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片空白，手脚却自己动了起来。

我走到院门口，把那扇破旧的木门，“嘎吱”一声关上了。

关门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给这群人送终。

门一关上，院子里的气氛彻底变了。

不再是剑拔弩张。

而是一种……屠宰场开门前的死寂。

宗主和他身后的一帮人，脸色都白了。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到了一个不该惹的存在。

“剑……剑师叔，有话好好说。”

执法长老的山羊胡都在抖。

“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宗门好。那九转还魂草对妙音真的很重要。”

“重要？”

剑寒玉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们的机缘重要，我的清静就不重要了？”

“你们弟子的前途重要，我的人的尊严就不重要了？”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他们。

每走一步，地上的石板就裂开一道缝。

不是被踩裂的。

是承受不住她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势，自己崩碎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地方隐居吗？”

她自问自答。

“因为这里够偏，够破，够安静。”

“我只想睡个好觉，种种地，没想到，总有苍蝇喜欢往我耳朵边上飞。”

她停在了宗主面前，两人离得不到一尺。

她比宗主矮一个头，此刻，却像是宗主在仰视她。

“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

“第一，我的人，我没说他有罪，他就无罪。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

“第二，什么狗屁九转还魂草，我没见过。就算见过，我拿去喂猪了，你们又能怎么样？”

“第三……”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宗主的脸。

动作很轻，像是情人的抚摸。

但宗主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谁打扰我睡觉，我就杀了谁。”

宗主的眼睛里，充满了屈辱和恐惧。

他堂堂一宗之主，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他想反抗，可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他体内的灵力，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丝都调动不起来。

“妖……妖女！你敢！”

少主李玄看不下去了，他毕竟年轻气盛。

他拔出自己的佩剑，一把灵光闪闪的宝剑，对着剑寒玉就刺了过来。

“我爹是宗主！我爷爷是太上长老！你敢动他，就是与整个天剑宗为敌！”

他喊得很大声。

剑也很快。

可剑寒玉，连头都没回。

她只是伸出两根手指。

食指和中指。

轻轻一夹。

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就像一根面条，被她稳稳地夹住了。

剑尖离她的后背，还有三寸。

再也进不了一分。

李玄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把剑抽回来。

可那把剑，就像是长在了剑寒玉的手指上。

纹丝不动。

“太上长老？”

剑寒玉终于回过头，看了李玄一眼。

“你说的是李长庚那个老东西？”

“他当年见了我，都要跪下磕头。”

“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

“咔嚓”一声。

那把宝剑，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剑寒玉手指一弹。

半截剑刃，像一道流光，飞了出去。

“噗”的一声，**了李玄的丹田。

李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重重地砸在墙上，然后滚下来。

他身上的灵力，像漏气的皮球一样，飞速地消散。

他被废了。

彻彻底底地废了。

“玄儿！”

宗主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悲吼。

他终于冲破了剑寒玉的气势压制，一掌对着剑寒玉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我杀了你！”

那一掌，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整个院子都在晃动。

我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可剑寒玉，还是没动。

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任由那一掌，拍在自己头上。

“轰！”

一声巨响。

我想象中，剑寒玉脑浆迸裂的场面没有出现。

她的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反倒是宗主，他那只手，从手掌到手腕，再到胳膊，寸寸碎裂。

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血肉。

“啊——！”

宗主抱着自己血淋淋的胳膊，跪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院子里，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他和李玄的惨叫声。

剩下的人，腿都软了。

好几个弟子，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他们看剑寒玉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人了。

是在看一个魔鬼。

剑寒玉看都没看地上的两个人。

她的目光，落在了云妙音的脸上。

那个一直被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此刻，脸白得像纸，身体抖得像筛糠。

她眼里的骄傲和甜美，早就消失不见。

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现在，到你了。”

剑寒玉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你不是说，我的人偷了你的机缘吗？”

“你不是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女吗？”

“来，让我看看，你的天道气运，有多硬。”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剩下的所有人。

执法长老，核心弟子，还有那些看热闹的。

“哦，对了，还有你们。”

“别站着看戏了。”

“一起上吧。”

“我赶时间，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