你不是想借献舞扬名,彻底取代我吗?
”她低声自语,如同最冷静的猎手在布置陷阱,“那姐姐就帮你一把,
让你……‘舞’惊四座。”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阴影。
风暴,正在看似平静的相府深处,悄然酝酿。而太后的寿宴,将是下一个战场。
---第5章:寿宴惊变,毒医扬名太后寿宴,慈宁宫内张灯结彩,觥筹交错。
皇室宗亲、勋贵权臣及其家眷齐聚一堂,衣香鬓影,珠环翠绕,一派盛世华章。
苏卿颜随着柳氏和苏语柔入场时,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她依旧穿着那身半旧的月白襦裙,
在这满堂锦绣中,素净得有些扎眼,却也别有一番清雅风姿。柳氏瞥了她一眼,
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只当她是不敢穿那身动了手脚的衣裙,
心中盘算着稍后如何让她“意外”失声。苏语柔则截然不同。
她身着柳氏精心准备的七彩霓裳舞衣,裙摆缀满细碎宝石,行动间流光溢彩,
配上精心描画的妆容,俨然是全场最受瞩目的娇花。
她感受到四周投来的或欣赏或羡慕的目光,下巴微扬,眼角眉梢尽是压不住的得意。
她特意选了今日献舞,就是要踩着苏卿颜的“落魄”,彻底坐实自己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宴席过半,丝竹声渐起,到了各家贵女展示才艺的环节。“下一个,相府二**苏语柔,
献舞——《百花朝凤》!”内侍尖细的唱喆声响起。苏语柔盈盈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柔柔一拜,眼波流转间,还不忘“关切”地望了角落里的苏卿颜一眼,
那眼神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乐声起,苏语柔水袖轻扬,舞步翩跹,确实有几分功底。
她旋转,腾挪,力求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无瑕,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然而,
就在她一个高难度的连续旋转,裙摆如同盛放的鲜花般绽开时,异变陡生!
“啊……嗯……”苏语柔的舞步猛地一滞,脸上完美的笑容瞬间僵硬。
一股难以忍受的、钻心蚀骨的奇痒,毫无预兆地从她后背、腰间、甚至大腿内侧爆发开来!
起初她还强忍着,试图用舞蹈动作来掩饰那细微的抓挠欲望。可那痒意越来越剧烈,
如同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下啃噬爬行,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嘶……”她倒抽一口冷气,
旋转的动作变形,手臂不受控制地就往腰间挠去。“柔儿!”坐在席间的柳氏脸色骤变,
低呼出声。可已经晚了。苏语柔再也忍不住,舞姿全失,开始不顾形象地扭动身体,
双手疯狂地在身上抓挠起来。那华美的舞衣被她抓得凌乱不堪,
领口甚至被她自己扯开了一些,露出里面浅色的里衣。
“噗嗤——”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
低低的窃笑声和议论声如同潮水般在大殿中蔓延开来。“天啊,她这是在做什么?
”“好痒吗?怎么像猴子一样……”“真是……有伤风化!”高座上的太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苏语柔在众人怪异的目光和压抑的笑声中,羞愤欲绝,
痒得几乎要哭出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狼狈不堪。几个宫人连忙上前,
几乎是半拖半架地将这位“百花朝凤”变成了“猴子挠痒”的二**请了下去。
柳氏脸色惨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尴尬又混乱的时刻,坐在太后身侧,
最得宠爱的小公主安宁,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手中的玉盏“啪”地掉落在地,
摔得粉碎。她双手捂住腹部,小脸瞬间煞白,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安宁!我的安宁怎么了?!”太后大惊失色,霍然起身。“快传太医!!”皇帝厉声喝道,
殿内瞬间乱作一团。几名太医连滚带爬地赶来,轮番诊脉,却一个个面色凝重,摇头不止。
“回禀陛下,太后,公主脉象奇特,似中毒又非中毒,臣等……一时无法确诊,
不敢贸然用药啊!”“公主气息渐弱,再拖下去,恐……恐有性命之忧!
”太后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皇帝也是满面焦灼,整个慈宁宫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就在这绝望弥漫之际,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同破开乌云的一缕月光:“臣女或许可以一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说话之人身上——正是那位一直安**在角落,
穿着素净的苏家嫡女,苏卿颜!柳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想将她一同拖下水,
急忙道:“陛下,太后,小女略通岐黄之术,或可……”“闭嘴!”皇帝烦躁地打断她,
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苏卿颜,“你当真有办法?”苏卿颜不卑不亢,走上前行礼,
声音沉稳:“臣女愿尽力一试。公主情况危急,请容臣女近前查看。
”得到太后急切的首肯后,苏卿颜快步走到蜷缩在软榻上、痛苦**的安宁公主身边。
她仔细观察公主的面色、瞳孔,又轻轻嗅了嗅公主唇边残留的些许酒气,心中已然有数。
这是混合了数种寒凉食材的“凝冰散”,本身无毒,
但若与公主常年服用的某种温补药物相冲,便会引发急症,状似剧毒,
太医院的常规手段自然无效。她不再犹豫,
从袖中取出一个普通的针包——正是她这几日准备的那套。素手轻抬,
捻起三根细如牛毫的银针。只见她出手如电,
将银针刺入公主颈侧的**天容穴**、手腕的**内关穴**以及腹部的**中脘穴**。
下针之稳、认穴之准,让一旁焦灼的太医都看得瞳孔一缩!银针微微颤动,
苏卿颜指尖凝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气流,轻轻捻动。不过片刻,奇迹发生了!
安宁公主痛苦的**声渐渐低了下去,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煞白的小脸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不……不疼了……”公主虚弱地睁开眼,小声说道。满殿皆惊!太后激动得差点站不稳,
连声道:“好!好孩子!”苏卿颜并未停手,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瓶,
倒出一粒她自己炼制的、散发着清雅药香的“清灵解毒丸”。这药丸虽不能解百毒,
但对于化解药性冲突、梳理紊乱之气有奇效。“温水送服即可。”她将药丸递给一旁的宫女。
药丸服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安宁公主的气息已然平稳,甚至能在宫女的搀扶下微微坐起!
“神医!真是神医啊!”太后喜极而泣,拉着苏卿颜的手上下打量,“好孩子,
你救了哀家的心肝宝贝,要哀家如何赏你?”苏卿颜从容下拜:“臣女不敢居功,
能救公主是臣女的福分。只是……”她话锋微转,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面无人色的柳氏,
“公主此症来得蹊跷,似是误食了与体质相冲之物,还需仔细查查今日的饮食。
”太后此刻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立刻下令严查。随即,
她看向苏卿颜的目光愈发慈爱:“传哀家旨意,相府嫡女苏卿颜,蕙质兰心,医术超群,
救公主有功,特封为‘安乐县主’,赐金牌一面,可随时入宫陪伴哀家与公主!”**县主!
**这可是有品级、有食禄的正式封号!地位远超普通官家**!
众人看向苏卿颜的目光彻底变了,从最初的轻视、好奇,变成了如今的敬畏与赞叹。
这位苏家嫡女,不仅洗刷了污名,更是一跃成了太后跟前的红人!苏卿颜叩首谢恩,
神色依旧平静。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相府弃女。
她凭借自己的医术,真正在这吃人的京城,站稳了脚跟。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她余光瞥向殿外,靖王萧玦不知何时已悄然到来,正站在廊柱的阴影处,
目光深邃地落在她的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苏卿颜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萧玦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第6章:王府赴宴,
盟友初定太后寿宴上的惊世之举,让“安乐县主”苏卿颜的名字一夜之间响彻京城权贵圈。
不再是那个蒙着“私通”污名的弃女,而是医术超群、得太后青眼、有封号有食邑的县主。
相府的门槛几乎被前来道贺或打探虚实的各府拜帖踏破,风向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苏卿颜的院落依旧清净,却再无人敢克扣用度,甚至柳氏都不得不咬着牙,
拨来了几个看似安分的丫鬟仆役。苏卿颜只留下了两个眼神干净、不多言不多语的小丫鬟,
其余尽数退回。她不需要眼线,只需要清净。这日,一份泥金帖子被恭敬地送入她的院中。
帖子样式简洁,却用料考究,边缘以暗纹勾勒出靖王府独有的徽记。
“靖王殿下邀县主过府一叙,聊表谢意。公主殿下亦十分想念县主。
”送帖子的王府管家语气恭谨,话却说得漂亮,将“答谢她救治公主”放在了明面上。
该来的,总会来。苏卿颜捏着那份带着淡淡松墨香气的帖子,眸色微深。
从荷花池边的影卫作证,到科举放榜日的关键证据,这位冷面靖王在她重生之初,
便已悄无声息地递出了橄榄枝。如今,是时候去见见这位“幕后推手”了。三日后,靖王府。
与相府的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不同,靖王府邸更显肃穆大气。
青石板铺就的路径两旁是苍劲的古松,偶有披甲持锐的侍卫沉默巡过,眼神锐利,纪律严明,
处处透着一股属于武将之府的冷硬与威严。宴设在水阁,四面通风,
可见池中游鱼与岸边垂柳,景致清雅。席间并无太多外人,除了主位上的靖王萧玦,
便只有几位作陪的、看似是他心腹的将领,以及缠在苏卿颜身边,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安宁公主。“卿颜姐姐,你给我的那个香囊真好闻,
戴着它我晚上睡得可香了!”安宁公主扯着苏卿颜的衣袖,小脸上满是依赖和欢喜。
苏卿颜温柔地笑了笑,为她布了一块易消化的糕点:“公主喜欢就好。”她的目光,
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主位上的那个男人。萧玦今日未着正式朝服,只穿了一身玄色暗纹锦袍,
墨发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更衬得他面容冷峻,眉眼深邃。他话不多,
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饮酒,或是听着属下低声回禀事务,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酒过三巡,气氛稍缓。萧玦挥了挥手,心腹将领便会意地领着依依不舍的安宁公主退了下去,
水阁中只剩下他与苏卿颜二人,连侍立的仆从都远远退开。微风拂过水面,带来荷香阵阵,
却也吹不散这骤然紧绷的寂静。“县主近日,似乎很忙。”萧玦放下酒杯,
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苏卿颜身上,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苏卿颜抬眼,迎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不闪不避:“托王爷的福,
总算不必再困于方寸柴房,自然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生路?
”萧玦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讽似赞,“县主的生路,走得甚是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