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奶，林默看着念念脸上沾着的奶渍，想起姐姐说要每天给她洗澡，顿时又紧张起来。他翻出姐姐寄来的婴儿浴盆，在卫生间里放好水，又找了套干净的衣服，才抱着念念走进卫生间。

“念念，我们要洗澡啦。”他一边说，一边试图解开念念连体衣的扣子。可那小小的扣子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他手指笨拙地戳了半天，才勉强解开两颗。

念念似乎有点怕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小身子微微发抖：“舅舅……怕……”

“不怕不怕，水不烫，很舒服的。”林默一边安慰，一边用手试了试水温，确认刚好合适，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浴盆里。

刚碰到水，念念就吓得尖叫起来，小手紧紧抓住浴盆边缘，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哇——！舅舅救我！”

林默慌了神，赶紧伸手把她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我们不洗了好不好？”

可怀里的小家伙浑身都是奶渍，不洗澡肯定不行。他想了想，拿起旁边的小黄鸭玩具，递到念念面前：“你看，小黄鸭陪你一起洗好不好？”

念念抽泣着，看了看小黄鸭，又看了看他，慢慢止住眼泪，点了点头。林默松了口气，重新把她放进浴盆，拿起沐浴露，挤了一点在手心，轻轻抹在她身上。

洗澡的过程还算顺利，除了念念偶尔因为水花溅到脸上而小声哭两声，总体还算平静。可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林默又犯了难。

他拿着那套小小的衣服，研究了半天，愣是没分清哪是上衣哪是裤子。这套衣服是连体的，前面有个小熊图案，他凭着感觉，把念念的头从领口塞进去，又把她的胳膊从袖子里穿出来，接着往下拉，想把裤子部分套上。

可不管他怎么拉，衣服都卡在念念的腰上，根本套不下去。念念被他折腾得不舒服，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哭起来。

“别急别急，马上就好。”林默满头大汗，一边哄着念念，一边仔细观察衣服的款式。这时他才发现，衣服的裤腿部分有两个小小的洞，应该是用来穿脚的，而他刚才，竟然把裤子部分当成了上衣的下摆，试图往念念的腿上套。

“怪不得穿不上……”林默尴尬地挠了挠头，赶紧把衣服脱下来，重新整理。这次他看清楚了，小熊图案在前面，领口在上面，裤腿在下面。他小心翼翼地把念念的脚从裤洞里穿过去，再把衣服拉上来，扣上扣子。

穿好衣服，他抱着念念走出卫生间，刚想松口气，就看到念念的衣服领口歪歪扭扭的，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裤子的裤脚也卷在了一起，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这……”林默看着自己的“杰作”，哭笑不得。他只好又重新给念念调整了半天，才算勉强穿整齐。

等把念念哄睡着，林默瘫在沙发上，看着卫生间里还没收拾的浴盆和散落的玩具，只觉得浑身酸痛。他拿起手机，给姐姐发了条消息：“姐，下次寄东西，能不能顺便寄个‘穿衣教程’？”

消息依旧石沉大海，林默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收拾卫生间。他知道，这鸡飞狗跳的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