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朝堂惊变金銮殿上的御酒尚余温热,言官们的诤言仍在耳畔回响。可转瞬之间,
周遭景象便如潮水退去般轰然坍缩。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刺目苍白的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为“消毒水”的陌生气息,凛冽得令人心悸。身体的虚弱感如无形枷锁,
将她牢牢禁锢在这具陌生的躯壳中——这份真切,绝非梦境所能描摹。脑海里,
两段泾渭分明的记忆正疯狂撕扯、交融:一段属于大晟开国女帝陆清薇,执掌乾坤,
言出法随,指尖曾叩响万里江山;另一段则属于同名的职场实习生,怯懦疲惫,
在连续加班第七夜的工位上,心脏骤停,如蝼蚁般悄无声息地逝去。这般剧烈的反差,
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撕裂。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她陆清薇……于绝境中觅得的新生?
她闭目凝神,试图驱散这荒谬的错位感。可属于实习生的记忆仍如潮水般涌来:琐碎的事务,
压抑的氛围,小心翼翼的讨好,
永无止境的压榨——那是一段毫无尊严、如尘埃般卑微的人生。“醒了?
”护士的声音打断思绪,例行检查的动作带着见惯生死的麻木,“感觉怎么样?
你是突发昏厥被送来的,以后别仗着年轻就透支身体。”突发昏厥?透支身体?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陆清薇纵横捭阖一生,马背上定天下,什么风浪未曾见过,
如今竟要被冠上这般脆弱的名头?心中虽翻涌着惊涛骇浪,面上却已恢复帝王的沉静。
多年宫廷生涯早已教会她:局势未明时,最锋利的武器,便是沉默。她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目光却落在床头柜上那方长方形、能自发亮光的“金属板”——依着记忆,
此物名为“手机”。依着原主残存的肌肉记忆,她生疏地指尖轻触,
屏幕骤然亮起——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竟在刹那间铺展于眼前。
此物……竟能容纳如此海量的信息?文字、图像、声音……远比八百里加急的驿马更快,
比汗牛充栋的奏折更全!一丝极淡的惊奇,终于掠过她古井无波的心湖。
可这惊奇转瞬便被滔天蔑视覆盖。通过这“手机”,她初步窥得“现代”世界的轮廓:便利,
富足,规则森严。可掌控这世界的“臣民”,
竟将大把精力耗费在无意义的嬉闹与琐碎的抱怨中。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若在大晟,
足以缔造万国来朝的盛世!尔等……竟用来虚度光阴?三日后,她出院了。
站在高耸入云的盛寰集团楼下,她缓缓抬头。盛夏的日光为巨大的玻璃幕墙镀上耀眼金边,
刺得人几乎无法睁眼。这冰冷规整、毫无生气的巨构,
与记忆中朱甍碧瓦、象征无上权柄的宫墙,在本质上,又有何异?
不过是一座规则不同的新朝堂罢了。而她,大晟女帝陆清薇,将在此处,重掌乾坤。
风拂过发梢,裹挟着都市特有的尘埃与喧嚣。她微微眯眼,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冽如冰刃的弧度。旧日龙椅已随云烟散尽,但朕既归来,此处,
便该有新的王座。不过是从头再来——又何惧之有?
第2章新朝与逆臣盛寰集团市场部的晨会,在李经理抑扬顿挫的咆哮中准时开场。
“……意识!我强调过多少次,要有主人翁意识!看看你们交上来的东西!全是垃圾!
一堆毫无价值的数字垃圾!”唾沫星子几乎要隔着会议桌溅到陆清薇脸上。她端坐于末位,
眼帘微垂,目光落在面前空无一物的桌面,神情淡漠得仿佛在观赏一出拙劣的皮影戏。
这熟悉的感觉……恰似前世那些倚老卖老、在朝堂上聒噪不休,
妄图以音量博取存在感的御史。只可惜,他们永远不懂:沉默的君王并非无能,
不过是在冷静衡量——哪一把刀落下时,会更干脆利落。
依着原主零碎的记忆与昨日入职的短暂观察,她对这“新朝堂”的格局,已初有论断。
李经理,她的直属上司,正是典型的“谄媚小人”:对上极尽阿谀奉承,对下肆意凌虐压榨,
能力平平,却将权术玩得炉火纯青。此刻,他正将一份项目计划书摔得砰砰作响,
怒火的矛头,直指坐在陆清薇身侧、戴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赵伟,
一个埋头苦干却总被抢功、性格怯懦的技术员。“赵伟!你自己看看!
这数据模型是怎么建的?漏洞百出!要是按这个执行,公司要损失多少钱?
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李经理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赵伟鼻梁上。赵伟脸色煞白,
嘴唇嗫嚅:“经理,这个模型是……是您上次说急着要,
让我在旧版基础上微调一下先……”“微调?我让你微调出这么多错误了吗?
”李经理粗暴地打断他,目光如探照灯扫过全场,最终精准落在陆清薇身上,“还有你,
陆清薇!别以为是实习生就只需要端茶倒水!赵伟这模型,你今天负责帮他校对,
下班前必须给我正确版本!”霎时间,会议室内落针可闻。
所有或同情、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陆清薇身上。
多么熟悉的戏码:找替罪羔羊,转移自身决策失误的罪责;甚至不忘将新人拖下水,
用毫无道理的杂务践踏其尊严,以此巩固自己的权威。前世,
敢在金銮殿上这般对她咆哮、将莫须有之罪强加于她臣子身上的人,如今何在?
怕是连坟前的柏树,都已长得需一人合抱了吧。赵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屈辱与慌乱,
张了张嘴似要辩解,却在李经理的逼视下怯懦地缩了回去,
只敢向陆清薇投去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呵。陆清薇心中冷笑。逆臣当道,忠良受辱。
这朝堂,果然无论古今,都需一场彻底的清洗。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她终于动了。
没有看脸色铁青的李经理,也未理会身旁瑟瑟发抖的赵伟,
只是缓缓将面前那杯未动过的矿泉水,向前推了半尺。极其轻微的动作,
却在极致的安静中被无限放大。随即,她抬眼望去。那双眸子清澈平静,
却似蕴藏着千载不化的玄冰,带着洞悉一切、俯瞰众生的威仪,
直直迎上李经理因惊愕而微微放大的瞳孔。威仪,何须龙袍加身?
李经理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悸,到了嘴边的斥责竟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他从未在一个实习生——尤其这般漂亮、看似柔弱的实习生眼中,
见过这样的眼神:那不是恐惧,不是讨好,甚至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如同看待跳梁小丑般的,极致冷漠与审判。“李经理。”她开口,声音不高,
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项目模型的基础数据与核心架构,均由您于上周二最终确认并签字。如今发现问题,
首要追责之人,难道不该是审批者本人吗?”她微微偏头,
台属于原主的陈旧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停留着昨夜她翻阅的公司内部文件管理系统界面。
“还是说,”她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您此举并非为追查真相、弥补损失,
不过是想在总监莅临视察前,尽快找一只足够分量的替罪羔羊,掩盖您最初的决策失误?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李经理脸色骤变,气得手指发抖,“你一个实习生懂什么!
在这里信口雌黄!”“是不是信口雌黄,”陆清薇指尖在触摸板上轻轻滑动,
调出一份邮件记录的页面——虽众人看不清内容,可那动作本身,已充满暗示,
“或许等总监问起时,由他亲自判断,会更公允些。”她未出示任何确凿证据,可那份笃定,
那敢于直指核心的勇气,以及“总监莅临视察”的精准时机把控,
瞬间击溃了李经理虚张声势的外壳。他像被扼住喉咙,脸涨成猪肝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个眼神,便足以让沸水结冰。会议室内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得怔愣——那个平日里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的陆清薇,
怎么会……怎么会像换了个人一般?而自始至终,
坐在主位稍远处、妆容精致、始终维持着得体微笑的副总林妙然,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兴味。会议在李经理色厉内荏的几句场面话中仓促结束。
众人如逃离般迅速散去,唯有陆清薇,依旧不疾不徐地整理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桌面。
这不过是第一回合的试探罢了。她目光掠过赵伟眼中混杂着感激与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心中已有计较。忠臣良将,需施恩笼络;奸佞逆臣,需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而这看似平静的部门之下,似乎还潜藏着更有趣的……狩猎者。这场游戏,
终于开始有了些意思。第3章一击必杀《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
回到那方逼仄的工位,陆清薇无视周遭探究、好奇乃至带着恶意的目光。脑海中,
属于帝王的沉冷谋算,早已取代初来乍到的纷杂情绪。对付狂吠之犬,何须亲自出手?
让它自噬其足,才是最高效、也最省力的方式。她没有丝毫犹豫,即刻行动。
李经理甩来的“校对”任务,在她眼中既是侮辱,更是绝佳的反击契机。
前世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早已练就她从字里行间捕捉蛛丝马迹的惊人洞察力;而审讯逆臣时对逻辑链条的严密推敲,
更是刻入骨髓的本能。整个下午,她如最精密的器械,
沉浸在项目的海量数据与繁杂邮件往来中。屏幕冷光映照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庞,
唯有指尖在键盘与触摸板上飞速移动时,
才泄露出其下奔涌的思维风暴——这“Excel”与“邮件”,倒比刑部的卷宗便利得多。
很快,矛盾点便浮出水面:李经理强行要求赵伟使用的旧版模型,
核心参数与最新市场调研数据存在根本性冲突;而他签字确认的时间节点,
恰好在收到最新数据之后。这是无能,还是故意?顺着这条线索,
她开始追踪项目相关的所有财务流水审批记录。前世与户部尚书斗智斗勇的经验,
让她对数字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一笔金额不大、却去向模糊的“渠道维护费”,
瞬间引起了她的注意:付款申请由李经理提出,最终却绕过正常审批流程,
由他“特批”给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呵,果然。贪墨公款,中饱私囊;决策失误,
嫁祸下属。桩桩件件,皆可入罪。通宵达旦。当晨曦微光透过百叶窗缝隙洒落时,
陆清薇已将所有证据链整理妥当:清晰的对比图表,环环相扣的邮件截图,
还有那笔问题款项的完整流向追踪。一切,皆已准备就绪。翌日的项目复盘会,
气氛比昨日更显凝重。李经理显然做足了准备,一上来便再次将矛头对准赵伟与陆清薇,
言辞激烈,妄图将“能力不足、拖延项目进度”的帽子彻底扣实。“……所以,这个责任,
必须由……”“李经理。”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表演。陆清薇站起身,
未拿任何纸质文件,只是将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众人——一份逻辑清晰、证据确凿的PPT,
已然在屏幕上展开。“关于项目模型的问题,根源在于使用了已被市场数据证伪的旧参数。
而坚持使用此参数并签字确认的,是您本人,这是当时的邮件记录。”“其次,
您口中的‘项目损失’,事实上若按正确模型执行,利润率预计可提升八个百分点。
您坚持错误方向导致的潜在损失,理应由您负主要责任,这是详细的数据推演。”“最后,
”她目光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投向脸色骤然惨白的李经理,
“这笔五万元、支付给‘鑫诚咨询’的渠道维护费,请问,它维护了哪条渠道?
该公司注册地址为空壳,收款账户与您一位远房表亲的账户存在频繁资金往来——这一点,
您又作何解释?”她语速平稳,条理分明,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李经理的心口。
他张着嘴想要反驳,却在铁证面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死寂。
比昨日更甚的死寂。李经理面如死灰,身体微微摇晃,几乎要瘫软下去。很快,
人事部与财务部的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将他“请”了出去。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看陆清薇的眼神,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她缓缓坐下,
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衬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这第一把火,烧得,还算旺。混乱中,
无人留意到副总林妙然看向陆清薇的目光——少了几分玩味,多了几分真正的审视与忌惮。
这把刀,太快,太利。用得好,可斩敌酋;用不好,恐伤自身。而陆清薇,只是垂眸敛目。
聒噪的蝼蚁已除,接下来,该会一会那真正盘踞于此的……毒蛇了。
第4章幕后之影李经理被雷霆清除,如同拂去一粒尘埃。那么,这场风波中最大的受益者,
会是谁?那个始终端坐钓鱼台、隔岸观火的林妙然副总,终于第一次,将真正的审视目光,
聚焦在了陆清薇这个变数身上。“清薇,来我办公室一趟。”林妙然的声音依旧温和,
带着上司对下属的亲和。可陆清薇听得分明,那温和之下,是冰封的湖面,暗流涌动。
副总办公室的视野极好,凭窗便能俯瞰半个城市的繁华。林妙然亲手为陆清薇倒了杯水,
姿态优雅从容。“昨天的事,受惊了吧?”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怀,“李经理那个人,
能力是有的,就是脾气急了些,做事方法也不够妥当。幸好你机敏,及时澄清了事实,
也帮公司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呵。陆清薇心中冷笑。
轻描淡写便将贪墨与构陷归结为“脾气急”“方法不当”,顺便还想卖她一个人情?面上,
她却适时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新人的后怕与谦逊:“林总过奖了,
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想平白被冤枉罢了。”“年轻人不骄不躁,很难得。
”林妙然满意点头,话锋却悄然一转,“不过职场不比学校,有时候过于锋芒毕露,
也容易伤到自己。很多事,讲究方式方法,团队协作,远比个人英雄主义更重要。
”敲打来了。陆清薇从善如流地低下头:“谢谢林总指点,我明白了。
以后一定多向您和各位前辈学习,注重团队合作。”顺势示弱,麻痹对手。
这是她在宫廷斗争中玩腻了的把戏,此刻用起来,依旧得心应手。果然,
林妙然眼中的审视淡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孺子可教”的掌控感。又温和勉励了几句,
便让她出去了。经此一番试探,
妙然的定位愈发清晰——一个精通权术、善于隐藏锋芒、习惯在幕后操纵一切的“画皮妖”。
比李经理那种蠢货,要难对付得多。然而帝王之道,在于平衡,在于制衡。既有“逆臣”,
自然需要培植“忠良”。她的目光,落在了技术员赵伟身上。昨日会后,他看她的眼神,
除了感激,更多了一种近乎崇拜的敬畏。此刻,他正对着一份棘手的技术文档愁眉紧锁,
眉头拧成了川字。陆清薇走过去,没有多余寒暄,只是伸手指向文档中的几个关键点,
语气平淡:“此处算法,可尝试用递归优化替代当前的循环嵌套,效率能提升三成。
至于那个兼容性问题,根源在于接口协议版本不匹配,
联系供应商确认V3.2版本即可解决。”赵伟先是愕然,随即依着她的提示稍一思索,
眼中瞬间爆发出豁然开朗的光彩!“对!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陆……陆姐,您太厉害了!
”“陆姐”?陆清薇微微挑眉,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但她清晰看到,
赵伟眼中燃起了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恩威并施,古今皆然。她端起自己的水杯,
走向茶水间。收服人心,从来比打败敌人更难,也更重要——这,是立足的根基。
赵伟望着她的背影,激动地握紧了拳头。而远处,林妙然办公室的百叶窗微微动了一下。
棋子已落,棋局渐开。只是不知,你我之间,谁为执棋人,谁,又是那盘中子?
第5章帝王的视野顶层,总裁办公室。顾晏之翻阅着月度业绩报告,
冷峻的目光如最精密的扫描仪,掠过一排排枯燥的数字。忽然,
他的指尖在某一页骤然停顿——市场部,
一个原本被他标记为“待观察、潜力一般”的B级项目,利润率一项,
赫然提升了十五个百分点。而项目负责人变更记录上,是一个陌生的名字:陆清薇。
他靠向宽大的椅背,指尖在黄花梨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叩。这个名字,
他略有印象:人事档案里,一个背景清白、成绩中上、毫无亮点的实习生。不久前,
似乎还卷入了市场部的一场内部纠纷,最终以她的直属经理被开除告终。是巧合,还是……?
他调出该项目的详细报告。与其他部门那些辞藻华丽却空洞无物的报告不同,
这份报告结构极致精炼,语言精准如手术刀——没有一句废话,直指核心问题,
提出的解决方案不仅巧妙,更带着一种超越项目本身的、对市场格局的敏锐洞察。
尤其是关于资源整合与流程优化的部分,思路刁钻老辣,与撰写者“实习生”的身份,
格格不入。这只迷途的羊羔,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匹能独当一面的……孤狼?
顾晏之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名为“兴趣”的光芒。与此同时,市场部内。
林妙然将一份新的项目计划书放在陆清薇桌上,笑容依旧无懈可击:“清薇啊,
你之前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能力非常突出。这个新项目,
是集团下半年重点推广的‘灵境’系列智能家居产品前期市场预热,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希望你能再次给我们带来惊喜。”项目听起来光鲜,
实则是块烫手山芋:“灵境”系列技术尚未完全成熟,市场认知度为零,预算却少得可怜。
做得好,是分内之事;做不好,便是“之前的成绩全靠运气”的铁证。阳谋。
陆清薇瞬间洞悉林妙然的意图——用看似重要的任务,将她架在火上烤。“谢谢林总信任。
”她平静接过计划书,脸上看不出丝毫为难,“我会尽力。
”她没有去看林妙然那预料之中、带着怜悯与期待她出丑的眼神,径直回到座位,
翻开了计划书。挑战?朕这一生,何曾惧过挑战?这,正是检验这现代“朝堂”规则,
借此立下不世之功的绝佳机会!
她开始查阅所有与“智能家居”相关的行业报告、技术白皮书、用户调研数据。目光专注,
仿佛面对的并非一份艰难任务,而是即将被纳入版图的……全新疆域。困于部门内斗,
终究是燕雀之志。朕的视野,当在这寰宇之间。便以此项目为始,让尔等看看,
何谓帝王手段!第6章画皮妖的陷阱林妙然的陷阱,布置得精巧而毒辣。她给陆清薇的,
不仅是一个“烂尾”项目,更是一个关系集团下半年战略布局、万众瞩目,
却又资源匮乏、强敌环伺的“绝地”。“灵境”项目组名义上成立,
可林妙然以“资源倾斜需看初期成果”为由,未给她增派半个人手;预算被压到极低,
连一场像样的线下活动都支撑不起;而集团内部,对这个前景不明的项目,观望者多,
唱衰者更甚。更棘手的是,竞争对手“腾云科技”早已在该领域布局多年,
占据大半市场份额,正虎视眈眈。陆清薇的任何动作,都可能引来对方的猛烈狙击。“陆姐,
这……这太难了。”赵伟看着项目资料,面露难色,“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外面还有腾云那样的强敌……林总这分明是……”“是危机,也是机遇。”陆清薇打断他,
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的行业分析图,语气平静无波。她站起身,
环顾着这个虽宽敞、却因她的到来而气氛微妙的部门。画皮妖的陷阱?那便踏破这陷阱,
用她的尸骨,铸就我登顶的阶梯!她没有如林妙然预料的那般,去据理力争资源,
或是抱怨任务艰难,甚至没有召开一次正式的项目启动会。在所有人或同情或看戏的目光中,
她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赵伟,
整理过去三年所有与智能家居概念相关的失败营销案例,我要最详细的数据分析。”“另外,
”她看向部门里另外两个平日里同样被边缘化、却做事踏实的老员工,精准叫出他们的名字,
“王哥,李姐,麻烦你们收集所有一线销售渠道关于智能家居产品的原始客户投诉与建议,
不要经过任何美化。”她没有下达宏大指令,只布置了极其具体、甚至有些“卑微”的任务。
这让原本准备看她“大展宏图”的人,大跌眼镜。然而唯有陆清薇自己清楚。
《孙子兵法》又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欲要破局,必先看清这局中每一道细微的裂缝,
以及……可能存在的盟友。她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窗外车水马龙。脑海中浮现的,
却是大晟边境那错综复杂的势力地图。当年,朕能以边陲小城为基,合纵连横,终得天下。
今日,这区区一个部门,一座公司,一方市场……又何足道哉?陷阱已成?那便让它,
成为猎人的坟墓!第7章微服与贤才坐困愁城,等待救援?那绝非帝王所为。
既然资源不肯向她倾斜,那她便主动出击,去寻找散落各处、未被发掘的力量。
陆清薇的行动,悄然展开。她绕过林妙然掌控的僵化内部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