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沈清微面前时，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顾远，你什么意思？”我晃了晃杯中红酒，平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

却始终捂不热的女人。“意思就是，我成全你。”“成全我和陆泽言？”她声音发颤，

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是的，陆泽言，她藏在心底的白月光，今天下午，她告诉我，他回来了。

还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我没说话，只是将笔递给她。她死死盯着我，眼眶一圈圈泛红，

“你早就准备好了？你一直在等这一天？”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不等，

难道要等你把他们父子接进这个家，让我给别人养儿子吗？沈清微，我顾远还没那么犯贱。

”她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冷的协议上，晕开了我的签名。“顾远，你**！

”她抓起协议，撕得粉碎。“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离婚！”1结婚三周年，

我亲手布置了我们婚房的每一个角落，从法国空运来的黑天鹅玫瑰铺满了整个客厅，

餐桌上摇曳的烛光，是我特意挑选的，带着她最喜欢的白茶香气。我甚至，

还亲手做了一桌她爱吃的菜。三年来，这是第一次。我以为，今天会是我们关系破冰的开始。

直到她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甚至没来得及换掉身上那件沾染了风霜的米色风衣。

她坐在我对面，神情恍惚，对我精心准备的一切视而不见。良久，她才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颤抖。“顾远，陆泽言……他回来了。”我的心，在那一瞬间，

沉到了谷底。陆泽言，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整整三年。他是沈清微的大学同学，

是她爱而不得的初恋，是她挂在嘴边的“如果当初”。三年前，他一声不响地出国，

断了所有联系。沈清微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哭着问我，为什么被抛弃的人是她。那晚，

我陪了她一夜。后来，在家里的安排下，我们结了婚。我以为，三年的时间，

足够我捂热她那颗冰封的心。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

就能取代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他不仅回来了，”沈清微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还带回来一个孩子，

三岁了。”三岁。多么精准的时间。精准到，刚好是他离开的那一年。

我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看着她，

看着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愧疚、心疼，和一种我看不懂的……如释重负。原来，她不是不爱，

只是不爱我。原来，她的温柔，她的笑容，都可以给另一个人。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三年来，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试图走进她的世界，却始终被她关在门外。

我把她宠成了公主，她却心心念念着她的骑士。现在，骑士回来了。我这个鸠占鹊巢的恶龙，

也该退场了。“所以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想怎么样？

”她似乎被我的平静刺痛了，抬起头，通红的眼眸里满是挣扎。“顾远，

我们……我们离婚吧。他现在……很不好，孩子也需要照顾，我不能……不能不管他们。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多么伟大的自我牺牲。多么感天动地的爱情。

我拿起桌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她面前。“好，我成全你。

”那是我一早就让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我几乎是净身出户，这套婚房，车子，

还有我名下大部分的流动资产，全都留给她。我只有一个要求，离婚后，

她不能再以任何形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本以为，这份协议，

永远都不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没想到，它成了我送给她的，结婚三周年纪念礼物。

她看着协议上的条款，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你早就……准备好了？”“是。

”我不想骗她，也没有必要。“你早就想跟我离婚了？”“不然呢？”我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留着你，等你的白月光回来，看你们一家三口在我面前上演合家欢吗？”“沈清微，

我顾远虽然爱你，但还没卑微到这个地步。”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口。

她浑身一颤，眼泪终于决堤。“顾远，你**！”她嘶吼着，将那份协议撕得粉碎，

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离婚！”她扑过来，

紧紧抱住我，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骨血里。“顾远，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我刚才是胡说八道的，你不要当真，好不好？”“我们不离婚，

我们永远都不离婚……”我僵在原地，任由她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心，

却像被撕碎的协议一样，再也拼凑不起来了。太晚了，沈清微。

从你说出“离婚”那两个字开始，一切，都太晚了。我轻轻推开她，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纸。

上面，是我龙飞凤舞的签名。“沈清微，协议撕了没关系，明天，我会让律师再送一份过来。

”“在你签好字之前，我会搬出去住。”说完，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我亲手打造的，却从未真正属于我的家。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顾远，别回头。你的尊严，

只剩下这么一点了。2我搬到了市中心的一套公寓，这里是我婚前置办的产业，

沈清微并不知道。第二天一早，我的私人律师陈洲，

就将一份新的离婚协议送到了沈清微的面前。这一次，财产分割的部分，我做了修改。

除了法律规定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的部分，我一分钱都不会多给她。我顾远不是圣人，

做不到在被背叛之后，还慷慨地将自己的所有身家，赠予一个即将奔向别的男人的女人。

陈洲给我打来电话时，我正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顾总，

太太她……不肯签。”陈洲的声音有些为难。“她说，她要见您，当面跟您谈。”“告诉她，

没什么好谈的。”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如果她不签，就走法律程序。另外，

把我名下那几套房产和基金都处理一下，我不希望在财产清算的时候，

出现任何不必要的麻烦。”“顾总，您是说……全部？”陈洲的声调都变了。“全部。

”挂了电话，我点燃了一支烟。袅袅的烟雾中，我仿佛又看到了沈清微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心，还是会痛。但，也仅此而已了。一个小时后，陈洲再次打来电话，这次，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顾总，太太……太太她签了。”“嗯。”我并不意外。

沈清微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拖下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但是……”陈洲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太太她……放弃了所有财产分割，

只要求……只要求带走她衣帽间里的那些衣服和包。”我夹着烟的手，微微一顿。

衣帽间里那些东西，全都是我这三年来，亲手为她挑选的。每一季的新款，每一个**版，

我都会想方设法地弄到手，只为博她一笑。那些东西加起来，价值不菲。

但和我名下真正的资产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她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些我送给她的东西？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向我**，证明她爱的不是我的钱？还是在提醒我，我们之间，

也曾有过温情脉Mò的时刻？“随她。”我掐灭了烟头，声音冷得像冰。“另外，告诉她，

三天之内，搬出那套房子。”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牵扯，哪怕是住在我买的房子里。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京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从民政局出来，

看到沈清微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下。她瘦了很多，

原本合身的连衣裙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她旁边，站着一个高大清瘦的男人，

正体贴地为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陆泽言。他看起来，文质彬彬，

一表人才。确实是沈清微会喜欢的那种类型。他们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像一幅美好的画卷。

而我，只是一个多余的，煞风景的存在。我的车，就停在路边。司机老王见我出来，

立刻撑着伞跑了过来。“先生。”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沈清微。陆泽言显然也看到了我，

他将沈清微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我，像一只护食的野兽。“顾先生，清微已经跟你离婚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和炫耀。

我没有看他，我的视线，始终落在沈清微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东西都搬走了吗？”我问。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就好。”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

“这个，还给你。”盒子里，是我们当年的婚戒。卡地亚的经典款，

上面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G&S。她曾说，这是她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

沈清微看着那个盒子，浑身都在发抖。“顾远，你非要这么绝情吗？”她的声音里，

带着哭腔。“绝情？”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沈清微，到底是谁绝情？

”“是我在你精心准备的结婚纪念日，告诉你我要去找我的初恋，

还是你在我为你付出一切之后，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我……”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不是那样的，顾远，你听我解释……”“够了。”我打断她，

“我不想听。从你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最简单的法律关系。

”“这枚戒指，太贵重了，我怕你那位……陆先生，会误会。

”我特意加重了“陆先生”三个字的读音，成功地看到了陆泽言瞬间铁青的脸。

我将盒子塞进沈清微冰冷的手里，转身就走。“顾远！

”她在我身后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坐上车，我从后视镜里，

看到她追着我的车跑了很远，最后，无力地跪倒在雨中。陆泽言冲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老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先生，要不要……停一下？”“开你的车。

”我闭上眼睛，掩去所有的情绪。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转账信息。五千万。

转账人，沈清微。附言：顾远，这是我欠你的。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两不相欠？

好一个两不相欠！我将手机狠狠砸在车窗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沈清微，你以为用钱，

就能买断我们的一切吗？你太天真了。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3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孤寂。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

我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没有兑冰，就这么一杯接一杯地灌进喉咙。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食道，也麻痹着我的神经。我试图用酒精，

来驱散脑海中沈清微的身影。可我越是想忘，她的脸，就越是清晰。她笑的样子，

她哭的样子，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循环播放。

“砰！”我将酒杯狠狠砸在墙上，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墙壁流下，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我恨她。恨她的背叛，恨她的绝情。可我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没用，

恨自己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她。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我的特助，林森。“顾总，

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我的酒，瞬间醒了大半。“说。”“那个陆泽言，

确实是沈**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三年前，因为挪用公款，

被公司开除，还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他所谓出国深造，其实是跑路了。”“他这次回来，

是因为在国外混不下去了。至于那个孩子……并不是他亲生的，而是他姐姐的。

他姐姐未婚先孕，生下孩子后就跑了，把孩子扔给了他。”“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抚养孩子，

这次回来找沈**，就是为了钱。”林森的声音，冷静而客观，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敲在我的心上。我早就猜到，那个陆泽言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没想到，

他竟然卑劣到了这种地步。利用一个女人的同情心，利用一个无辜的孩子，来骗取钱财。

而沈清微，那个自诩聪明的女人，就这么轻易地，掉进了他编织的陷阱里。

“他现在住在哪里？”我问。“城西的一个老旧小区，租的房子。据说，

房租已经拖了两个月了。”“呵。”我冷笑一声。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男人，

沈清微那五千万，恐怕还不够他塞牙缝的。“顾总，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林森问。“不用。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你只需要，盯紧他，把他每天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都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另外，把他那些债主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好的，顾总。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陆泽言，你不是想要钱吗？

我给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胃口，能吞下多少。沈清微，你不是觉得亏欠他吗？

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会让你知道，

你为了他，放弃的，究竟是什么。第二天，我约了本市最大的**老板，豹哥，

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豹哥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看到我，

他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顾总，您大驾光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我没有跟他废话，直接将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有一个亿。”豹哥的眼睛，

瞬间亮了。“顾总，您这是……”“陆泽言，认识吗？”“陆泽言？”豹哥想了想，“哦，

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欠了我们五百万，跑路的臭小子！”“没错。”我端起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从今天起，他的债，我替他还了。”“不仅如此，以后，他需要多少钱，

你就借他多少，不用看额度，不用催债，利息按最高的算。”“所有的一切，

都记在我的账上。”豹哥愣住了，他显然没搞懂我这是什么操作。“顾总，

您……您跟那个陆泽言是……”“朋友。”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豹哥是个**湖，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这么做，

自然有我的道理。他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能拿到他想要的好处。“我明白了，顾总。

”豹哥笑得一脸谄媚，“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记住，

”我放下茶杯，看着他，“让他借钱的过程，越顺利越好。但是，每一次的借款记录，

都要有他本人的亲笔签名和手印。”“我需要，最完整的证据链。”“没问题！

”豹哥拍着胸脯保证。从会所出来，我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陆泽言，

我为你铺了一条通往地狱的金光大道。希望你，走得开心。

4自从有了我这个“冤大头”在背后支持，陆泽言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他先是还清了之前所有的赌债，然后租下了市中心最高档的公寓，和沈清微，

还有那个叫陆念的孩子，正式开始了“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他给沈清微买各种奢侈品，

包包，首饰，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带她出入各种高级餐厅，会所，

向所有人炫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沈清微似乎也很享受这一切。林森发给我的照片里，

她笑靥如花，依偎在陆泽言的怀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幸福满足的模样。她大概以为，

陆泽言是真的飞黄腾达了。她大概以为，她的爱情，终于修成了正果。只有我，

像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偷窥者，冷眼看着他们上演着一幕幕虚假的繁华。我的心，

早已麻木。我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开会，应酬。生活好像又回到了认识沈清微之前的轨道。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点开那个加密的相册。里面，

全都是沈清微的照片。有她熟睡的侧脸，有她吃饭时鼓起的腮帮，有她穿着我的白衬衫，

在阳台上伸懒腰的样子……每一张，都记录着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我一遍遍地看，

一遍遍地凌迟着自己的心。顾远，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这天，

我正在参加一个商业酒会，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清微。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

挽着陆泽言的胳膊，出现在了会场门口。她瘦了，也憔悴了，但精心打扮过后，

依旧是全场的焦点。很多人都认出了她。“那不是顾总的前妻吗？”“是啊，

听说她是为了初恋，才跟顾总离婚的。”“啧啧，放着顾总这么好的金龟婿不要，

去跟一个穷小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什么穷小子，你没看人家现在混得多好，

听说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马上就要上市了。”“真的假的？那她这算是……慧眼识珠？

”周围的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端着酒杯，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对璧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会场中央。

陆泽言显然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仿佛他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沈清微，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的视线，

一直在人群中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她的目光，和我的，在空中交汇。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们都愣住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一丝无措，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她下意识地，想要挣开陆泽言的手。

陆泽言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他甚至还挑衅地，朝我举了举杯。

我扯了扯嘴角，回敬了他一个冰冷的笑容。然后，我转过身，走向了舞池中央，

那个今晚酒会的主角——李家的千金，李思思。李思思是我的大学学妹，一直对我很有好感。

只是以前，我所有的心思，都在沈清微身上，对她，始终保持着距离。“思思，有空吗？

陪我跳支舞。”我向她伸出手，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李思思受宠若惊，

脸颊微红，将手搭在了我的掌心。“当然，顾学长。”我拥着她，滑入舞池。优美的华尔兹，

旋转的舞步。我的余光，却始终锁定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上。沈清微就那么站着，

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她的手，

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陆泽言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也只是木然地摇了摇头。

一曲终了，我礼貌地松开李思思，向她道谢。转身，却看到沈清微端着两杯香槟，朝我走来。

“顾远。”她在我面前站定，将其中一杯递给我，“好久不见。”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有接，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我们，很熟吗？”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血色，

瞬间褪得一干二净。5沈清微的手在半空中僵了许久，久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陆泽言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将沈清微护在身后，怒视着我：“顾远，你不要太过分！清微好心好意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的态度？”我嗤笑一声，目光越过他，

落在沈清微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陆先生，你应该问问你的女人，她对我，

又是什么态度。”“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离婚，是谁为了你，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

”“现在又装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是做给谁看？”“还是说，你那五千万，已经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