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灯,凭着惯性穿过一个下沉式客厅,往厨房区域走。
走到主厅,厚重地毯上传来细微脚步声。
常玥一惊,回头去看,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冷冽悠远的潮冷夹杂着酒气靠近,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
“唔······”
尖叫和没说出口的话都被一只手捂住,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常玥被身前的男人按到身后的墙上。
黑暗中感官被放大。
敏感耳侧灼热的呼吸逐渐靠近,打破常规距离触碰,突如其来的异性侵略感。
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些僵硬。她挣脱出一只手,应激一般挥了出去。
四周安静了许多。
暗沉光线里,被打的人一脸淡定。他抬起手擦过她的脖颈,按开了身后的开关。
“咔哒”一声,客厅恢复了光亮。
陈知靳低头,视线落在一双含怨带惊的眼睛上。
雨声滂沱,空旷的房间很安静。
常玥被禁锢在墙壁和高挺的身体中间。
被捂住嘴巴,只露出上半张脸,眼睛一时很难适应光亮,缓慢的眨动几下。
许久没见的人近在咫尺。
陈知靳穿着一件衬衫,没有系领带,头发因动作凌乱了几分,衣衫还算规整。
呼吸间有清冷的松香和酒味,好闻却也陌生。他身上的味道和他人一样,透着冷感。
常玥挣动了几下。
力道没松,反而按住了乱动的身体。漆黑的眼睛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人,像是要从半张脸上判断自己是否应该放开她。过了几秒,陈知靳问:“现在清醒吗?”
常玥愣了一下,不再乱动,思考几秒后点头。
桎梏松开。
常玥跌靠在墙上,呼吸不稳,“你是不是······”
目光无意中扫到他的脖颈处,抓痕刺眼。低头见自己指尖有血丝。
她将蜷缩的手指默默背到身后。
“有病”两个字中途夭折,没说出口。
从新婚夜她情绪失控,在婚房大喊大叫惊动全家让他丢尽脸面后,陈知靳对她的态度简单粗暴,只要发现她情况不对,捂住嘴巴不让尖叫是基本操作。
所以,打他也就打了。
……顶多算以暴制暴。
这段婚姻里其它可能没有,但公平一定不能缺席,常玥是一个追求公平的人。
她抬手指了一下,还是说了抱歉的话,让他处理一下划伤。
陈知靳没在意,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常玥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常家的小公主,从小到大都被娇养,清透的像是在无菌环境下长大,没接触过任何一点儿脏污。
陈知靳看着血迹蹙眉。半晌,拿过旁边桌子上的纸巾,抓起她的右手,一点点擦。
她脸上也有轻微指痕,刚才捂住她嘴巴时留下的。她的皮肤白,很轻易就能留下痕迹。肩带很细,**出来的肌肤白的晃眼。
陈知靳的动作渐重。
酒精和过近的距离很容易激发一些东西,回到住所的陈知靳,也不再是社交场合那个清贵不可接近的天之骄子。矜冷皮囊下看不清是酒池欲色,还是其它东西。
他戴着婚戒的那只手放到了常玥的耳后,冰冷的金属质地按压在脖颈里。
他的眼神和动作传达了同一种讯息。
常玥的呼吸放缓了几分,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僵直。
朋友聚会,都知道常玥都很难约出去,忍不住提醒她,总是不见面就会变陌生。
这句话在她和陈知靳身上也适用,甚至他们关系还没朋友亲近。结婚之前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众星捧月的陈家长子,但没见过几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