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砚，刚搬来这个小区三天。傍晚六点半，厨房飘来浓郁的咖喱香。

我开门想确认是不是自家燃气没关。却看见对门邻居正站在我家厨房门口。

1她穿着浅灰色瑜伽裤，勾勒出流畅的腿部线条。上身是件宽松的白色卫衣，

头发随意挽成丸子头。手里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瓷锅。“你好，我是林晚，住你对门。

”她笑着开口，眼角有颗小小的泪痣。“看你家灯亮着，又没听见动静。

”“想着你可能刚搬家没开火，就分点咖喱给你。”我愣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怎么会有我家厨房的钥匙？2“你别误会。”林晚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主动举起锅铲。

“昨天帮物业送文件，顺便帮你领了备用钥匙。”“本来想昨天给你，结果你没在家。

”她把陶瓷锅递过来，咖喱香更浓了。我接过锅，指尖碰到她的手，很暖。“谢谢，多少钱？

我转给你。”“不用给钱。”林晚摆摆手，靠在门框上。“不过我有个请求。”她抬头看我，

眼神很认真。“我想当你女朋友。”这句话像道惊雷，炸得我脑子嗡嗡响。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3“你……你说什么？”我握紧手里的陶瓷锅，指节泛白。

林晚站直身体，往前凑了半步。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半米。

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混着咖喱香，很特别。“我说，我想做你女朋友。”她一字一顿地重复，

眼神没有丝毫闪躲。“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观察你三天了。

”“你每天早上七点十五分出门，晚上六点半回家。”“周末会去小区门口的书店，

每次都买一本推理小说。”“你不抽烟，不喝酒，垃圾分类做得很规整。

”她的话让我后背发凉。这哪里是观察，分明是监视。4“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语气警惕。林晚的笑容淡了些，却没显得尴尬。

“因为我需要一个男朋友。”“我妈下周要来视察，她总催我找对象。”“我看你人不错，

就想跟你协议恋爱。”她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详细的“恋爱协议”，

条款清晰。“协议期三个月，期间我们扮演情侣。”“我会负责你的一日三餐，

房租我出一半。”“你只需要在我妈面前配合演戏就行。”“三个月后，我们和平分手，

互不打扰。”我看着纸上的条款，越看越觉得荒唐。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大病？5“抱歉，

我不能答应你。”我把协议递回去，态度坚决。林晚没接，反而从包里拿出另一张纸。

是我的简历复印件，上面还画着红色的波浪线。“你在设计院工作，

最近在跟城西的文创园项目？”她的话让我心里一紧。这个项目是公司的机密，

她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我提高音量，手悄悄摸向门口的鞋柜。

那里放着我昨天刚买的棒球棍。林晚却突然笑了，弯腰从瑜伽裤口袋里掏出个东西。

是个银色的工牌，上面印着“城西文创园项目部”。“我是这个项目的甲方代表。

”“下周就要跟你们公司开会谈合作。”她把工牌晃了晃，眼神带着点狡黠。

“如果你不答应，合作的事……”6我盯着她手里的工牌，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项目对我至关重要。如果因为这件事黄了，我很可能会被辞退。“你这是威胁我？

”我咬着牙，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林晚收起工牌，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不算威胁，

只是互利共赢。”“你帮我应付我妈，我帮你搞定项目。”“三个月，时间很快的。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考虑一下，明天早上给我答复。”说完，她转身回了对门。

关门声响起时，我才松了口气。手里的陶瓷锅还冒着热气，咖喱香却没那么诱人了。

7晚上九点，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份协议。手机屏幕亮了，是领导发来的消息。

“下周的合作会很重要，千万别出岔子。”“甲方代表林晚是个很专业的人，你多准备准备。

”我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现在的情况，我好像没得选。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刚开门。

就看见林晚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早餐。“考虑得怎么样了？”她穿着运动服，

应该是刚晨跑回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脸色红润。我看着她手里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最终点了头。“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除了必要的场合，我们不能有肢体接触。

”林晚立刻点头，眼睛亮了起来。“没问题，我们现在就签协议。”8签完协议的第二天，

林晚就开始履行“女友义务”。早上七点，她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

手里拿着不同口味的早餐，每天不重样。晚上我下班回家，她已经在我家厨房忙活。

有时候是糖醋排骨，有时候是番茄牛腩。我们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一起吃饭，却很少说话。

吃完饭后，她会收拾完厨房再回自己家。周末的时候，她会拉着我去超市。

美其名曰“培养情侣默契”。有次在超市遇到小区的阿姨。阿姨笑着问我们是不是情侣。

林晚立刻挽住我的胳膊，点头说是。她的手指很细，轻轻搭在我的小臂上。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心跳莫名快了半拍。9距离林晚妈妈来的日子越来越近。

我们开始“排练”见家长的场景。林晚坐在沙发上，扮演她妈妈。“小苏啊，

你跟我们家晚晚怎么认识的？”她捏着嗓子说话，样子很滑稽。我强忍着笑，

按照之前编好的剧本回答。“在书店认识的，当时她在找一本推理小说。

”“我正好有那本书，就借给她了。”林晚点点头，继续提问。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晚晚结婚啊？”这个问题超出了剧本范围。我愣了一下，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晚却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你就说，等项目结束就求婚。

”她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很认真。“这样我妈才会相信。”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鬼使神差地点了头。10林晚妈妈来的那天，我很紧张。早上五点就醒了，

反复确认衣服有没有穿错。林晚敲门时，我手里还拿着领带。“别紧张，

就像我们排练的那样。”她帮我整理领带，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脖子。我打了个哆嗦，

她立刻收回手。“阿姨已经到楼下了，我们下去接她。”电梯里，林晚悄悄牵住我的手。

她的手心有点汗，应该也很紧张。电梯门打开，我看见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士。

跟林晚长得很像，只是眼角的泪痣淡一些。“妈，这是苏砚。”林晚笑着介绍，

把我的手攥得更紧。“阿姨好，我是苏砚。”我努力挤出微笑，希望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

11林晚妈妈打量着我，点了点头。“早就听晚晚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她的语气很温和，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厉。我们一起上楼，林晚全程挽着我的胳膊。进门后，

林晚妈妈坐在沙发上。我给她倒了杯茶，手还是有点抖。“小苏啊，你跟晚晚的事，

我没意见。”林晚妈妈突然开口，让我很意外。“我就这一个女儿，只要她开心就行。

”林晚坐在旁边，眼睛红红的。“妈，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之前你不是还说要考察他半年吗？”林晚妈妈笑了，拍了拍她的手。

“我昨天跟你们物业聊天，知道了件事。”她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赞许。

“你前天晚上帮王奶奶把生病的孙子送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这种心善的孩子，

我放心。”我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件事会被她知道。12林晚妈妈走后，

我和林晚坐在沙发上。气氛很微妙，谁都没说话。“没想到你还会帮邻居。”林晚先开口，

语气带着点调侃。“只是举手之劳。”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林晚突然站起来，

走到窗边。“其实，我找你协议恋爱，不止是为了我妈。”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我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谈了五年。”“他就是因为城西文创园的项目跟我分手的。

”“说我太强势，不适合结婚。”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疼。“这次我妈来，

我其实是想证明。”“我也能找到一个不介意我工作的人。”林晚转过身，眼睛里有泪光。

“苏砚，对不起，我一开始骗了你。”13“没关系。”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只为了应付你妈。”林晚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每次跟我说起项目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比说起恋爱的时候亮多了。

”我笑着回答，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这是我们协议开始后，第一次主动的肢体接触。

林晚愣了一下，然后抱住我。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很轻。“苏砚，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比第一次见她时还要快。

就在我准备回应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松开林晚，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眼神冰冷地看着我。“你是谁？

”男人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林晚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男人后脸色骤变。“陈默，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强势。陈默？这个名字很熟悉。

我突然想起，他就是林晚之前的男朋友。也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林晚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慌乱。我握紧拳头，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场协议恋爱，好像要变得更复杂了。

—————————————————14陈默的皮鞋碾过地上的玫瑰花瓣。

红色的碎瓣嵌进鞋底纹路，像极了他此刻扭曲的表情。他突然上前一步，

伸手就要抓林晚的手腕。我下意识地把林晚往身后一护，挡住了他的动作。

陈默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的寒意更浓。“苏砚，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插手我和晚晚的事？”林晚从我的身后探出头，声音带着后怕却依旧强硬。“陈默，

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再这样纠缠，我就报警。”陈默冷笑一声，

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林晚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笑得很亲密。

他把照片甩在我面前。“没关系？那这是什么？”“上周你还跟他一起吃晚餐，当我瞎吗？

”林晚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我的衣角，指尖冰凉。我捡起照片，

看向林晚。心里虽然有点发紧，但更多的是疑惑。她要是有新欢，为什么还要跟我协议恋爱？

15林晚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那是我表哥，刚从国外回来。

”“我们吃晚餐是为了商量我妈的生日宴。”她从手机里翻出聊天记录，递到陈默面前。

“你自己看，这是我们的聊天记录。”“陈默，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陈默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一把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瞬间裂开，像一张破碎的网。“我不管他是谁！”“你只能是我的！

”陈默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是楼下的王奶奶，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王奶奶看到这一幕，立刻皱起眉头。“小伙子，

你这是干什么？”“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陈默看到有人过来，气焰顿时消了不少。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就走。王奶奶看着陈默的背影，

又看了看地上的手机和玫瑰花瓣，叹了口气。“小苏，小林，你们没事吧？

”“要不要我陪你们去物业反映一下？”我摇了摇头，笑着说：“谢谢王奶奶，我们没事。

”“就是一点小误会，已经解决了。”王奶奶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16王奶奶走后，楼道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我和林晚，还有地上破碎的手机。林晚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捡起手机。她看着裂开的屏幕，眼圈慢慢红了。我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