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视我如草芥,后来跪在雨中求我回头。
结婚三年,顾景川为归来的白月光,亲手撕碎了我们的结婚证。他冷笑着告诉我:“林晚,你只是我应付家里的替身。”
那一刻,我低头捡起碎片,指甲裂开渗血,却倔强地没让一滴眼泪落下。我带着无人知晓的身孕,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五年间,我褪去柔弱,在泥泞中独自挣扎,将我们的儿子抚养长大。他从财经新闻里风光无限的主角,变成了我生活中一个模糊而遥远的噩梦。
直到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他红着眼眶,发疯般寻找我的踪迹,第一次笨拙地学着如何做一个父亲,用尽一切卑微的方式祈求原谅。
面对他迟来的深情与悔恨,我心如磐石。当他终于跪在倾盆大雨中,问我如何才肯回头时,我轻轻抬起头道“顾景川“我……嫌你脏。”
这是一个遍体鳞伤后的涅槃重生,也是一场傲慢与偏见的彻底溃败。从替身到挚爱,从弃如敝履到视若珍宝,我们走过荆棘,最终能否等来属于我们的星河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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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本红色的小册子被撕碎的瞬间,纸屑扬扬洒洒,落了我满头满脸。
有一片甚至沾在了我的睫毛上,透过那点残红,我看着顾景川,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一种近乎残忍的畅快。好像撕碎的不是一本象征婚姻的证书,而是什么亟待摆脱的沉重枷锁。
“林晚,你看清楚,也记清楚,”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淬着这些年我早已熟悉的寒意,“苏沁回来了。你,不过是我当初应付家里的一个替身。现在,游戏结束了。”
替身。
这个词终于被他摆上了明面,像一把迟来的刀,精准地捅进我心口。原来这三年的温存体贴,夜深人静时他偶尔流露的依赖,甚至情动时那一声声模糊的“晚晚”,都带着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低下头,没说话,只是蹲下身,一片一片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板上的碎片。红的刺眼,边缘锋利。指甲在捡拾时不小心划到了地板,发出细微的“刺啦”声,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痛,低头一看,指甲从中间裂开了,有血珠慢慢渗出来,染上那点残红,颜色更深了些。
我没哭。眼泪早在过去一千多个日夜里,被他时冷时热的态度反复煎熬,流干了。此刻,心里竟是一片死寂的荒芜,连痛都显得麻木。
顾景川就站在那里,高高在上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他大概在期待我哭,期待我闹,期待我像所有抓住丈夫变心的弃妇一样歇斯底里,那样或许更能印证我的不堪和他的决绝。
可我偏不。
我沉默地捡起最后一片碎片,拢在掌心,那些尖锐的边角硌得手心生疼。然后我站起身,平静地看向他,甚至极力扯动嘴角,试图做出一个得体的,至少不是那么狼狈的表情。
“知道了。”我的声音干涩,但异常平稳,“我会尽快搬出去。”
他似乎愣了一下,对我这过于平静的反应有些意外,随即眉头皱起,那点意外的情绪迅速被厌恶取代:“最好如此。苏沁身体不好,我不希望任何不相干的人或事影响到她。”
不相干的人。我心底荒凉地笑了笑。是啊,从头到尾,我林晚对于他顾景川而言,就是个不相干的人。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这栋别墅里大部分东西都是他买的,属于我的,不过几件简单的衣物,一些书籍,还有……我抚摸着小腹,那里尚且平坦,没有任何征兆。
一个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已经失去存在意义的小生命。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阵酸涩压下去。不能哭,林晚,至少不能在这里,不能在他面前哭。
我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拖着箱子走出卧室时,顾景川还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我,正在打电话。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嗯,都处理好了……你别担心,好好休息,我马上过去陪你。”
那声音像一把柔软的针,细细密密地扎进我四肢百骸。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我手中的行李箱,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然后从钱夹里抽出一张支票,递过来:“拿着,算是对你这三年的补偿。”
支票上的数字很可观,足以让我后半生衣食无忧。他顾景川在打发替身这方面,倒是从不吝啬。
我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没有接。
“不用了,顾总。”我抬起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没有任何爱恋滤镜地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之间,两清了。”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越过他,径直走向大门。脚步很稳,没有一丝迟疑。
开门,走出去,再轻轻带上。
“砰”的一声轻响,隔绝了那个我住了三年,耗费了所有热情和心力,却从未真正属于过我的“家”,也隔绝了我和顾景川之间的一切。
门外阳光刺眼,我抬手遮了一下,眼眶干涩得发疼,依旧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