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感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顶罪骗局。顾念用整个青春爱着陆启深，

却在他功成名就、迎娶白月光的那天，沦为全城的笑柄。心如死灰，她远走他乡。十年后，

她携着与他眉眼如出一辙的女儿归来，身边还站着与他势均力敌的商界对头。

陆启深却像疯了一样追来，红着眼质问：“孩子是谁的？”顾念浅笑从容，

将躲在身后的女儿轻轻推出：“别怕，叫陆叔叔。”而一旁的男人则揽住她的肩，

风轻云淡地给出致命一击：“陆总，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太太是你孩子的妈？

”1手机屏幕亮着。推送标题刺眼。「商业巨子陆启深情定十年，今日与苏氏千金共订婚约，

神仙眷侣羡煞全网」顾念划掉推送。冰箱里只剩半瓶酸奶。她拧开，喝了一口。凉的。

电视开着，充当背景音。某个本地财经频道正在报道午间新闻。

「……陆启深先生与苏晚**的订婚宴，可以称得上是本年度商界最受瞩目的盛事之一……」

顾念拿遥控器的手停住。镜头扫过宴会厅。水晶灯。香槟塔。男人穿着量身定制的黑色礼服，

侧脸线条冷硬。他身边的女人一袭白色鱼尾裙，笑靥如花。主播的声音毫无波澜。「据悉，

双方家族对此次联姻均表示乐见其成。分析认为，

此举将极大巩固启深集团与苏氏企业的战略合作……」顾念关掉电视。世界安静了。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林薇」。她接起。「喂。」电话那头是急促的喘息声，

然后是拔高的尖叫。「顾念！你看了吗？**看到了吗！」顾念把手机拿远了些。

「看到什么。」「直播！陆启深和苏晚那个**的订婚直播！全网都在推送！」「没看。」

「你放屁！你能没看？顾念**别跟我装！你现在在哪儿？在家？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不用。」「什么不用！我真服了！这狗男女！他怎么敢这么对你！十年！你跟他十年！

他现在跟别人订婚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把你当什么了！」顾念走到窗边。楼下花园里，

有个小孩在踢球。「当什么？」她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也许，什么都不是。」

「你傻了吗顾念！你清醒一点！他为那个苏晚办这么大排场，他把你藏了十年！见不得光吗？

当初他公司出事，是谁替他顶的缸！是谁差点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他现在功成名就了，

转头就去娶白月光？他良心让狗吃了！」顾念看着那个小孩一脚把球踢飞了。「顶缸……」

她喃喃。「对！顶缸！要不是你替他扛了那件事，他能有今天？他早完了！现在倒好，

人模狗样地当他的陆总，娶他的豪门千金！我呸！」「林薇。」顾念打断她，

声音里透出疲惫。「别说了。」「我凭什么不说！我就要说！我憋了十年了！

我当时就劝你别傻，别替他出头，你听吗？你一头就扎进去！说什么爱他，信他，

他一定会处理好！这就是他处理的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

「……念唸。」林薇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带着哭腔。

我替你委屈……我真的……我们报警吧……我们把真相说出来……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

顾念闭上眼。「没有证据了。当年的事，已经结了。」「那就这么算了？你十年青春，

你背的案底，就这么算了？让他和苏晚双宿双飞？你甘心？」顾念没说话。不甘心。

像有把钝刀子，在心口慢慢地磨。不流血，只是疼。绵长的，窒息的疼。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推送。她点开。是订婚宴的现场高清图。陆启深正低头为苏晚戴戒指。侧脸温柔，

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配文：陆先生坦言，苏晚是他追寻十年的梦想，今日终于圆梦。

追寻十年。那她是什么？挡路的石头吗？「林薇。」顾念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刚才说，

顶缸。」「……是。」「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说。」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深呼吸的声音。「好，我说。但你答应我，别做傻事。

」「嗯。」「十年前，陆启深那个空壳公司，做非法集资，爆雷了。窟窿填不上，

他要坐牢的。是苏家，答应帮他平事，条件就是他得跟你断干净，然后娶苏晚。」

顾念的指甲掐进掌心。「继续。」「但当时风声太紧，苏家也不能明目张胆护着他。

需要一个替罪羊，先把眼前的危机扛过去。他们……他们选中了你。因为你最傻，最好骗，

也最……死心塌地。」林薇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颤抖。「是陆启深亲口跟你说的，

对不对？说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周转，让你先帮他顶一下，

他很快就能把你弄出来……结果呢？你进去待了多久？一年零三个月！他在外面干什么？

他借着苏家的势力，迅速整合资源，把公司洗白上市！他管过你死活吗！」

顾念的呼吸变轻了。记忆的碎片呼啸着砸过来。探视玻璃那一边，陆启深疲惫的脸。「念念，

再忍耐一下，很快，我很快就能接你出来。」律师带来的文件。「顾**，签了这份认罪书，

对陆总、对大家都好。」出狱那天，只有林薇来接她。陆启深电话打不通。晚上，他出现，

带着一身的酒气，用力抱她。「对不起，念念，公司的事太忙了。以后不会了，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以后。没有以后了。「……念唸？你还在听吗？」「在。」

「这些事，我早就想告诉你。可你那时候……根本听不进去。你满心满眼都是他。

后来你出来了，跟他好像又好了，我更没法说。我怕你受不了……」「为什么现在说。」

「因为我忍不下去了！我看他现在这副虚伪的嘴脸我就恶心！他凭什么踩着你的尸骨上去，

然后和苏晚在人前秀恩爱？他凭什么！」顾念松开手。掌心有四个深深的月牙印。「证据呢。

」「什么？」「你说这些，有证据吗？」林薇卡壳了。「……当时、当时他跟你说的那些话，

又没第三个人听见……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你怎么就那么巧，

刚好去顶了所有的罪？他陆启深怎么就毫发无伤，还攀上了高枝？」逻辑链很完整。

完整得让人心寒。顾念走到电视前。黑屏的液晶面板，映出她模糊的脸。苍白。麻木。十年。

她人生里最好的十年。原来是从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爬向另一个装饰精美的牢笼。

「薇薇。」她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嗯？」「帮我个忙。」「你说！」「帮我查一下，

十年前经手那个案子的主要人物，现在都在哪里。特别是，当时陆启深的那个律师。」

「你要干什么？」「不干什么。」顾念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慢慢抬起手，

擦掉了眼角的一点湿意。「就是想……把一些事情，看得更清楚一点。」看得清楚，

才能知道，这一刀，该从哪里捅回去。才最致命。电话挂断了。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冰箱压缩机微弱的嗡鸣。顾念拿起沙发上那个旧抱枕。

那是她和陆启深刚搬进这个出租屋时一起买的。洗得发白，边缘开了线。她抱了很久。然后，

她找到剪刀，沿着开线的地方，一点一点，把它剪开了。里面的棉絮涌出来。陈旧，发黄。

像她这十年。她站起身，把棉絮和破掉的枕套，一起扔进了楼道的垃圾桶。转身回屋。

锁上门。手机屏幕上，订婚宴的推送还在。她点开图片，放大。陆启深看着苏晚的眼神。

她以前以为，他天生冷情，不会那样看人。原来不是。只是不会那样看她。她关掉图片。

打开通讯录。拉黑了一个存为「启深」的号码。然后，她开始收拾行李。动作不疾不徐。

十年筑起的完美世界，裂开了一道缝。光透进来。照见的，全是尘埃。

2第二章：决绝离去与意外“转机”行李箱的拉链合上。声音干脆。顾念环顾公寓。

住了十年的地方，如今空了一半。属于她的痕迹，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茶几上，

放着一个白色信封。里面是签好字的《解除同居关系协议书》。旁边，一枚崭新的一元硬币，

压着一张便签。便签上只有三个字。「结清了。」她拉起行李箱，开门，走入电梯。

没有回头。电梯门合上。数字从顶层开始递减。…三天后。陆启深扯开领带，

把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屋子里有股没人气的冷清。「顾念？」没人应。他皱眉，走进客厅。

茶几上的信封刺眼。他抽出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签名栏上，「顾念」两个字，利落决绝。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枚硬币和便签上。瞳孔骤缩。指关节捏得发白。协议被揉成一团。

他掏出手机，拨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低咒一声，把手机砸在沙发上。

「……闹脾气？」他盯着那枚硬币，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长本事了。」

他解开领口纽扣，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陌生的、横冲直撞的躁意。

苏晚的电话进来。「启深，晚上陪我去看婚纱好不好？设计师刚到了新款……」「没空。」

他打断，声音里带着未消的戾气。「公司有事。你自己去。」不等对方回应，他挂了电话。

视线再次落回茶几。那枚一元硬币，像无声的嘲讽。他弯腰，捡起它。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

…城中村。廉价旅馆。空气里有潮湿的霉味。顾念趴在洗手池边，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什么也吐不出来。这种状况，持续快一周了。一种模糊的预感，让她脊背发凉。药店。

验孕棒。两条红杠。清晰。刺目。她坐在马桶上，看着那两道杠。很久。手机震动。

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海外。她挂断。对方发来短信。「顾念**？我是沈聿。

林薇女士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冒昧打扰。关于你正在调查的十年前启深集团的旧案，

我或许能提供一些你感兴趣的信息。方便时，盼复。」顾念盯着那条短信。手指收紧。

另一个号码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林薇」。她接起。「念念！你怎么样？在哪呢？

陆启深那个王八蛋有没有找你麻烦？」「没有。」顾念的声音有些虚浮。「我很好。」

「好什么好！你声音都不对！你到底在哪？」「……薇薇。」顾念打断她，声音很轻。

「我怀孕了。」电话那头死寂。几秒后，林薇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什么？！谁的？

陆启深的？！」「……嗯。」「……操！」林薇骂了一句，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像是换了个地方。「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他吗？不行！绝对不能告诉那个渣滓！

他妈的他和苏晚都快领证了！这孩子不能要！念念，你听我的，趁早拿掉！我陪你！」

顾念的手下意识覆上小腹。平坦。没有任何感觉。「……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不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难道还想生下来？给那个渣男生孩子？你疯了吗顾念！

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了？这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你让他以后怎么办？」「别说了！」

顾念猛地打断她，呼吸急促。「……让我想想。」「念念……」「那个沈聿，是怎么回事？」

顾念强行转换话题。「哦对！正想跟你说！沈聿！就是那个聿方资本的创始人！商界传奇！

他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你的事，还有你在查十年前的东西。他主动联系我，说想帮你！

」「帮我？」顾念扯了扯嘴角。「为什么？我和他素不相识。」

「他说他欣赏你的能力和韧性。而且，他和陆启深有过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念念，

这是个机会！沈聿的能力很大，有他帮忙，你想查**相，想报复陆启深，都容易得多！」

顾念沉默。「念念？你在听吗？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乱。但孩子的事，你再冷静想想。

沈聿这边，我觉得可以接触一下。见一面，听听他怎么说，不行再说。总没坏处。」

「……你把见面时间和地址发我。」「好！我马上安排！」电话挂断。顾念靠着冰冷的墙壁，

缓缓滑坐在地上。一只手拿着显示两条红杠的验孕棒。另一只手，是沈聿发来的短信。

一条未知的生命。一个未知的盟友。前路混沌未明。…一周后。隐蔽的私人茶室。

沈聿坐在窗边。西装熨帖，气质沉稳。不像商人，倒像学者。只有那双眼睛，锐利，

能洞察人心。顾念在他对面坐下。脸色苍白，但背脊挺直。「顾**。幸会。」

沈聿推过一杯温水。「你脸色不太好。先喝点水。」「谢谢。」顾念没动那杯水。

「沈先生找我来，想谈什么？」「开门见山。很好。」沈聿十指交叠，放在桌上。

「我想和你合作。」「合作什么？」「搞垮陆启深。」顾念抬眼看他。目光平静。「理由？」

「私人恩怨。不便详述。你可以理解为，我看不惯他很久了。」沈聿语气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你需要真相和公道。

我需要启深集团倒下。」「沈先生高看我了。我凭什么能帮你搞垮一个商业帝国？」

「凭你是十年前那场风波的核心当事人。凭你手里，

可能掌握着连你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关键证据。更凭你……」沈聿顿了顿，

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又迅速移开，「……现在的处境和决心。」顾念心头一凛。

他知道了？林薇说的？「不必惊讶。」沈聿仿佛看穿她的想法，

「我习惯充分了解我的合作伙伴。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你的选择，我表示尊重。」

「……我还没做决定。」「关于孩子，还是关于合作？」「都是。」「无妨。

你可以慢慢考虑。」沈聿递过一张名片，只有名字和一串私人号码。「合作方式，由你定。

你需要任何帮助，资金、人脉、安全的地方，我都可以提供。作为交换，

我希望你回忆起任何关于十年前案件的细节，尤其是陆启深和苏家可能留下的把柄，

能第一时间与我共享。」顾念看着那张名片。没有接。「沈先生是投资人。投资讲究回报。

在我身上，你看不到确定的回报。」「我赌的是可能性。」沈聿看着她，眼神深邃，「而我，

很少看错人。」顾念沉默片刻。「我需要时间。」「当然。」沈聿站起身，「茶钱已付。

顾**，无论你最终如何决定，保护好自己。陆启深……并非善类。」他微微颔首，离开。

顾念独自坐在茶室里。良久，她拿起那张名片。边缘锋利。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留下，

还是放弃？复仇，还是远离？每一个选择，都通向截然不同的未来。手机亮起。日历提示。

显示着她的生理期，已经延迟了二十五天。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底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她拿起手机，拨通林薇的电话。

「薇薇。」「怎么样？见到沈聿了吗？他怎么说？」「见了。」顾念的声音异常平静，

「帮我找个房子。要安静，安全。」「……你决定了？」「嗯。」「孩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