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奶茶店辞职了。
店长是个地中海大叔,对我这个月KPI倒数第一的员工,早就很不满了。
“辞职?行啊。”他扣着鼻屎,“这个月工资,按旷工算,全扣了。”
我点点头:“好的。”
“你那什么态度?扣你工资,你还挺高兴?”店长愣了。
“是啊。”我露出一个“社畜解脱”的微笑,“您看,我这笑容,标准吗?值五星好评吗?”
店长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我脱下那身印着“甜过初恋”的**工服,扔进垃圾桶,一身轻松地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一辆骚粉色的玛莎拉蒂,一个急刹车,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白薇那张打了八层粉底的脸。
“你就是姜好?”她戴着墨镜,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是我。”我说,“你找我?”
“呵。”她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我脚下,“明轩都跟我说了。这里面是五万块钱,拿着,滚出这座城市。以后不许再纠缠他。”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信封。
啧,好经典的桥段。
就是这道具,是不是太薄了点?五万块钱,装这么个小信封里?她当是冥币吗?
“怎么?嫌少?”白薇见我不动,提高了音调,“姜好,你别给脸不要脸。你这种底层货色,能拿五万块钱,是你祖上积德了。”
“我告诉你,明轩现在是我的人!他马上就要升职了,他是我爸公司未来的女婿!你这种穷酸鬼,只会拖累他!”
我掏了掏耳朵。
“说完了吗?”
“你!”白薇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平静的“情敌”。
“说完我可走了。”我打了个哈欠,“我得回家补个觉。”
“你站住!”白薇猛地推开车门,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到我面前。
她今天喷的香水,是Dior的真我。
可惜,喷得太多,一股子劣质香精味,呛得我直咳嗽。
“咳咳……大姐,你这香水,是拿来腌咸菜的吗?太上头了。”
“你敢骂我?!”白薇气得脸都绿了,“你个穷鬼!你知道我这瓶香水多少钱吗?你摇一年奶茶都买不起!”
她指着我的鼻子:“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再敢见陆明轩一面,我就让你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
“哦。”我点点头,“所以,这五万块钱……”
我蹲下身,捡起了那个信封。
白薇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容:“呵,穷鬼就是穷鬼,见了钱,连尊严都不要了。”
我捏了捏那个信服。
嗯,挺薄的。
我当着她的面,拆开了信封。
里面……
是五张红色的毛爷爷。
我:“……”
白薇:“……”
空气,突然安静了。
“咳。”白薇尴尬地咳嗽一声,“手……手误,拿错了。这是我给加油站小弟的小费。”
她赶紧从包里,又拿出一张卡,扔给我。
“这里面,才是五万!”
我叹了G气。
我看着她,很认真地问:“白**,你是不是对‘天启’集团股东的女儿,有什么误解?”
白薇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爸,白振海,对吧?靠做螺丝钉起家的。”我说,“持有‘天启’百分之二的股份,还是非流通股。在董事会,连个P都不敢放。”
“你……”白薇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这辆玛莎拉蒂,是二手翻新车。你那个爱马仕铂金包,是A货,走线都歪了。”
“你……”
“哦,对了。”我指了指她的脸,“你这鼻子,是在S市第三整形医院做的吧?那个医生,上个月刚因为手术失误,被吊销了执照。”
“你闭嘴!你胡说八道!”
白薇彻底慌了。她没想到,我这个“穷鬼”,会对她了如指掌。
“你到底是谁?”她色厉内荏地问。
“我啊。”我笑了笑,走到她那辆骚粉色的车旁边,伸出手,在车门上摸了一把。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我轻轻一弹,指甲盖上沾到的一点粉色油漆,被我弹掉了。
“白**,回去告诉你爸。下周姜氏集团的年度酒会,他的请柬,被取消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那张见了鬼的脸,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我又想起来了。
我转过身,把手里那五百块钱,塞进了白薇的Dior包里。
“对了,这钱还你。”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别这么抠。五百块钱就想打**敌,传出去,挺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