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被霸总当作白月光替身的女主角,我决定撕掉剧本专心搞事业。
霸总红着眼说:“她回来了,你该让位了。”
我拿出签好的离婚协议:“补偿金结一下,谢谢。”
后来白月光哭求我回到他身边,霸总发疯全网通缉我。
两位顶级商业女王却同时向我递来橄榄枝:“来我公司,股份分你一半。”
我迟疑时,她们竟当众为我大打出手——
等等,剧本里没这段啊!
顾衍之推门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寒夜的凉意和淡淡的酒气。
他通常不会在这个点回来,这栋位于半山的别墅,与其说是我们的家,不如说是我这个“顾太太”的金丝雀笼。三年了,我早已习惯他的忽冷忽热,也清楚每一次非常规的出现,都意味着他那位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有了新的动向。
我正窝在沙发里,对着笔记本电脑核对新项目的财务模型,头也没抬。暖黄的落地灯光勾勒出他挺拔却冰冷的身影,他站在玄关,没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楼,而是走到了客厅中央。
“沈清秋。”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低沉,但今夜似乎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我合上电脑,抬眼看他。不得不承认,顾衍之有让无数女人疯狂的资本。深邃的五官,矜贵的气质,以及掌控庞大商业帝国所带来的强大气场。可惜,这副皮囊和权势,暖不了我这颗早就凉透的心。
“有事?”我的语气平静无波,像在问一个陌生的访客。
他似乎被我的冷静噎了一下,眉头微蹙,那双总是盛满居高临下和漠然的眸子,此刻紧紧锁着我,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难过或不舍。他大概是希望看到我哭闹、质问,或者像过去某些时候那样,带着卑微的乞求。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看着他,甚至微微笑了一下,等着他的下文。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的白月光苏晚,那个远走海外追求艺术梦想的芭蕾舞首席,要回来了。消息早就在圈子里传遍了,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顾衍之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决定,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残忍:“她下个月的航班回国。”
“哦,恭喜。”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顿了一下,对我的反应显然极其不满,语气加重,带着明确的驱逐意味:“沈清秋,我们之间本就是一纸合约。现在她回来了,你该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终于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按照我当年穿来时自带的那个所谓“虐恋替身剧本”,此刻我应该泪如雨下,抓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衍之不要赶我走”,然后被他无情甩开,跌坐在地,开启下一轮被虐心虐身的情节。
可惜,那个剧本早被我撕碎扔进火炉了。陪他演了三年深情替身的戏码,我已经腻了,也累了。
“清楚,非常清楚。”我站起身,动作从容地走到一旁的实木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然后转身,递到他面前。
A4纸打印的封面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格外醒目——离婚协议书。
顾衍之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那点因为酒精和烦躁带来的微红瞬间褪去,只剩下错愕的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那份协议,好像我递过去的不是文件,而是一枚炸弹。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被冒犯的怒意。
我迎着他震惊的目光,笑容得体,语气甚至称得上彬彬有礼:“顾总,字面意思。苏**要回来了,我这个替身自然该识趣地退场,免得碍了二位的眼。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也请签了字。后续手续,我的律师会联系你的律师。”
我顿了顿,迎着他越发阴鸷的眼神,清晰地吐出后半句:“至于我的位置嘛……拿了补偿金,我立刻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保证干干净净。”
说着,我翻到协议最后一页,指着上面我早已签好的、龙飞凤舞的“沈清秋”三个字,然后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关于财产分割的那一条款,那里明确列出了一笔足以让我下半生衣食无忧、甚至能支撑我大展拳脚的巨额补偿金。
“重点是这里,补偿金,”我看着他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好心提醒道,“麻烦顾总核对一下数目,没问题的话,请尽快安排财务转账。毕竟,苏**快回来了,我的时间也挺宝贵的。”
顾衍之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他大概以为我会纠缠,会痛苦,会让他费一番手脚才能打发。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如此干脆利落地递上离婚协议,并且第一关心的,是钱。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带着冰碴子:“沈清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钱了?”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顾总,谈感情伤钱。我们之间既然没感情,那自然要好好谈谈钱了。这三年,我配合你演深情戏码,安抚你顾氏股价,应付你顾家亲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笔钱,是我应得的劳务费和青春损失费。”
我收敛笑容,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着他:“签了吧,顾衍之。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
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落地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顾衍之没有接那份协议,他只是用一种极度复杂、混合着震怒、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抛弃般的屈辱的眼神,死死地剜着我。那眼神,比我过去三年里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冰冷,却又奇异地燃着暗火。
他大概从未如此狼狈,也从未被人如此“退货”过。
终于,他猛地伸手,几乎是用抢的,一把夺过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纸张在他手中被捏得变了形。
他没有看内容,只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三个字:
“你、好、样、的!”
说完,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我剥皮拆骨,然后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几乎凝成实质的怒火,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别墅似乎都晃了晃。
我站在原地,听着引擎咆哮远去的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带来的压迫感和冷杉香气,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轻松。
搞定了。第一步,顺利迈出。
我重新坐回沙发,拿起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那个我暗中筹备了半年之久的新公司企划书——“秋水资本”。
看着那个名字,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顾衍之,苏晚,你们的虐恋情深,请自便。
我沈清秋的剧本,从今天起,换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