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前夜,我把祖宅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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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的电话打爆了。“你这个畜生!”“祖宅你也敢卖!”“我告诉你,陈家要绝后了!

”我拿着刚到账的一百万,直接关机。绝后?总比现在就死要好。1“一百万,

已经打到你卡上了。合作愉快。”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叫陈阳,此刻正站在银行的自助柜员机前,

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零,心脏还在狂跳。一百万。我挂了电话,立刻把手机关机。

因为我知道,下一秒,来自老家的电话会像催命符一样追过来。果然,

在我关机前的最后一秒,屏幕上跳出了我爸的名字,那两个字带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我没接。回到我在城中村租的那个小单间,**还没坐热,房东的门就被擂得震天响。

“陈阳!开门!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来!”是我大伯陈大国的声音,

粗粝的嗓音配上这力道,像是要把门板拆了。我没动,也没出声。我知道我只要开了这扇门,

今天就别想安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以为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

我告诉你陈阳,这事没完!”紧接着是我爸陈建军虚弱一点的吼声:“阳阳,你开门啊!

你大伯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把老房子卖了?你糊涂啊你!”**在冰冷的墙上,

听着门外的叫骂和捶打,心里一片麻木。卖了。那栋号称是陈家根基的祖宅,

被我以一百万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村里拆迁办给的估价,是五百万。

“陈阳!你再不开门我报警了!我告你恶意侵占!那房子是我爸妈的,你凭什么卖!

”陈大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气急败坏的嘶吼。我冷笑一声。凭什么?

就凭房产证上写的是我陈阳的名字。这是爷爷临终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交给我的。

他说,我是陈家长孙,这房子以后就是我的。那时候,大伯一家对我笑得比谁都亲切。

可当我女朋友周晓雅查出白血病,需要一百万做骨髓移植手术时,我求遍了他们。

陈大国当着我的面,把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一百万?你当我家开银行的?再说了,

一个外姓的女人,凭什么要我们陈家出钱救?我们家的钱,那都是留着给小伟娶媳妇的!

”小伟,就是他儿子,我堂弟。我爸在一旁搓着手,不敢看我:“阳阳,不是爸不帮你,

你大伯说得对,这……这钱不能乱花。要不,让你女朋友再等等?说不定有别的办法。”等?

医生的原话是,再拖一个月,神仙也救不回来。那一刻,我就彻底心死了。所谓的亲情,

在金钱和他们自私的算计面前,一文不值。现在,他们为了房子,

为了那还没到手的五百万拆迁款,追到我这来了。门外的捶门声停了,我以为他们走了。

下一秒,只听“咣当”一声巨响,我那扇薄薄的木门,被他们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陈大国那张胖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直直冲我过来。

“你个小畜生!”他蒲扇般的大手扬起来,就要往我脸上扇。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那一巴掌落了空,扇在了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爸跟在他后面,

一脸的痛心疾首:“阳阳,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那是祖宅啊!你对得起你爷爷吗?

”“对得起?”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无比可笑,“我快对不起晓雅了,你们谁对得起我了?

我求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陈大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还好意思说!为了个外人,

你把祖宗的基业都卖了!一百万!拆迁款可是五百万!你这个败家子,

你把那四百万吃到哪里去了?”“那四百万,本来就不是你们的。”我冷冷地看着他,

“房产证是我的名字,我想卖给谁,卖多少钱,是我的自由。”“放屁!”陈大国气得跳脚,

“你爷爷是让你保管!不是让你卖!你把钱交出来,我们去找买家,把合同撕了!

这房子不能卖!”“为什么不能卖?”我反问,“不就是少了四百万,

耽误你给陈伟买婚房吗?”“你懂个屁!”陈大国突然压低了声音,

但那份急切和恐惧却更加明显了,“那房子……那房子底下有东西!不能动的!

拆迁我们都想好了办法,跟工程队说好,只拆墙,不动地基。你现在卖给一个外人,

他要是乱挖怎么办?要出大事的!”我心里一沉。地基下有东西?我从小在那长大,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别听你大伯瞎说。”我爸赶紧打圆场,但他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

“阳阳,总之那房子意义重大,你快说,你卖给谁了?我们去把钱退给他,再赔他点损失,

把房子要回来。”“晚了。”我摇摇头,“合同签了,钱也到账了,已经生效了。”“你!

”陈大国指着我,手指头都在发抖,“你……你会害死我们全家的!你这个不孝子!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他又一次朝我扑过来,这次我没躲。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就在他的拳头快要到我面前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这才想起,为了等银行的短信,

我把手机开机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键。“是陈阳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那个买我房子的男人,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我是金先生。冒昧打扰,

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们家的祖宅,最好在三天之内,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

不要动正屋地下的那块青石板。”2金先生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他怎么会知道青石板?那块青石板在老宅正屋的最中央,是整栋房子唯一铺设石板的地方。

小时候我总在上面打滚,只觉得它冬暖夏凉,很舒服,从没想过它有什么特别。可现在,

一个外人,一个刚买了我家房子的陌生人,却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我不要动它。

再联想到大伯刚才那句“地基下有东西”,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你……你是谁?

你怎么知道石板?”我的声音有些发干。电话那头的金先生轻笑了一声:“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陈先生,你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相信我,比起五百万的拆迁款,

你得到的东西,会更有价值。”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陈大国和我爸也被这通电话弄懵了,暂时停止了对我的攻击。“谁?谁打的电话?

”陈大国一脸狐疑地盯着我,“是不是买你房子那个人?他说了什么?”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大伯,你刚才说,地基下有东西,是什么东西?

”我决定诈他一下,“买家刚才在电话里也提到了,说正屋那块青石板下面,

好像埋着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宝贝?”陈大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一种极度的恐惧,“那是宝贝?那是催命符!陈阳我告诉你,

你别打那东西的主意!我们陈家祖上就有规矩,那块石板,谁都不能动!动了,

就要家破人亡!”他的反应太激烈了,激烈到不正常。如果只是普通的迷信,

他不该是这种表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某种未知事物的深刻畏惧。我爸也白着一张脸,

嘴唇哆嗦着:“阳阳,你大伯没骗你。你爷爷临死前还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说陈家可以穷,可以败,但那块石板绝对不能动。他说那是我们陈家的‘根’,

也是一道‘锁’。”“锁?”我皱起眉,“锁什么?”“不知道……”我爸摇了摇头,

“你爷爷没说,只说让我们世世代代守着。拆迁的事,我和你大伯商量了很久,

才想出那个不动地基的法子。可你现在……你现在把它卖了……”说到最后,

我爸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心里乱成一团麻。一边是急等着用钱救命的女朋友,

一边是家族世代相传的诡异秘密。我真的做错了吗?可如果我不卖房,晓雅怎么办?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定了定神,看着他们,

“房子已经不是我的了。你们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去跟那个金先生交涉。

”陈大国一听,像是被点醒了。“对!找那个姓金的!陈阳,把他的电话和地址给我!

我去找他谈!”他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仿佛我是他最亲密的战友。我怎么可能给他。

这个金先生,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似乎对我们家老宅的秘密了如指掌。

把大伯这种地痞流氓一样的人推到他面前,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没有他的地址,

交易都是线上联系的。”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电话!电话总有吧!”陈大D国逼近一步。

“他用的是虚拟号码,打不通的。”我继续撒谎。“你!”陈大国气得又要动手,

但这次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只有我能联系上买家。“好,好你个陈阳,现在翅膀硬了,

跟我们耍心眼了是吧?”他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两天之内,

你要是不能把房子要回来,我就去医院,把你那个病秧子女朋友的氧气管拔了!我倒要看看,

是你动作快,还是我动作快!”“你敢!”我目眦欲裂,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我可以不在乎他们怎么对我,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晓雅!“你看我敢不敢!

”陈大国露出一口黄牙,笑容狰狞,“反正卖房子的钱你也拿了,她死了,

那一百万不就省下来了?正好给我们弥补损失!”“陈大国!”我爸也吓坏了,拉住他,

“你疯了!那可是条人命!”“我没疯!是他先逼我的!”陈大国一把甩开我爸,“陈阳,

我给你两天时间!要么,房子回来;要么,我让你女朋友给你爷爷陪葬!”说完,

他拽着还在发愣的父亲,摔门而去。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

无边的愤怒和恐惧,像两只巨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心脏。我瘫坐在地上,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保护晓雅。我不能让他们得逞。冷静下来后,

我立刻给晓雅的主治医生打了电话,确认手术费已经全部缴清,手术就安排在三天后。

我又拜托护士,最近一定要多加留意,不要让任何陌生人靠近晓雅的病房。做完这一切,

我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陈大国的威胁,依然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里。他那种人,

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想起了金先生。那个神秘的买家,

或许是现在唯一能帮我的人。他为什么对我们家的老宅那么感兴趣?

他说的“更有价值的东西”又是什么?我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回拨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出乎意料,电话竟然通了。“陈先生,想通了?”金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到底是谁?”我开门见山地问。

“一个对你家老宅感兴趣的人。”他答得滴水不漏。“你买我的房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为了那块青石板?”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可以这么说。”他承认了,“不过,

我更感兴趣的,是石板下面的东西。”“那下面到底是什么?”我追问。“一个盒子。

”金先生淡淡地说道,“一个封存了你们陈家百年气运的盒子。

”3“封存了陈家百年气运的盒子?”我被金先生的话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听起来太玄乎了,简直像是天方夜谭。我们家祖上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几代人下来,

也没出过什么大人物,哪来的什么“百年气运”?“金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家就是个普通人家。”我试图解释。“普通人家?”金先生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

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陈先生,你对自己的家族,了解太少了。你爷爷难道没告诉过你,

你太爷爷陈长生,当年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吗?”我彻底愣住了。

太爷爷是风水先生?我只知道他很早就去世了,连我爸都没什么印象。爷爷也从不提他,

家里甚至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农民。

“他不是风…不是农民吗?”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农民只是他的伪装。

”金先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陈长生先生,真正的身份,是‘守陵人’。他守的,

不是哪座皇亲国戚的陵墓,而是被他亲手镇压的一样东西。而镇压的地点,

就是你们家老宅的地基。那块青石板,就是阵眼,那个盒子,就是‘锁’。”守陵人,镇压,

阵眼,锁……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个离奇的民间故事。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因为我的祖上,和他算是故交。

”金先生说,“我们金家,和你们陈家,有一段很深的渊源。这次买你的房子,并非巧合,

而是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什么机会?”“等你,或者你们陈家的任何人,

愿意主动放弃‘守护者’的身份。”金先生的声音很平静,“根据祖训,我们不能强取,

只能等待。你卖掉祖宅的行为,在契约上,就等同于放弃。所以,我才能顺理成章地接手。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卖房子的行为,在金先生看来,是一种仪式性的交接。

“那……那被镇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大伯他们那么害怕?

”“因为他们只知道皮毛,只知道祖训说不能动,动了会家破人亡。”金先生解释道,

“他们不知道,那样东西,既是凶物,也是宝物。它能败掉一个家族的气运,

也能兴旺一个家族。你太爷爷当年将它镇压,是以陈家后代的气运为代价,

换取了整个村子几十年的平安。所以你们陈家几代人,都平平无奇,无法出人头地。

”我心中巨震。难道我们家一直这么穷,这么普通,都是因为那个被镇压的东西?

“那我大伯他们,想靠拆迁款发财……”“不可能的。”金先生打断了我,

“只要那东西还在地下一天,你们陈家的人,就永远不可能有大富大贵的机会。那五百万,

就算到了他们手上,也很快会因为各种意外散掉。这是一种平衡。”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大伯家这些年,做过几次小生意,每次都莫名其妙地赔本。堂弟陈伟考大学,明明分数够了,

却因为档案出了问题,被调剂到一个很差的专业。以前只觉得是他们运气不好,现在看来,

或许都和这个所谓的“镇压”有关。“那你现在拿走那个盒子,是不是就意味着,

我们陈家……”“对。”金先生肯定了我的猜测,“锁已解,你们陈家后人的气运,

将不再受到压制。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用一百万,为你所有的亲人,包括你自己,

买了一个全新的未来。你觉得,这笔交易,是你亏了,还是赚了?”我哑口无言。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这笔交易,简直是赚翻了。我不但救了晓雅的命,

还无意中解除了束缚家族几十年的枷锁。“可是,我大伯他们不知道这些。”我苦笑道,

“他们现在认定我断了他们的财路,还威胁要伤害我女朋友。”“我知道。

”金先生的语气沉了下来,“陈大国这个人,鼠目寸光,贪婪愚蠢。你不用担心,

你女朋友那边,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至于他……”金先生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思考。“这样吧,陈先生。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作为回报,

我帮你彻底解决你大伯的麻烦。”“什么忙?”我立刻问道。“明天,

我会去老宅取那个盒子。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为什么需要我?”我不解,

“你不是已经买下房子了吗?”“盒子被你太爷爷下了禁制,需要有陈家血脉的人在场,

才能顺利取出。否则,强行打开,会引起很麻烦的反噬。”金先生解释道,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从你手上买房子的原因。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让你心甘情愿地带我过去。”我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好,我答应你。

”我几乎没有犹豫。一来,我对那个盒子充满了好奇;二来,

我需要他帮我解决陈大国的威胁。“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补充道。“请说。

”“我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解决我大伯的。”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陈大国那副狰狞的嘴脸,

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咽不下这口气。电话那头,金先生又笑了起来。“没问题。

我想,你明天会看到一出好戏。”4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我租住的楼下。

车窗摇下,露出的正是金先生的脸。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装,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斯文儒雅。如果不是知道那些离奇的内幕,

我只会当他是个成功的商人。“陈先生,上车吧。”他朝我点头示意。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很好闻。“金先生,我们现在就回村里?”我系上安全带。

“不急。”金先生发动了车子,却没有朝高速路口的方向开,“先去看一出戏。

”车子在市区里穿行,最后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茶楼门口。“下车吧。

”我跟着金先生走进茶楼,一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

恭敬地将我们引向一个包间。推开包间的门,我愣住了。包间里,

我那个不可一世的大伯陈大国,正满脸谄媚地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倒茶。“王老板,

您尝尝这个,今年的明前龙井,托人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陈大国点头哈腰,姿态放得极低。

那个王老板端起茶杯,只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重重地放回桌上,茶水都溅了出来。

“陈大国,我不是来跟你喝茶的。”王老板的语气很不耐烦,“我那批货,

到底什么时候给我?都拖了半个月了!我的客户那边催得要死,你再交不出来,

就准备赔违约金吧!”“哎哟,王老板,您消消气。”陈大国急得满头是汗,“就快了,

就快了!我们村不是要拆迁了嘛,赔偿款马上就下来了,五百万!

到时候别说您那三十万的货款,我连违约金一起赔给您,双倍!

”王老板斜着眼看他:“五百万?我怎么听说,你们村的拆迁出问题了?”“没……没问题!

”陈大国连忙摆手,“一点小岔子,我侄子不懂事,把房子瞎卖了。您放心,

我今天就让他把房子要回来,误不了您的事!”“最好是这样。”王老板冷哼一声,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钱和货再不到,陈大国,你就该知道我的手段。”说完,

王老板站起身,看都不看陈大国一眼,径直朝门口走来。在门口,他看到了金先生,

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惊讶和恭敬。“金……金先生?您怎么在这?

”金先生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王老板的态度却越发谦卑,

甚至有些惶恐:“金先生,您……您是来找我的?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您不高兴了?

”“跟你没关系。”金先生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包间里目瞪口呆的陈大国身上,

“我来找他。”陈大国显然还没从王老板对金先生的态度转变中反应过来。

他呆呆地看着我们,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大国,是吧?”金先生走了进去,

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动作优雅,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是……是……”陈大国结结巴巴地应着,求助似的看了一眼王老板。

王老板却像是躲瘟神一样,连忙对金先生躬身道:“金先生,那您忙,我……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还贴心地帮我们关上了门。包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陈大国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了。他看着金先生,又看看我,

脸上的肥肉抖动着:“你……你们……是一伙的?”“准确地说,

陈阳先生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金先生纠正道。“合作伙伴?”陈大国看看我,

又看看金先生,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惊疑,“你……你就是买走我们家房子的那个买家?

”“没错。”金先生承认了。陈大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刚才还在王老板面前吹牛,

说今天就能把房子要回来。结果转眼间,正主就出现在了面前,而且看样子,

连他巴结的王老板,都对这个金先生毕恭毕敬。“金……金老板……”陈大国的称呼都变了,

声音里带着颤抖,“您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那个侄子他不懂事,把祖宅给卖了。

您大人有大量,把合同撕了,我把钱退给您,再给您包个大红包,当是赔罪,您看行吗?

”金先生端起桌上那杯王老板没喝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房子我是不会退的。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不过,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另一笔生意。

”“什……什么生意?”“我听说,你欠了王老板三十万的货款?”陈大国的老脸一红,

点了点头。“我帮你还了。”金先生轻描淡写地说道。陈大国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放光:“真的?”“当然。”金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他面前,

“这里是五十万。三十万还债,剩下二十万,算是我给你儿子的结婚贺礼。

”陈大国看着那张支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伸手想去拿,又不敢,

抬头看着金先生:“金老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无功不受禄啊。”“谁说你无功?

”金先生笑了,“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办好了,这钱就是你的。

办不好……”他的声音冷了下来:“王老板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陈大国的身体一颤,

脸上的贪婪瞬间被恐惧取代。“金老板您说!只要我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金先生的目光转向我,示意我来说。我清了清嗓子,看着陈大国,

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很简单。”我学着金先生的语气,缓缓说道,“今天,

金先生要去老宅取一样东西。需要你,还有村里所有姓陈的男人,在外面守着。从我们进去,

到我们出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老宅一百米范围之内。”5陈大国听完我的话,

整个人都傻了。他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金先生,

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让……让我们守着?给你们看门?”他结结巴巴地问,

声音里充满了荒谬和屈辱。“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淡淡地说道,“当然,

你也可以选择不做。”我的目光落在那张五十万的支票上,意思不言而喻。

陈大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在支票和我们的脸之间来回游移。

他的内心显然在进行着天人交战。一边是唾手可得的五十万,能解他燃眉之急,

还能让他儿子风风光光地结婚。另一边,是让他这个自诩为陈家大家长的人,

去给卖掉祖宅的“仇人”看门,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更何况,

他骨子里对那栋老宅下面的东西充满了恐惧。“为……为什么?”他艰难地开口,

“你们到底要进去拿什么?我跟你们说,那下面的东西真的不能动!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不用你操心。”金先生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你只需要告诉我,这笔交易,

你做,还是不做。”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陈大国的心上。

陈大国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想起了王老板临走前那句威胁,

想起了自己那三十万的窟窿,想起了还在等着他拿钱回去的媳妇和儿子。最终,

贪婪和现实压倒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和未知的恐惧。“做!我做!”他一咬牙,

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把将那张支票抓在手里,生怕金先生会反悔似的。“金老板,

您放心!今天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我都不会让它飞进老宅一百米!

”他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纠结的人不是他。

金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打电话,把人叫齐。我们在村口等你。”说完,

他站起身,带着我离开了包间。回到车上,我心里五味杂陈。刚才还对我喊打喊杀,

威胁要拔掉晓雅氧气管的恶魔,转眼间就成了我们最忠实的“看门狗”。金钱的力量,

真是可怕。“感觉怎么样?”金先生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很解气。”我实话实说,

“但……也觉得有点可悲。”“没什么可悲的。”金先生看得很透彻,“人性本就如此。

趋利避害是本能,陈大国只是把这种本能放大了而已。对他这种人,

讲道理和谈感情都是没用的,只有绝对的利益和绝对的恐惧,才能让他听话。”我点了点头,

深以为然。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我们村的村口。远远地,

就看到陈大国正站在一棵大槐树下,对着十几个男人唾沫横飞地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