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和我女友她妈是真爱,那我俩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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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宣布要娶我女朋友她妈的那天,我手里的求婚戒指盒差点捏变形。“儿子,

真爱就像痔疮,忍得住痛才配拥有。”他深情地拍我肩膀。对面,

准岳母正温柔擦拭她第八任前夫的骨灰盒:“这次我会用纯金镶边哦。

”我女友冷笑:“以后我管你叫哥,还是你管我叫妈?”婚礼上,司仪问谁反对,

我和女友同时举手——却被台下飞来的假牙精准击中后脑勺。

她外婆怒吼:“抢婚的得先过我这关!”我爸宣布要娶我女朋友她妈的那天,我,李英俊,

正揣着刚刷爆信用卡买来的蒂凡尼**版求婚戒指,手心冒汗,

琢磨着晚上怎么在米其林三星餐厅里,以一个优雅而不失**的姿势单膝跪地,

让我那恋爱长跑五年的女友苏莉莉点头说“Yes”。氛围我都想好了,灯光要昏黄,

小提琴手得站三米外,红酒起码是82年的拉菲(当然,可能是82年生产的某种葡萄汁,

反正莉莉也喝不出来)。然后,我家那位活宝爹,**同志,

就用一种宣布他发现了秦始皇陵入口的庄严语气,在饭桌上投下了这颗核弹。“英俊啊,

有个事儿,爸思来想去,觉得必须得告诉你。”他清了清嗓子,

脸上的褶子都透着一股“我要搞大事”的光辉。我那颗为求婚而紧张跳跃的小心脏,

咯噔一下,预感不妙。“我,”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妈的遗像——哦,

遗像摆在那儿纯属装饰,我爸说显得家里有人气——然后深情地落在我……旁边的空气上,

大概是在练习眼神戏,“我和淑芬,我们决定在一起了。”“淑芬?”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哪个淑芬?楼下广场舞跳得能把胯骨轴子甩出去那个王淑芬?

”我爸嫌弃地瞥我一眼:“没大没小!是莉莉的妈妈,赵淑芬女士!”我手里的戒指盒,

瞬间被我捏得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我感觉不是戒指盒要变形,

是我的世界观要碎裂重组了。**,六十岁高龄,一个退休的钳工,

爱好是下象棋悔棋和收集养生公众号谣言,他,要娶苏莉莉她妈?

那个传说中结过七次婚(莉莉坚称是八次,最后一次对方没熬过婚礼当晚的敬酒环节),

每一任前夫都给她留下了或丰厚或离奇遗产的赵淑芬女士?“爸,”我试图保持冷静,

声音却有点发颤,“您……认真的?您知道赵阿姨她……比较旺夫吗?

”旺到前夫们纷纷提前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我爸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重重拍在我肩膀上,力道之大,让我差点以为他要把我钉进地板里。“儿子,

爸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真爱,”他目光灼灼,仿佛看透了红尘,“真爱就像痔疮,忍得住痛,

才配拥有。”我:“……”谢谢您嘞,

这个比喻真是让我瞬间对爱情和肛肠科疾病产生了不可磨灭的联想。

为了进一步证实他的决心,我爸当即拨通了赵淑芬女士的视频电话。屏幕亮起,

一位风韵犹存、妆容精致到连眉毛丝都透着算计的阿姨出现在画面里。

背景是她家那个着名(在莉莉描述中)的“前夫纪念角”。“淑芬啊,跟英俊打个招呼。

”我爸声音腻得能挤出糖水。赵阿姨对着镜头嫣然一笑,手里却没闲着,正拿着一块麂皮布,

温柔地擦拭着一个目测是骨灰盒的东西。“哎呀,是英俊啊。正好,

你看看阿姨新得的这个盒子,檀木的,料子多好。我打算给老周用这个,

回头再请人用纯金给镶个边,显得隆重些。”她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给新买的包包配条丝巾。

老周,如果我没记错,是她的第七任(或者第八任?)前夫,

上个月刚因误食野生蘑菇不幸离世。我喉咙发紧,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阿、阿姨好……手艺真好。”这时,

苏莉莉的微信视频请求也弹了出来,估计是我爸也同步通知了她。我手一抖,接了。

屏幕那边,是我女朋友那张漂亮但此刻结满了冰碴子的脸。“李英俊,”她开口,

声音冷得能冻死南极企鹅,“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妈兴高采烈地打电话告诉我,

她终于找到了真爱,对象是你爸?还问我以后我们是各论各的,还是统一一下辈分?

”她顿了顿,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以后我管你叫哥,还是你管我叫妈?

”我:“……”我感觉我手里的蒂凡尼戒指正在发烫,烫得我想把它扔出窗外。

这场混乱的序幕,

“真爱无畏”宣言、一位准岳母的骨灰盒美容计划、以及我和我女友即将面临的伦理悖论中,

缓缓拉开了。而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毕竟,按照赵淑芬女士的习惯,

婚礼请柬恐怕都已经在路上了,说不定还是用某位前夫企业赞助的优惠券打印的。

双方子女的第一次“统一战线”会谈,在我那弥漫着老年陈醋和过期杂志味道的客厅里举行。

我和苏莉莉,两个刚刚从“准夫妻”快进到“准兄妹/准母子”关系的倒霉蛋,面面相觑,

空气中弥漫着比我爸泡的药酒还上头的尴尬。“所以,”莉莉先开口,用指甲轻轻敲着桌面,

那声音听得我心头一颤一颤的,“李英俊先生,对于令尊这种……老房子着火式的行为艺术,

你有什么高见?”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紧身裙,不像来谈判,倒像来参加哪位前夫的追悼会。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拿出点一家之主(未来的)的担当:“莉莉,

当务之急是阻止这场荒唐的婚礼。我们必须让他们认识到,这不是夕阳红浪漫,

这是……是两家大型伦理灾难现场的结合。”莉莉冷笑一声,那笑声像碎玻璃碴子,

刮得我耳膜疼:“阻止?你说得轻巧。我妈已经开始看婚纱了,

说是要选一款能凸显她‘历经沧桑依旧璀璨’气质的,最好是VeraWang的复古款,

当然,预算得你爸出。”她顿了顿,补充道,“她还暗示,希望婚礼上我能给她当伴娘,

这样比较‘有传承的意义’。”我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婚礼现场,

莉莉捧着骨灰盒(可能是镶金边的那位老周的)而不是戒指,面无表情地跟在她妈身后。

而我,很可能要以“儿子兼伴郎”的身份,搀扶着我那激动得快要脑溢血的爹。

“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我强作镇定,“我们可以采取理性沟通的方式。比如,

跟我爸算一笔经济账。赵阿姨的前夫们……嗯……都比较短寿,这遗产税、公证费,

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债务纠纷……”莉莉立刻打断我,眼神锐利:“李英俊,

你什么意思?暗示我妈克夫?”“绝对没有!”我赶紧举手投降,

“我只是客观陈述一种……概率学现象。再说你妈那边,我们可以从健康角度入手。

我爸有高血压,心脏还搭过桥,受不了太大**。赵阿姨情绪这么……充沛,

万一哪天又突发奇想要去南极度蜜月,我爸这身子骨……”“哦,那你爸当年追我妈的时候,

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身子骨?”莉莉反唇相讥,“我看他精神头足得很,昨天还给我妈发语音,

朗诵他自己写的破诗,什么‘啊,淑芬,

你是我夕阳下最后一道酸菜鱼’……”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得,理性沟通这条路,

还没出门就堵死了。第一次会谈不欢而散,

主要成果是确认了我和莉莉在“反对”这一基本立场上保持一致,

但在具体战术上存在严重分歧。她主张“毒舌攻击,让他们知难而退”,

我倾向于“怀柔政策,用亲情和现实感化”。然而,还没等我们制定出详细作战计划,

两位当事人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他们要一起出门旅游了,美其名曰“婚前磨合期”。

目的地:本市著名的、以坑游客和过度商业化著称的“情人谷”。得知这个消息时,

我差点把手机捏碎。莉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说:“也好,

让他们去体验一下现实的情侣生活,比我们说一万句都管用。我妈对住宿条件要求很高,

而且睡觉时必须听肖邦的夜曲助眠。你爸……行吗?”我心里也没底。

我爸的睡眠习惯是打着呼噜听单田芳的评书《白眉大侠》。几天后,两位老情侣回来了。

我和我爸,莉莉和她妈,四个人像两国元首会晤一样,

坐在了一家装修得金碧辉煌、价格能要人亲命的旋转餐厅里。气氛诡异得能逼死编剧。

赵淑芬女士容光焕发,脖子上多了一条耀眼夺目的钻石项链(我爸刷的卡),

正细声细气地讲述情人谷之行:“建国可体贴了,知道我怕潮,

特意多要了一床被子垫在下面。就是晚上睡觉打呼噜,跟开了台拖拉机似的,”她掩嘴一笑,

风情万种地瞥了我爸一眼,“不过,听着还挺有节奏感的,像催眠曲。”我爸一脸憨笑,

脸上洋溢着老树发新芽的满足感:“淑芬才讲究呢,还带了香薰蜡烛,说是助眠。

就是那味儿有点冲,我一晚上没睡踏实,光琢磨这是啥香料了。”我和莉莉交换了一个眼神,

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果然如此”和“生无可恋”。莉莉率先发起攻击,

用叉子漫不经心地戳着盘子里的鹅肝:“妈,听说情人谷那边消费挺高的吧?

李叔叔这趟破费了不少。”她特意在“破费”上加了重音。

赵阿姨优雅地擦擦嘴角:“哎呀,感情的事,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建国愿意为我花钱,

那是他的心意。对吧,建国?”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爸。我爸立刻表忠心:“对对对!

为了淑芬,花多少钱都值!”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小子,学着点”。

我感觉我口袋里的蒂凡尼戒指在嘲笑我。我赶紧接话,试图把话题引向现实:“爸,

钱是小事。主要是,你们考虑过以后吗?比如……住房问题?”我心想,

总不能俩人都挤进我爸那套弥漫着老年味的两居室吧?赵阿姨嫣然一笑:“这个呀,

我们商量好了。我那边房子大,环境也好,就是离英俊单位远点。不过年轻人嘛,

多跑跑路没什么。反正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我的就是你们的。”她说得大方得体,

但我怎么听怎么觉得,我和莉莉好像即将入赘(或入门)到一个深不可测的豪门……或者说,

“寡门”更准确?莉莉在桌下狠狠踩了我一脚,用口型对我说:“看吧,图穷匕见了!

”这顿饭吃得我消化不良,唯一的收获是确认了两个事实:一,

我爸和赵阿姨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短期内拆散难度系数高达9.8;二,

赵阿姨的段位,比我爸,我,加上莉莉,捆在一起再乘以二,还要高出好几个珠穆朗玛峰。

而我们的“反对联盟”,第一次正式行动,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正的风暴,

在婚礼请柬送到我和莉莉手上的那一刻,才正式降临。请柬设计得极其浮夸,大红烫金,

封面是我爸和赵阿姨的婚纱照PS合成图——我爸穿着租来的、绷得快要裂开的白色礼服,

赵阿姨一身曳地婚纱,头纱长得能拖地三米,背景是廉价的欧式城堡背景板。

最绝的是内页的文字:“诚挚邀请您参加**先生与赵淑芬女士的婚礼。半生寻觅,

终得佳偶;前缘已逝,今朝共度。让我们见证,如何将过往的骨灰,淬炼成未来的钻石。

”(注:礼品可直接折现,支持支付宝/微信转账,拒绝骨灰盒。

)我看着“将过往的骨灰淬炼成钻石”这句,手抖得差点把请柬扔进垃圾桶。

莉莉则直接把它拍在桌上,气得嘴唇发白:“她这是在挑衅!明晃晃的挑衅!还拒绝骨灰盒?

她好意思提!”但请柬还不是最**的。**的是随请柬附上的“家庭会议”通知。

会议在我爸家召开,与会人员包括我、莉莉,以及一位重量级嘉宾——莉莉的外婆,

赵淑芬女士的亲妈,一位年近九十、装着一口灵活假牙、战斗力堪比哥斯拉的老太太。

外婆是被莉莉搬来的救兵。用莉莉的话说,“能治住我妈的,只有我外婆了。

”会议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外婆端坐在太师椅上(我爸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

浑浊但锐利的眼睛扫过我和莉莉,最后定格在她女儿身上:“淑芬,你又折腾什么?

还嫌不够丢人?”赵阿姨在外婆面前,气场收敛了不少,但依旧嘴硬:“妈,什么叫丢人?

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建国人老实,对我也好……”“老实?”外婆嗤笑一声,

假牙随着她的动作咯噔响了一下,“老实人经得起你这么折腾?你这都第几回了?啊?

前面那几个坟头草都老高了吧?”我爸试图打圆场:“阿姨,您别这么说,

我和淑芬是真心……”外婆根本没理他,继续炮轰女儿:“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第一个短命,第二个破产,

第三个吃蘑菇还能把自己吃死……这个李大脑袋(我爸头确实不小),我看也悬!”“妈!

”赵阿姨涨红了脸。“外婆!”莉莉也试图阻止。现场乱成一团。

我和莉莉试图重申我们作为子女的担忧,

主要是伦理问题(以后怎么称呼)和现实问题(财产、住房)。我爸则反复强调真爱无敌,

年龄不是问题,二婚(N婚)不是距离。赵阿姨则开始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