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五十年,老婆临终前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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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个孤魂野鬼,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天。

从白天到黑夜,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五十年的婚姻,五十年的人生,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曾经拥有的一切——爱人、家庭、回忆,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我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当年因为我坚持丁克,他们到死都没有原谅我。

唯一的弟弟,也因为这件事和我断绝了来往。

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麻木地掏出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客气,又带着几分疏离。

“请问是陈远,陈教授吗?”

“我是。”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您好,我是平安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受您弟弟陈启先生的委托,联系您。”

弟弟?陈启?

这个几乎被我遗忘的名字,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自从三十年前,我最后一次因为孩子的事情和他大吵一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他怎么会突然找我?

“他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陈教授。您母亲,也就是周慧兰女士,在去世前曾留下了一份信托基金。按照她的遗嘱,这份基金在您年满七十五岁,且配偶去世后,才能由您继承。”

“您今年正好七十五岁,而我们这边……刚刚确认了李玥女士去世的消息。所以,现在需要您来办理一下继承手续。”

母亲的……信托基金?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因为和家里的矛盾,只是匆匆回去了一趟,连葬礼都没有待到最后。

我以为,她对我这个“不孝子”,早已失望透顶。

没想到,她还为我留了后路。

“基金……有多少钱?”我下意识地问道。

王律师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确认文件。

“陈教授,这笔基金设立于四十年前,本金为十万元。经过四十年的投资增值,目前的总价值大约是……”

“八千万。”

八……八千万?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你说多少?”

“八千万元人民币。”王-律师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另外,周慧兰女士在市中心还为您留下了一套小三居的公寓,房产证也一并在我们这里保管,您可以随时入住。”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扶着路边的电线杆,才勉强站稳。

八千万,和一套市中心的公寓。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那个被我伤透了心,至死都没能和我真正和解的母亲,却在四十年前,就为我这个孤寡的儿子,铺好了晚年的路。

她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她是不是……从来就不相信李玥?

眼泪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这一次,不是因为背叛和绝望,而是因为一份迟到了几十年的母爱。

“陈教授?您还在听吗?”电话那头的王律师问道。

“在……我在。”我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我需要……怎么做?”

“您方便的话,明天可以来我们律所一趟,带上您的身份证件,我们把手续办一下。地址是……”

我记下了地址,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深夜的街头,看着车水马龙,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是一个被扫地出门,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而现在,我却突然成了一个拥有八千万资产的富翁。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仿佛看到了母亲温柔的笑脸。

妈,谢谢您。

谢谢您,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站起来的力量。

我没有回家,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却一夜无眠。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和李玥在一起的五十年。

那些曾经让我觉得甜蜜无比的回忆,此刻都像淬了毒的钢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里。

她第一次为我织的毛衣,里面是不是藏着给儿子的信?

我们一起去旅游拍的照片,她灿烂的笑容背后,是不是在思念着她的家人?

她每个月都说要寄一部分钱回娘家孝敬父母,那些钱,是不是都进了张伟的口袋?

她的父母,明明在我们结婚前就已经去世了啊!

我这个蠢货!我这个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我竟然被一个枕边人,骗了整整五十年!

愤怒、悔恨、不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李玥,你死了,但这件事没完。

张伟,你以为你拿到了我的一切,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你们欠我的,我要让你们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第二天,我收拾好心情,打车来到了王律师所在的律所。

在签署了一大堆文件后,我拿到了几张银行卡,和一套公寓的钥匙。

王律师告诉我,八千万已经分批转入了这几张卡里。

公寓也已经找人打扫干净,水电齐全,我随时可以入住。

办完一切,我向王律师表示了感谢。

“王律师,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陈教授您说。”

“我想起诉张伟,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律师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陈教授,这件事……恐怕有些难度。”

“李玥女士的遗嘱,程序上是合法的。那套房子的房产证上,也确实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虽然是你们婚后购买的,但您当年放弃了署名,现在想要证明是夫妻共同财产,证据上有些不足。”

“至于存款,那就更难追查了。她几十年来,一直在偷偷转移财产,现在钱到了张伟手里,性质已经变了,我们很难主张权利。”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李玥算计了我五十年,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正常的法律途径走不通,那我们就走不正常的途径。”

王律师愣了一下:“陈教授,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

“王律师,你们律所,有没有路子比较‘野’的合作伙伴?比如,**之类的。”

“我想查一个人,查他这五十年来,所有的资金来源,人际关系,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

“钱,不是问题。”

王-律师看着我平静的脸,沉默了几秒钟。

他似乎从我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教授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最终,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陈教授。”

“我有一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叫老K,做事很牢靠,而且嘴巴很严。”

“我会把您的要求转告给他。他会直接联系您。”

“好。”我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谢谢。”

走出律所,我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

一场新的战争,要开始了。

张伟,你和你那个好妈妈,把我当傻子耍了五十年。

现在,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我先是去了母亲留给我的那套公寓。

房子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一百二十平,装修得很雅致,看得出母亲的品味。

屋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我甚至在冰箱里,看到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是王律师安排的。

这个年轻人,做事很周到。

我走进主卧,衣柜里挂着几件崭新的男士衣服,从里到外,连尺码都是我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母亲年轻时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她,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容温婉,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我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妈,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才懂得您的苦心。

您放心,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让那些骗我、辱我、算计我的人,付出代价!

我在新家里安顿下来,等待着那个叫老K的人联系我。

第三天,也就是张伟给我的最后期限,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沙哑的男声。

“是陈远,陈教授吗?”

“是我。”

“我是老K。”

老K的声音,像是在砂纸上摩擦过,带着一种独特的质感,让人一听就印象深刻。

“王律师都跟我说了。”他言简意赅,“你想查张伟。”

“对。”我沉声说道,“我要他的一切资料。滴水不漏。”

“可以。”老K回答得也很干脆,“酬金五十万。先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后付另一半。资料会分批给你,保证真实有效。”

五十万。

对于以前的我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对于现在的我,不过是九牛一毛。

“没问题。”我没有丝毫犹豫,“把你的账号给我。”

“账号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老K的效率很高,“定金到账,我马上开工。第一批资料,最**天后给你。”

挂了电话,我立刻把二十五万转了过去。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老K给我带来我想要的“武器”。

这三天,我没有再去那个“家”。

我不想看到张伟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用母亲留下的钱,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

从昂贵的定制西装,到几万块一块的手表。

当我穿着一身崭新的阿玛尼,站在镜子前时,我几乎认不出自己。

镜子里的那个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再也不是前几天那个失魂落魄的可怜虫。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我甚至去最高档的理发店,让发型总监给我设计了一个新发型。

花白的头发被精心修剪,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仿佛年轻了十岁。

当我走出理发店的时候,门口的迎宾**都看呆了。

我享受着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五十年来,我一直活在李玥的光环之下。

她是大学里的系花,能歌善舞,追求者无数。

而我,只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不解风情的书呆子。

所有人都说,是我高攀了她。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所以我对她百依百-顺,把她当女王一样供着。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或许从一开始,她选择我,就是因为我“老实”、“好拿捏”。

方便她一边享受着我的供养,一边接济她的宝贝儿子。

这三天里,张伟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语气极其不耐烦,催我赶紧把东西搬走,别占着他的房子。

我一次都没有接。

我就是要让他着急,让他跳脚。

游戏才刚刚开始,别这么快就沉不住气。

第四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个加密邮件。

发件人,是老K。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邮件。

里面是第一批关于张伟的资料。

内容不多,但每一条,都让我心惊。

张伟,今年五十二岁,户籍在邻省的一个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