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金漆还没干透,他就下旨要接那个女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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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助他登上了帝位。他以为坐上龙椅,便拥有了全世界。他要为他的白月光,

废掉我这个皇后。满朝文武,我的亲族,都劝我忍。他们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们不懂,我只是一个来人间历劫的修仙者。他要废后,正合我意。这场情劫,太容易渡了。

只是,我飞升前,总得把借出去的东西收回来。比如,这万里江山。

一、他要接那个女人进宫元澈坐在龙椅上,**下的金漆估计还没干透。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愧疚,和更多的理所当然。“瑶儿,朕想接莺莺进宫。”他说。

我正在给他剥一粒葡萄。手指顿了顿。紫色的汁水沾在指尖,有点黏。我没说话,

把那粒去了皮的葡萄放进他面前的白玉碗里。又拿起一粒。继续剥。

他似乎觉得我的沉默是一种反抗。眉头皱了起来。“她一个弱女子,在宫外受苦,

朕于心不忍。”“朕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朕是天子,朕想要的,就必须得到。

”“朕会给她一个贵妃之位,仅次于你。”我终于剥好了第二粒葡萄。

把它和第一粒放在一起。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元澈,我的夫君,大元王朝的新帝。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在朝堂上被几个兄弟联手打压,随时可能被圈禁的落魄皇子。是我爹,

镇国大将军姬振雄,带着三十万兵马进了都城,把他扶上了这个位置。现在,他坐稳了。

开始觉得翅膀硬了。我心里没什么波澜。真的。

就像看着山脚下两只蚂蟻为了争一颗饭粒打架。有点无聊。我来这人间,是为了渡我的情劫。

师尊说,不动情,便无法勘破无情道的最高境界。所以我压制了全身修为,像个凡人一样,

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元澈。我以为,这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历练。没想到,题目这么简单。

“可以。”我说。声音很平静。元澈愣住了。他可能准备了一大堆说辞,

准备了恩威并施的各种手段。结果我一个字就给他堵了回去。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探究和怀疑几乎要溢出来。“你……同意了?”“陛下是天子,天下都是你的,

何况一个女人。”我把那碗剥好的葡萄推到他面前。“陛下尝尝,今年的葡萄很甜。

”他没动那碗葡萄。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伪装。比如嫉妒,

比如愤怒,比如委屈。什么都没有。我的脸平静得像一口古井。这让他很不爽。一个男人,

尤其是一个皇帝,享受的不是结果,是征服的过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目的,

反而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有些恼怒。好像他的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最好是真的这么想。”他站起身,拂袖而去。“朕明日就派人去接她。”脚步声走远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起一颗刚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嗯,确实很甜。

就是有点腻。我的贴身宫女采蘋从殿外走进来,眼圈红红的。“娘娘,您怎么能答应啊!

”她跪在我脚边,声音都在抖。“那柳莺莺是什么东西!一个青楼里卖唱的,

陛下当年被她迷了心窍,要不是老将军拦着,她早就进王府了!”“现在陛下刚登基,

就要把这种女人接进宫,还要封为贵妃!这让天下人怎么看您!怎么看咱们将军府!

”我看着她,觉得有点好笑。凡人的喜怒哀,总是这么激烈。“起来吧。”我淡淡地说。

“皇帝想做的事情,我拦得住吗?”“可您是皇后啊!是将军府的嫡女啊!陛下他敢!

”采蘋一脸的不甘心。我笑了笑。没再说话。是啊,我拦不住。因为我根本不想拦。

他要作死,我为什么不成全他?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

看看这场“情劫”到底能有多可笑。顺便,也该给师门传个信了。就说我这边的历练,

可能要提前结束了。进度,比预想的要快得多。二、所谓的白月光柳莺莺进宫那天,

排场很大。元澈几乎是把半个内务府都派出去了。金丝楠木的轿子,十六个太监抬着,

从宫门一路敲锣打鼓,抬进了他早就备好的“听雨轩”。听雨轩,离他的寝宫乾安殿最近。

隔着一池湖水,晚上站在窗边就能看见对岸的灯火。我住的坤宁宫,反倒是最远的。这心思,

藏都懒得藏。按规矩,新进宫的妃嫔,第二天要来我这里敬茶。柳莺莺来晚了。

我坐在坤宁宫的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殿里跪着一排请安的低阶嫔妃。

她们都是元澈登基前,他母后塞进府里的女人。元澈一次都没碰过。现在,

她们一个个脸色发白,大气不敢喘。谁都知道,这位新来的贵妃,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而我这个皇后,是拦路石。日头升到头顶的时候,柳莺莺才姗姗来迟。

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大朵的牡丹。那是只有皇后才能用的花样。

她头上戴着一支赤金的凤凰步摇,也是逾制的。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元澈有多宠她。

她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我,只是微微屈了屈膝盖。连腰都没弯。“臣妾柳莺莺,

见过皇后娘娘。昨夜侍奉陛下太久,起得晚了,还望娘娘恕罪。”她话说得客气,

语气里的炫耀和挑衅,尖锐得像针。跪在地上的嫔妃们,头埋得更低了。采蘋站在我身边,

气得浑身发抖,指甲都快嵌进肉里。我没看她。我看着她头上的那支凤凰步摇。

那是我当年嫁给元澈时,母亲亲手为我戴上的。元澈登基后,他说那步摇的样式旧了,

配不上我皇后的身份,就收了回去。没想到,转手就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头上。凡人的感情,

真是廉价。像路边的石头,谁都可以捡起来,揣在怀里暖一暖。暖热了,也就丢了。

“起来吧。”我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既然是陛下宠爱你,晚些便晚些了。

本宫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柳莺莺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又化为轻蔑。大概是觉得我软弱可欺。“多谢娘娘体谅。”她站直了身体,

目光扫过那些还跪着的嫔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采蘋,给柳贵妃看座。”我吩咐道。

采蘋咬着牙,搬来一张锦凳,放在柳莺莺身后。柳莺莺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

在这坤宁宫里,除了我,她是唯一坐着的人。元澈给她的恩宠,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听说娘娘昨日身体不适,没去参加臣妾的接风宴?”柳莺莺端起宫女奉上的茶,

轻轻吹了吹。“陛下还担心了许久,特意让臣妾今日来问候娘娘。”她这话,是在告诉我,

昨晚元澈和她在一起。也是在提醒我,我这个皇后,已经失了圣心。

我看着她那张还算漂亮的脸。凡人的一生,不过百年。容貌,家世,恩宠。

她们为之争斗一生的东西,在我眼里,轻如尘埃。我有点想笑。“本宫无碍。”我说。

“倒是贵妃,刚进宫,很多规矩还不懂。这身衣服,这头上的钗子,都逾制了。”“传出去,

别人不会说你恃宠而骄,只会说本宫这个皇后,连后宫都管不好。”柳莺莺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步摇。“这是陛下赏的。陛下说,这天下最好的东西,

都该是臣妾的。”“是吗?”我端起面前那杯冷茶,喝了一口。茶水冰凉,顺着喉咙滑下去,

没什么味道。“既然是陛下赏的,那本宫也不好说什么。”我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

发出一声轻响。“但死物是死物,规矩是规矩。”“这宫里,最要紧的就是规矩。

”“你今日第一次来请安就迟到,又衣着逾制,本宫若是不罚你,以后这后宫,

怕是人人都要效仿了。”大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柳莺莺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大概以为,

有元澈撑腰,我不敢动她。她想错了。我不是想跟她争宠。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太吵了。

一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嗡地叫,你不需要跟它讲道理。你只需要一巴掌拍死它。“来人。

”我淡淡地开口。“柳贵妃藐视宫规,不懂尊卑。掌嘴二十。”三、第一巴掌我的话音刚落,

整个坤宁宫死一般的寂静。柳莺莺脸上的得意和挑衅瞬间变成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你敢!”采蘋也吓了一跳,小声提醒我。“娘娘,

这……这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啊。”我没理她。我看着站在殿门口的两个执事嬷嬷。

那是母亲当年陪嫁过来的人,只听我的。她们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对着我躬身。“是,

娘娘。”两个嬷,一左一右,朝着柳莺莺走过去。她们的脚步很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柳莺莺的心脏上。柳莺莺慌了。她带来的宫女想上来阻拦,

被嬷嬷一个眼神就吓得退了回去。“你们想干什么!我是陛下亲封的贵妃!”“放肆!

本宫面前,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她尖叫着,声音都变了调。“快去告诉陛下!

就说皇后要杀了我!”一个嬷嬷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很大。柳莺莺那点花拳绣腿,

根本挣脱不开。她像一只被扼住脖子的鸡,惊恐地看着我。“皇后!你疯了!

陛下不会放过你的!”我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打。”我只说了一个字。

另一个嬷嬷扬起了手。“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大殿。柳莺莺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被打懵了,一时间忘了尖叫。跪在地上的嫔妃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啪!”第二声。柳莺莺的嘴角渗出了血。她终于反应过来,

开始疯狂地挣扎。“你这个毒妇!**!元澈哥哥不会放过你的!”她开始口不择言地咒骂。

嬷嬷们面无表情,手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里回响。一声,一声,

又一声。像是一曲规律的,但是又让人心惊肉跳的乐章。打到第十下的时候,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元澈来了。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脸上带着怒气,

几乎是闯进来的。“住手!”他厉声喝道。他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和侍卫,

还有柳莺莺那个跑去报信的宫女。嬷嬷们停下了手,但没有松开柳莺莺,只是退后一步,

等着我的命令。柳莺莺一看到元澈,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她半边脸肿得像个馒头,头发也乱了,狼狈不堪。“陛下!陛下救我!皇后要杀了我!

”她哭喊着,就要扑过去。元澈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看到她脸上的伤,

元澈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抬起头,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死死地瞪着我。“姬瑶!

你好大的胆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谁给你的权力,敢动朕的女人!

”我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和他愤怒的眼神对上。“陛下,您忘了。”“我是皇后。这后宫,

我说了算。”“管教一个不懂规矩的妃嫔,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权力。”我的语气很平淡,

平淡到近乎冷酷。“规矩?朕就是规矩!”元澈抱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柳莺莺,

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莺莺哪里不懂规矩了?她不过是来晚了一点,

你就下此毒手!”“姬瑶,你的嫉妒心,真是丑陋到了极点!”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曾几何时,这张脸也曾对着我,说过无数温柔的情话。

他说,瑶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说,瑶儿,等我君临天下,必许你凤位,

一生一世一双人。誓言这种东西,真是比纸还薄。风一吹,就散了。“陛下。”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她衣着逾制,言语冲撞,藐视中宫。按宫规,掌嘴二十,都是轻的。

”“本宫念在她是初犯,又是陛下心爱之人,才只罚了十下。

”“陛下若是觉得本宫罚得不对,大可以废了这宫规。”“或者,废了我这个皇后。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刀子,直直地**了元澈的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废后?他现在,还不敢。姬家的兵权还在我父亲手里。

朝中一半的大臣,是我父亲的门生。他这个皇帝的宝座,坐得并不安稳。他需要我,

需要姬家。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

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当着他的面,打了他心爱的女人。而他,无能为力。这种感觉,

一定很憋屈吧。“好,好得很!”元澈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姬瑶,你给朕等着!

”他抱着柳莺莺,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我们走!”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坤宁宫。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我重新坐回椅子上。感觉有些疲惫。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

和凡人演戏,太耗费心神了。我挥了挥手。“都退下吧。”跪了一地的嫔妃们如蒙大赦,

磕了个头,仓皇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采蘋走过来,给我续上一杯热茶。“娘娘,

您今天……太冒险了。”她还是心有余悸。我端起茶杯,暖了暖手。“冒险?”我摇摇头。

“这才只是个开始。”元澈的忍耐是有限的。柳莺莺的枕边风,会一天比一天厉害。

今天这一巴掌,只是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会慢慢发芽,长大。直到有一天,

长成一棵足以让他们做出不理智决定的参天大树。而我,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等着元澈,

亲手把废后的诏书,送到我面前。四、父亲的警告元澈一连半个月没踏进坤宁宫。听说,

他天天都宿在听雨轩。给柳莺莺送去的赏赐,流水一样。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甚至把我库房里的一株百年血珊瑚,都搬了过去。整个后宫,

都知道柳贵妃是现在最得宠的人。而我这个皇后,成了笑话。采蘋每天在我耳边唉声叹气,

为我抱不平。我倒是不在意。正好落得清静。我每天看看书,练练字,或者坐在院子里,

看天上的云。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下午。我在感受这个世界的天道法则。虽然稀薄,

但对我巩固心境,很有好处。这天下午,我刚练完一套剑法,父亲就进宫了。

他穿着一身便服,但那股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还是让人心头发紧。他一进来,

就屏退了左右。书房里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人。“瑶儿,你太冲动了。”父亲看着我,

眉头紧锁。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爹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当着陛下的面,

打了柳贵妃,就是落了陛下的面子。”“帝王最重颜面。你这么做,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我给我爹倒了杯茶。“爹,是您教我的。”“姬家的女儿,从不受嗟来之食,

也从不看人脸色。”“他元澈的江山,是我姬家打下来的。他有什么面子,需要我来给?

”父亲叹了口气,接过茶杯。“此一时彼一一时。”“他现在是皇帝了。君臣有别。

”“爹已经老了,手里的兵权,迟早要交出去。你哥哥虽然勇猛,但心计不足。

”“姬家未来的荣辱,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你必须忍。忍到你生下嫡子,等太子长大,

咱们姬家,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生下嫡子?我差点笑出声。我一个修无情道的人,

怎么可能跟凡人生孩子。那会毁了我的道基。再说了,元澈……也配?“爹,如果我说,

我不想忍呢?”我看着他,很认真地问。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胡闹!”“你是不是忘了,

你不仅是姬瑶,你还是大元的皇后!”“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姬家的命运!”我沉默了。

我看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的凡人父亲。他很爱我。但他更爱姬家的荣耀。在他眼里,

我首先是姬家的女儿,然后才是姬瑶。我的幸福,我的感受,在家族利益面前,

是可以被牺牲的。这就是凡人的亲情。充满了算计和权衡。也是我需要勘破的东西。

“我知道了,爹。”我低下头,轻声说。“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父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以为我听进去了。他拍了拍我的手。“这就好。你放心,

有爹在,不会让他真的动摇你的后位。”“那个柳莺莺,不过是个玩意儿。

等陛下新鲜劲儿过了,自然就忘了。”“你才是皇后,是他的妻子。”我没再说话。

父亲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他以为他掌控着一切。他以为元澈离了姬家就不行。他不知道,帝王的猜忌心,就像野草。

只要有一点土壤,就能疯狂生长。他越是手握重兵,元澈就越是忌惮。我们姬家,

早就成了元澈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拔掉而已。而柳莺莺,

就是他递过来的一把刀。一把用来试探,也用来攻击的刀。我今天打了柳莺莺,

元澈表面上丢了面子。实际上,他心里可能在偷着乐。因为我跟他的矛盾,公开化了。

这就给了他一个对付姬家的理由。叫“后宫干政,外戚专权”。自古以来,帝王用这个借口,

废掉的功臣,还少吗?我这个凡人父亲,戎马一生,终究还是不懂帝王心术。

他还在用老眼光看问题。他看不透,元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扶持的皇子了。

他是一条毒蛇。一条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反咬一口的毒蛇。而我,根本不在乎。我甚至,

还有点期待。我倒要看看,一条小小的凡间毒蛇,能翻起多大的浪。

五、他要废后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柳莺莺安分了不少,每天准时来请安,

虽然脸上还是带着不甘,但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挑衅。元澈也没再找我的麻烦。

他好像真的把那天的事情忘了。每天忙于朝政,偶尔过来坤宁宫坐坐,也只是说几句场面话。

我们之间,相敬如冰。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元澈在暗中积蓄力量。

他提拔了一批新的官员,都是些家世不显,但对他绝对忠诚的人。

他开始频繁地召见几个手握兵权的边疆将领。他甚至,开始插手京城的防务。那些,

以前都是我父亲的职权范围。父亲在朝堂上,几次三番地被他驳了面子。我哥,

在军中也被架空了权力。姬家的势力,正在被一点点地蚕食。父亲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几次进宫想见我,都被元澈以“皇后凤体抱恙,不宜见客”的理由挡了回去。

他这是在孤立我。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看书,写字,练剑。好像外面发生的一切,

都与我无关。采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蟻。“娘娘!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现在宫里宫外,

都在传,说陛下要……要……”她不敢说那个词。我收回剑,挽了个剑花。“要废后,是吗?

”我替她说了出来。采蘋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跪下来,抱着我的腿。“娘娘,

您快想想办法啊!去找老将军,去找太后!不能让陛下这么做啊!”我把剑放回剑鞘。

“办法?”“他心意已决,我能有什么办法?”“这皇宫,是他的天下。他想做什么,

谁也拦不住。”我不是拦不住。我是不想拦。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三个月后,时机成熟了。

元澈的势力,已经足以和姬家抗衡。他终于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那天,他带着柳莺莺,

还有一大群侍卫,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坤宁宫。他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脸上的表情,

是前所未有的得意和冷酷。柳莺莺站在他身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怀孕了。这是元澈最后的,也是最重的一张牌。“姬瑶。

”元澈开口,连“瑶儿”都懒得叫了。“朕今日来,是通知你一件事。

”他扬了扬手里的圣旨。“皇后姬氏,善妒成性,入宫数年,无所出。更甚者,恃宠而骄,

打压妃嫔,秽乱后宫。”“朕念及旧情,本想容你。奈何你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如今,

柳贵妃已有身孕,此乃我大元龙裔。”“为了皇嗣,为了江山社稷。朕决定,

废去你的皇后之位,迁居冷宫,静思己过。”他一口气说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

狠狠地砸下来。他身后的柳莺莺,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狂喜。我看着他们。

看着元澈那张志得意满的脸。看着柳莺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就是凡人的巅峰对决吗?这就是他们处心积虑,谋划了几个月,才得到的胜利吗?

太可笑了。“圣旨呢?”我问。元澈以为我怕了,以为我要做最后的挣扎。他冷笑一声,

把圣旨递给旁边的太监。“念!”太监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

尖着嗓子开始念那些早就准备好的罪名。我没听。我只是看着元澈。“元澈,你可想好了?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以为我在威胁他。他大笑起来。“姬瑶,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吗?”“你父亲被朕软禁了,你哥哥的兵权也被朕收了。你姬家,

完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朕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朕劝你,乖乖接旨,

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休怪朕无情!”蚂蚁?他说我是蚂蚁?我终于笑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我这一生,斩过妖,屠过魔,灭过的星辰,比他见过的米粒都多。今天,

我居然被一个凡人,说成是蚂蚁。有趣。实在是有趣。“好。”我说。“这圣旨,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