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银行的短信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江辰划开屏幕。【尊敬的客户,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15:32分转出80,000,000.00元。
】一串刺眼的零。他平静地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喂?”林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动了联名账户的钱?”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是更加冰冷的回应:“我拿了八千万。是给陈卓的,他的画廊需要这笔钱。江辰,
我们离婚吧。”1江辰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古朴的玉蝉,
那是他刚淘换来的小玩意儿,还没来得及跟林晚分享。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居高临下。“这三年,我受够了。
你每天摆弄那些破烂古董,一身尘土味,你懂什么是艺术吗?你懂陈卓的梦想有多伟大吗?
”“你给不了我的,也理解不了我。这套房子留给你,算是我对你这三年照顾我起居的补偿。
”“以后,别再联系我了。”嘟嘟嘟。电话**脆地挂断。八千万。
那是他们账户里所有的流动资金。是他这几年陆陆续续放进去,
说是给两人未来准备的“惊喜基金”。现在,成了她白月光的“梦想启动资金”。
江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玉蝉。汉八刀的工艺,线条简练,气韵生动,
玉质温润,包浆厚重,是块好东西。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是车水马龙的城市,
他们这个家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小区,三百多平的大平层,视野绝佳。林晚说,这房子留给他。
她大概忘了,这房子的房产证上,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她也忘了,
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她家里人极力反对,说他一个搞“收破烂”的,
根本配不上前途无量的林晚。是他,拿出了全款。当时林晚感动得一塌糊涂,
抱着他说要一辈子对他好。一辈子,原来只有三年。手机再次响起,是岳父林建国的电话。
“江辰,小晚都跟我说了。你别怪她,她就是太善良,看不得朋友受苦。
”“陈卓那孩子有才华,就是时运不济,小晚帮他一把也是应该的。”“你一个大男人,
别那么小气。钱没了可以再赚,小晚跟你离婚,也是为了你好,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江辰安静地听着。“这样吧,”林建国一副施舍的口吻,“我私人给你五十万,
你跟小晚好聚好散,别在外面乱说,免得影响我们林家的声誉。”“五十万,
够你回你那小地方买套房,再做点小生意了。”江辰轻轻笑了一下。这声笑很轻,
却让电话那头的林建国很不舒服。“你笑什么?嫌少?江辰我告诉你,做人要知足!
要不是我们家小晚,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倒腾那些假货!”“钱,我不要。
”江辰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至于你女儿,”他顿了顿,“我会等她回来,
把话说清楚。”挂了电话,江辰走进书房。书房占据了整个北面,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一整面墙的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字画卷轴。
在林晚和她家人眼里,这些都是“破烂”。江辰走到一张黄花梨木的长案前,拿起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老张,是我。”“先生?您终于联系我了!
欧洲那边的皇家博物馆馆长天天给我打电话,
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去帮他们修复那件‘永恒之心’!”“再说吧。”江辰淡淡道,
“帮我查一笔资金的去向,和一个叫陈卓的人。”“另外,启动‘薪火’计划。
”电话那头的老张愣住了。“先生……您确定吗?‘薪火’计划一旦启动,
您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启动。”江辰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坐下来,拿起刻刀和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料,开始雕琢。灯光下,他的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刀锋过处,玉屑纷飞。八千万,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这口气,他咽不下。
林晚,你以为你嫁的是个废物。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放弃的到底是什么。夜深了,
门锁传来响动。林晚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男人长相俊朗,
一身艺术家的不羁气质,正是陈卓。2林晚看到客厅里亮着灯,江辰坐在沙发上,
似乎一直在等她,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你怎么还没睡?”她的口吻,
像是在质问一个不听话的下属。陈卓则显得彬彬有礼,主动伸出手:“这位就是江辰先生吧?
你好,我是陈卓。关于钱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这是为了艺术。希望你能理解。
”江辰看都没看他伸出的手,目光只落在林晚身上。“离婚协议呢?”林晚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江辰这么直接,连一句质问和挽留都没有。
这让她精心准备的一肚子说辞都憋了回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从包里甩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吧。
”陈卓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炫耀。“小晚,别这样,
毕竟夫妻一场。”他假惺惺地劝道,然后转向江辰,“江先生,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
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小晚跟着你,过得很压抑,她应该去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世界。
”江辰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上面写得很清楚,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由于男方无稳定高收入,
女方自愿放弃财产分割,仅将婚后共同居住的房产赠予男方。所有债务,与男方无关。
写得真是滴水不漏,仁至义尽。林晚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中那点不安瞬间被鄙夷所取代。
“怎么?不满意?江辰,你别得寸进尺。这套房子现在市值三千万,我一分钱不要都给了你,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三年在你身上浪费的青春,又该怎么算?
”“你每天早出晚归,赚那点钱够干什么的?家里的开销,哪一样不是我在补贴?
我买个包你都要问半天,你给过我什么?”她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尽委屈的人。
陈卓适时地把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好了小晚,别说了。跟不懂你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看向江辰,眼神里充满了怜悯。“江先生,小晚她没有恶意。只是我们追求不同。
我能给她艺术的熏陶,灵魂的共鸣,你能给她什么?一屋子的破铜烂铁吗?
”江辰终于抬起头。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最后,落在陈卓身上。“陈卓,是吧?
”“是。”陈卓挺了挺胸膛。“你的梦想,就是开个画廊?”“是我的艺术殿堂。
”陈卓纠正道。“好一个艺术殿堂。”江辰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
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林晚和陈卓都看呆了。
他们都以为江辰会哭闹,会纠缠,会卑微地乞求。可他没有。他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让他们看不透,也让他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字我签了。”江辰把协议推了过去。
“从现在起,我们没关系了。”他站起身,看着林晚。“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什么?
”林晚下意识地问。“他的梦想,在你眼里,就值八千万?”林晚被问得一愣,
随即冷笑起来:“值不值得,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评判的!八千万?如果需要,
我愿意为他的梦想付出一切!”“好。”江辰点点头,“我明白了。”他不再看她,
转身走向书房。“江辰,你什么意思?”林晚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江辰没有回头。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廉价。你的感情,你的眼光,都很廉价。”“还有,
”他停在书房门口,“提醒你一句,这套房子,明天之内,我要看到它恢复原样。
你们的东西,都带走。”“你什么意思!这房子不是给我了吗?”林晚尖叫起来。
“离婚协议上写的是‘赠予’。但我现在反悔了。”江辰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带着一丝玩味,“毕竟,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你!”林晚气得浑身发抖。
陈卓拉住她:“小晚,别跟他计较。一个无能狂怒的失败者而已。我们走,
不就是一个房子吗?等我的画廊开起来,我给你买十个这样的!”林晚被陈卓安抚着,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转身离开。门被重重甩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书房里,
江辰看着窗外的夜色,拨通了老张的电话。“先生?”“陈卓的画廊,开在什么地方?
”“查到了,在城东的‘798艺术区’,租下了一个最大的展厅,正在装修,下周就开业,
开业展的主题叫‘涅槃’。”“涅槃?”江辰笑了,“那我就让他好好涅槃一下。
”“帮我联系苏富比的王总,就说我手里有件东西,想请他帮忙上个拍。”“先生,
是什么东西?”“宋徽宗的《瑞鹤图》。”电话那头的老张,倒吸一口凉气。
3林晚和陈卓离开后,并没有走远。他们就坐在楼下的车里。“他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反悔!那房子就是我的!”林晚还在为房子的事耿耿于怀。三千万的房产,
就这么飞了,她不甘心。“好了小晚,别气了。”陈卓搂着她,“一个房子而已,
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你难受,你可不能上他的当。”“他以为这样就能留住你?太可笑了。
他根本不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林“晚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靠在陈卓怀里。
“还是你好,你懂我。”“那是当然。”陈卓抚摸着她的头发,眼里闪过一丝得色,“对了,
我画廊开业那天,你一定要来。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你是我最重要的缪斯。”“真的?
”林晚立刻忘了房子的事,惊喜地抬头。“当然是真的。”陈卓深情地看着她,“没有你,
就没有我的艺术殿堂。”林晚彻底被感动了,主动吻了上去。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宾利,从地库的另一个出口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车上,
江辰正在闭目养神。开车的司机是老张,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先生,我们去哪?”“去‘观澜山房’。”老张一愣,
观澜山房是江辰在京郊的一处私人宅院,占地极大,里面收藏着他真正的宝贝。除了老张,
从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先生已经有三年没去过那里了。自从和林晚结婚后,
他就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过着洗手作羹汤的日子。看来,这次先生是真的动了怒。
“好。”老张不再多问,平稳地驾驶着车辆,汇入夜色之中。第二天一早。
林晚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小晚啊,怎么回事啊?江辰那个废物,怎么敢把你们赶出来?
反了天了他!”“妈,你别说了,我烦着呢。”“我怎么能不说!那房子可是三千万啊!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是不是傻?还有那八千万,你也真敢给!
万一那姓陈的是个骗子怎么办?”林母显然比林建国要精明得多。“他不是骗子!
他是艺术家!”林晚尖声反驳,“妈,你不懂就别乱说!”“我不懂?
我是怕你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你赶紧的,去找江辰,把房子要回来!他一个穷光蛋,
敢不给,我们就去法院告他!”林晚被说得心烦意乱,挂了电话。她其实也有些后悔,
但当着陈卓的面,她不能表现出来。这时,陈卓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里满是兴奋。“小晚!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怎么了?”“苏富比的王总刚刚联系我,
说要来参加我的开业典礼!你知道王总是谁吗?那是亚洲拍卖界的教父级人物!
他居然要来我的画廊!”林晚也惊了:“真的吗?他怎么会知道你的?”“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我的作品终于被真正懂行的人发现了吧!小晚,我要成功了!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陈卓激动得语无伦次。林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了头脑。苏富比的王总!
那可是连她父亲都要仰望的存在。他居然要来参加陈卓的画廊开业典礼!这说明什么?
说明陈卓真的是个天才!说明她的眼光没有错!她把钱投给陈卓,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至于江辰,至于那套房子,瞬间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失败者而已,
根本不值得她再浪费一秒钟的心思。“太好了阿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一周后,
陈卓的“涅槃”画廊盛大开业。城东798艺术区,人头攒动,名车云集。
无数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将画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只因为,
今天这里不仅有艺术界的各路名流,还有商界的大佬,甚至连苏富比的王总也亲临现场。
陈卓一身高定西装,意气风发地站在门口,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
林晚则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晚礼服,挽着他的手臂,像个女主人一样,
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她的父母,林建国和林母,也一改之前的担忧,
满脸堆笑地跟在旁边,与来往的宾客寒暄,仿佛自己已经是顶级豪门的亲家。“小晚啊,
还是你有眼光!这下好了,我们林家也要跟着飞黄腾达了!”林母喜不自胜。
林建国也捻着胡须,得意洋洋。林晚看着眼前的一切,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想起了江辰。那个此刻大概还守着一屋子破烂,懊悔不已的男人。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江辰,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
你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典礼进行到一半,主持人激动地宣布:“下面,
有请我们今天最尊贵的客人,苏富比亚洲区总裁,王敬之先生,上台致辞!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王敬之,一个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微笑着走上台。
他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全场。“今天,很高兴能来参加陈卓先生的画廊开业典礼。
”陈卓和林晚激动地对视一眼。“不过,”王敬之话锋一转,“我今天来,
其实是受一位故人所托。”全场都安静下来。“这位故人,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收藏家,
也是当今世界上最顶级的古董修复大师。他为人低调,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圈内人都尊称他一声——‘江先生’。”听到“江先生”三个字,林晚的心莫名地咯噔一下。
她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耳熟。王敬之继续说道:“就在前几天,江先生联系我,
说他手里有一件藏品,想要出手。我本来以为只是寻常的珍品,可见到之后,我才知道,
这件藏品的分量有多重。”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宣布。“这件藏品,就是失传已久的,
宋徽宗赵佶亲笔所作的——《瑞鹤图》真迹!”话音落下,全场死寂。紧接着,
是冲天的哗然!《瑞鹤图》!那不是早就被毁于战火,只留下摹本的国宝吗?
真迹居然还在世上?所有人都疯了!记者们的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陈卓也懵了,
他不知道王总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王敬之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而今天,
江先生也来到了现场。并且,他决定,将这幅《瑞鹤图》,无偿捐献给国家博物馆!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江辰先生!
”当“江辰”两个字从王敬之口中说出时。林晚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浑身僵硬,
血液倒流。她不敢置信地,随着所有人的目光,望向入口处。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缓步走了进来。不是江辰,又是谁?4今天的江辰,没有穿他那身沾着尘土的旧夹克。
他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挺拔如松。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那双曾经只在看古董时才会发亮的眼睛,
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全场。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眼神,淡然,却充满力量。
他不再是那个在家里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的男人。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一个林晚从未见过的,陌生而耀眼的江辰。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震惊,疑惑,
崇拜,不一而足。苏富比的王总亲自走下台,恭敬地将他迎了上去。“江先生,
您总算肯露面了。”王敬之的姿态,近乎谦卑。江辰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话筒。他的目光,
没有在林晚和陈卓身上停留哪怕一秒。仿佛他们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大家好,
我是江辰。”简单的自我介绍,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林晚的父母,
林建国和林母,已经彻底傻眼了。他们张着嘴,指着台上的江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被他们鄙视了三年,骂了三年“废物”的女婿,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江先生”?
那个连王敬之都要恭恭敬敬对待的大人物?这怎么可能!林晚更是感觉天旋地转,
几乎站立不稳。她死死地盯着台上的男人。
江先生……江辰……她怎么就没把这两个名字联系起来!她想起有一次,她在家里的书房,
无意中看到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尊敬的江先生”,她当时还嘲笑江辰,
说是不是收破烂的圈子里也流行这种称呼。江辰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原来,
那不是玩笑。原来,他一直就是那个神秘的“江先生”。原来,她嘲笑的,
是她自己有眼无珠。陈卓的脸色比她更难看。他引以为傲的画廊开业典礼,
他精心准备的个人秀场,瞬间变成了江辰的个人发布会。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可现在,
所有的光环都被江辰夺走了。他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台上的江辰,
根本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对着话筒,平静地说道:“《瑞鹤图》能够重现于世,
是国之大幸。它不属于任何个人,它属于我们这个民族。所以我决定,将它无偿捐献。
”台下,国家博物馆的馆长已经激动得老泪纵横,冲上台紧紧握住江辰的手。“江先生,
我代表国家,代表所有热爱我们文化的人民,感谢您!”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江辰,
这个名字,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京城,乃至全国。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只是平静地完成了交接仪式,然后便在王敬之等人的簇拥下,准备离开。从始至终,
他都没有再看过林晚一眼。那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让林晚感到刺痛。
她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拦住江辰的去路。“江辰!你告诉我!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状若癫狂,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扭曲。
周围的保镖立刻上前,准备将她隔开。江辰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退下。他终于正眼看向林晚,
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林晚歇斯底里地质问,“你明明这么有钱,这么有地位,为什么要装成一个普通人?
你是在看我笑话吗?”江-辰觉得有些好笑。“我骗你?林晚,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
我就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古董商人。”“是你,是你和你的家人,
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是一个‘收破烂’的,是个‘倒腾假货’的穷光蛋。”“我从未伪装,
只是你们的傲慢,蒙蔽了你们的眼睛。”“你……”林晚被堵得哑口无言。是啊,
江辰从未说过自己穷。他们住着三千万的豪宅,开着几百万的车,
虽然这些在林晚眼里不算什么,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是她自己,
被陈卓所谓的“艺术梦想”迷了心窍,被自己的虚荣心冲昏了头脑,
固执地认为江辰配不上她,认为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那八千万……”林晚的声音颤抖起来,“那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不对?
”“嗯,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吧。”江-辰说得云淡风轻。林晚如遭雷击,连连后退。
一个月的零花钱……她为了这笔钱,抛弃了丈夫,毁了家庭,背上了骂名。到头来,
这只是人家一个月的零花钱。何其讽刺!何其可笑!她看到江辰身后,
站着一个气质卓然的女人,正关切地看着江辰。那是苏清影,京城最顶尖的律所合伙人,
一个林晚曾经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需要仰望的女人。此刻,苏清影看着江辰的眼神,
充满了温柔和欣赏。林晚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她输掉的,
是一个她曾经拥有,却不屑一顾的,真正的宝藏。5陈卓也冲了过来,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高光时刻就这么被毁掉。他指着江辰,色厉内荏地喊道:“江辰!
你别太得意!就算你是什么狗屁‘江先生’又怎么样?小晚爱的是我!是我的才华,
我的艺术!”他试图用爱情来挽回自己最后的尊严。江辰甚至懒得看他,
只是对林晚说:“你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花了八千万?”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陈述一个可笑的事实。“他的画廊,开业展的主题叫‘涅槃’,对吧?”江辰转向王敬之。
王敬之点点头:“是的,江先生。”“王总,你是行家,你进去看看,帮他‘鉴定’一下,
看看他这些所谓的作品,有几件能称得上是‘艺术’。”江辰的话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王敬之立刻心领神会。江先生这是要杀人诛心。他点点头,带着几个专家,转身走进了画廊。
陈卓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那些画,他自己心里清楚。很多都是模仿国外大师的风格,
甚至有些细节是直接“借鉴”的。糊弄一下外行还行,在王敬之这种顶级的鉴赏家面前,
根本无所遁形。“不!你们不能进去!这是我的私人画廊!”陈卓想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