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澈,一个职业跑腿。为了凑够我妈的手术费,
我接了个十万块的单子——给一座私人监狱的神秘主人送一份“外卖”。
那座监狱叫“黑石”,进去的都是**,出来的都是骨灰。而它的主人,是个女人。
一个叫秦筝的,被誉为“黑石女王”的女人。第一次见她,她就用枪指着我的头,
眼神冷得能把人冻成冰渣。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我没死。因为我撞破了她的秘密。
我看见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王,在没人的时候,会抱着膝盖,看一部很老的儿童动画片。
她没杀我。她说,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要么让第二个人消失,要么……让他变成自己人。
她给了我一份合同。不是雇佣合同,是“专属宠物”的卖身契。从此,
我成了她一个人的所有物。她心情不好,会把我当靶子练。她吃饭,我得在旁边布菜。
她睡觉,我得守在门外。所有人都觉得我活得不如一条狗。可他们不知道。这个疯批女狱长,
她怕打雷。她吃东西挑食,不吃葱姜蒜。她会在我给她处理伤口时,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她看我的眼神,也从看一个物件,慢慢变成了……看一个人。他们都以为是秦筝囚禁了我。
但只有我知道,先动心的那个人,早就输了。这场禁锢游戏,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还说不准呢。1.一份价值十万的跑腿订单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上弹出的订单信息,
让我的心脏跟着跳了一下。
【订单类型:特殊专送】【目的地:黑石私人监狱】【报酬:100,
000元】【要求:物品亲手交到秦筝女士手中。绝对保密。】十万。就跑一趟腿。
我盯着那串零,数了三遍。没错,是十万。我妈躺在医院里,明天的手术费还差八万。
这笔钱,就是救命的钱。“澈哥,这单子邪门啊。”一起租房的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
嘬着牙花子。“黑石监狱?那地方进去了就没活人出来的,给再多钱也不能去啊。
”我当然知道黑石。电视新闻上提过一嘴,马上就被掐断了信号。
那是一座建在海岛上的钢铁堡垒,关的都是些有钱有势、但又见不得光的狠角色。
法律管不了他们,黑石来管。而黑令的主人,秦筝,这个名字在我们的圈子里,
就是死神的代号。“风险越高,报酬越高。”我点了“接受订单”。
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加密的地址和取件码。顾不上了。别说黑石监狱,就算是地狱,
这十万块我也得拿到手。取件点是个很老的当铺。没有店员。我输入取件码,
一个暗格弹出来。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金属盒子,入手冰凉,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很轻,
晃了晃,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我把盒子放进配送箱,骑上我的小电驴就出发了。
去码头的路上下起了雨。雨点砸在头盔上,噼里啪啦的。心里有点慌。我打开手机,
想给我妈发条消息。想了半天,只打了三个字:会好的。然后删掉了。码头上,
一艘黑色的快艇已经等着了。两个穿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船边。“江澈?”我点头。
他们没多话,示意我上船。我的小电驴被留在了码头。快艇开得飞快,海风灌进我的领子,
又冷又湿。大概半小时后,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那就是黑石。
一座真正的钢铁巨兽,沉默地趴在海中央。天色阴沉,
它看起来就像一只准备吞噬一切的怪物。我的手心开始冒汗。快艇靠岸。
迎接我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守卫。搜身,安检,流程比机场严格一百倍。
我身上的手机、钱包,甚至是一根烟,全被收走了。那个黑色金属盒,
被他们用专业的仪器扫了一遍又一遍。“跟我来。”一个守卫领着我往里走。监狱内部,
安静得可怕。到处都是冰冷的金属和光滑的墙壁,连个窗户都看不到。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跟着他穿过一条长得看不到头的走廊。两边的墙壁是特种玻璃,里面是一间间囚室。
囚室里的人,有的在健身,有的在看书,有的就那么坐着,盯着天花板。
他们看起来不像犯人,更像是在度假。但当我跟其中一个人的眼神对上时,我打了个哆嗦。
那眼神,不是人的眼神。是野兽的。守卫最后停在一扇巨大的合金门前。他做了个手势,
让我自己进去。“典狱长就在里面等你。”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然后消失。我站在门前,做了个深呼吸。
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十万块。江澈,为了十万块。我伸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22.她不是人,是一把黑色的刀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办公室。说办公室可能不准确。
这里大得像个小型图书馆,装修风格是那种极致的工业风。黑,白,灰。
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也没有任何有人情味的东西。一个女人背对着我,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翻滚的黑色海浪。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制服,身形高挑,
站得笔直。就像一把插在那里的刀。“东西带来了?”她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很清冷,
没什么情绪。像碎冰块撞在一起的声音。我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带,带来了。”我走上前,
把那个黑色金属盒放在她身后的办公桌上。桌子大得能当床睡,上面也空荡荡的,
只有一台电脑。她没有回头。“打开。”“啊?”“我让你打开它。”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手打开了盒子的卡扣。盒子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机密文件。
只有一块小小的,看起来很旧的……草莓橡皮。就是小学生用的那种,
上面还带着被铅笔戳出来的小坑。我愣住了。“你可以走了。”她还是没回头。
“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我松了P_A_U_S_E了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看来没那么可怕。拿钱走人。我转身准备离开。“站住。”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身体一僵,
停在原地。“你叫江澈?”“是。”“家里有个母亲,在市立医院等着做心脏搭桥手术?
”我的血一下就凉了。她怎么会知道?她终于转过身来。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很漂亮。
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漂亮。五官精致得像雕刻出来的,但组合在一起,
却只有一种感觉——危险。她的眼睛是深棕色的,很深,像看不见底的潭水。此刻,
那双眼睛正盯着我。没有好奇,没有审视,只有一片纯粹的漠然。就像在看一个物件。
一个死物。“秦,秦女士……”我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我只是个跑腿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她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
那是一种更让人恐惧的表情。“我知道。”她慢慢地向我走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她走到我面前,停下。
她比我高一点,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她。一股淡淡的冷香钻进我的鼻子。不是香水味。
是她身上的味道。很冷,像雪。“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为了十万块,敢来黑石的人,
长什么样。”她的手指抬起来,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很凉,力气却很大。
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响。“看起来……很普通。”我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瞳孔里,我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她不是人。
她是一把刀。一把随时能要我命的,黑色的刀。“滚吧。”她松开手,
像是扔掉什么垃圾一样。我踉跄着退后两步,转身就往外跑。我不敢回头。
我怕再多看她一眼,我就会真的死在这里。我拉开门,冲了出去。外面那个守卫还在。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他领着我往外走。但我脑子里全是秦筝那张脸,
那双眼睛。心脏还在狂跳。我告诉自己,快了,马上就能离开了。拿到钱,
再也不要跟这个鬼地方有任何关系。就在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我肚子突然一阵绞痛。
早上没吃饭,又淋了雨,吹了海风。“大,大哥……”我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我能,
借用一下洗手间吗?”守卫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但他还是指了指旁边一条岔路。“快点。
”我赶紧冲了去。那条路似乎不是给犯人或者守卫用的,更干净,也更安静。
我随便推开一扇门。里面确实是洗手间。解决完生理问题,我感觉活过来了。我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让我清醒了不少。我从洗手间出来。然后,我发现我迷路了。
这里有三条一模一样的岔路。我忘了我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3.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有点慌了。这鬼地方跟迷宫一样。万一乱走,
被当成企图越狱的,一枪崩了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我只能凭着感觉,
选了中间那条路往前走。越走越不对劲。这里的墙壁不再是冰冷的金属,
而是变成了暖色调的壁纸。地上也铺了地毯。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很淡的花香。我好像……走到了生活区?是谁的?那个女魔头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腿都软了。不行,得赶紧回去。我刚准备转身,
就听到旁边一扇虚掩的门里,传来了一点声音。很轻。
是那种……很熟悉的动画片主题曲的声音。很老的一部儿童动画,叫《星光下的伙伴》。
我小时候最爱看的。好奇心害死猫。我知道。但我还是没忍住。我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透过门缝往里看。只看了一眼,我就愣住了。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是一个很温馨的房间,
布置得像个小女孩的卧室。有柔软的沙发,毛茸茸的地毯,还有一整面墙的书。
秦筝就在房间里。她脱掉了那身黑色的制服,换上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她没有站着,
而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缩成很小的一团。她的面前,
一个老旧的投影仪,正在墙上播放着《星光下的伙伴》。就是我听到的那首主题曲。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在办公室里的那种冷漠和危险。也没有任何柔和。
就是一片空白。她只是看着动画片,一动不动。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好像在哭。
虽然她一滴眼泪都没掉。那种巨大的反差感,让我大脑直接当机了。外面那个杀伐果断,
让人恐惧的女王。在这里,变成了一个抱着膝盖看动画片的小女孩。我甚至能看到,
她的脚上,还穿着一双粉色的兔子拖鞋。我看得入了神,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靠在了门上。门,“吱呀”一声,被我推开了一条更大的缝。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无比刺耳。沙发上的秦筝,身体猛地一僵。她抬起头。
目光像两道利剑,瞬间穿透门缝,钉在了我的眼睛上。那一瞬间,她脸上的空白和脆弱,
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t_i_替的,是滔天的杀意。和一种……被撞破秘密的,
极致的恐慌。完了。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死定了。
我真的死定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身体比脑子快。我转身就往回冲。我拼命地跑,
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快,但很稳。还是那双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像催命的钟。我跑回了那个三岔路口。这次我没敢犹豫,
随便选了一条路就冲了进去。幸运的是,我选对了。我看到了那条通往出口的长廊。
守卫还在原地等我。他看到我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皱起了眉。“你怎么回事?”“没,没事。
”我喘着粗气,摆了摆手。“我们快走吧。”守卫没多想,带着我继续往外走。
出口就在眼前。那扇通往自由的大门就在前面。我看到了光。我发誓,
我从来没有觉得阳光那么亲切过。就在我的脚即将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身后的合金门,
缓缓打开了。“站住。”还是那个清冷的声音。但这一次,里面多了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的身体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那个守卫也愣住了,他转过身,恭敬地低下头。
“典狱长。”秦筝站在门内。她已经换回了那身黑色的制服。
脸上重新戴上了那副冰冷的面具。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几分钟前,
她还穿着兔子拖鞋在看动画片。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杀意,有愤怒,有恐慌,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他,”她抬手指着我,“留下。”4.“你留下,或者消失。
”守卫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筝,似乎没明白。“典狱长,他是……”“我说,
”秦筝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让他留下。”守卫不敢再多问一个字。
他立刻低下头。“是。”然后他退到了一边。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怜悯,变成了同情。
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死人了。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
从四面八方伸过来,抓住了我的心脏,用力地捏。我呼吸都困难了。秦筝没有走过来。
她就站在那里,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我。我们之间,是监狱内的阴影,和监狱外的阳光。
一线之隔。天堂和地狱。“过来。”她对我说道。我的脚像灌了铅。挪不动。我想跑。
我想冲进那片阳光里。但我知道,我跑不掉。在我冲出去之前,
她的枪肯定会先一步打穿我的脑袋。我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回去。从光明,走回黑暗。
我重新站在她面前。这一次,我连头都不敢抬。只能看到她那双擦得锃亮的黑色军靴。
“抬起头。”我咬着牙,慢慢抬起头,和她对视。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我该怎么回答?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她肯定不信。说我看见了?
那我就是找死。我脑子飞快地转。“我……我看到秦女士在……在休息。
”我选了一个最模糊,也最安全的说法。她笑了。还是那种没有温度的笑。“休息?
”她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江澈,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我不敢说话了。我知道,
我说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结局。我死定了。办公室里,
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又快又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在等她宣判我的死刑。“你知道吗,
”她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黑石监狱建立五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秘密,
能被带出这座岛。”我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成了岛的一部分。
”她的话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比如今天天气不错。“你,也不该是例外。”她从腰后,
抽出了一把枪。一把很小的,银色的手枪。但在我眼里,它比任何武器都可怕。冰冷的枪口,
对准了我的额头。我闭上了眼睛。我妈还在医院里等我。对不起了,妈。儿子不孝。
我以为我会听到枪响。但我没有。我等了很久。什么都没发生。我忍不住,
偷偷睁开一条眼缝。我看到秦筝握着枪的手,在微微发抖。她的脸色很白,比刚才还要白。
她的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她好像……在犹豫?“为什么……”她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是《星光下的伙伴》?”我愣住了。“什么?”“那块橡皮,
”她手里的枪口偏了一下,指向桌上那个金属盒,“那部动画片,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迷茫。我突然明白了。
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别人送给她的。送东西的人告诉她,这部动画片很好看。
所以她才会一个人偷偷地看。她不是在怀旧,也不是喜欢。她只是……想搞明白,为什么。
这一瞬间,我的恐惧,突然减轻了一点。我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因为,
”我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因为星星掉下来的时候,不会砸到人。只会变成你的朋友。
”这是动画片里的一句台词。我小时候背得滚瓜烂熟。秦筝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握着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就好像,
我说了一句什么天方夜谭的话。她死死地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她慢慢地,
把枪收了回去。我全身都脱力了,差点一**坐到地上去。我知道,我暂时……活下来了。
“你叫江澈,是吗?”她重新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但少了些杀气。“是。
”“你很聪明。”她说。“但是,聪明的人,有时候会更危险。”她转身,
走回办公桌后坐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那是一个绝对掌控的姿势。“我给你两个选择。
”她说。“第一,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成为这座岛的一部分。很干净,很彻底,
不会有任何痛苦。”我感觉刚活过来的自己,又死了一半。“第二,”她顿了顿,
看着我的眼睛,“你留下。”“什么意思?”“留在我身边。我能看到你,能听到你,
能确保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她的眼神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
“你选吧。”“江澈。”“你留下,或者……消失。”5.你的新身份,
是我的“宠物”我还有得选吗?一边是死。一边是失去自由,活得像个囚犯。
但至少还是活着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我选第二个。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秦筝似乎对我的答案毫不意外。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扔到桌上。“签了它。”那是一份合同。标题是——《专属服务协议》。我翻开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我的脸就涨红了。屈辱。极致的屈辱。甲方:秦筝。乙方:江澈。
协议内容不是工作,而是我的全部。我的时间,我的身体,我的一切,都属于甲方。
甲方要求乙方做的任何事,乙方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协议期限:终身。这哪里是协议。
这分明就是一份卖身契。一张……把人变成宠物的契书。“怎么?”秦筝看着我,“不愿意?
”她的手,又放到了腰后的枪柄上。我立刻拿起笔,在乙方的位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江澈。这两个字,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签完字,秦筝把合同收了起来,锁进了保险柜。
她站起身。“跟我来。”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只能跟在她身后。
她带我回到了刚才那个播放动画片的房间。她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小床。
那床看起来像是临时加的,很小,很简陋。“以后,你就睡在这里。”我愣住了。睡在这里?
和她一个房间?“典狱长,这……”“叫我主人。”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喙。“在黑石,
我就是你的主人。”“是……主人。”这两个字从我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房间和我的办公室。”她开始宣布规则。“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出房门半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和任何人说话。”“我说话的时候,
你只能听着。”“我吃饭的时候,你站在旁边。”“我睡觉的时候,你守在门口。
”她每说一条,我的心就沉一分。这不是囚犯。囚犯都比我有自由。这真的是一条狗的生活。
“听明白了吗?”“明白了……主人。”“很好。”她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拍了拍自己脚边的地毯。“过来。”我僵在原地。“过来。
”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冷了下来。我只能走过去,在她脚边蹲下。这个姿势,
让我感觉自己的人格都被踩在了地上。她脱掉了脚上的军靴,露出了穿着**的脚。
她的脚型很漂亮,但此刻我完全没心情欣赏。她把脚,放到了我的膝盖上。“腿酸了。
”她说。“给我揉揉。”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怎么?”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危险的意味,
“协议第一条,忘了吗?”【无条件服从甲方的任何要求。】我闭上眼,伸出颤抖的手,
放到了她的脚踝上。她的皮肤很凉,很滑。我开始笨拙地给她按揉。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墙上的投影仪还在播放着动画片。那欢快的音乐,此刻听起来却充满了讽刺。我低着头,
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一双靠送外卖、搬东西、做苦力赚钱的手。现在,
却在给一个女魔头揉脚。屈辱,愤怒,不甘……各种情绪在我心里翻腾。但我什么都不能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大概是觉得舒服了,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哼。然后她抽回了脚。
“去做饭。”她命令道。“冰箱里有食材。我饿了。”我站起身,感觉膝盖都麻了。
我走进房间配套的那个小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高级食材。牛排,鳕鱼,龙虾。
还有一些我根本不认识的东西。但我不会做这些。我只会做些家常菜。我找了找,
只找到了几个鸡蛋和一点面条。于是我给她下了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卧了一个荷包蛋,
撒了点葱花。我端着面走出去。“主人,我只会做这个。”我把面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看了一眼那碗面。眉头皱了起来。“我不吃葱。”她说完,就把碗推到了一边。“倒了。
重做。”我看着那碗面。心里一股火“噌”地就冒了上来。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端起碗,
走回厨房,把面倒掉。然后重新给她下了一碗。这次,我没放葱。我把第二碗面放到她面前。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点,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没有说好吃,也没有说不好吃。
吃了几口,她就放下了筷子。“饱了。”她说。“剩下的,你吃。”那语气,
就像是在赏赐一条狗。我看着那碗她吃剩下的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我真的很饿。
我拿起筷子,把剩下的面吃完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我告诉自己。江澈,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6.她会怕黑,还会做噩梦在秦筝身边生活的日子,
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她是个极度自律,也极度有控制欲的人。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
晚上十二点准时睡觉。生活里除了工作,没有任何娱乐。哦,除了那部《星光下的伙伴》。
她每天晚上都会看半个小时。雷打不动。而我,就是她生活里的一个附属品。
一个会喘气的家具。她起床,我要提前给她备好衣服和热水。她工作,我要跟在她身后,
随时听候差遣。她吃饭,我要站在桌边,给她布菜。她看动画片的时候,
我就得跪坐在她脚边,给她当脚垫。她睡觉,我就睡在那张又小又硬的行军床上,
像个守夜的。我没有名字。她高兴的时候,会叫我“江澈”。不高兴的时候,就一个字,
“喂”。大多数时候,她都当我是空气。我不能跟任何人说话。监狱里的守卫看到我,
都像看到了鬼,躲得远远的。他们大概觉得,我能活到现在,本身就是个奇迹。
我也这么觉得。时间长了,我发现了一些她的秘密。一些隐藏在她冷酷面具下的小习惯。
比如,她睡觉的时候,从不关灯。整个房间必须灯火通明。有一次,半夜突然停电。
整个监狱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不是命令,也不是呵斥。
而是一声……压抑着极致恐惧的尖叫。我被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