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叔叔明显松了口气。
“没关系,那就是个普通的研究所,本来就多余去,留在本市照样能考清北。”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才没有流下眼泪。
我并不傻。
我知道其实多余去的不是研究院。
而是我才对。
爸爸妈妈所在的科研院所,享誉世界。
根本就不普通。
他们曾鼓励我好好学习,说我们迟早会在那里相遇。
所以我没日没夜拼了命的学,握笔的右手磨了厚厚一层茧。
只为了能离他们近一点点。
可这份期待。
如今却被他们亲手打碎了。
我才终于意识到一个残忍的事实。
他们说的工作忙,是假的。
担心实验危险,照顾不好我,也是假的。
弟弟的存在像是明晃晃的证据。
证明被他们丢在福利院不闻不问的我。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或许我被脑炎折磨的难以入睡时。
他们也会担心。
但远远比不上新生弟弟的一声啼哭来的猛烈。
或许我努力考门门满分,和他们分享喜悦时。
他们也会开心。
却无论如何,也不如弟弟的第一句爸爸妈妈来的动容。
就像是全家福里永远空着的那把椅子。
他们不是没有给我留位置。
只是他们早已习惯了那个位置上。
没有我。
那把椅子和我一样。
在角落里积了灰。
只有偶尔才会被拿出来晒晒太阳。
市长叔叔的目光中带着隐晦的怜悯。
他轻轻***我的肩膀安慰。
“婉容,别难过,等你考上京都的大学,就能见到他们了。”
市长叔叔把我送回了福利院。
一进门,一群陌生的叔叔阿姨热情的围了过来。
他们往我手里塞了一块泡沫板。
上面写着:
【爱心基金会无偿捐赠孤儿梁婉容助学金:叁拾万圆整。】
孤儿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红着眼眶反驳。
“叔叔阿姨,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孤儿。”
一位胖阿姨笑呵呵的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们都查过了,你的户口就在这所孤儿院,没有别的亲人,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