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上门吸血?我让保安请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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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冰冷地砸在我脸上,混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这是第几个晚班了?我记不清。

意识像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重,黏腻。耳朵里是冲压机床永无止息的轰鸣,咣当,咣当,

震得胸腔都在共鸣。眼皮上像是坠了铅块,每一次抬起都需要耗尽我仅存的力气。视野里,

那些冰冷的金属部件在传送带上缓缓移动,模糊成一片灰影。胃里一阵抽搐,是饥饿,

也是长期饮食不规律留下的痼疾。但我不能停,流水线不会因为我一个人而停顿。

指甲缝里嵌满了洗不掉的黑色油污,曾经握笔的手指,如今布满细小的伤口和老茧。

“林若汐!发什么呆!想干就干,不干滚蛋!后面多少人排队等着呢!

”工头粗哑的嗓门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我猛地一激灵,赶紧伸手去够传送带上的零件。

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指尖被锋利的金属毛边划了一下,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我习惯性地把手指含进嘴里,一股咸腥的铁锈味。不能停,停下来,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弟弟下个月的生活费,父母的“养老钱”,都指望着这点微薄的工资和奖金。

弟弟——林宝根。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口最软的地方。三个月前,

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那个夏天异常闷热,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

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心全是汗,心里却像揣了一团火。省重点大学,中文系。

那是我在无数个深夜里,就着昏黄的灯光,啃着干硬的馒头,

用掉了不知多少支廉价的笔芯才换来的希望。我几乎是跑着回家的,

想象着父母脸上可能出现的、哪怕一丝丝的欣慰。门虚掩着,

我听见里面传来母亲李秀兰带着笑意的声音:“……哎呀,我们家宝根就是聪明,

这次模拟考又前进了五名!老师说重点高中稳了!得好好补补,这双球鞋,最新上市的,

叫什么**版,同学都有,咱宝根也不能穿差的出去让人笑话……”我推开门,

看见弟弟林宝根正穿着一双崭新的、白得刺眼的运动鞋,

在并不宽敞的客厅里得意地走来走去。父亲林建国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眯着眼,

满脸的褶皱都舒展开,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宠溺的语气说:“好,好!

我儿子穿什么都精神!这鞋多少钱?”“一千八呢!”李秀兰抢着说,语气里带着点炫耀,

“专卖店买的,假一赔十!”一千八,我的学费,一年是五千块。我深吸一口气,

把录取通知书递过去,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爸,妈,我……我考上了……大学。

”屋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林建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接过通知书,随意地扫了一眼,

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随手丢在油腻的饭桌上。“考上有什么用?

家里哪来的钱给你交学费?”李秀兰走过来,拿起通知书看了看,嘴角撇了一下:“就是,

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你看隔壁王婶家的闺女,

初中毕业就去打工,现在每个月往家寄三四千呢!你倒好,高中都读完了,

也该为家里分担分担了。”林宝根在一旁嗤笑一声:“姐,你就别做梦了。

赶紧找个厂子上班是正经,妈说了,等你发了工资,还得给我买个新手机呢!

”我胸口堵得厉害,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几乎喘不过气。“爸,妈,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我还可以勤工俭学,我不会给家里增加负担的……这是我唯一的机……”“贷款?

欠一**债,以后谁帮你还?我们可没那个闲钱!”林建国不耐烦地打断我,猛地一拍桌子,

“这事没商量!我已经托人问好了,镇东头那个电子厂在招工,一个月保底两千五,包吃住!

下周一你就跟我去报到!”“我不去!”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愤怒,

在那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我尖叫起来,“我要上大学!凭什么宝根就能想要什么有什么,

我连上学的权利都没有?!我也是你们的孩子!

”那是记忆中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激烈的反抗。换来的,是林建国暴怒的一记耳光,

和李秀兰喋喋不休的哭诉:“白眼狼啊!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弟弟,

不为这个家着想!读大学?读出来翅膀硬了就更不认我们这个家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那张承载着我全部希望的通知书,被李秀兰撕得粉碎,扔在我脸上。

碎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也把我最后一点微光扑灭了。第二天,

我被父亲强行押送到了那个充斥着噪音和刺鼻气味的电子厂。流水线的日子,

像一个模糊而漫长的噩梦,消磨着我的青春、我的健康,和我对生活最后的一点幻想。

工资卡被母亲“代为保管”,美其名曰帮我攒着。每个月,我只能拿到几百块的“零花钱”。

而弟弟林宝根,穿着越来越贵的鞋,用着最新款的手机,成绩却一塌糊涂,

最后勉强读了个高价的三流高中。我不是没有想过逃。可是我能逃到哪里去?身无分文,

举目无亲。每一次微弱的反抗,都会招来父母更凶狠的责骂和弟弟的嘲讽,

还有“不孝”、“没良心”这座沉重的大山。疲惫,无休止的疲惫,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冷。视线越来越模糊,机器轰鸣声似乎也变得遥远。

我好像看到车间门口有光,很亮,很暖,像大学图书馆里安静的灯光。

我下意识地朝着那光伸出手……“哐当——!”一声巨响,

伴随着一阵剧痛和骨头碎裂的脆响,然后是工友惊恐的尖叫和杂乱的脚步声。世界,

彻底黑了下去。冷,刺骨的冷。意识回笼的瞬间,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

是糊着旧报纸的屋顶,一盏蒙着灰尘的昏黄灯泡。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散发着霉味和阳光混合的气味。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家里特有的油烟和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我在哪儿?我不是应该死在冰冷的车间里了吗?我僵硬地转动脖颈,

看到了贴在斑驳墙壁上的明星海报,那是几年前最火的组合。

看到了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看到了墙角那个掉漆的旧书桌,

上面堆满了高中课本和练习册。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我挣扎着坐起身,

看到自己纤细、却布满细小伤痕的手臂,这是十五六岁少女的手。我跌跌撞撞地扑到书桌前,

颤抖着拿起一本摊开的练习册,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林若汐,高二(三)班。

日期是我死前的五年前!桌角放着一面小圆镜,我鼓起勇气拿起来。

镜子里是一张稚嫩、苍白、却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眼睛很大,因为惊愕而睁得更大,

眼底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青黑,但确确实实,是十五岁的我。我重生了。我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那个决定我命运的关键节点之前!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战栗过后,

是刻骨的冰冷和恨意,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我的心脏。前世的种种,父母的偏心,弟弟的跋扈,

流水线上暗无天日的煎熬,最后时刻那彻骨的寒冷和绝望……一幕幕,清晰得如同昨日。

泪水汹涌而出,不是委屈,而是恨。恨他们的无情,更恨前世的自己的懦弱。

老天爷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我林若汐,要为自己而活!

“若汐!死丫头磨蹭什么呢?还不起来做饭!想饿死你弟弟啊!他一会儿还得上学呢!

”母亲李秀兰尖锐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熟悉的咒骂,

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翻腾的情绪,也让我的头脑变得异常清醒和冷静。我深吸一口气,

抹掉脸上的泪痕。镜子里,那双曾经充满怯懦和迷茫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冰封的湖面般的沉寂和坚定。“来了。”我应了一声,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走出房门,看见李秀兰正系着围裙在狭小的厨房里忙活,父亲林建国坐在桌边看报纸,

弟弟林宝根还四仰八叉地躺在里间的床上打着呼噜。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每一个清晨一样。但,

不一样了。从今天起,一切都会不一样。我默默地走到灶台边,开始生火,洗米。动作机械,

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现在是高二下学期。距离前世收到录取通知书,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距离他们彻底断送我大学梦,也还有一年多。时间,足够了。这一次,

我不会再傻傻地等待那张注定被撕碎的通知书。我要悄无声息地,为自己铺好所有的退路。

首先,是钱。没有经济独立,一切都是空谈。前世的记忆,是我最大的金手指。

虽然这个年代信息闭塞,我一个农村丫头能接触到的有限,

但我知道未来几年本地一些大致的发展趋势,比如,镇上那家濒临倒闭的纺织厂,

会在一年后被一个南方来的老板收购,地皮价格会翻几倍。比如,

县城里很快就会兴起一股收购老物件、旧邮票的风气,有些人借此发了小财。

我需要启动资金,哪怕很少。然后,想办法抓住这些机会。其次,是学习。

成绩是我离开这里唯一的跳板。前世我能考上重点,这一世,我必须考得更好,

目标必须是那些提供丰厚奖学金的顶尖学府,甚至是助学贷款政策更完善的学校。

我需要更隐蔽、更高效地学习。“死丫头,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米都淘不好!

”李秀兰不满地嘟囔着,顺手把一把烂菜叶扔进我旁边的泔水桶。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瑟缩着道歉,只是低着头,更专注地淘米,心里冷笑:骂吧,尽情地骂吧。

你们的好日子,和我的忍气吞声一样,都快到头了。从那天起,

我成了这个家里最安静的影子。我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做得比前世更加任劳任怨,毫无怨言。

对父母的指责和弟弟的刁难,我学会了左耳进右耳出,或者用最顺从的态度敷衍过去。

我成功地让他们相信,我已经“认命”了,就是一块可以随意压榨的抹布。但暗地里,

我的计划在稳步推进。我以“捡废品补贴家用”为借口,开始在放学后和周末,

偷偷收集废纸箱、塑料瓶。我把卖废品得来的每一毛钱都小心翼翼地藏好,

塞在一个破旧的、被遗弃在墙角的瓦罐底下,上面用厚厚的泥土掩盖。

我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时间学习。课堂上高度专注,力求当堂消化。晚上,等全家人都睡熟后,

我才会偷偷爬起来,就着一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光线微弱的小台灯,疯狂地刷题、背书。

为了防止光线泄露,我用旧衣服和硬纸板给窗户做了个厚厚的遮光罩。夏天闷热如蒸笼,

冬天寒冷刺骨,我都咬牙忍着。困极了,就用冷水拍脸,或者狠狠掐自己大腿。

身体的疲惫和不适,比起前世流水线上的绝望,根本不算什么。我还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身体。

每天凌晨,天还没亮,我就悄悄起床,绕着村子跑步。良好的体能,

是支撑我高强度学习和未来拼搏的本钱。机会终于来了。一次周末,我去邻镇卖废品,

偶然听说镇上的邮局在清理一批“无人认领”的旧信件,当废纸处理。我心里一动,

想起了前世关于旧邮票的记忆。我立刻赶过去,花光了当时所有的积蓄,八块六毛钱,

买下了那一**袋散发着霉味的废旧信件。回到家,我躲在柴房里,忍着恶心,

一封封地仔细翻找。大部分都是毫无价值的普通信件。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在一个信封的角落,我看到了一枚颜色暗淡、图案古朴的邮票。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凭着前世在工厂休息时翻看旧杂志的模糊记忆,我认出这似乎是一种比较稀有的早期邮票!

我强压住激动,把这张邮票小心翼翼地揭下来,夹在课本里。剩下的信件,我当成废纸卖掉,

收回了成本。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通过各种渠道,主要是装作对集邮感兴趣的学生,

向镇上的老邮递员请教,去县城唯一的旧书市场蹲守,慢慢摸索,最终,

将那张邮票卖给了一个外地来的邮票贩子。八十块钱。对于当时的我,无疑是一笔巨款。

握着那八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我的手都在发抖。这不仅仅是一笔钱,

这是我挣脱枷锁的第一块基石,是我重生的希望之光!

我把这笔“启动资金”大部分继续藏好,只留下很少一部分,用来购买必要的学习资料,

以及悄悄地改善一下自己的饮食。我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在高考前晕倒。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和暗地里的紧张筹备中飞快流逝。高三来临,学习压力骤增。

父母和弟弟似乎也察觉到我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更多了,抱怨和刁难变本加厉。

“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眼睛都快读瞎了!有那功夫不如多绣点花,

将来嫁人还能多要点彩礼!”李秀兰经常这样冷嘲热讽。

林宝根则时不时地“不小心”弄脏我的作业本,或者藏起我的复习资料。我都忍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的目标明确,所有的干扰,都不能阻挡我。高考前夕,

学校放假让学生回家自习调整。那天晚上,李秀兰破天荒地煮了两个鸡蛋,放在我面前。

“若汐啊,明天就考试了,吃点好的,补补脑子。”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温和,

眼神却闪烁不定。我心里冷笑,果然来了。前世,他们就是用这种廉价的“关怀”,

在我进考场前,反复叮嘱“别紧张”、“考不好没关系”、“家里永远是你的后路”,

实则是在无形中给我施加压力,瓦解我的斗志。“谢谢妈。”我拿起鸡蛋,平静地剥开。

李秀兰坐在我对面,搓着手,开始了她的表演:“若汐啊,妈知道你这几年学习辛苦。

但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咱家这情况,你也知道,宝根马上也要上高中了,

花钱的地方多……这大学,听说学费贵得吓人,

毕业了还不一定找得到工作……你看村里那个小芳,

打工现在一个月也好几千呢……”我默默地吃着鸡蛋,一言不发。她见我不为所动,

语气加重了些:“女孩子嘛,终究是要嫁人的。读得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人。你呀,

明天随便考考就行了,别太拼命,身体要紧。考完了,

妈托人给你在县里找个轻省点的活儿……”“妈,”我抬起头,打断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的眼神太过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让她看不懂的凉意。

李秀兰愣了一下,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里。第二天,我走进了考场。心态异常平稳。

前世的苦难磨砺了我的意志,这一年的隐忍和谋划更让我充满了底气。

笔尖在试卷上沙沙作响,每一个字,都是我通往自由的台阶。考试结束那天,走出考场,

天空湛蓝如洗。我知道,我考得不错,甚至超常发挥。回到家,迎接我的,

是林建国阴沉的脸和李秀兰探究的目光。“考得怎么样?”林建国瓮声瓮气地问。“还行。

”我淡淡地回答。“志愿填了哪?”李秀兰紧盯着我问。“随便填的。”我说,

“等成绩出来再说吧。”我早就打定了主意。志愿,

我填的都是千里之外、能提供高额奖学金的名校。并且,我偷偷申请了助学贷款,

所有需要家长签字的地方,我都模仿了林建国的笔迹。相关信件和录取通知书,

我留的是班上一位关系较好的同学家的地址。我必须确保,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万无一失。

等待成绩的日子,是一种煎熬的平静。我依旧扮演着顺从的女儿,但内心的弦却绷得紧紧的。

终于,那天下午,同学气喘吁吁地跑来我家门口,偷偷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

朝我挤挤眼睛,飞快地跑开了。我捏着那个信封,感觉它重若千钧。躲进我的“密室”,

柴房角落,我颤抖着撕开信封。录取通知书!国内顶尖的大学!全额奖学金!

巨大的喜悦像海浪一样将我淹没,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哭出声。成功了!第一步,

我终于迈出去了!但紧接着,是更深的警惕。最艰难的一关,还在后面。如何离开这个家?

我把通知书小心翼翼地藏好,比藏钱更加隐蔽。然后,我开始秘密筹备“出行”。

我借口去县里找同学对答案、打听招生信息,几次离家,偷偷办好了各种手续,

包括一张用捡来的身份证办的、挂在同学亲戚名下的银行卡,

我把卖邮票剩下的钱和后来又零星攒下的所有积蓄,都存了进去。

我还去买了一张最早去往大学所在城市的火车票,最便宜的硬座。时间一天天过去,

录取通知书应该陆续到达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到了这个闭塞的村庄。那天,

我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推开门,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