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卡里那五百万,是不是转给了顾言?”我攥着手机,
屏幕上的银行短信提醒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妻子林晚正悠闲地敷着面膜,
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是啊,怎么了?
”她甚至没有一丝迟疑,那份理所当然,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
我以为我会咆哮,会质问,可话到嘴边,只剩下无力的颤抖:“那是我妈的命钱,
我们说好用来给孩子做手术的!”1“陈锋,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林晚终于舍得将面膜揭下,露出一张我曾深爱了三年的精致脸庞。此刻,
那张脸上写满了不耐与鄙夷。“孩子的手术费,我会想办法。但顾言的画廊,
就等这笔钱开业。”“他的梦想,不能再等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顾言,顾言。
又是顾言。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横亘在我们三年的婚姻里。他是林晚的白月光,
是她口中那个“不被世俗理解”的艺术家。而我,只是一个每月拿着八千块死工资,
被她嫌弃“没有艺术细胞”的俗人。三年来,我拼命工作,省吃俭用,将每一分钱都存起来。
我以为,我们在为共同的未来奋斗。为了我们那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儿,
能早日凑够那笔天文数字般的手术费。可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存了三年的五百万,
在她眼里,不过是给另一个男人的梦想垫脚的砖石。“林晚,那是五百万!不是五百块!
”我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你掏空了我们所有的积蓄,就为了他的梦想?
”“那我们的女儿呢?她的命,就不是命吗?”林晚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说了,手术费我会想办法。”“陈锋,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计较钱?你太俗了。
”“顾言他不一样,他是有才华的,他的艺术值得被投资。”“你一个普通人,
根本不懂他的世界。”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是啊,我不懂。
我不懂为什么一个男人的梦想,需要我老婆掏空家底去成全。我不懂为什么我女儿的命,
要给那个所谓的“艺术”让路。“所以,你的办法就是再去借,再去挪用?
”“你打算怎么跟爸妈交代?怎么跟女儿解释,她的救命钱,被妈妈拿去给了另一个叔叔?
”林晚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强硬所取代。“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陈锋,
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我和你之间,早就没有共同语言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也理解不了我的追求。”她从抽屉里甩出一份文件,砸在我脸上。冰冷的纸张边缘,
划过我的皮肤,留下一道细微的痛感。“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房子、车子都归你,我什么都不要。就当是我这三年青春的补偿。”“你拿着这些,
也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她语气里的施舍,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我看着她,
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此刻却陌生得可怕。她以为,我图的是这套贷款还没还完的房子,
这辆开了五年的破车。她以为,她给了我天大的恩赐。她不知道,她亲手抛弃的,
到底是什么。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连带着那份卑微的爱,一同被埋葬。
我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卑微的挽留。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你确定?”林晚被我平静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冷笑一声。“怎么?
还想赖着不走?陈锋,别让我看不起你。”“好。”我拿起笔,在她的名字旁边,
签下了我的名字。陈锋。笔锋凌厉,没有丝毫犹豫。林晚彻底怔住了。
她大概设想过一万种我哭闹纠缠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干脆。
“你……”她似乎想说什么。我没给她机会。我将签好字的协议推到她面前。“如你所愿。
”“房子,车子,我一样都不要。”“我净身出户。”说完,我转身,走向门口。
没有收拾任何行李。这个所谓的家,早就没有了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在我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林晚带着一丝惊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锋!你要去哪?
”“你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离了我,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从今往后,我们桥归路,水归路。”“祝你的顾言,梦想成真。
”门被我重重关上。隔绝了那个我曾经以为是全世界的家。也隔绝了我可笑的三年。
走出单元楼,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心已经麻木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另一部手机。那是一部款式老旧的诺基亚,却干净得一尘不染。
我按下了那个唯一的联系人。电话几乎是秒接。“少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王叔。”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游戏,结束了。
”“我输了。”2电话那头的王叔沉默了片刻。“少爷,老太爷说了,只要您想,
随时可以回来。”“我知道了。”我挂断电话,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很冷。
三年前,我不顾家族的反对,毅然放弃了千亿家产的继承权。只为了证明,
林晚爱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钱。我隐姓埋名,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和她一起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我陪她吃路边摊,给她买打折的衣服,
笨拙地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爱她,
就能拥有最纯粹的爱情。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有些人,天生就喂不熟。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王叔亲自为我拉开车门。“少爷,去哪?
”“盛世酒店,顶楼。”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将身后那片破旧的小区远远甩开。
**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盛世酒店,
本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而它的顶楼,是只为我一人保留的专属套房。推开门,
熟悉的水晶吊灯,恒温的空气,还有落地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这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我脱下身上那件穿了三年的廉价外套,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就像扔掉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心里的那份冰冷。镜子里,
映出一张陌生的脸。憔悴,疲惫,眼底带着一丝狼狈。这三年,我活得太不像自己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是我。”“陈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
带着一丝不易察索的惊喜。是我的首席秘书,苏晴。“帮我查个人,顾言,一个画家。
”“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包括他十八辈祖宗。”“还有,动用一切力量,
狙击一个即将开业的画廊,名字应该和‘顾言’有关。”“我要它,开业即倒闭。
”苏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干脆利落地回答:“是,陈总。半小时后,资料会发到您的邮箱。
”这就是效率。这才是掌控一切的感觉。我挂断电话,嘴边泛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林晚,
顾言。你们的游戏,开始了。而我,是制定规则的人。半小时后,苏晴的邮件准时抵达。
我点开附件,顾言的生平,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所谓的艺术家,
不过是一个包装出来的骗子。他专挑林晚这种有点小钱,
又对“艺术”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女人下手。用花言巧语和虚假的才华,
骗取她们的钱财和感情。在他手上栽跟头的女人,不止林晚一个。而他所谓的画作,
大部分都是找**代笔,或者干脆就是高仿的赝品。邮件的最后,
附上了顾言和几个不同女人的亲密照片。时间线,完美覆盖了我跟林晚的三年婚姻。
我一张张地看下去,心脏已经毫无波澜。原来,我不仅是个笑话,
还是个头顶青青草原的笑话。很好。我将这些照片,连同顾言的“黑料”,
打包转发给了几个本市最有影响力的媒体和艺术评论家。
邮件标题是:【一个艺术骗子的自我修养】。做完这一切,我倒了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
林晚,你不是觉得他才华横溢吗?我倒要看看,当他的才华被扒得底裤都不剩的时候,
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他痴狂。你不是要为他圆梦吗?我就亲手,把他的梦,
砸个稀巴烂。第二天,我是在柔软的大床上自然醒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有些刺眼。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没有了对未来的焦虑,
没有了对女儿病情的担忧,更没有了对林晚的患得患失。我拿起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推送,
已经证实了我的预料。#惊天丑闻!著名青年画家顾言竟是艺术骗子!
##深扒顾言:代笔、抄袭、感情诈骗,艺术圈的蛀虫!
##盘点那些年被顾言欺骗的无知女性#新闻的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
我上周还去看了他的画展,吹得天花乱坠,原来都是假的?”“早就觉得这人油腻了,
没想到这么恶心!”“林晚是谁?新闻里提到的那个为他掏空家底的女人?太惨了吧!
”“惨什么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蠢而已。”我看着那些评论,没有丝毫快意。只是觉得,
无比讽刺。林晚此刻,应该也看到这些新闻了吧。她会是什么反应?是会幡然醒悟,
还是会觉得全世界都在陷害她的“白月光”?我正想着,苏晴的电话打了进来。“陈总,
顾言的画廊原定于今天上午十点开业,现在门口已经聚集了大批记者和被他欺骗过的受害者。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另外,税务和工商部门也已经介入调查。”“画廊被查封,
只是时间问题。”“做得很好。”我淡淡地说道。“还有一件事,”苏晴的语气顿了顿,
“林晚女士,也在现场。”“哦?”我挑了挑眉。“她似乎想冲进去找顾言,
但被记者和保安拦住了。”“看上去,情绪很激动。”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林晚拼命维护着她那个一文不值的“信仰”,在众人面前,像个疯子一样。可笑,又可悲。
“陈总,需要派人把她带走吗?”“不用。”我拒绝了苏晴的提议。“让她看着。
”“让她亲眼看着,她用我女儿的命换来的梦想,是如何变成一地鸡毛的。”这是她应得的。
我挂断电话,起身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镜子里的男人,容光焕发,眼神锐利。
那个卑微懦弱的陈锋,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盛世集团的继承人,陈锋。今天,
是我回归集团,正式接任CEO的日子。也该让某些人,看清楚现实了。
3.盛世集团的董事会会议,冗长而乏味。一群老狐狸,各怀鬼胎。
他们对我这个突然空降的“太子爷”,表面恭敬,实则充满了审视和不屑。
我没有理会他们暗流涌动的试探。只是平静地坐在主位上,听着各个部门的报告。
直到苏晴推门而入,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我才缓缓抬起头,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
“各位。”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我收到消息,
顾言的画廊,已经被正式查封。”“他本人,也因涉嫌诈骗和偷税漏税,被警方带走调查。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听说了昨天那场席卷全城的风波。
“这跟我们集团的业务,有关系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董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他是公司的元老,也是最不服我的一个。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投影幕布。“苏晴,把东西放出来。”苏晴点点头,按下了遥控器。
幕布上,出现了顾言画廊的详细资料。包括那五百万的资金来源。清晰的银行流水,
转账记录,以及林晚的名字,刺眼地显示在上面。“这五百万,是我前妻,林晚女士,
转给顾言的。”我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而这笔钱,原本是我为我女儿准备的手术费。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同情,鄙夷,
还有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陈总,我们很同情您的遭遇。”还是那个老董事,
慢悠悠地开口。“但这是您的家事,拿到董事会上来说,恐怕不合适吧?”“不合适?
”我笑了。“张董,你觉得,盛世集团的继承人,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净身出户,
是家事?”“你觉得,我们集团未来的掌舵人,连自己的家庭都经营不好,传出去,
对集团的股价是好事还是坏事?”张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我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
继续说道:“我今天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要告诉各位一件事。
”“从今天起,我陈锋,正式回归。”“过去三年,我放下了一切,去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去考验所谓的人性。”“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我输得很彻底。”“但从现在开始,
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盛世集团,在我的手里,只会变得更强。”“任何企图挑衅我,
或者给我使绊子的人,我不管他是谁,有什么背景。”我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顾言,就是你们的下场。”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张董那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
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杀鸡儆猴。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会议结束后,
我回到了顶楼的办公室。苏晴跟了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陈总,这是您让我查的,
关于林晚女士最近的动向。”我没有立刻打开。“她怎么样了?”“情况不太好。
”苏晴的语气有些复杂。“画廊出事后,她就被房东赶了出来,
因为顾言是用她的名义租的房子。”“她去找工作,但因为学历不高,又没什么技能,
只能找到一些餐厅服务员之类的工作。”“不过,都做不长。”“为什么?
”“因为顾言的事闹得太大,很多人都认出了她。那些客人,还有同事,对她的指指点点,
让她待不下去。”我沉默了。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过惯了被人捧着,用着我给的钱肆意挥霍的日子,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来找过您吗?”苏晴小心翼翼地问。“没有。”我摇了摇头。以林晚的骄傲,
她现在还拉不下那个脸。但,快了。当现实的耳光,一次比一次更重地扇在她脸上时,
她会想起我的。想起那个被她像垃圾一样丢掉的,前夫。“对了,”苏晴像是想起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林晚女士的闺蜜,苏青青,最近一直在帮她。
”“不仅给她找了住的地方,还给了她一笔钱。”苏青青?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总是安安静静,跟在林晚身后,不怎么说话的女孩。我对她印象不深,
只记得林晚总是在我面前抱怨她太闷,带出去没面子。“查一下这个苏青青。”我吩咐道。
“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个苏青青,
或许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果然,没过多久,苏晴就带来了让我意外的消息。“陈总,
这个苏青青……她的背景,有点特殊。”“她名下,有好几家投资公司,而且,
都和我们盛世集团的对家,有过密切的合作。”我眯起了眼睛。一个家境普通,
在林晚口中“又土又闷”的闺蜜,竟然是隐藏的商界大佬?这就有意思了。“她和林晚,
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好到,可以为她两肋插刀?
”“资料上是这么显示的。每次林晚闯了祸,都是苏青青在后面帮她收尾。”**在椅背上,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一个深藏不露的闺蜜。
一个愚蠢虚荣的前妻。这两人凑在一起,又会唱出怎样一出大戏?“继续盯着她。
”我吩咐道,“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4日子一天天过去。顾言的案子,
很快就有了结果。诈骗罪、偷税漏税罪,数罪并罚,被判了十年。这个消息,
在网上又掀起了一波小小的热潮,但很快就被新的八卦所淹没。互联网没有记忆。
但对于林晚来说,这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晴告诉我,判决出来的那天,
林晚在出租屋里,哭了一整夜。她大概终于意识到,她信奉的“神”,
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她自己,也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话。从那之后,林晚彻底变了。
她不再去那些高档的餐厅找工作,而是开始踏踏实实地在一家小面馆里洗碗。每天起早贪黑,
赚取微薄的薪水。苏青青依旧会去看她,给她送吃的穿的,劝她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但林晚都拒绝了。她像是要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的愚蠢。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心中毫无波澜。可怜吗?或许吧。但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没有那么虚荣,
没有那么愚蠢,如果她能分清谁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她现在,
依旧是盛世集团未来的女主人。可惜,没有如果。这天,我正在处理一份收购案的文件,
苏晴突然敲门进来。“陈总,林晚女士来了。”我抬起头,有些意外。该来的,
终究还是来了。“让她上来。”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晚走了进来。
不过短短一个月,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本光鲜亮丽的她,此刻面色蜡黄,头发枯槁。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和这间豪华的办公室,格格不入。她站在那里,
局促不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和我记忆中那个高傲、刻薄的女人,判若两人。“有事?
”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林晚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悔恨,有不甘,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陈锋……”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以前,错了。”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道歉?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见我没有反应,
林晚的眼圈红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求你原谅我,
我只是……只是想把这个还给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桌上。
“这里面有五万块。”“是我这一个月,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我知道,这跟那五百万比,
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会努力工作,我会把剩下的钱,一点一点,全都还给你。
”她的话,让我觉得有些好笑。还给我?她拿什么还?靠她洗盘子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
就算她不吃不喝,也要一百多年才能还清。“不必了。”我将银行卡推了回去。“那笔钱,
我不在乎。”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大概以为,我是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陈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
再给我一次机会?”她突然激动起来,冲到我面前,试图抓住我的手。我厌恶地皱了皱眉,
侧身躲开。“林晚,我们已经离婚了。”“给你机会?给你什么机会?给你机会再拿我的钱,
去养别的男人吗?”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眼泪决堤而下。“不是的……我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顾言他是个骗子,
是我瞎了眼……”“陈锋,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我发誓,
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我再也不见他了……”她哭得泣不成声,卑微地乞求着。
这一幕,何其熟悉。只是,当初那个乞求的人,是我。而现在,我们角色互换。真是,
风水轮流转。“晚了。”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林晚,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你亲手打碎的东西,就别指望还能复原。”“我不是垃圾回收站,不收别人不要的东西。
”我的话,彻底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办公室的门,
在这时被推开。苏晴领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苏青青。她看到办公室里的情景,
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林晚身边,将她扶了起来。“晚晚,你怎么了?
”她一边安抚着林晚,一边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那眼光里,有责备,有愤怒,
还有一丝……挑衅。“陈总,好久不见。”她开口,语气不善。“没想到,
您就是盛世集团传说中那位神秘的继承人。”“更没想到,您对自己的前妻,
竟然能如此绝情。”我挑了挑眉,看着这个突然对我发难的女人。“苏**,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好像轮不到你来置喙吧?”“是吗?”苏青青冷笑一声。
“晚晚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陈锋,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你这样羞辱一个真心悔过的女人,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我被她这番强盗逻辑给气笑了。“真心悔过?
”“她拿着我女儿的救命钱去养小白脸的时候,怎么没见她真心悔过?
”“她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替我打抱不平?”“苏青青,
收起你那套圣母的嘴脸。”“你是什么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苏青青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强大的气场,压得她不自觉地后退。
“你名下的那几家投资公司,玩得很溜啊。”“一边跟盛世的对家合作,
一边又在我前妻面前扮演圣母闺蜜。”“苏青**,你这盘棋,下得很大啊。”“你在查我?
”苏青青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然呢?”我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以为,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说吧,你接近林晚,到底有什么目的?
”5苏青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我竟然把她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旁边的林晚,也听傻了。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又看看我,
显然还没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反应过来。“晚晚……你别听他胡说!
”苏青青慌乱地抓住林晚的手,试图解释。“我……我那些公司,都是我爸留给我的,
我根本就不懂经营……”“是吗?”我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狡辩。“不懂经营,
却能精准地投资每一个盛世集团的对家项目?”“不懂经营,却能在短短几年内,
让资产翻了好几倍?”“苏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林晚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青青,
嘴唇颤抖着。“青青……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你一直在骗我?”“我没有!晚晚,
你相信我!”苏青青急得快要哭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为了我?
”林晚更糊涂了。“是啊!”苏青青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我。“陈锋,你这个伪君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吗?”“你假装成一个穷光蛋接近晚晚,不就是想看她笑话吗?
”“你享受着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看着她为了钱而卑躬屈膝,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我就是要帮你!我要让你有钱,让你不再看他的脸色!
”“我要让你把他踩在脚下,让他知道,你林晚不是非他不可!”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
让我都忍不住想为她鼓掌。好一朵盛世白莲。把自己的野心和算计,
全都包装成了“为你好”。林晚彻底懵了。她看看苏青青,又看看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所以……你让我去找顾言,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明知道他是个骗子,
还鼓励我把钱给他?”苏青青的身体僵住了。“我……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男人都不可靠!
”“只有钱,才是最实在的!”“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办公室。
林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扇在了苏青青的脸上。“苏青青,你真恶心!”她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