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只剩两块五明天就该被赶出出租屋可她的手表能买下半栋楼1手机在裤兜里震第八回了。

屏碎得跟蜘蛛网似的。「赵先生您再不交租我们只能换锁了」我把手机塞回兜里。

继续在天台边缘晃荡着腿。楼下麻辣烫的香味飘上来。**香啊。今晚星星挺多。

可惜顶楼灯牌闪得眼晕。「不孕不育到曙光」的红光把我脸照得跟猴**似的。

我摸出最后半根烟。打火机按了三下才着。明天该买块五的打火机了。或者先解决晚饭。

铁门哐当一声响。我吓得烟差点掉裤裆里。黑影踉跄着扑向空调外机。然后开始吐。

吐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我蹲在阴影里盘算。现在溜会不会被发现。她突然抬头看我。

霓虹灯正好扫过她的脸。睫毛长得能停蚊子。就是嘴角还挂着点香菜。「看什么看」

她抹着嘴摇摇晃晃站起来。「没见过美女吐奶昔？」我默默指指她脚下。「你踩着我晚饭了」

那袋从便利店捡的临期面包。现在正被她七厘米高跟扎穿。她低头看了三秒。

突然掏出一沓钱拍在空调机上。「赔你」那厚度够我吃三个月麻辣烫。2钱我没拿。

主要是怕她醒酒报警。这年头好人难当。她倒是自来熟。直接瘫在我旁边拆我烟盒。「火」

我递过去时她手特别凉。像停尸房摸过的尸体。「你家在几楼」「这是天台」

「哦…那去你家」她说话时酒气混着香水味。闻着像变质的水果。我拎着她后领往楼梯口带。

「送你下楼打车」她突然扒着门框不动。「房东在楼下堵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松开她衣领。她顺势滑坐在地上。从爱马仕包里掏出瓶红酒。「喝吗」

我看她直接用牙咬木塞。突然觉得这夜特别漫长。「你叫什么」「周航」「我叫楚盼」

她递过酒瓶时眼睛亮得吓人。「告诉你个秘密」「我逃婚出来的」

我看了眼她脚上的钻扣高跟鞋。「看出来了」毕竟谁穿高定礼服吃路边摊。

3她非要跟我回家。说楼道有监控不安全。我那十平米的出租屋。进门就是床。

她踢掉高跟鞋精准扑上去。「充电五分钟…」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我蹲在门口啃完幸存的面包。盘算今晚怎么睡。木板床吱呀响的时候。

突然想起她拍在空调机上的钱。现在去拿还来得及吗。手机又震。房东说最后宽限两天。

我回头看看床上那滩人影。楚盼在睡梦里嘟囔。「爸我不要嫁…」得。比我还惨。

凌晨四点她突然坐起来。「周航」我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她揉着眼睛指我胸口。「工牌…有厕所吗」我指指走廊尽头。她裹着床单晃出去。

三秒后隔壁大哥在骂。「哪个缺德的又堵下水道」**晨六点她酒醒了。

坐在床沿盯了我十分钟。「我昨天」「没失身」我掰着最后半块面包。

「但我的床单被你口红染了」她低头看看自己完整的妆容。「这是香奈儿邂逅色」

「能买你十张床单」最后我们达成协议。她赔我床单钱。我收留她躲三天。

主要是她给的实在太多。转账时我手都在抖。这够交半年房租。她嫌我毛巾硬。嫌牙刷掉毛。

最后用我搪瓷缸喝速溶咖啡。「你就过这种日子」「这种日子怎么了」我指着窗外晾衣绳。

「看见没」「那件白衬衫穿三年了都没垮」她突然笑出声。阳光从窗缝漏进来。

照得她睫毛在脸上投下影子。像小时候玩的扇子卡。「周航」她捧着搪瓷缸暖手。

「你比那些假笑的有意思」5房东来敲门时。我差点把她塞进衣柜。

结果老头只是来送灭蟑药。看见楚盼时眼睛都直了。「小周交朋友了」楚盼搂住我胳膊笑。

「爷爷我们准备结婚了」房东走后我甩开她。「你乱说什么」她撇嘴捡起床上的蟑螂药。

「你这条件除了我谁看得上」她真在我这儿住了三天。每天用外卖软件点米其林。

逼着我用刀叉吃卤煮。第四天早晨她接了个电话。「他们找到我了」正在刷鞋的我手一顿。

「哦」她蹲到我旁边。肥皂泡映出她变形的脸。「你就不留我」我冲干净泡沫。

「留你继续糟蹋我洗发水」她突然把泡沫抹我脸上。冰凉的指尖碰到我耳垂。「周航」

「其实我订婚对象」「是你老板的儿子」6我拎着外卖站在臻科大厦前。

玻璃墙反光晃得眼晕。楚盼在电话里指挥。「送到二十八楼总裁办」电梯里全是香氛味。

像我上周在商场闻过的。「大地」香水小样。前台姑娘引我进会议室。

楚盼穿着职业套装喝咖啡。见我进来推过一张卡。「衣服鞋子和包」「三分钟内换好」

我盯着她**看。「你腿型穿中筒更好看」她差点把咖啡泼我脸上。

原来是她爸要见订婚对象。拉我当临时演员。我系领带时手抖。她拍开我手亲自打温莎结。

「等会别说话」「你眼神死得像刚被裁员」我小声说。「我们公司上周确实裁员了」

见到她爸时我差点跪了。电视上见过的科技大佬。正用验钞机般的眼神扫视我。「做什么的」

楚盼掐我后腰。「自由职业」「具体呢」「当代壁画研究」其实就是给网吧画墙绘。

7大佬就是大佬。听完直接笑出声。「小楚说你们在星巴克认识的」「其实是在天台」

楚盼在桌下猛踩我脚。她爸转动婚戒看我。「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这话我见客户时常说。

意思是「你穷得挺别致」楚盼去洗手间时。她爸推过一张支票。「楚盼未婚夫叫郑易」

「郑通的独子」我知道郑通。公司年会他儿子来讲过话。主题是《后浪的使命》。

「这数够你开工作室」「楚盼还小爱玩」「你陪三天够了」我把支票折成纸飞机。「叔叔」

「楚盼说您当年也穷」「陪奶奶卖过豆腐」他脸色变的那秒。楚盼正好推门进来。

「爸你们聊什么呢」我起身帮她拉椅子。「在说豆腐的N种吃法」8回去地铁上楚盼一直笑。

「你说我爸脸绿得像霉豆腐」我盯着对面广告牌。「他明天会派人查我」「怕了」

「我医保卡还欠八十」她靠着我肩膀假寐。呼出的气喷在我锁骨上。「周航」

「其实我公司股份刚套现」「养你够的」那晚她挤在我木板床上看剧。

看到男女主雨中分手时。她突然按暂停。「要是郑易找你」「你就说我把你睡了」

我瓜子嗑到一半。「要不要描述细节」她抬脚踹我。拖鞋飞出去砸中蟑螂。半夜感觉她在抖。

我以为她冷。结果是在哭。「周航我梦到嫁人了」「婚礼蛋糕塌下来」「把我埋在奶油里」

我笨拙地拍她背。像给猫顺毛。「明天买蛋糕给你压惊」她带着鼻音问。「草莓的」「嗯」

「要双倍奶油」9郑易比想象中来得快。我蹲在路边喂流浪猫时。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

他下车姿势像杂志模特。「周先生」「楚盼在你那」我继续挠猫下巴。「楚盼是谁」

他微笑时露八颗牙。「你床头有她发绳」「香奈儿今年限定」我抱起猫起身。「她不在」

「钱还是工作」「你选」猫在我怀里哈气。我揉它后颈。「郑先生」「你牙上有韭菜」

他表情管理很完美。只是指节捏得发白。「楚盼十五岁就跟我订婚」「她跑是因为婚前焦虑」

「你连焦虑的资格都没有」我把猫放回绿化带。「是啊」「我只会治便秘」

「她这三天按时排便了」10楚盼从超市回来时。我正在修浴室水管。她举着冰淇淋看我。

「郑易找你了」「嗯」「你说什么了」「说他未婚妻便秘」她笑得冰淇淋掉在我裤子上。

晚上水管又爆了。我们蹲在满地水里抢唯一毛巾。她突然说。「其实我搞黄了他三个项目」

「他娶我是为稳住董事会」我拧着阀门问她。「那你跑什么」「婚前体检查乳腺癌」

「假体要重做」水溅到她睡衣上。透明的布料贴住皮肤。我扔过去干燥的毛巾。

「早就说硅胶伤身」她裹着毛巾瞪我。「你摸出来了」「我前女友做过隆鼻」

「后来假体移位」「鼻子像比诺曹」11她爸第二天清早上门。带着四个保镖。

楚盼挡在门前。「爸这是我男朋友」她爸看着我们笑。「小周」「你公司凌晨发声明」

「说你窃取商业机密」楚盼抢过手机看新闻。照片里是我工牌和离职证明。她手指在发抖。

「郑易干的」她爸转身下楼。「给你两天时间处理」「周航」楚盼拉我进门时。发现我在笑。

「你笑什么」「他们说我窃取AI算法」「我连代码都看不懂」她蹲在床边查法律条款。

我继续修昨晚的水管。「别查了」「找个地方吃早饭」她红着眼睛吼我。「你可能会坐牢」

我递过梳子。「所以更要吃顿好的」12我们坐在菜市场喝豆花。保镖们在对面摊子装买菜。

楚盼勺子磕得碗沿响。「我有办法」「找我表哥」「他在检察院」我掰开油条泡她碗里。

「你先理清头发」「像被雷劈过」她表哥来得很快。穿西装像来走秀。听完经过直接乐了。

「郑易还是这老套路」「上次说人嫖娼」「结果对方是gay」楚盼踢他小腿。「说正事」

最后方案是我去自首。啊不。是去说明情况。楚盼在警局门口攥着我衣角。

「你出来我们就去领证」我把她刘海别到耳后。「这话像flag」「通常说完就回不来了」

13做笔录比想象中简单。警察姐姐还给我倒茶。「郑易报警材料在这里」

「你说的情况我们核实了」原来公司监控能证明。我那段时间在楼下喂猫。

出门时楚盼扑过来抱我。她表哥在翻白眼。「我就说没事」「郑易伪造证据够喝一壶了」

楚盼突然抢过我手机。「现在去领证」我按住她手。「等我先买戒指」

在地铁口买三十块的银戒指。她戴在无名指上对着光看。「会掉色吗」「会」「过敏吗」

「可能」她笑着握紧我手。「那也要」她表哥全程录像。说以后婚礼上播。

填表时工作人员问。「自愿结婚吗」我们同时答。「被迫的」然后看着彼此笑成傻子。

14红本本拿到手时。她掐自己脸。「这就嫁了」我望着结婚证照片。「你眼睛闭了」

她抢过去看。然后追着我打。「你头发像被电过」用她给的「床单赔偿金」。

我们住进连锁酒店。她泡浴缸里划平板。「郑易撤诉了」「我爸停了我副卡」

我坐在马桶上啃苹果。「明天开始我养你」她从泡沫里伸出腿。「先给我买润肤乳」

「皮肤要干裂了」深夜她挤到我身边。「周航」「其实我没套现」「钱是妈妈留的信托基金」

我闭眼装睡。她声音变轻。「但给你买鞋的钱是有的」15早上被手机震醒。

楚盼缩在我怀里刷新闻。「郑易宣布婚约继续」「说我只是婚前旅游」我伸手关掉手机。

「今天找房子」她趴在我胸口画圈。「租郊区别墅吧」「我出钱」我捏她脸。

「只能租我工资三分之一的」中介带看的老破小。厨房站两个人都转不开身。

楚盼却很喜欢阳台。「能放下摇椅」「下午在这晒太阳」她在空屋里跑来跑去。

像第一次春游的小朋友。签合同时她抢着付钱。「夫妻共同财产」中介小姑娘羡慕地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