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赌的爸，恋爱脑的妈，读书的弟，破防的我？不不不，出生是我没得选，

血包那可万万不能当。身为长姐，上不能规劝父母，下无法养育幼弟，老张家那老大，

是真被养废咯。惊天大反转，小小血包长成魔童了！01“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

我早就和你爸离了，何苦现在受这份罪？”“你要是个男孩子，你爸前早几年就回归家庭，

怎么会拖到现在？”“要不是得留在家照顾你，我早就出去打工了，怎么会现在又穷又苦，

让人看不起哦？”只要一放学到家，就是我妈许秀琴的解脱时光。十几年来，

耳朵听出一层茧，背的锅那也是日渐增长。手上洗着的是菜市场没人要捡的烂菜叶子，

夏天狭小的厨房无比闷热，许秀琴彷佛感受不到，我走一步她就粘一步，

只顾着发泄今早在张金棍那受的气。她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依旧清晰可见。

“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这一切，要不是你，我早就一个人潇洒去了！

”我的沉默让许秀琴更加破防，歇斯底里的质问我。“听进去了妈，

三岁的我堵着不让你们离婚，五岁的我拿着房产证让爸去赌输了，

7岁的我又以死相逼求你们再生个弟弟让老张家有后。”“妈，

不信你给我报个什么奇人轶事的节目嘛，说不定还能逆天改命，给家里赚点钱呢？

”终于把烂透的了菜叶子挑干净，我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许秀琴，这个我叫了十五年的妈，

但是又陌生无比的女人。“死丫头，翅膀硬了敢顶嘴？

”许秀琴高高扬起来的手就要朝我打过来，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挨打的经验，

哪个角度使劲才能让脸上**辣的疼。“妈，明天老师家访，这巴掌印让老师看到可不好吧。

”握住许秀琴的胳膊，翅膀硬了不仅会顶嘴，还要反了天。“哼，做你的饭去，

耽误吃饭你就知道怎么死！”许秀琴挣扎着不再和我推搡，嘟嘟囔囔回了自己房间。

这点青菜，又够家里几个人吃？那些经不起一点推敲的指责，曾经也给我哄的团团转。

年幼无知的时候，总是会对母爱充满着渴望。导致我真的认为，

是许秀琴对我的母爱深深捆绑住她，不肯离开这个家。“大妹，我们就不去上幼儿园了，

留在家里和妈妈待着好不好，妈妈喜欢大妹，舍不得和你离开。”一句喜欢大妹，

舍不得和我离开，在别的小朋友都去上幼儿园的年纪，

我窝在家里和许秀琴做了三年的手工活贴补家庭。小孩总是好欺骗的，每次工头来收货，

递给我根棒棒糖，“呦，你家大妹可真乖，现在就能帮妈妈赚钱咯，秀琴啊，好福气哦，

丫头就是贴心呢！”这话现在听着是嘲讽，

那会居然让一个小女孩产生了自己能照顾妈妈的错觉。许秀琴总是笑着反驳，“小孩子粘人，

晚几年再去上学也不迟，在家里和我随便做点什么打发时间，这点钱哪够生活哦，

我们母女两个还是得指望她爸！”02指望我爸吗？就算是那会年纪小，

我也会在心里悄悄打个问号。如果赌徒，家暴，出轨的男人都能指望的住，

估计就许秀琴这种恋爱脑晚期才会相信吧。五岁的时候，

我们从原先的三室一厅搬到了现在住的这个老破小，细节早已记不清，

那群凶神恶煞打砸的人倒是出现我在梦里好几年。“各位大哥，求求你你们，别再砸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马上搬走！”许秀琴抱着我，

无助的缩在角落里泪如雨下，话都说不利索求着讨债的社会人员再宽限几天。

能被母女依靠的张金棍早在赌输房产的时候就躲起来避祸，

还是个孩子的我却有面子能让社会人员宽限我们几天。当天我们就被人拎出来丢在大马路上，

一个破包几件衣服就是全身家当，

还是许秀琴从内衣兜子抠出来做手工赚的钱租下这间老破小，才免于流浪街头。“大妹乖，

大妹不怕，妈这就安顿好了，等找到你爸那个**，我就和他离婚，咱们母女单过！

”许秀琴的眼泪嘀嘀滴落在我头上，烫烫的，我那会是真不怕。后来张金棍自己找上门，

但许秀琴没提离婚，眼泪依旧嘀嘀嘀的掉，心疼他在外面吃苦受罪，

当晚的肉菜都进了我爸肚子里，而我是睡在客厅隔出来的铁片床上的。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一直等，等许秀琴兑现诺言离婚带我单过。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那会说的不是离婚，

是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两年后，我妈生了一个弟弟。“大妹啊，

你看妈给你生了个弟弟喜欢不？这可是你以后的依靠啊。

”斜靠在床上的许秀琴搂着弟弟亲个没完。“可妈你当初不是说要和爸离婚带我单过吗？

”踮起脚尖想看清楚以后的又一个依靠，“我没有说过我要弟弟啊，

你怎么可以说是给我生的？我不要弟弟！”那会已经上小学了，我懂道理，

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不过许秀琴的巴掌比道理管用，一巴掌扇过来就给我扇晕在地上，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破坏家庭和谐，我就把你赶出去！”原来，

她想赶走的人不是张金棍，是我。刚出锅的菜烫到我的手，

脑海里的回忆远不如现实来的深刻。张金棍已经领着张耀扬到家了，父子俩如出一辙，

坐在客厅里不动如山等着别人伺候。许秀琴眼巴巴的伺候换拖鞋，端水来洗手，

就差找两个香炉供起来。翅膀都硬了的我，怎么还能过得下去这日子。

03荤菜、新鲜的照旧摆在张金棍父子俩面前。许秀琴殷勤的夹着菜轮流送到碗里，

我只扒着眼前的吃了好几天的咸菜。“听你妈说，明天有老师要来家访啊？

”张金棍瞥了我一眼，清清喉咙准备实行一家之主的权力。“你那个中考成绩我看了，

上普高也没什么前途嘛，不如去职校，还能早几年出来上班。”“就是就是，

张苛早点出来打工赚钱，我要买大房子住！

”张耀扬嘴里塞的是我买的比他年纪还大的冻鸡翅，没咽下去就急着吞掉更多。

“我还是个孩子也不懂，明天全听爸和老师的。”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现在顶嘴才是真的会挨打，我还打不过张金棍。“这才对嘛，这个家就是应该听你爸的，

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厉害厉害，还不是得乖乖听你爸的现在？”眼见我示弱，

许凤琴的气焰又点燃了。这个家，谁都不是好人。这次家访是中学时代最后一次家访了，

我自知中考成绩并不拔尖，好高中是无望了，公办的还是可以上的。

在这个家里如果连读书都放弃了，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原本许凤琴就想着让我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算了，草草找个理由送我进厂里打工，

过几年卖个好价钱给张耀扬铺路。偏偏中考刚结束，就有不知名的职校来收学生，

承诺食宿减半毕业后还能直接安排工作，最重要的是入学就能给家长返现1万块。

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可是1万块要实打实进到张金棍口袋里，

他可不会在乎我是不是会被卖到哪里去。今天是我最后一个机会了。“张苛爸爸妈妈，

其实张苛的成绩是足够上公办的高中，你们刚刚说的那间职业学校，我作为一个老教师，

也没有听说过。”周老师实在是搞不懂了，别的家长都是恨不得砸锅卖铁供小孩读书，

怎么这对父母是反其道行之。“周老师，我们也是很鼓励张苛读书的啊，可这孩子懂事，

你也看到了，我们就这条件，还有一个小孩要养，张苛这孩子懂事啊，

想着早点出来就业帮忙缓解压力。”要么说许凤琴不当演员就是屈才了，

说到动情处眼眶还泛红，扯着张金棍加猛药，“老公，都怪我们两个没本事，

才让孩子这么懂事！”来了，我做孩子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现在还是没有其他招数。

“周老师，真的，孩子就拉着我们的手，说想给家里减轻负担啊，这么好的孩子，

你说怎么就到我们家了？”“张苛就说啊，要是再读那么多年的书，花了那么多钱，

还不能帮爸妈减轻负担，她真的是心里有愧，无法面对！”夫妻俩一唱一和，

给周老师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哪见过这出。可我见过，

道德绑架不过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罢了。“张苛，今天周老师也在这，你自己和老师说说，

你什么打算，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的。”话是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让我自己说不读高中了，

既能拿钱还能得个个好名声。“周老师，我，我也不懂，但是，但是爸爸妈妈对我这么好，

辛苦抚养我和弟弟，总归是不会害我的！”周老师，你快认真听题啊，我还有个弟弟！

04虽然没有按照张金棍设想的那么回答，但是大体我也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谈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周老师沉思了会，“那我知道了，今天打扰了，

张苛，你送送老师吧。”周老师起身就要走，

躲起来一早上的张耀扬瞅准时机从卧室冲出来就朝着老师撞过去，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骂着，

“坏老师，我撞死你！”“不准来我家，张苛不准去读高中！”“家里的钱都是我的！

张苛要去打工给我赚钱！”张耀扬还想着满嘴喷粪，许风琴赶紧拉过来捂住他的嘴，

“周老师，真是不好意思了！弟弟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小的魔童没读多少书，

就是好骗。昨晚我只是稍微暗示他，今天有老师会来救我，我就能去读高中了，

没人赚钱给他买大房子住。他就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我也不躲着，身上多了许多可见的淤青。

“张苛！还不快点送周老师出去！”张金棍的慈父面具戴不下去了，

巴不得我赶紧带着周老师这个外人出去，他的命根子都快哭晕过去。门嘭的一关，

外面的空气都清新多了。真正的自救这才开始，感谢张耀扬送来的助攻。“周老师，

我们走这边吧，有树荫。”我扯着衣角，抵着头怯生生的带着周老师往树荫处走去。“张苛，

你别怕，和老师说实话，放弃公办高中去职校，是不是你爸妈的意思？

”周老师看到了我胳膊上的淤青，眼里的心疼和愤怒都快满出来。就是这个时候，

一脑门扎进周老师的怀里，既是真情流露又是形势所迫，眼泪这下真是再也收不住了。

“周老师，呜呜呜呜呜，爸爸妈妈没有逼我，我，我真的好想继续读书啊。周，周老师，

我该怎么办？”每一滴泪都打湿周老师胸口的衣服，她不是没有听过我家的事，

只是耳闻始终不如眼见为实来的震撼。“傻孩子，这种事你早就可以和老师说了，现在，

只要你想读书，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可是，可是”伤心过度直至打嗝，

我忍不住大喘气“爸爸妈妈还需要我帮他们减轻负担。”话说到这里，

周老师更是心疼的搂住我，“傻孩子，生活的压力是你父母的课题，怎么可以转嫁给你？

你现在要做的是，抓紧一切机会好好读书！”是啊，生活的压力是父母的课题，

怎么就要转嫁给我了？“周老师，张苛，你们怎么在在这里？

”05街道办的小陈阿姨穿着红马甲，手上还抱着一箱东西，

迎头就撞见我扑进周老师怀里嚎啕大哭。紧赶慢赶，终于是遇上了。

今天是街道办连同妇联举办的助学活动，平时有什么慰问活动，许秀琴都嫌丢人，

自己不愿来，但是东西是要拿的。更不用说张金棍了，若说许秀琴是吸血鬼，

那几乎就是为了张金棍和张耀扬。他们夫妻俩自然是不知道有什么活动，

而我每次都被差遣来领取物资，早就和街道办的叔叔阿姨认熟，今天这个助学活动，

我也就心里有数。“哎，小陈啊，你来，你来，我刚好有事要找你。

”周老师和小陈阿姨也是老相熟，我能顺顺利利读完中学，就是她们两个在中间出了大力气。

许凤琴告诉我，为了供我上到初中，家里才如何贫困，我又占用多少张耀扬的资源，

以后千万要记得回报她们夫妻俩，好好扶持弟弟，张苛就是这么个命。

而周老师和小陈阿姨告诉我，九年义务教育阶段是免费的，这是我的权利。“你看看，

这孩子哭的，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老张家那两口子，可真是难评，你来，你来我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