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一声呼唤,让书房内的空气彻底凝固。我看着萧绝瞬间泛红的眼眶,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炭盆烧得正旺,却暖不透我冰冷的四肢。煜儿被嬷嬷带走后,书房里只剩下我和他,还有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五年。"他的声音压抑着痛楚,"苏落,这五年,你带着我的骨血去了哪里?"
"你的骨血?"我猛地转身,积攒五年的冰棱尽数迸发,"当年你一句'情断义绝'时,可曾想过他?在我们约定三书六礼那日,你都因林婉儿一封家书弃我而去时,他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了!"
他脸色煞白:"那是气话!我寻了你五年!就算......就算你当初是因为我像薄言霄......"
他竟还执着于这荒谬的猜忌!"萧绝,你真是无可救药!"
"那你告诉我!为何一走就是五年!"他低吼着,五年的焦灼在这一刻爆发。
"因为你父亲是主审我苏家通敌案的钦差!"我终于将这家仇摊开在他面前,"苏家满门抄斩,我母亲自尽!而我,却怀了仇人之子的骨肉!你让我如何留下?"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他踉跄后退,撞在书架上,脸上满是震惊与茫然。
他竟不知情。多么可笑!我因这家仇日夜煎熬,他却连根源何在都一无所知。
"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不行!"他斩钉截铁,"过去是我混账。但煜儿是我的儿子,你也是我的妻子。家仇的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如何查?让你父亲认错?让我苏家几十口人死而复生?"
他沉默良久,一字一句道:"我会查明真相。若家父有错,我必追责。若苏家蒙冤,我倾尽北境之力,也要为苏家**!"
追责其父?倾尽北境之力?他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煜儿端着一碟桂花糕,怯生生地问:
"娘亲......您,是煜儿的爹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