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那天,我接到了通典当行的电话。“陈先生,您太太寄卖的这块百达翡丽,
有位买家看中了,您看是按市价出手,还是再等等?”我脑子嗡的一声。那块表,
是我送给林晚的三周年礼物,全球**款,表盘背面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她曾抱着我的脖子,说这是她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会戴一辈子。我冲回家,
林晚正温柔地给一个男生夹菜,满脸圣母般的光辉。“那块表呢?”我声音都在抖。
她愣了一下,随即坦然道:“卖了。”“卖了?林晚,你知道那块表意味着什么吗!
”“不就是一块表吗?”她皱起眉,一脸不耐,“张浩学费还差三十万,
人家的前途比一块死物重要多了!”1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餐桌对面,那个叫张浩的年轻男孩,正埋头扒饭,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身上穿着最新款的A锥,脚上是**版的球鞋,手边放着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这就是林晚口中那个交不起学费,前途堪忧的贫困生?我的质问堵在喉咙里,
最终化为一声冷笑。“林晚,你真是我的好妻子。”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林晚不满的声音。
“陈旭!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又没拿钱去挥霍!我是做好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心里多装点别人?”我没有回头。自私?我拼死拼活地创业,从一个小作坊做到如今的规模,
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
让她可以随心所E欲地追求她那点不切实际的“善良”吗?我给了她一张没有上限的黑卡,
让她可以买下任何她喜欢的东西。我把家里所有的资产都写在了她的名下,
只因为她说这样有安全感。我以为我给了她我的全部,就能换来她的真心。可到头来,
在她心里,我倾尽所有换来的结婚纪念礼物,竟然比不上一个陌生人的“前途”。回到公司,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直到午夜。助理李哲敲门进来,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热茶。
“陈总,您还没回去?”我摆摆手,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去查一个人,叫张浩,
美术学院大三的学生,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另外,”我顿了顿,
心脏抽痛了一下,“以我的名义,联系那家典当行,把那块表买回来,无论花多少钱。
”李哲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一份厚厚的资料就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张浩,男,
二十一岁,美术学院油画系学生。资料上显示,他父母健在,在老家开了个不大不小的超市,
家境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小康。他每个月的生活费,足足有八千。而这些钱,
大部分都花在了各种奢侈品和网络游戏上。资料的最后一页,是他欠下的十几万网贷记录,
以及在各大**留下的消费凭证。所谓的“学费”,不过是个幌子。我看着那些刺目的文字,
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就是林晚不惜卖掉我们爱情见证也要去拯救的“贫困生”。
一个满嘴谎言,被欲望掏空了身体的骗子。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晚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和欢笑声。“喂?什么事啊?
”林晚的语气很不耐烦,“我正陪张浩看画展呢,他心情不好,我得开导开导他。
”我压着火气,一字一句地问:“三十万,够吗?”林晚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起来。
“够了够了!陈旭,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还是支持我的对不对?”“我把卡号发给你,
你快点把钱打过来,张浩等着急用呢!”我听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
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林晚,你知道张浩拿这些钱去干什么吗?
”“当然是交学费啊,还能干什么?”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告诉你他欠了十几万的网贷吗?他告诉你他把生活费都拿去赌了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
林晚才用一种极其失望的语气说:“陈旭,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怎么能为了不借钱,
就去捏造这些谎言来污蔑一个努力上进的学生?”“你太让我恶心了!”啪。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好,真好。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女人。一个宁愿相信一个骗子,
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丈夫的女人。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心里已经只剩下彻骨的寒意。我给李哲打了第二个电话。“冻结林晚名下所有的银行卡,
停掉她所有的信用卡。”“收回那栋别墅的使用权,把门锁换了。”“还有,
通知公司法务部,准备离婚协议。”既然她那么喜欢当救世主,那我就让她尝尝,
一无所有是什么滋味。我倒要看看,当她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时候,
还怎么去拯救她那个“可怜”的贫困生。2林晚的电话是在半小时后打来的。
彼时我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我直接按了静音,没有理会。
会议结束后,手机上已经有了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林晚的。紧接着,她的短信轰炸而来。
“陈旭!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卡都刷不了了?”“你把我的卡冻结了?你疯了吗!
”“你快点给我解开!我正在给张浩买颜料,刷不出钱来多尴尬!”“陈旭你这个**!
你快接电话!”我看着那些歇斯底里的文字,没有任何回复的欲望,直接将她的号码拉黑。
世界终于清净了。李哲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犹豫。“陈总,太太……林**她,
来公司了,正在楼下闹,说要见您。”“不见。”“可是她说,如果见不到您,
她就一直等在楼下,让全公司的人都看看,您是怎么对她的。”李…我冷笑一声。
她还是老样子,总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拿捏我。以前的我,或许会因为心疼她,
因为顾及所谓的夫妻情面而妥协。但现在,不会了。“让保安把她‘请’出去,如果她反抗,
就报警,告她扰乱公共秩序。”李哲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很快点头应下。“是,
陈总。”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林晚尖锐的叫骂声和保安的劝阻声。“你们放开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陈总的太太!”“陈旭!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
”“你凭什么冻结我的卡!那些钱都是我的!你这个强盗!”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道被两个保安架出去的纤细身影,心里一片漠然。林晚,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下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是林晚的闺蜜,苏晴。
“陈旭,你跟晚晚到底怎么了?她哭着来找我,说你把她的卡都停了,还要把她赶出家门。
”苏晴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你是不是疯了?晚晚那么善良,
她不就是资助了一个贫困生吗?你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我懒得跟她解释。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能跟林晚成为闺蜜的,又能是什么拎得清的人。“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你最好不要插手。”“陈旭你……”我直接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是我妈。“阿旭啊,你跟晚晚是不是吵架了?她刚才打电话给我,哭得可伤心了,
说你不要她了。”我妈的语气里满是担忧。“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
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怎么能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呢?晚晚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欺负她。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妈,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我怎么能不管!
晚晚都找到我这儿来了!她说她就是卖了你送的一块表,给一个穷学生凑学费,
多大的事儿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你赶紧去把晚晚接回来,
跟人家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我简直要气笑了。“妈,你知道那块表值多少钱吗?
你知道她资助的是个什么人吗?”“我不管那表值多少钱!再贵也只是个东西!
能比一个孩子的未来还重要吗?”我妈的声调拔高,“晚晚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这是好事!
你怎么能因为这个跟她生气?”“行了,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赶紧把人给我哄回来,
不然我跟你没完!”说完,我妈也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只觉得一阵荒谬。
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林晚的善良是善良,我的付出就活该被践踏。就因为我是男人,
就因为我比她有钱,所以我就必须无条件地包容她的一切,哪怕她错得离谱?凭什么?傍晚,
李哲把那块失而复得的百达翡丽放在了我的桌上。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我拿起来,
摩挲着背面那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字母缩写——C&L。曾经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讽刺。
我将它放进抽屉,锁好。然后,我拿出手机,给林晚发了拉黑前的最后一条信息。
内容是张浩的那份调查报告,以及一段视频。视频里,张浩正搂着一个妖娆的女人,
在震耳欲聋的酒吧里一掷千金,桌上摆满了昂贵的洋酒。做完这一切,我关掉手机,
靠在椅背上,前所未有地感到一阵轻松。林晚,游戏结束了。3.第二天,
我是在酒店的套房里醒来的。没有了林晚,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我刚洗漱完毕,
李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有些焦急。“陈总,不好了,公司楼下……来了一群记者。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黑压压的一片,长枪短炮,将公司大门堵得水泄不通。看来,
林晚是打算把事情闹大了。我穿好衣服,神色平静地乘电梯下楼。刚一走出电梯,
闪光灯就疯狂地闪烁起来,无数个话筒怼到了我的面前。“陈总,
请问您和您太太林晚女士是否已经情变?有传闻说您因为她资助贫困生而对她进行家暴,
并且冻结了她所有资产,是否属实?”“陈总,林晚女士一直以善良闻名,
常年致力于慈善事业,您这样做,是否是在打压她的善心?
”“听说您已经将林晚女士赶出家门,请问您对此有何回应?”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一个比一个饱含恶意。我扫视了一圈,在人群的后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晚。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楚楚可怜的妆容,眼眶红红的,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身边,站着她的好闺蜜苏晴,正一脸愤慨地对着记者们说着什么。
而另一边,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也出现了。张浩。他此刻一改往日的张扬,
穿着朴素的白T恤和牛仔裤,脸上带着怯懦和不安,活脱脱一个被欺凌的贫困生模样。
好一出精心策划的大戏。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各位,请安静一下。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镜头和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我整理了一下领带,从容地开口。“第一,
我没有家暴,我和我太太之间确实出了一些问题,但都属于家庭内部矛盾,不劳各位费心。
”“第二,我从未打压过我太太的‘善心’,相反,我一直很支持她。这些年,
我以她的名义捐赠的希望小学,不下十所,资助的贫“困学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些,
各位媒体朋友可以去查证。”“至于第三点……”我顿了顿,目光穿过人群,
直直地落在林晚的身上。“我确实冻结了她的资产,也确实收回了我们婚房的居住权。
因为那套房子,以及她名下所有的资产,都属于我的婚前财产。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拿出手机,连接上早就准备好的投影设备。下一秒,
公司大楼外墙的巨型LED屏幕上,清晰地出现了张浩在酒吧里挥金如土的视频,
以及他那份详细的调查报告。网贷记录,堵伯凭证,消费流水……一桩桩,一件件,
清晰无比。现场一片哗然。所有记者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疯狂地将镜头转向了脸色煞白的张浩和林晚。“张浩先生,请问您对此有何解释?
您真的是贫困生吗?”“林晚女士,您知道您资uto助的学生,其实是一个骗子吗?
”“您卖掉丈夫送的**版名表,就是为了给他还赌债吗?”林晚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证据,又转头看向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张浩,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竟然冲着我嘶吼起来。“是你!都是你伪造的!
你就是嫉妒林晚姐对我好!”“你这个冷血的资本家!你见不得别人好!
”他状若疯癫地想要冲过来,被几个保安死死拦住。我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看着林晚,
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晚,我给过你机会。”“我问你三十万够不够,
我问你知不知道他拿钱去干什么。”“但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我恶心,
你说我污蔑他。”“现在,你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更恶心?
”林晚的脸上一瞬间血色尽失。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悔恨,还有一丝……祈求。
但,太晚了。我收回目光,对着所有记者宣布。“从今天起,我陈旭,与林晚女士,
再无任何关系。”“稍后,我的律师会就林晚女士伙同张浩先生,
以欺诈手段骗取我个人财产一事,正式提起诉讼。”说完,我在保安的护送下,
转身走进公司大楼。身后,是更加疯狂的闪光灯和林晚绝望的哭喊。“陈旭!不要!
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再回头。4回到办公室,李哲给我端来一杯咖啡,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快意。“陈总,您这招太漂亮了!我看楼下那个林晚,脸都绿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楼下的闹剧还在继续。记者们围着林晚和张浩,
像是在分食两块腐肉。这就是她想要的吗?把我们的私事闹得人尽皆知,
让自己成为一个受害者,博取所有人的同情,然后逼我就范?可惜,她打错了算盘。我陈旭,
最不怕的就是鱼死网破。我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我岳母的电话。刚一接通,
她尖利的嗓音就刺了过来。“陈旭!你这个白眼狼!你想干什么?你想逼死我们家晚晚吗?
”“你马上给我下去,跟记者们说清楚,就说那都是误会!然后把晚晚给我接回来!
”我冷冷地打断她。“妈,你应该庆幸,我只是起诉林晚和那个骗子,
而不是把你们林家一起告上法庭。”岳母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我嗤笑一声,“这些年,林晚打着慈善的名义,从我这里拿了多少钱,其中又有多少,
进了你们林家的口袋,需要我帮你算算吗?”“她弟弟买婚房的钱,
是她从我们公司的慈善基金里挪的吧?”“你身上那件十几万的皮草,
是她用我的副卡刷的吧?”“还有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小舅子,
在外面欠了一**债,是不是也是林晚拿着我的钱去给他填的窟窿?”电话那头,
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想象到岳母此刻那张因为心虚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看在林晚的面子上。但现在,这层面子,没了。
”“你最好管好你的女儿,别再来招惹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们林家这些年的烂账,
一笔一笔,全都算清楚。”“到时候,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将这个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没过多久,林晚的姐姐,
林薇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和她母亲的歇斯底里不同,林薇的语气听起来要“通情达理”得多。
“阿旭,你别生妈和晚晚的气,她们就是那个脾气,没什么坏心眼。
”“晚晚这次确实是做错了,被那个叫张浩的给骗了。但她也是太善良了,识人不清。
你就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原谅她这一次吧。”“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你把外面的事处理一下,晚上回家,我做一桌子你爱吃的菜,我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把话说开就好了。”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句句都在为林晚开脱,句句都在劝我大度。
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深爱着林晚的陈旭,或许真的会被她说动。但我现在,只觉得无比讽刺。
“一家人?”我反问,“林薇,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林薇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
顿了一下。“当然了,你和晚晚结婚了,我们不就是一家人吗?”“是吗?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那为什么,张浩的联系方式,是你给林晚的?”“为什么,
林晚去典当行卖表,是你陪着她去的?”“为什么,
她每一次拿钱去填张浩那个无底洞的时候,你都在旁边煽风点火,夸她‘人美心善’,
劝她‘不要被我这个俗人影响’?”电话那头,林薇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笑了,“林薇,你是不是忘了,
我公司是做什么的?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真的能瞒天过海吗?”“你嫉妒林晚嫁得比你好,
所以就处心积虑地捧杀她,把她养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母,让她在我面前不断地作死。
”“你看着我们夫妻离心,看着我一步步对她失望,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现在,
我跟她要离婚了,你是不是更高兴了?因为你觉得,你的机会来了?”我每说一句,
林薇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到最后,她几乎是尖叫着打断我。“你胡说!我没有!陈旭,
你别血口喷人!”“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懒得再跟她废话,“林薇,
看在你是我曾经的大姨子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离我和林晚远一点,
也离你的‘好妹夫’远一点。”“不然,我不保证,
你的丈夫会不会收到一些……他比较感兴趣的东西。”说完,我再次挂断了电话。
**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楼下的记者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被全世界抛弃的雕像。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一切,
都是她们咎由可循。5接下来的几天,世界仿佛清净了。林晚没有再来公司闹,
她的家人也没有再打电话来骚扰我。我猜,他们正在为如何应对我的律师函而焦头烂额。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仿佛又回到了创业初期那个无所畏惧的状态。然而,
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这天下午,我正在签署一份重要的合同,
李哲突然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陈总,不好了!那个张浩……他……他带着人冲进来了!
”我眉头一皱。还没等我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张浩带着七八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一改前几日在记者面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脸上挂着嚣张而扭曲的笑容,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陈旭,**的挺能耐啊!”他一脚踩在我那张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敢断老子的财路?还敢在网上曝光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看着他,神色平静。“是你自己滚出去,
还是我叫保安请你们出去?”“请我们出去?”张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他-妈-的看清楚,今天是谁请谁出去!”他身后的一个小混混,
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手里抛来抛去。“陈总,我们老大说了,
你今天要么给钱,要么留下一只手。”李哲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想要报警。
张浩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踩得粉碎。“报-警?
老子今天就是来跟你算总账的!你以为报警有用?”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陈旭,我也不跟你废话。一口价,五百万。”“你给我五百万,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纠缠林晚,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不然……”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我的脸上比划着,“我可不保证,你这张小白脸,
还能不能保得住。”我看着他那张因为贪婪和疯狂而扭曲的脸,突然笑了。“五百万?
”“你觉得,你值这个价吗?”张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找死!
”他扬起手中的水果刀,就想朝我脸上划来。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林晚冲了进来。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一声。“张浩!你干什么!你快住手!
”她冲过来,挡在我的面前,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母鸡。“你们不许伤害他!
”张浩看到林晚,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林晚姐?你来得正好!
”“你看看你的好老公,他把我害得这么惨,现在连五百万的补偿款都不愿意给!
”“你快跟他说,让他把钱给我!不然我今天就跟他同归于尽!”林晚转过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