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修仙文里觉醒的恶毒女配,绑定了死亡回档系统。只要被男主亲手杀死一百次,
就能获得自由。第九十九次,他掐着我脖颈质问:“为何屡次找死?
”我笑着咽下血沫:“再杀一次,你就永远失去我了。”他以为我在撒谎,
剑锋瞬间刺入我心口。第一百次死亡,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我化作流光消散。后来,
他翻遍三界发现——每道他亲手留下的伤,都成了锁住他的永恒诅咒。1.我叫林挽,
正在完成我的第九十九次死亡。岸边的风烈得像冤魂在尖叫,砂石抽打在我的脸上。
我计算着时间,慕容流云该到了。系统在我脑子里安静如鸡,等待着最后一次数据录入。看,
他来了。剑光凛冽,抱着他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心上人苏婉晴,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摊腐臭的烂泥。他扼住我的喉咙,声音淬着冰:「林挽,为何屡次找死?
」我有点想笑。为何?难道要我说,因为我是觉醒的恶毒女配,绑定了死亡回档系统?
要说我死了九十九次,只差这最后一次就能彻底自由?那些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
又咽了回去。没意义了。「再杀一次,」我咽下喉间的血沫,对他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
「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他果然被激怒了。霜华剑一如既往地精准,刺穿了我的心脏。
好疼。但这一次的疼痛里,竟掺杂着一丝甜。慕容流云的脸近在咫尺,
那双曾让我痴迷到忘却自我的眸子里,只剩下纯粹的杀意和厌恶。
我甚至能看清他因暴怒而微颤的睫毛。真好啊。永别了,我的工具人。
【死亡次数:99/100。数据记录完毕。正在结算...】脑海中,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来了。那股本该冻结心脏的霜华剑气,此刻成了我解脱的序曲。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束缚灵魂的枷锁正在寸寸断裂。【条件达成。死亡回档系统解除绑定。
恭喜宿主林挽,重获新生。】自由。我梦寐以求的两个字。身体开始变轻,
意识从剧痛的躯壳中抽离。视野里,慕容流云俊美的脸开始模糊、扭曲。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双总是盛满杀意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愕然与难以置信。
他握着剑柄的手猛地收紧,似乎想确认剑下血肉的真实感。可惜,他碰不到了。
我胸口的鲜血不再流淌,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纯白的光点,温柔而决绝地四散开来。「林挽?!
」他几乎是嘶吼着我的名字,另一只手猛地伸出,想要抓住最后一缕流光。
那流光却绕过他的指尖,拂过他的鼻尖,最终像一场幻觉,消散无踪。
那是他第一次放开苏婉晴,全力以赴地奔向我,想要留住我。真可笑啊。杀了九十九次,
直到这一次,他才肯认真地叫一次我的名字。太晚了。我用最后一点意识看向他。
不是看一个爱而不得的执念,也不是看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而是在看一个,
即将归于陌路的陌生人。然后,黑暗温柔地吞噬了我。2.再次拥有意识时,
感受到的是清风拂面。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鸣,还有溪水潺潺。我缓缓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碧空如洗,云卷云舒。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不刺眼,
只有浸入四肢百骸的温暖。没有血腥味。没有灵力的威压。身下是柔软的青草,
抬手仿佛就能触到空中飞舞的蝴蝶。这里没有慕容流云。也没有系统。我撑着草地坐起来。
这是一片宁静的旷野,远处山峦起伏,微风送来泥土与野花的芬芳。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是甜的。是自由的滋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件普通干净的粗布衣裙,
取代了凌云宗那华而不实的流仙裙。脑海里,
那些关于死亡、关于慕容流云、关于轮回的记忆并未消失,但变得模糊了。是,我觉醒过。
我曾是一个修仙文里的炮灰女配,被系统绑定。我是一个为爱痴狂、坏事做尽的恶毒女人,
注定要叛变宗门,勾结魔族,最后众叛亲离,身首异处。刚知道时,我是拒绝的。
我不过是个拼尽全力才踏入内门的普通弟子,只想好好活着。若能修炼有成,多活几年,
多吃几年后山的烧烤灵兽肉,便是最大的愿望。系统告诉我,想解脱,
只有一个办法——让男主厌恶值拉满,并被他亲手杀死一百次。我问系统男主是谁。它说,
是慕容流云。怎么会是他呢?他是宗门百年不遇的天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也是我曾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人。但现在,都过去了。回忆过往,
就像看了一场漫长而压抑的戏剧。细节已然模糊,只剩下淡淡的释然。如今,我只是我。
一个……自由的人。我拍了拍裙上的草屑,望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方向。那里,应该有人家。
我朝着那边迈开脚步,轻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慕容流云,苏婉晴,
凌云宗……你们的故事,请继续吧。我的故事,从现在,从这里,才真正开始。
3.忘忧镇。镇口的石碑上刻着这三个字,字迹被风雨磨得有些模糊。我用身上仅有的,
不属于凌云宗的一支玉簪,换来了镇口东面一间临河的小铺的半年使用权。铺子很小,
有些旧,但是推开门就能看见潺潺流水。这就够了。我给自己取名叫「晚娘」,
在门口挂了个简单的「茶」字,就算开张了。第一日,没什么客人。
只有隔壁卖豆腐的周大娘,端着一碗嫩白的豆腐过来,笑容淳朴。「姑娘,一个人不容易,
尝尝大娘的豆腐。」我愣了一下,接过那碗温热的豆腐,指尖传来的暖意,
竟比慕容流云当年赠我的任何一件法器都更让人心安。「谢谢大娘。」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久违的、生涩的真诚。我开始学着生火,辨认后山那些能泡水的、带着清香的叶子,
笨拙地应对着挑担货郎的吆喝。我的手不再需要握剑,也不必掐诀,沾上泥土,捧着菜苗,
在这方小小的后院,播种着与我性命无关、却与我生活相连的希望。偶尔,深夜还是会惊醒。
没有具体的噩梦,只有一种浸入骨髓的冰冷和沉重的束缚感,像是残留在灵魂上的烙印。
但没关系。我只需翻个身,听见窗外细微的虫鸣,感受到身上柔软的被衾,
那点寒意便会迅速褪去。我记得一切,又好像忘记了一切。重要的是,
慕容流云和他带来的一切,都成了我闲暇时品咂的一段模糊戏文,再也激不起半分涟漪。
4.与此同时。崖顶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死寂。令人心慌的死寂,
取代了刚才的杀意和那个女人最后的气息。我,慕容流云,凌云宗最年轻的仙君,
此刻却维持着持剑前刺的姿势,手臂僵硬如铁。霜华剑的剑尖在日光下闪着冷光,
干净得刺眼——没有一丝血迹。仿佛刚才穿透的,只是一场幻影。「流云哥哥……」
怀里的苏婉晴发出带着哭腔的嘤咛,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衣襟。「我好怕……那个林挽,
她真的疯了……」若是往常,这声音会让我心生怜惜。可此刻,它却像一根针,
猝不及防刺入耳膜,带来一阵莫名的烦躁。我没有低头,
目光死死锁定在林挽消失的那片虚空。最后几粒光点,也彻底融入了空气。再无痕迹。
「流云哥哥?」苏婉晴抬起泪眼,对我的毫无反应感到委屈。我猛地收剑回鞘。「锵——」
声音在寂静的崖顶格外突兀。「没事了。」我的声音有些发干,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弯腰将她抱起,动作依旧小心,可心底那片空茫,却如滴入清水的墨迹,不受控制地扩散。
御剑而起,罡风扑面。我飞得极快,几乎是逃离这个让我感到无比别扭的崖顶。风声呼啸,
却吹不散脑海里那双空洞的、最后带着奇异平静的眼睛。还有那无声的「再见」。回到宗门,
我将苏婉晴安顿好。「婉儿受惊了,好生休息。」她乖巧点头,
挤出一丝惹人怜惜的笑:「流云哥哥快去忙吧,我没事的。」转身离开时,
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她以前,似乎从不会这样「懂事」地催我离开。
那个女人……林挽。她总是想方设法找借口缠着我,哪怕多待一刻也好。
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里,掺杂着让我厌烦的痴迷和……我曾经嗤之以鼻的愚蠢真心。甩甩头,
将这不合时宜的联想驱散。我慕容流云,仙道魁首,何时需要揣度一个恶毒女人的想法?
她魂飞魄散,形神俱灭,是她咎由自取!踏入洞府静室,准备运功调息,将崖顶那点「不适」
彻底炼化。然而——「呃!」一股尖锐的、冰寒的刺痛,毫无预兆地从心口炸开!
那痛楚极其诡异,并非源于外力,更像从心脏最深处、从神魂本源中渗透出来。冰冷,
带着霜华剑特有的、能冻结灵脉的寒意。周身运转流畅的灵力,为之一滞!我闷哼一声,
额角渗出冷汗。猛地捂住胸口,指尖能感受到那地方不正常的、细微的痉挛。
位置……分毫不差。正是当年,在宗门大殿上,我第一次对她出手,
用霜华剑将她贯穿的地方。那次,我认定她与魔族勾结,欲对苏婉晴不利。在她试图辩解时,
毫不犹豫地一剑穿心。我记得她当时难以置信的眼神。记得她倒下时,
鲜血染红了她最喜欢的鹅黄色衣裙……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而且,
这痛楚……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凝神内视。经脉浩瀚如星河,丹田元婴熠熠生辉,
一切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内伤或暗疾。那这锥心之痛,从何而来?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个呼吸后,如潮水退去,只留下空落落的钝痛,萦绕不去。我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绝非寻常。5.接下来的几日,「不寻常」开始变本加厉。批阅卷宗时,
会突然感到手腕一阵酸麻无力,仿佛手筋被人挑断。眼前闪过模糊画面——她跪在戒律堂,
双手被缚,我冷着脸,亲自用剑气挑断她的手腕灵脉。只因有人「证实」
她偷学了苏婉晴的独门功法。尝试炼制「九转丹」,为苏婉晴滋养神魂。丹成关键时刻,
阴冷腥臭的气息凭空出现。眼前一黑,无数扭曲蠕动的毒虫幻影扑面而来。
耳边响起女人凄厉到极致的惨叫——是万蛊窟!那次为了给苏婉晴寻找解蛊之法,
逼她潜入万蛊窟取引虫草。她遍体鳞伤地爬出来时,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嘭!」
丹炉在心神失守的瞬间,轰然炸裂。珍贵药液和材料,化为焦炭。我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袍袖下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6.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