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杯,敬谢父亲母亲二十年养育之恩,愿二老福寿绵长,愿我云氏,基业永昌!”
水晶吊灯下,云逸手持酒杯,身姿挺拔,声音温润如玉。他话音刚落,宴会厅内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今天是云氏集团董事长云天雄的七十大寿,也是身为“嫡子”的云逸正式确立继承人地位的光辉时刻。
满堂宾客,非富即贵,看着台上那对父子,眼中无不流露出赞赏与羡慕。
云天雄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满是骄傲。
就在这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两扇沉重的、镶嵌着金边的宴会厅大门,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撕扯,轰然向内倒塌,碎木飞溅!
音乐戛然而止,掌声僵在半空。
满场死寂中,尘嚣微散,一道身影逆着光,立于废墟之上。
来人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身形修长,面容俊朗却带着一种与这奢华场合格格不入的清冷疏离。他手持一柄古朴拂尘,眼神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台上那对父子身上。
“保安!保安呢!”云逸的母亲,如今雍容华贵的云夫人林雪最先反应过来,尖声叫道,“哪里来的疯子,给我拖出去!”
一群黑衣保镖如狼似虎地扑上。
然而,那青袍道人只是将手中拂尘随意一甩。
一股磅礴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保镖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人仰马翻地砸翻了沿途的香槟塔和甜品台,玻璃碎裂声、痛呼声、女人的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他缓步前行,步履从容,脚下是名贵地毯与碎玻璃的混合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云逸脸色微变,但仍强自镇定,上前一步,将父母护在身后,沉声道:“这位先生,今日是家父寿宴,若有得罪之处,云逸在此赔罪。还请先行离开,莫要惊扰了宾客。”
姿态无可挑剔,尽显世家子弟风范。
道人终于停下脚步,站在离主桌三米之外。他无视了云逸,目光直接穿透他,落在脸色铁青的云天雄脸上。
“云董事长,”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二十年前,你的夫人林雪,用一名濒死的病婴,换走了你刚出生的、健康的亲生儿子。”
满场哗然!
“你胡说八道!”林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扭曲,“疯子!污蔑!逸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你是谁派来捣乱的?!”
云逸也面露悲愤:“阁下怎能信口雌黄,如此污蔑我母亲!我云逸行得正坐得直,绝不容你在此放肆!”
道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行得正?坐得直?”他重复着这两个词,带着一丝嘲弄,“一个窃居他人之位二十年的窃贼,也配谈这两个词?”
他不再看演技精湛的云逸,目光转向云天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云家嫡系血脉,出生时肩胛骨处会有一枚云纹胎记,形似展翅之鹏,此乃云氏一族不传之秘,唯有历代家主及核心长老知晓。是也不是?”
云天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拐杖的手猛地收紧!这个秘密,外人绝无可能得知!
不等他回答,道人单手结了一个奇异的手印,指尖灵光微闪,轻轻在自己左肩后方一按。
“嗡——”
一道淡金色的、复杂而玄奥的云纹图腾,凭空浮现在他肩后的道袍之上,光影流转,隐隐有清越的鹏鸣之音响起!那图腾栩栩如生,带着一种古老而尊贵的气息。
“这……这是……”几位年长的、知晓内情的云家族老猛地站起身,满脸骇然。
“血脉图腾……自行显化……这是最精纯的嫡系血脉才会有的异象!”一位族老失声惊呼。
证据,简单,粗暴,却无可辩驳!
云逸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林雪更是面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道人的目光如同利剑,终于第一次正式落在了云逸身上,“你告诉我,谁才是那个该滚出去的……外人?”
云逸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慌乱,但立刻被更深的怨毒和决绝取代。他不能输!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绝不能毁于一旦!
他暗中对隐藏在宾客中的心腹,那位已是暗劲巅峰的保镖队长使了个眼色。
保镖队长会意,身形如鬼魅般从侧面暴起,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道人太阳穴!这一击,足以开碑裂石!
“小心!”有宾客惊呼。
然而,道人仿佛背后长眼,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保镖队长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僵在半空,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他周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言出法随!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超乎理解的一幕。
道人这才缓缓转身,看着被定在半空的保镖队长,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暗劲巅峰?”他轻轻摇头,“蝼蚁一般。”
他拂尘再挥,那保镖队长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嵌了进去,生死不知。
做完这一切,道人重新看向已经摇摇欲坠的云逸和林雪,以及神色复杂、惊疑不定的云天雄。
他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
“我名,云澈。”
“今日归来,一为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二为,查清我养母,‘林婉’,当年在云家做保姆时,究竟为何会‘意外’坠楼身亡!”
他目光如冰刃,刮过林雪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