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们为女儿上学准备的五百万,你拿去给你那个初恋还赌债了?”“对,
他被人追债快要打断腿了,我不能不管他。”林婉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那笔钱,是我爸妈出车祸唯一的赔偿金。我妈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用这笔钱,
给我们的女儿月月,买最好的学区房。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笑了。也行。林婉,
你可能不知道。你那个被你捧在手心的初恋,他的赌局,就是我设的。而你,和你的好日子,
也一起到头了。1“陈锋,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林婉的杏眼圆睁,
里面充满了被冤枉的委屈和愤怒,仿佛我刚才的质问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就在半小时前,我接到了银行经理的电话,
他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告诉我,我们夫妻联名账户里的五百万,在今天下午三点,
被全额转走了。那是我爸妈的命钱。三个月前,一场惨烈的车祸,他们双双离世,
肇事司机全责,这是保险和对方所有的赔偿。我妈在重症监护室的最后时刻,已经说不出话,
只是死死抓着我的手,指了指病房外我五岁的女儿月月,眼泪不住地流。我知道她的意思。
她要我用这笔钱,给月月一个好的未来。我把这笔钱存进了我和林婉的联名账户,
因为我信任她,她是我的妻子,是月月的妈妈。我跟她说,等过段时间我情绪缓过来了,
我们就去城东最好的学区“翰林院”旁边看房子。她说好。可现在,钱没了。
唯一的取款授权人,除了我,就是她。我冲回家,甚至来不及换鞋,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她穿着真丝的睡裙,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对我的质问,回报以无辜和愤怒。“林婉,
除了你,还有谁能动那个账户?”我的声音在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心寒。
“我怎么知道?陈锋,你别忘了,那张卡的密码你也有!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把钱转走了,
现在跑过来冤枉我!”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们结婚七年,
从一无所有到在这个城市里扎下根,我自问没有对不起她任何地方。我拼命工作,
从一个小职员做到部门主管,工资卡永远第一时间上交。她说喜欢某个牌子的包,
我省吃俭用两个月,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惊喜。她说不想跟公婆住,我咬着牙凑够首付,
买了这套不大但温馨的两居室,房本上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我以为,我的付出,
她都看在眼里。我以为,我们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可现在,我爸妈尸骨未寒,
他们的命钱不翼而飞,我的妻子,第一反应不是焦急,不是想办法,而是倒打一耙。我的心,
一瞬间冷了下来。“好,是我转的。”我点点头,极度的愤怒过后,是死一般的平静,
“我把钱转走了,现在就去把钱再转回来,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我拿出手机,
作势要操作。林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把按住我的手。“别!”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空气仿佛凝固了。她脸上的面膜纸因为慌乱的动作而皱起,
露出的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钱……钱是我拿的。”终于,她承认了。声音细若蚊蝇,
充满了心虚。“为什么?”我问,这两个字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是……是为阿哲。
”她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他……他做生意失败了,在外面欠了很多钱,
还……还借了高利贷,追债的人说,今天再不还钱,就要打断他的腿……”阿哲。周哲。
她的白月光,她的初恋,那个她提起来永远一脸怀念的男人。那个男人,
当初因为嫌弃林婉家境普通,转头就去追了一个富家女,把她甩了。这些年,
他仗着林婉对他的旧情,一次又一次地从我们这个小家里“借”钱。少则几千,多则几万。
每一次,林婉都用各种理由搪塞我,什么闺蜜急用,什么娘家亲戚生病。我不是不知道,
我只是在装傻。我爱她,所以我选择相信她,给她留最后的体面。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她的醒悟。没想到,这一次,她直接掏空了我们的家底,
掏空了我父母的命钱!“五百万,你都给他了?”我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嗯……”她点点头,然后又急忙解释,“阿哲说了,这笔钱算他借的!
他很快就能东山再起,到时候会连本带利还给我们的!他说,他不会忘了我的恩情,
等他翻身了,会好好补偿我……”补偿?怎么补偿?娶她吗?我气得浑身发抖,
血液冲上头顶,眼前一阵阵发黑。“林婉。”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
“那是我爸妈的命钱,是给月月买学区房的钱,你怎么敢?”“我也是没办法!
”她仿佛被我冰冷的语气**到了,猛地抬起头,声音也尖利起来,
“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陈锋,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一下!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而且,月月还小,上学的事情不着急!房子晚两年再买不行吗?阿哲他等不了啊!
”“我们是夫妻,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我拿我们的钱去救急,有什么问题?
”她振振有词,仿佛她才是占理的那一方。是啊,夫妻。我忽然想笑。就在昨天,
我还沉浸在失去双亲的痛苦中,是她抱着我说,老公,别怕,以后你还有我和月月。
我当时还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老天虽然残忍,但终究给我留了一丝温暖。现在看来,
多么讽刺。“所以,在你心里,你那个朝三暮四的初恋,比我爸妈的遗愿重要,
比女儿的前途重要,对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婉急了,“陈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和阿哲只是朋友!我只是不想看着他出事!”“朋友?”我冷笑一声,
“为了一个‘朋友’,掏空自己家?林婉,你骗鬼呢?”“你!”她的脸涨得通红,
大概是觉得被我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陈锋!你别太过分!钱我已经给他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要是还当我是你老婆,当月月是你的女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她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是啊,钱已经没了。我还能怎么样呢?打她一顿?
还是跪下来求她把钱要回来?都没用了。我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
此刻却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十年感情,七年婚姻,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我掏空自己的一切去爱她,她却拿着我的心,去给另一个男人铺路。哀莫大于心死。
我忽然就不气了,也不觉得痛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荒唐。“好。”我点了点头。
林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语气也缓和下来:“老公,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的。你放心,阿哲他……”“我们离婚吧。
”我打断了她的话。2林婉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难以置信。“陈锋,
你说什么?”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你疯了?!
”林婉尖叫起来,“就为这点事?你要跟我离婚?陈锋,你有没有搞错!”“这点事?
”我看着她,觉得可笑至极,“林婉,那不是五百块,是五百万!是我爸妈的命!
是你女儿的前途!在你眼里,这只是‘这点事’?”“钱没了可以再赚!
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她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救了阿哲一命,我做错什么了?
你至于要跟我离婚吗?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了,现在正好找个借口?”她的脑回路,
永远这么清奇。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觉得错的是我。我懒得再跟她争辩。
跟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讲再多道理都是对牛弹琴。“随便你怎么想。”我转身走进卧室,
从衣柜里拿出我那个许久不用的行李箱,“这个房子,房本上是你的名字,我一分钱不要。
我的东西不多,今天晚上就能收拾好。明天办完手续,我就搬出去。”“陈锋!
”林婉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行李箱,狠狠地摔在地上。“你敢!我不同意离婚!
”“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冷冷地看着她,“林婉,你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
现在还想拦着我离婚?你觉得你配吗?”“我没有养别的男人!”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跟阿哲是清白的!陈锋,你不能这么污蔑我!”“清白?”我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点开一张照片,怼到她面前。照片上,她和周哲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里,深情对望,手握着手。
背景里的烛光,将气氛烘托得无比暧昧。拍摄日期,是我爸妈出事的第二天。那天晚上,
我守在灵堂,悲痛欲绝。她跟我说,她闺蜜失恋了,她要去陪陪闺蜜。原来,
所谓的“陪闺蜜”,就是陪她的白月光,烛光晚餐。林婉看到照片的瞬间,
血色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你……你跟踪我?”她的声音都在发颤。“我没有那么无聊。
”我收起手机,“你闺蜜苏晴发给我的。她还告诉我,这些年,
你陆陆续续给了周哲不下五十万。你自己的工资,根本不够吧?所以,花的是我的钱,
对不对?”林婉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床上。她看着我,嘴唇翕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她还能说什么呢?证据确凿。所有的谎言,在这一刻,
都被撕得粉碎。我看着她惨白的脸,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我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自私,虚伪,满口谎言。我竟然还为她掏心掏肺了十年。
“陈锋……”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我把钱要回来!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把钱还回来!”她慌乱地拿起手机,就要拨号。
“晚了。”我按住她的手。“林婉,太晚了。”“在你决定挪用那笔钱的时候,
在你对我爸妈的死无动于衷,转头就去跟旧情人约会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
”我的心,已经死了。被她亲手,一刀一刀,凌迟处死。
“不……不要……”她哭着抱住我的腿,把头埋在我的膝盖上,“老公,我不要离婚!
我不能没有你!月月也不能没有爸爸!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她哭得撕心裂肺,
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若是换做以前,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早就心疼得不行了。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用力掰开她的手,
没有丝毫留恋。“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别迟到。”我拉起地上的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被我视为“家”的地方。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她绝望的哭喊。我站在深夜的楼道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坐到地上。眼泪,
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再见了,林婉。再见了,我荒唐的十年青春。走出小区,
深夜的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心里的冰,比这冬夜的霜,要冷得多。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林婉已经到了。她眼睛红肿,脸色憔悴,显然也是一夜没睡。看到我,她又想冲上来拉我,
被我一个侧身躲开。“陈锋,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她哽咽着问。“是你先绝情的。
”我面无表情地回答。“就因为那五百万?钱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们七年的感情还重要?
”“重要。”我看着她,一字一顿,“那是我爸妈的命。”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恨恨地瞪着我。九点整,民政-局开门。我们是第一对。流程走得很快,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我们是否考虑清楚。我回答:“是。”林婉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我,
最终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心里没有解脱,也没有悲伤,
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空洞。走出民政-局,林婉忽然拦住了我。“陈锋,你会后悔的。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奇怪的怜悯和得意,“你以为离了我,你能找到更好的吗?
别做梦了。像你这样,没钱没势,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的男人,除了我,谁会看得上你?
”“是吗?”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当然!”她扬起下巴,
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高傲,“而我,跟了你七年,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现在虽然离婚了,
但我有五百万!阿哲说了,等他东山再起,我们就结婚!到时候,我就是上市公司的老板娘!
而你,陈锋,你只会一辈子在底层挣扎!”她说完,掏出手机,得意洋洋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阿哲,我离了……嗯,他净身出户……对,
我们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向我炫耀她的胜利。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没有说话。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们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
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恭敬地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九十度鞠躬。
“少爷,您受苦了。老爷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毕,按照他的遗嘱,从今天起,
您将正式接管盛天集团。”林婉的通话,戛然而止。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3林婉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张刚刚还因为得意而泛着红光的脸,此刻白得像一张纸。
她看看面前这个被她称为“没钱没势”的前夫,
又看看那辆在阳光下闪着昂贵光泽的劳斯莱斯,以及那个被称为“王律师”,
在财经杂志上才能看到的人物。她的大脑,显然已经宕机了。“少……少爷?”她颤抖着,
吐出这两个字,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迷茫。我没有理会她。我看向王律师,
点了点头:“王叔,辛苦你了。”“分内之事。”王律师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文件递给我,
“少爷,这是集团目前的资产报告和股权交接书,您过目一下。”我随意翻了翻,
上面那一连串的零,晃得人眼晕。盛天集团,我父亲白手起家创办的商业帝国,市值千亿。
而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这些年,我隐姓埋名,装成一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
一方面是因为我爸希望我能经历磨炼,不要成为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另一方面,
也是为了林婉。我爱她,我想给她一份纯粹的,不掺杂任何金钱利益的感情。我天真地以为,
只要我足够爱她,她也会同样爱我。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陈……陈锋……”林婉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她踉跄着向我走来,伸出手想拉我的衣袖,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演戏,对不对?这是你找来的演员,想骗我的是不是?
”她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这个被她抛弃的男人,竟然是她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我厌恶地后退一步,躲开她的触碰。“林女士。”王律师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
语气虽然客气,但眼神却冰冷无比,“请您自重。这里是离婚协议的补充条款,
关于您和少爷的女儿,陈月月的抚养权问题,我们法庭上见。”“另外,
您在婚内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五百万元,涉嫌非法侵占。我们保留追究您法律责任的权利。
”王律师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林婉彻底傻了。她愣愣地看着我,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不……不是的……陈锋,
你听我解释……”“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冷冷地打断她,“林女士,以后请叫我陈先生。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坐进了劳斯莱斯。车门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透过深色的车窗,我看到她瘫软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那个曾经高傲、体面的林婉,此刻狼狈得像一个笑话。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少爷,去公司还是回云顶山庄?”王律师在前面问。“回家。
”我说。云顶山庄,那是我真正的家。一栋位于半山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别墅。
我爸妈去世后,那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十年的感情,一朝尽散。
我以为的爱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她爱的,从来都不是我这个人。她爱的,
是周哲那个虚无缥缈的“梦想”,是成为“老板娘”的幻想。而我,只是她在这座城市里,
一个可以提供稳定生活的工具人。现在,她找到了更好的“投资对象”,就把我这个工具人,
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何其可笑。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是苏晴发来的。
“陈锋,你和婉婉……真的离了?”苏晴是林婉最好的闺蜜,也是我的朋友。
她是个性格直爽,爱憎分明的女孩。当初,就是她看不下去,
偷偷把林婉和周哲约会的照片发给了我。我回了一个字:“嗯。
”那边很快又发来一条:“那你……现在怎么样?在哪里?”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似乎还有人,是真心在关心我。
我把定位发了过去。“我在回家路上。”“你搬出来了?住哪里?
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收拾一下?”“不用了,我回自己家。”“自己家?
你不是把房子留给……”苏晴的消息发到一半,停住了。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来一句:“陈锋,你……”我笑了笑,打断了她的猜测。“苏晴,
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好。”放下手机,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接下来,
有很多事情要做。接管公司,处理我爸妈的后事,还有……月月的抚-养权。一想到女儿,
我的心就揪了起来。月月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跟着林婉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母亲。
我一定要把她带回我身边。“王叔。”我开口道,“关于月月的抚-养权官司,
我要最好的律师团队,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打赢。”“明白,少爷。”王律师点头,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林女士婚内出轨、转移巨额财产,这些都是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再加上您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抚-养权判给您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不要百分之九十。”我看着他,眼神坚定,“我要百分之百。”“是,少爷。
”劳斯莱斯驶入云顶山庄,在气派的别墅门口停下。管家和佣人们早已列队等候。
“欢迎少爷回家。”我走下车,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家,恍如隔世。几个月前,
我还是一个为了几千块奖金而拼命加班的普通上班族。而现在,
我却成了这座商业帝国的主人。人生际遇,真是奇妙又讽刺。我走进别墅,
换下身上那套廉价的西装,穿上了管家准备好的高定服装。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剪裁合体的西装,价值不菲的腕表,一丝不苟的发型。
这才是真正的我。陈锋,盛天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过去那个为了爱情卑微到尘埃里的陈锋,
已经死了。死在了昨天,那个冰冷的民政局门口。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背叛我的人,付出代价。4我在云顶山庄的家里,
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三天。这三天里,我关掉了手机,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王叔很懂事,
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只是每天让佣人把三餐准时送到我书房门口。我需要时间,
来消化这一切。消化父母离世的悲痛,消化被妻子背叛的愤怒,消化身份巨变的茫然。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看我爸留下的那些商业笔记和集团资料。
盛天集团的业务盘根错节,涉及地产、金融、科技、娱乐等多个领域。我爸是个商业奇才,
但他走得太突然,留下了很多未完成的布局。我要尽快熟悉这一切,扛起他留下的重担。
我不能让他一生的心血,毁在我手里。第四天早上,我终于走出了书房。
我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让司机送我去了公司。盛天集团总部大楼,
位于城市CBD最核心的地段,高耸入云,气派非凡。我曾经无数次路过这里,
仰望着这座代表着财富和权力的建筑,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没想到,
我第一次走进这里,就是以主人的身份。王叔已经在楼下大堂等我。他身后,
跟着一群集团的高管。看到我,所有人都恭敬地弯下了腰。“欢迎董事长。”我点了点头,
目不斜视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走进了专属电梯。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
可以将半个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我坐在那张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办公桌后,
看着桌上“董事长陈天雄”的名牌,百感交集。“爸,我回来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少爷……不,董事长。”王叔将一份会议议程递给我,“十分钟后,是集团的董事会,
您需要正式和各位董事见面。”“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性、可以脆弱的陈锋了。我是盛天集团的董事长,
我要为成千上万的员工负责。董事会在巨大的会议室里举行。长长的会议桌两旁,
坐着十几位集团的元老级董事。他们都是跟着我爸一起打江山的叔伯辈,此刻,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
空降成为千亿集团的董事长。换做是谁,心里都会犯嘀咕。会议开始,
王叔先是宣读了我爸的遗嘱,明确了我的继承人身份。然后,就到了我发言的环节。
我站起身,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各位叔伯,我知道,
大家现在心里可能对我充满了疑虑。”“一个二十多岁,没有任何管理经验的年轻人,
凭什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不想说太多空话来证明自己。我只想说,
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如果集团的业绩没有任何起色,我自愿让出董事长的位置。
”我的话,掷地有声。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那些原本还带着轻视和怀疑的眼神,
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他叫**,
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也是我爸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他看着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既然天雄把集团交给了你,我们就相信他一次。三个月,我们就看你三个月的表现。
”有了李叔的表态,其他董事也纷纷附和。我知道,这第一关,我算是勉强通过了。接下来,
才是真正的考验。一整天,我都在开会,听取各个部门的报告,签署堆积如山的文件。
直到晚上九点,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云顶山庄。刚进门,管家就递上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少爷,这是苏晴**派人送来的,说是给您的乔迁贺礼。”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盆精心修剪过的君子兰。旁边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苏晴娟秀的字迹:“乔迁之喜。
祝你,从此新生。”我看着那盆绿意盎然的君子兰,心里一暖。这个世界上,
还是有人希望我过得好的。我拿出手机,想给她回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上,
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全都是林婉发来的。从一开始的质问、咒骂,
到后来的哀求、忏悔。“陈锋,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老公,我们复婚吧,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拿那笔钱,我不该去见周哲。你原谅我,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行吗?”“陈锋,你回我个电话行不行?你别这么对我,
我害怕……”“月月想你了,她天天哭着要爸爸,你忍心吗?”看到最后一句,
我的心猛地一抽。月月。我的女儿。我猛地想起,这几天我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和公司的事情,
竟然忘了女儿。她跟着林婉,不知道会怎么样。我立刻拨通了林婉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陈锋!你终于肯理我了!”林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惊喜。“月月呢?
”我冷冷地问,不想跟她多说一句废话。“月月……月月在我妈家,她很好,你放心。
”林婉的语气有些闪躲。“我要见她。”“现在吗?太晚了,她已经睡了。要不明天吧?
明天我带她去找你?”“地址。”我没有跟她讨价还价。“陈锋,你……”“我再说一遍,
地址。”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报出了一个地址。
是我岳母家的小区。我挂掉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少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我让司机送您。”管家急忙跟上来。“不用。”我只想一个人,快点见到我的女儿。
我开着车库里一辆最不起眼的保时捷,一路疾驰,赶到了岳母家楼下。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
连路灯都昏暗不明。我把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快步上了楼。站在岳母家门口,我却犹豫了。
我该怎么跟月月解释,我和她妈妈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在我踌躇的时候,门里,
忽然传来了林婉尖利的叫骂声。“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爸不要我们了!你哭有什么用!
”紧接着,是月月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岳母的劝阻声。“小婉,你别冲孩子发火啊!
她才多大,她懂什么!”“妈!你别管!都是她!要不是为了给她买什么狗屁学区房,
陈锋怎么会把钱看得那么重!我们怎么会离婚!”“这个小扫把星!跟她那个死鬼奶奶一样,
就知道克我!”我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我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开了房门。
5房门被我一脚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客厅里,瞬间一片死寂。
林婉和我岳母都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一样。而我的女儿月月,正蜷缩在墙角,
小小的身体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脸上挂满了泪痕,手臂上还有一道清晰的红印。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你刚才,说什么?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林婉,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杀人。林婉被我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
直到后背抵住了墙壁,退无可退。“我……我没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辩解,眼神躲闪。
“你说月月是扫把星?”我逼近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她克你?
”“我……我那是气话!我一时糊涂!”林婉慌了,急忙摆手,“陈锋,
你听我解释……”“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林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打我?”结婚七年,我连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打你?
”我冷笑,“林婉,我他妈现在想杀了你!”我指着墙角的月月,冲她怒吼:“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