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子求亲,我把他修为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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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祖座下唯一的亲传弟子,戚越。

我们宗门有个传说,就是后山那位深居简出的老祖,顾随安。

在别人眼里,她懒得出奇,整天不是躺着晒太阳,就是喝茶看云。

只有我知道,这位看似咸鱼的老祖,是整个修真界的“天”。

直到那天,一个叫萧澈的男人来了。

他自称天命之子,身负大气运,说我们老祖是他命中注定的后宫之一,是来“收”她的。

全宗门都信了,他们劝老祖顺应天命。

他们不知道,老祖当年撕碎的“天命”,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法宝都多。

我看着萧澈那张志在必得的脸,没感到愤怒。

我只觉得他很可怜。

因为他即将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天”。

我叫戚越。

是玄天宗老祖顾随安座下,唯一的亲传弟子。

说起来挺怪的,我们宗门人丁兴旺,单是内门弟子就有三千,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但那位传说中的老祖,百年来,就收了我一个徒弟。

而且还是捡来的。

师弟师妹们看我的眼神总有点复杂。

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同情。

因为我们那位老祖,实在太“不求上进”了。

别的山头,师尊们不是在讲道,就是在带着弟子下山历练。

我们清心峰,一年到头冷冷清清。

顾随安,也就是我师父,她一天有大半时间是在那张竹制的躺椅上度过的。

不是睡觉,就是看着天上的云发呆。

剩下的时间,她在喝茶。

偶尔来了兴致,会去摆弄一下她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

宗门大比,她不去。

仙门盛会,她不去。

掌门真人亲自来请,她摆摆手,说:“费劲,不去。”

久而久之,整个玄天宗都知道,后山那位老祖,是个修为高深但性子懒散的咸鱼。

除了辈分高得吓人,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都错了。

错得离谱。

我见过她出手。

就一次。

那是三十年前,魔道巨擘率领十万魔军,兵临玄天宗山下。

护山大阵摇摇欲坠,宗门上下,包括掌门在内,人人带伤,面如死灰。

我当时还是个刚入门没多久的小屁孩,被人护在身后,吓得腿都软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玄天宗要完蛋的时候。

我师父,顾随安。

她打着哈欠,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衣,手里还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从后山溜达下来了。

她看了一眼山下黑压压的魔军,皱了皱眉。

那表情,不像是在看什么生死大敌。

更像是自家后花园里,长了一片碍眼的杂草。

她对着山下,轻轻吹了口气。

就像吹散茶杯里的热气一样。

然后,那十万魔军,连带着那位魔道巨擘。

就那么……没了。

化成了飞灰,被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

连点声响都没有。

整个玄天宗,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掌门。

我师父做完这一切,好像只是干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低头喝了口茶,咂咂嘴,嫌弃地说了一句:“茶叶都凉了。”

然后转身,又溜达回后山了。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

我师父,顾随安,她不是什么咸鱼。

她是这片天地的神明。

只是这个神明,比较喜欢清静,还特别懒。

这三十年来,我守着这个秘密,过得还算安稳。

每天给师父送送饭,沏沏茶,听她偶尔吐槽两句哪个山头的灵鸟又叫得太难听。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

直到那个叫萧澈的男人出现。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雷,在短短三个月内,响彻了整个修真界。

据说他出身微末,却身负大气运。

掉下悬崖能捡到上古秘籍,随便买个地摊货就是绝世法宝,身边还总有各种各样的美女环绕。

典型的天命之子。

我们玄天宗的弟子,私下里都在讨论他。

“听说了吗?萧澈在万妖谷,以金丹修为,斩杀了元婴期的大妖!”

“何止啊,他还得到了上古凤凰的精血,修为一日千里!”

“我还听说,好几个圣地的圣女都对他芳心暗许,为了他争风吃醋呢!”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没什么波澜。

天命之子?

挺厉害的。

但关我清心峰什么事?

师父对这些事,从来都不感兴趣。

直到那天,掌门真人神色复杂地找到了我。

他递给我一块玉简,让我交给师父。

“戚越啊,这事……有点棘手。你让老祖她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

我一头雾水地接过玉简,回了后山。

师父正躺在椅子上,拿一片树叶盖着脸睡觉。

我恭敬地站在一旁,轻声说:“师父,掌门真人让弟子把这个交给您。”

她没动,只是从树叶下传来一声含糊的咕哝。

“念。”

我只好催动灵力,读取玉简里的内容。

下一秒,我的脸色就变了。

那是一封信。

或者说,是一封“告知书”。

写信的人,就是那个萧澈。

信的内容极其嚣张。

大意是,他夜观天象,掐指一算,算到我们玄天宗的后山,住着他命中注定的第一百零八位红颜知己。

他将在三日后,亲临玄天宗,将这位“有缘人”带走,收入他的后宫。

信的末尾,还特意点出了我师父的名字。

顾随安。

我捏着玉简的手,青筋暴起。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欺人太甚!

他把老祖当成什么了?路边的野花,想采就采?

“念完了?”师父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

“……念完了。”我咬着牙说。

“哦。”

那片树叶动了动,从她脸上滑了下来。

她睁开眼,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

“晚饭吃什么?”

我愣住了。

“师父,那个萧澈……”

“谁?”她好像没听清。

“就是信上那个,他说要来……”

“哦,那个啊。”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让他来呗。”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正好,我院子里那块地,缺点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