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vip通道里，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手指紧到发白。"江砚，
我在国外过得很好，别再联系了。对了，我跟Mark订婚了，祝你幸福。"五年。
整整五年，我像个笑话一样等着苏晚晴回头。而她在国外活得潇洒自在，
甚至连拒绝我都懒得当面说。"江总，沈**的飞机落地了。"助理提醒。我抬头，
看到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走来，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沈清辞，
我的妻子。或者更准确地说——苏晚晴的完美替身。"江砚，"她在我面前站定，
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要离婚。"1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我永远忘不掉。
我举着雨伞站在苏晚晴租住的公寓楼下，手里攥着刚买的订婚戒指。二十四岁生日，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然后我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外国男人从她家出来，她穿着睡袍送到门口，
笑得温柔缱绻。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Mark，路上小心。"她踮起脚，
在那个男人脸颊上亲了一下。戒指盒从我手里掉下来，摔进了泥水里。苏晚晴转头看见我，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常："江砚？你怎么来了？""他是谁？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朋友啊，"她走下台阶，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怎么了？
吃醋啦？"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一定是我想多了。苏晚晴不会骗我的，
她说过要跟我一辈子的。一周后，她跟我提分手。理由很简单——我妈不喜欢她，逼她离开。
"江砚，我配不上你，"她哭得梨花带雨，"柳阿姨说了，江家的儿媳妇必须是名门千金，
我一个孤儿，凭什么站在你身边？"我当场就去找我妈大吵了一架。"妈！
你凭什么拆散我们？！"柳氏冷笑："就凭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江砚，你被她骗了！
""你才是被偏见蒙蔽了眼睛！"我摔门而出，去找苏晚晴，想告诉她我可以为她放弃一切。
她的手机关机了。租住的公寓人去楼空。她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发了疯一样找了她三个月，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最后查到她去了美国，
跟那个叫Mark的男人。订婚宴的照片被人发到了我的邮箱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
笑得那么开心。那天我喝到胃出血，在医院躺了一周。醒来的时候，我妈坐在病床边，
递给我一份资料。"江砚，这是沈家的女儿，沈清辞，"她的声音难得温和，"医学博士，
刚从国外回来，家世清白，性格温柔，最重要的是——她长得跟苏晚晴有七分像。
"我接过资料，看着上面那张照片。真的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清冷疏离，
又带着某种倔强。"妈的意思是？""联姻，"柳氏直截了当，"沈家需要江家的资源，
你需要一个妻子来堵住那些流言蜚语。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她愿意？""沈家欠江家一个人情，"我妈笑了，"她没有选择。"一个月后，
我跟沈清辞结婚了。民政局门口，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没有化妆，
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她看着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你需要一个妻子，我需要**沈家渡过难关。三年后，自动离婚，互不干涉。""好。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连她的脸都没有仔细看。因为我知道，无论怎么看，她都不是苏晚晴。
婚后我们住在江家的别墅里，各睡各的房间。她很安静，
安静到有时候我都忘了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她不会撒娇，不会主动找话题，
更不会在我加班到深夜的时候发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她就像个没有温度的机器人，
完美地扮演着"江太太"的角色。陪我出席各种宴会，在长辈面前表现得体，
对佣人也很客气。唯独对我，永远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沈清辞，你就不能笑一笑吗？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她抬眼看我，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合同里没写我要对你笑。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是啊，合同里确实没写。我们只是交易关系，
她没必要对我有任何感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憋屈。
尤其是每次看到她跟别人说话时那副疏离的样子，
我就控制不住地想——她是不是也这样对待过前男友？"沈清辞，你谈过恋爱吗？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她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没有。""为什么？""没兴趣。""那你......""江砚，
"她放下刀叉，直视着我，"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她的替身，这没关系，
毕竟我们本来就是交易。但请你记住，我是沈清辞，不是苏晚晴，更不会变成她。
"她说完就起身上楼了，留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里。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娶她的原因，知道她在这个家里的位置，
也知道我永远不会爱上她。可她从来不说，也不在意。就这样冷冷淡淡地，
陪我演了五年的戏。2第五年的春天，我妈突然让我回老宅吃饭。"江砚，
有个惊喜要告诉你！"她在电话里笑得特别开心。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
当我推开老宅的门时，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苏晚晴。
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穿着香奈儿的套装,头发烫成了**浪,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江砚！"她看到我,眼眶立刻红了,"你还好吗？"我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晚晴回国了,"我妈笑眯眯地说,"她跟那个外国人分手了,这次回来是想重新开始。
江砚,妈当年是糊涂了,不该拆散你们......""妈！"我打断她,"你在说什么？！
年我真的很后悔......我一直都爱着你......"她伸手想要拉我,被我躲开了。
"苏晚晴,你搞清楚,我已经结婚了。""那个沈清辞？
"她擦了擦眼泪,突然笑了,"江砚,你骗不了我的,你根本不爱她,她只是我的替身而已。
""你怎么知道......""因为柳阿姨告诉我的啊,"她看向我妈,"对不对？
"我妈点点头："江砚,你跟沈清辞之间根本没有感情,离婚对大家都好。
何况沈家现在有**忙,早就度过难关了,沈清辞没理由继续赖着不走。
"我突然觉得恶心。
恶心她们理所当然的语气,恶心她们把沈清辞当成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我不会离婚。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江砚！"苏晚晴在身后叫我,"你还在怪我吗？
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离开的！
ark他家里有钱有势,我不跟他在一起,他就要毁了我的事业......"我脚步一顿。
"所以你当初离开我,是因为Mark威胁你？""是啊！
"她哭得更凶了,"我也不想的,但我实在没办法......江砚,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我深吸一口气,冷笑出声。"苏晚晴,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扔到她面前。那是五年前她跟Mark的订婚宴照片。
"如果你真的是被迫的,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订婚宴办得那么隆重？
还有,如果Mark真的威胁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江家难道连这点事都摆不平？
"苏晚晴的脸色一白。
.....我那是装的......""够了,"我打断她,"苏晚晴,我没你想的那么蠢。
五年前你抛弃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束了。"我转身离开老宅,开车回到别墅。
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沈清辞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书。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回来了？""嗯。
"我走到她对面坐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
"江砚,"她合上书,看着我,"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心一沉："什么事？
""我要离婚。"她说得很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轻描淡写。"为什么？
""合同期满了,"她站起来,把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你签完字,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我接过协议,看着上面她清秀的签名,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就这么想离开？
,语气依然冷静,"五年前你娶我是为了治愈情伤,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也该退场了。
给我打过电话了,"她打断我,"她说得很清楚,苏晚晴回国了,让我识相点,主动提离婚。
"我紧紧攥着协议,指关节都泛白了。"所以你就答应了？""不然呢？
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这五年我陪你演戏演够了,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也该下台了。
"说完,她转身上楼,留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我盯着手里的离婚协议,脑子里乱成一团。
五年前苏晚晴离开的时候,我痛不欲生。五年后她回来了,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反而觉得......烦躁。
尤其是刚才沈清辞说"替身该下台"的时候,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莫名火大。
她就这么不在乎吗？这五年的婚姻生活,对她来说就只是一场交易？
我拿出手机,翻到跟沈清辞的聊天记录。五年时间,我们的对话少得可怜。
几乎都是"今晚不回家吃饭""好""明天有个宴会""知道了"这种公式化的内容。
连一个表情包都没有。我突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有一次问我喜欢吃什么。
我随口说了句"红烧肉"。从那以后,每次回家吃饭,餐桌上都会有一道红烧肉。
五年如一日。可我从来没说过谢谢。甚至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怎么动筷子。
我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算了,离就离吧。
本来就是交易,现在合同到期,一拍两散,挺好的。
3第二天一早,沈清辞换了身黑色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比平时精致了不少。
"走吧。"她拎着包站在门口。我愣了一下："去哪？""民政局啊,"她皱眉,"你忘了？
今天办离婚。""......"我突然有点不想去了。但话已经说出口,总不能反悔。
车上,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我偷偷看了她几眼,发现她一直盯着窗外,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任何情绪。"沈清辞。
""嗯？""你......后悔吗？"她转过头,眼神疑惑："后悔什么？""嫁给我。
"她想了想,摇头："不后悔,这五年沈家得到了江家的帮助,我也算完成了任务。"任务。
她用了这个词。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吧,"她语气平淡,"哥哥一直想让我帮他管理公司,我之前一直推脱,现在正好有时间了。
""哥哥？""沈时川,你应该听说过,"她看我一眼,"S.T集团的CEO。
"我脚下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按了好几声喇叭,我都没反应过来。沈时川？！
那个在商界被称为"活阎王"的沈时川？！
那个一手把濒临破产的S.T集团做到国内前三的沈时川？！"你哥是沈时川？！
""嗯,"她点点头,"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当初跟沈清辞结婚的时候,婚礼办得很简单,沈家那边只来了她一个人。
我妈说沈家家道中落,连个体面的婚礼都办不起。
可如果她哥是沈时川......"你们沈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清辞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快开车吧,后面堵了。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但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五年了,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
到了民政局,她比我还积极,直接去排队拿号。"江砚,过来。"她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突然不想动了。"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个会......""推了。
"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最后还是她拉着我走到了办事窗口。
工作人员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又一对,唉......""麻烦快点。
"沈清辞催促。"稍等。"工作人员接过我们的证件,开始办理手续。
我盯着她的侧脸,突然开口:"沈清辞,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她转过头,眼神平静得可怕:"江砚,你在期待什么？期待我哭着求你不要离婚？
"我没有......""你有,"她笑了,笑容里带着讽刺,"江砚,你是个很矛盾的人。
你明明不爱我,却又希望我爱你。你明明想跟白月光重归于好,却又舍不得我这个替身离开。
说到底,你只是享受被人爱的感觉罢了。"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对不起,各位,"工作人员突然开口,"系统出了点问题,今天办不了了,你们改天再来吧。
"沈清辞皱眉:"什么时候能修好？""不好说,可能要一周。
""......"我莫名松了口气。出了民政局,沈清辞直接拦了辆出租车。"你去哪？
"我问。"回沈家,"她看都不看我,"这一周我就不回别墅了,省得尴尬。
"说完,她上了车,扬长而去。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手机响了,是苏晚晴打来的。"江砚,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我沉默了几秒:"好。
"4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苏晚晴订的那家西餐厅。
她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光彩照人。"江砚！
"她朝我挥手,笑得特别甜。我走过去坐下,看着她递过来的菜单。"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她眨眨眼。"不用了,我不饿。"她愣了一下,试探着问:"你心情不好？
是不是因为沈清辞的事？"我抬眼看她:"你怎么知道？
""柳阿姨告诉我的啊,"她笑了笑,"她说你今天去民政局办离婚了,系统坏了没办成。
江砚,你是不是舍不得她？"我没说话。
苏晚晴继续道:"其实我能理解,毕竟你们夫妻一场,就算没有感情,也会有些不舍。
但江砚,你要明白,她只是个替身,真正适合你的人是我。
""苏晚晴,"我打断她,"你回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爱我,五年前为什么不回头？
"我盯着她的眼睛,"Mark的家族势力再大,也大不过江家。
如果你当时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可你没有,你选择了跟他订婚,跟他去美国。
"苏晚晴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江砚,你不相信我了吗？""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她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她放下手里的餐巾,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冷漠。
五年前我确实是为了钱离开你的,Mark的家族资产是江家的十倍,跟着他我能得到更多。
至于爱不爱你......江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是个穷学生,我怎么可能爱你？
"我握着杯子的手在发抖。"那你现在回来是为什么？
rk破产了啊,"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家族的生意出了问题,现在负债累累。
我当然要赶紧跑了,总不能陪他一起喝西北风吧？""所以你又想起我了？
""对啊,"她笑得理所当然,"江砚,你不是一直爱我吗？
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至于沈清辞,你不是本来就不爱她吗？
离婚对大家都好。"我站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
"苏晚晴,我确实爱过你,但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江砚......""这顿饭我请,当作是对过去的告别。
"我扔下一张卡,转身离开了餐厅。出门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
我站在雨里,脑子里突然闪过沈清辞那张冷漠的脸。"江砚,你在期待什么？
期待我哭着求你不要离婚？"她说得对。我确实很矛盾。
一边想着苏晚晴,一边又舍不得沈清辞。说到底,我只是个自私的**罢了。
我拿出手机,翻到沈清辞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拨了出去。"喂？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你在哪？""沈家。怎么了？
""没事,就是......"我顿了顿,"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笑。很轻,很淡,但莫名让人心里一暖。
"江砚,你是关心我吗？
我......""算了,不逗你了,"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江砚,你要记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