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别哭,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抓着手机,心都揪成了一团。电话那头,
是我惦记了整整三年的白月光,凌薇。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都在发颤,“阿宇,
我爸的公司被人设计,欠了五千万的巨债,他们……他们要把我爸送去坐牢……”五千万?
我脑子嗡的一声。“你别怕,微微,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等我!”挂了电话,我冲进卧室。
我的妻子季暖,正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擦拭着一尊看起来很旧的木雕。那是她嫁给我时,
唯一的嫁妆。“季暖,给我五千万。”我开门见山,语气不容置疑。她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她慢慢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我。“可以。”我愣住了。我以为她会问我为什么,
会跟我吵,跟我闹。毕竟,三年来,她就像个影子,安静,顺从,毫无存在感。
我甚至都快忘了,我是个有妇之夫。“不过,我有个条件。”她继续说,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什么条件?只要你给我钱,我都答应你!”我急不可耐。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和一张黑色的卡。轻轻地,放在了梳妆台上。“签了它,
这张卡就是你的。”我走过去,看清了那份文件的标题。离婚协议书。我的心,
莫名地被刺了一下。“季暖,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她抬起头,
那双总是低垂着的眼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出我的倒影,“沈宇,我给你五千万,
买断我们三年的婚姻。从此,你我两清。”1我死死地盯着季暖,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三年来,她在我面前永远是温顺的,低眉顺眼的,甚至有些卑微。我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我一个月不回家,她也只会默默地等。我以为,她爱我入骨,离不开我。可现在,
她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决绝的话。“季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当然知道。”她竟然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释然,
“沈宇,我只是累了。”累了?这两个字像一根针,扎得我心口发闷。“你有什么资格说累?
三年来,你吃我的穿我的,住着我的别墅,你付出过什么?”我口不择言。她脸上的血色,
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份离婚协议,
又往前推了推。那姿态,像是在驱赶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我被她这副样子彻底激怒了。
“好,很好!季暖,你别后悔!”我抓起笔,龙飞凤舞地在协议末尾签下我的名字。然后,
我一把抢过那张黑卡,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后悔?我沈宇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就是当初为了家族的压力,娶了你!”门外,传来我愤怒的咆哮。我没有看到,在我身后,
季暖缓缓地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开着车,
一路狂飙到凌薇家楼下。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一个靠我养了三年的女人,
居然敢主动提离婚?还给我五千万?她哪来的五千万?难道是这三年里,背着我偷偷攒下的?
真是可笑!我越想越烦躁,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算了,不想了。离了正好,
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微微在一起。我调整好情绪,拿着卡走上楼。凌薇一见到我,
就扑进了我怀里,哭得更凶了。“阿宇,我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傻瓜,
说什么胡话。”我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钱我拿来了,叔叔不会有事的。
”凌薇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真的吗?五千万,不是小数目……”“当然是真的。
”我将那张黑卡递给她,“密码是你的生日。”凌薇怔住了。她看着那张卡,又看看我,
眼里的泪水流得更急了,但这次,是感动的泪。“阿宇,你对我真好……我这辈子,
非你不嫁!”她紧紧地抱着我,仿佛抱着全世界。那一刻,我所有的烦躁和不快,
都被怀里的温香软玉驱散了。我甚至觉得,用一段本就错误的婚姻,换来心爱之人的倾心,
这笔买卖,划算极了。第二天,我陪着凌薇去处理她父亲公司的债务。五千万划过去,
对方很快就撤销了控诉。凌家的危机,解除了。凌父对我感恩戴德,当场就拍板,
要把凌薇许配给我。我看着身边巧笑倩兮的凌薇,心中充满了得意。看,
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为了庆祝,凌薇提议晚上举办一个派对,
就在她家新买的江景别墅里。“新买的别墅?”我有些惊讶。“是啊,”凌薇甜甜一笑,
“昨天解决了债务问题后,还剩下一点钱,我爸说不能委屈了我,就全款给我买了这套房子。
阿宇,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五千万解决了债务,
还能剩下钱全款买江景别墅?但看着凌薇开心的样子,我没再多想。
也许是她父亲还有别的资产吧。只要她开心就好。晚上,派对如期举行。别墅里灯火通明,
宾客云集,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凌薇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挽着我的手臂,
像个骄傲的公主,把我介绍给每一个人。“这位是沈宇,我的未婚夫,
这次我们家能渡过难关,全靠他。”我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沈大少爷吗?听说你被老婆甩了,
还拿了五千万的分手费?怎么,这么快就拿着前妻的钱,来给新欢买别墅了?
”2声音尖锐刻薄,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我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赵家的大少爷,赵昊。他是我生意上的死对头,也是出了名的**。此刻,
他正端着酒杯,一脸玩味地看着我。我脸色一沉,“赵昊,你胡说八道什么?”“胡说?
”赵昊夸张地笑了起来,“沈大少,你敢说你手上没拿前妻的五千万?
你敢说凌**这栋别墅,不是用那笔钱买的?”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我和凌薇身上。有惊愕,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凌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抓着我的胳膊,指尖冰冷,“阿宇,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心里一阵慌乱。“微微,你别听他胡说,
我……”“是真的又怎么样?”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我的话。凌薇竟然甩开了我的手,
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赵昊。“没错,这栋别墅,就是用沈宇前妻的钱买的!”她的话,
让全场哗然。我更是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过,
”凌薇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那又如何?那不过是那个女人,为了纠缠阿宇,
死皮赖脸倒贴的钱罢了。”“一个弃妇给的钱,我们为什么不能花?”“能用她的钱,
住她的房子,是给她脸了!”“阿宇爱的人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
她不过是个可笑的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了,她就该识趣地滚蛋!”凌薇的声音,
一句比一句响亮,一句比一句刻薄。她像一个得胜的女王,高傲地宣布着自己的**。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沈少怎么会看上那种平凡的女人。
”“这个凌薇倒也坦荡,比那些又当又立的绿茶强多了。”“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前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五千万出来,不就是想拴住男人吗?”风向,瞬间变了。
我从一个吃软饭的笑话,变成了被前妻纠缠的可怜人。而凌薇,
则成了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神。我看着眼前这个口若悬河,颠倒黑白的凌薇,感到一阵陌生。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柔弱善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伤心半天的微微吗?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失神,转身过来,重新挽住我的手,柔声说:“阿宇,你别生气,
我只是不想让那些人看不起你。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可我听着,却觉得无比刺耳。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季暖那张苍白平静的脸。她说,
她累了。她说,我们两清了。原来,在所有人眼里,包括我最爱的女人眼里,
她对我所有的好,都只是“死皮赖脸”的“倒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闷得我喘不过气。“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我挣开凌薇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人群。
我需要冷静一下。我走到别墅后院的泳池边,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
拨出了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联系的号码。“对不起,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冰冷的机械女声,将我最后一丝幻想彻底击碎。季暖,真的走了。
带着我从未在意的尊严,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我颓然地坐在泳池边,
看着水面倒映出的狼狈身影,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名为“恐慌”的情绪。派对不欢而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那栋我和季暖一起住了三年的别墅,此刻却空旷得可怕。
没有了温热的饭菜,没有了等我归家的灯光,也没有了那个总是在我发脾气后,
默默收拾残局的身影。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季暖的痕迹。玄关处,
我随手乱丢的鞋子,被她摆放得整整齐齐。客厅里,我看到一半就扔下的书,
被她夹上了书签,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卧室里,我换下的脏衣服,
被她分门别类地放进了洗衣篮。这个我一直以为毫无存在感的女人,其实早已像空气一样,
渗透到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而我,却亲手将她推开了。第二天,我失魂落魄地去公司。
刚到办公室,我的助理就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沈总,不好了!我们最大的合作方,
李氏集团,刚刚单方面宣布,终止和我们的一切合作!”3“什么?
”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终止合作?为什么?李总昨天还跟我一起吃饭!”助理快哭了,
“我也不知道啊!对方的律师函直接发到了公司邮箱,措辞非常强硬,
说我们公司信誉有问题,要求我们赔偿巨额违约金!”信誉有问题?我脑子飞速运转。
难道是昨天派对上的事传出去了?不可能,赵昊虽然**,
但也不至于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来对付我。李氏的合作,对他赵家也有好处。
“马上给我接李总的电话!”我厉声吩咐。“打了,打不通!李总的秘书说,
他谁的电话都不接!”我颓然坐回椅子上,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李氏集团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命脉,几乎占了我们七成的业务。一旦合作终止,
公司将瞬间陷入瘫痪。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在疯狂地打电话,托关系,想联系上李总。
但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仿佛我是一块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直到下班时,
我才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了一点模棱两可的消息。“沈宇啊,不是我不帮你,
是这次你得罪的人,我们谁都惹不起啊。”“我得罪了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是不是……在女人方面,做了什么亏心事?”朋友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女人方面?
亏心事?我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季暖。难道是她?这个念头一出来,
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季暖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能让李氏集团的李总都对她俯首帖耳?肯定是我想多了。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发生的事情,
却让我不得不推翻自己的判断。公司的第二大客户,王氏企业,宣布撤资。第三大客户,
孙氏集团,起诉我们产品质量问题。……一个个坏消息,如同雪片般飞来。短短三天,
我的公司就从行业的领头羊,变成了一座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墙倒众人推。银行上门催债,
员工人心惶惶,纷纷递交了辞职信。我焦头烂额,日夜不眠,嘴上起了燎泡,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凌薇来公司找过我几次。一开始,她还会柔声安慰我,给我带些补品。
后来,看到公司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她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脸上的担忧也渐渐变成了不耐烦。“阿宇,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你以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这么没用?”最后一次,
她直接将一份财经报纸甩在我脸上。“你自己看!因为你的公司,我们凌家的股票都跌停了!
我爸快被你害死了!”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只觉得陌生又可笑。这就是我放弃一切,
也要守护的白月光?大难临头,她想的不是如何与我共渡难关,而是指责我连累了她。
“你走吧。”我疲惫地开口。“什么?”凌薇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你走吧。
”我抬起头,看着她,“我们之间,也到此为止了。”凌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就被愤怒取代。“沈宇!你什么意思?你现在落魄了,就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门!
你当初为了我抛弃了你老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你想不负责任?
”我看着她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凉。“我累了。”我学着季暖的语气,说出了同样的话。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了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门外,
传来凌薇气急败坏的咒骂和打砸声。我充耳不闻。**在门板上,缓缓滑落在地。公司,
没了。爱情,也没了。短短几天,我从天堂跌落地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捂着脸,
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本不想接,但那**却执着地响个不停。我烦躁地划开接听键,“谁啊!”“沈先生,
是我。”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我是季暖**的律师,姓张。”季暖?我的心,
猛地一跳。“她……她有什么事?”我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是这样的,
”张律师的语气公事公办,“季**委托我,全权处理她名下资产的交接事宜。其中,
有一家名为‘盛世集团’的公司,之前一直由您代为管理。现在,季**决定收回经营权。
”盛世集团?那不是我的公司吗?!4---“张律师,你是不是搞错了?
盛世集团是我一手创办的,法人代表也是我,怎么会是季暖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太荒谬了!盛世是我毕业后,拿着家里给的五百万启动资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
怎么可能跟季暖有关系?“沈先生,请您冷静。”张律师的语气依旧平稳,
“盛世集团的初始资金,以及后续的几轮关键投资,的确都来自季**的个人账户。
我们这里有完整的银行流水和投资协议。如果您不信,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至于法人代表……”张律师顿了顿,“那只是季**信任您,才将公司全权交由您打理。
本质上,您只是一个高级职业经理人。”职业经理人……这五个字,像五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我引以为傲的事业,我赖以生存的资本,到头来,
竟然只是给别人打工?而这个“别人”,还是我最看不起,被我抛弃的前妻?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季暖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孤儿!”这是我当初娶她时,调查到的信息。
她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大学靠助学贷款读完,没有任何家世背景。
这也是我一直看不起她的原因。“关于季**的身份,属于个人隐私,我无可奉告。
”张律师的声音冷了三分,“沈先生,我今天通知您,只是履行程序。明天上午九点,
我们会派交接团队过去。希望您能配合。”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呆立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原来,李氏的撤资,王氏的退股,都不是意外。
那都是季暖的产业。她只是在收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她甚至不需要动用什么人脉,
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让我辛苦建立的商业帝国,瞬间崩塌。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养着她,
是我给了她优渥的生活。到头来,我才是那个被圈养的金丝雀。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又哭又笑。我终于明白,季暖给我的那五千万,
不是什么分手费,也不是什么倒贴。那是遣散费。是她付给一个,
为她工作了三年的“职业经理人”的遣散费。甚至,还绰绰有余。屈辱,无尽的屈辱,
将我淹没。我冲出公司,开着车,疯了一样在城市里寻找。我要找到季暖!我要当面问清楚!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耍我?我去了我们曾经住过的别墅,人去楼空,
只剩下满屋的灰尘。我去了她大学的档案室,查到了她当年登记的家庭住址。
那是一个破旧的老城区。我按照地址,找到了一栋摇摇欲坠的筒子楼。
一个热心的大妈告诉我,这家的户主姓季,但很多年前就搬走了。“那家的女儿,叫季暖,
可出息了!”大妈一脸羡慕,“听说考上了名牌大学,后来被一个大老板接走了,
再也没回来过。”“大老板?”我的心一紧。“是啊,开着黑色的高级轿车,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黑色的高级轿车……我忽然想起,三年前,我和季暖的婚礼。
那是一场极其简单的婚礼,除了我家的几个亲戚,她那边,一个亲友都没来。
我当时还嘲笑她是个没人要的孤儿。现在想来,不是没人来。是她背后的人,
根本不屑于参加我们沈家的婚礼。我失魂落魄地从筒子楼里走出来。天色已晚,华灯初上。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茫然和无助。这个世界这么大,我该去哪里找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张律师。“沈先生,有份东西,
我想您应该会想看。”半小时后,我在一家咖啡馆,见到了张律师。他将一个牛皮纸袋,
推到我面前。“这是季**让我转交给您的。”我颤抖着手,打开了纸袋。里面,
是一沓厚厚的照片,和一份医疗诊断书。照片上,是凌薇。
她巧笑嫣嫣地靠在一个中年男人怀里,举止亲密。那个男人,我认识。
是我生意上最大的死对头,马氏集团的董事长,马东。而那份诊断书上,
赫然写着:“患者:凌薇。诊断结果:妊娠六周。”日期,是我和季暖离婚的前一个月。
5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照片上的日期,横跨了整整一年。最早的一张,
甚至在我跟季暖结婚后不久。也就是说,在我为了凌薇,跟季暖冷战,夜不归宿的时候,
她正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在我以为她柔弱可怜,为她倾尽所有的时候,
她却早已给我戴上了一顶翠绿的帽子。甚至,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而我,
就像一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拿着前妻给的“遣散费”,去为她和她的奸夫买单!
“呕——”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屈辱、愤怒、恶心……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碎。我用冷水一遍遍地冲着脸,
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回到座位上,
声音沙哑地问张律师:“季暖……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年前。”张律师平静地回答。
一年前!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一年前,季暖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但她什么都没说。她就那么冷眼看着我,看着我为了一个背叛我的女人,
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演着一幕幕自以为是的深情。她到底,
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在看我这场独角戏?嘲讽?怜悯?还是……看一个傻子?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痛苦地嘶吼。“为什么要告诉你?”张律师反问,“告诉你,
让你去跟凌薇对质,然后被她三言两语的眼泪哄回来,再反过来指责季**挑拨离间吗?
”我噎住了。张律师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剖开了我虚伪的内心。是啊,
以我当时对凌薇的迷恋程度,我一定会这么做。我根本不会相信季暖。“沈先生,
季**给过你机会。”张律师叹了口气,“整整一年,她都在等你回头,等你……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