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黑市:我的妻子是顶级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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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擦着耳廓飞过,灼热的气浪让太阳穴突突直跳。陈默猛地矮身,凭借载入的肌肉记忆,

狼狈地翻滚到一辆黑色轿车后。码头的咸腥空气混着火药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01“卡洛斯!钱在哪儿!”脸上带疤的男人举枪嘶吼,枪口还冒着硝烟。

陈默的心脏在狂跳。这不是他的情绪,是这具身体原主残留的恐惧。

他快速扫视——废弃集装箱、散落的货箱、溅满泥点的车窗……“左轮!轮胎下面!

”他嘶哑着喊出答案。几乎同时,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前的码头景象开始扭曲,

像浸水的油画般褪色、碎裂。他猛地睁开眼,安全屋昏暗的灯光刺得眼球发胀。他趴在床边,

控制不住地干呕,胃里空无一物,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

阴影里传来冷漠的声音:“下次能不能挑个太平点的记忆?”陈默抹了把嘴,

伸手接过抛来的信封。厚度让人安心。“记忆替身这碗饭,不就是拿命换钱?

”阴影里的人嗤笑,“嫌**,回去蹲你的侦探所啊。”陈默没说话,

把信封塞进内袋紧紧按住。推开铁门,霓虹灯的彩色光晕洒在潮湿的巷道上。半小时后,

医院收费窗口的敲击声格外清脆。“苏晚的账户。”他推过银行卡。

护士抬头看他一眼:“陈先生,这次预存了三个月。但下个季度的……”“我知道。

”他转身走向病房,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推开门,仪器的滴答声像永恒的节拍。

苏晚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睫毛在眼睑投下安静的阴影。他在床边坐下,

轻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指尖传来细微的颤抖。“晚晚,”他俯身低语,“我又接了个活儿,

报酬很好……你再等等……”话音突兀地断在空气里。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额前,

感受到皮肤下奔涌的无力感。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深吸一口气,点亮屏幕。

加密通讯界面上跳出一行字:【新任务。报酬十倍。目标记忆:代号“夜莺”,

S级犯罪记忆。】S级。犯罪记忆。十倍报酬。每个词都像锤子砸在胸口。他回头,

病床上的苏晚依然沉睡,仿佛永远停留在某个他触及不到的梦里。指尖悬在屏幕上,

微微发颤。然后重重落下。【接。】02冰冷的电极片重新贴上太阳穴,

凝胶的寒意钻进皮肤。陈默盯着安全屋天花板那块潮湿的污渍,深吸一口气。黑暗裹挟了他。

下一秒,感官被强行塞入另一个场景。没有码头的硝烟,这里是极度安静的空间。

空气里飘着皮革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他坐在一张高背椅上,面前是整面墙的监控屏幕,

数据流像瀑布一样滚动。他低头,看见自己指间夹着一支电子烟,

修长的手指属于一个陌生人。这就是“夜莺”。“‘智脑’,安保系统循环周期?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低沉,冷静。耳朵里的微型接收器传来回应,

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三分十七秒。东侧走廊巡逻队即将折返。你只有九秒。”“足够。

”陈默(夜莺)起身,脚步无声地踏过柔软的地毯。他的身体像拥有自己的意志,

精准地避开激光网格,用一张复制卡刷开了厚重的合金门。门后是银行的金库前厅。

冰冷的金属光泽映照着他毫无波澜的脸。“北纬37.7749,西经122.4194。

”接收器里的“智脑”突然报出一串坐标。陈默(夜莺)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确认坐标。”他低声问,语气依旧平稳。“只是想起了金门大桥的雾。

”“智脑”的电子音平淡无波,“专注任务,夜莺。目标在第三保险柜。

”陈默感到“自己”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他操控着身体,走向目标保险柜。

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密码盘时——“巡逻队提前折返!撤!”智脑的声音陡然急促。

陈默(夜莺)毫不犹豫,身形暴退。在退出前厅的瞬间,他下意识地,

朝着监控摄像头死角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里站着一个身影,倚在阴影中,

应该是“智脑”在现实中的位置。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轮廓,穿着深色的风衣,

身姿挺拔。安全屋的灯光再次刺入眼中。陈默猛地坐起,剧烈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抬手,用力按压着眉心。这次记忆载入带来的压迫感远超以往。他的动作突然僵住。刚才,

那个惊鸿一瞥的侧影……他闭上眼,拼命回忆。昏暗的光线,模糊的轮廓,那个倚靠的姿态,

脖颈到下颌的线条……一种冰冷的、荒谬的熟悉感,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不可能。

绝对是记忆同步带来的错觉。他试图说服自己,但那个侧影在他脑中越来越清晰。

陈默猛地冲进安全屋狭小的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把冰凉的水狠狠泼在脸上。他抬头,

看着镜中自己苍白失措的脸。水滴顺着下颌滑落。镜子里,

那个属于“智脑”的、模糊又熟悉的侧影,与他惊恐的眼神,缓缓重叠。

03水龙头还在哗哗作响。陈默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指节捏得发白。他猛地关掉水,

扯过毛巾胡乱擦了一把,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安全屋。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

记忆同步有时会串频,会产生幻觉。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脚步却在医院的走廊里越来越快,

几乎是在奔跑。推开病房门,仪器的滴答声依旧规律。苏晚安静地躺着,

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他喘着气,停在床边,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她的脸。眉毛的弧度,

鼻梁的线条,唇珠的形状……每一处他都无比熟悉,此刻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寒意。

他想起记忆里那个模糊的侧影,那个倚靠的姿态。他下意识地,轻轻扶住苏晚的肩膀,

让她微微侧身,试图复现那个角度。心跳骤停。像!太像了!那个下颌到脖颈的线条,

几乎完全吻合!“巧合……一定是巧合……”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记忆可以被修饰,

感觉会骗人。他需要更实在的东西。更确凿的证据。他记得,“智脑”在报出无关坐标前,

曾有一个极短暂的停顿。那个停顿的节奏……陈默俯下身,凑到苏晚耳边,用极低的声音,

模仿着记忆里“夜莺”的冷静语调:“北纬37.7749,西经122.4194。

”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监测仪上平稳起伏的线条。他不死心,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死寂。

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果然是想多了。他吐出一口浊气,直起身,准备去倒杯水。就在这时,

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苏晚搭在薄被外的手。她的食指,正极其轻微地、无意识地,

敲击着被面。哒。哒。哒。节奏,频率,和他记忆里“智脑”在思考间隙,

敲击自己上臂的节奏,分毫不差!陈默如遭雷击,连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五年朝夕相处,他太熟悉她的一切小动作了!这不是记忆同步能解释的!这不是巧合!

他冲回床边,眼睛赤红,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苏晚的病号服。

“晚晚……对不起……”他声音嘶哑,手指颤抖地解开了她病号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肩膀,

锁骨,没有异常。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绝望的粗暴,又解开第三颗,将衣襟微微向左侧拉开。

在他手指触及她左侧腰际肌肤的瞬间,他整个人僵住了。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

在那片白皙的皮肤上,纹着一只图案——一只极小的、线条流畅的、振翅欲飞的夜莺。位置,

大小,与他记忆中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个倚在阴影里的“智脑”腰间的纹身,完美重叠。

04陈默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那只振翅的夜莺纹身,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扭曲,

仿佛要活过来啄食他的心脏。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床头的水杯。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炸开,惊动了门外的护士。“陈先生?怎么了?

”护士推门而入的瞬间,陈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扯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苏晚的腰腹。

他挡在床前,背在身后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没……没事,不小心碰掉了杯子。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护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多问,蹲下身收拾碎片。

陈默僵立在原地,感觉那纹身的位置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被褥灼烤着他的后背。

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医院,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车流人声都变得模糊不清。怎么办?报警?

告诉警察他植物人的妻子可能是惊天劫案的主谋?谁会信?

他像个幽魂一样晃回了自己那间早已停业的侦探事务所。

灰尘在从百叶窗缝隙透进的光柱中飞舞。刚拧开锁,推开门。“陈默先生?

”两个穿着夹克、气质干练的男人从走廊阴影里走了出来,亮出了证件。

刑警证上的徽章反射着冷光。“市局刑侦支队的。关于‘7·15’特大跨境劫案,

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来了。这么快。他面上维持着镇定,

侧身让他们进屋。“请进。不过我的侦探所已经停业很久了。”为首的警官,目光锐利如鹰,

扫过积灰的桌面:“我们查到,近三个月,

你的银行账户有多笔来自不明渠道的大额资金流入。解释一下。”陈默的后背渗出冷汗。

“私人借贷。”“借给一个停业侦探?”警官逼近一步,声音压低,“我们有证据显示,

你频繁出入‘记忆黑市’。而‘7·15’案的关键证据,

一段属于主犯‘夜莺’的记忆碎片,曾在黑市流通。”他盯着陈默的眼睛,

一字一顿:“最后一个接触那段记忆的‘替身’,就是你。”空气凝固了。

陈默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送走警察,他靠在紧闭的门板上,

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衬。还没等他喘口气,口袋里的加密手机再次震动。不是中间人。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信息只有一行字,却带着透骨的寒意:“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侦探先生。找到钱,或者,变成尸体。”05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像冰锥扎进眼底。

陈默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灰尘在从门缝透进的光线中狂乱飞舞。他完了。

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是死路。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蜷缩在角落里,手指**头发,

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不行。不能这么算了。

苏晚……那个他爱了五年、拼了命也要救回来的女人,

如果真的是一切的主谋……她为什么要把他拖进这个地狱?疑问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

愤怒和不甘混合着绝望,一点点压过了恐惧。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却燃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光。他们不是都要找他吗?警察要找线索,黑道要找钱。好啊。

那他就亲自去挖!挖出所有的真相!他抓起加密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直接拨通了记忆黑市中间人的加密线路。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抢在对方开口前,

用嘶哑但异常冷静的声音说:“是我,陈默。”“关于‘夜莺’的记忆,还有多少碎片?

我全要。”线路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中间人带着诧异的声音:“……你疯了?

警察刚找过你,现在‘夜莺’的人也在找你!躲还来不及,你还要往里钻?”“躲不了。

”陈默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告诉他们,钱,我可以帮他们找。但前提是,

给我更多‘夜莺’和‘智脑’的记忆。所有。”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斩钉截铁:“价钱,

照旧。”又是一阵沉默。中间人似乎在权衡。“等着。”几分钟后,消息回复过来。【可以。

老地方,一小时后。新记忆碎片已准备,风险等级:未知。】陈默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

他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眼神冰冷。一小时后,

他再次躺在了那间安全屋冰冷的记忆接入椅上。**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陈默看着头顶那块熟悉的、形状像狰狞人脸的潮湿污渍,忽然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次,把痛感同步率调到最高。”**动作一顿,愕然看向他。

陈默闭上眼,最后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我要记住每一个细节。

”06最高痛感同步像一根烧红的铁钎刺入后脑。陈默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在接入椅上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黑暗褪去,没有硝烟,没有警报。取而代之的,

是温暖的灯光,炖肉的香气,还有滋滋的油爆声。他站在一个开放式厨房里,

身上系着一条可笑的卡通围裙。“盐。”一个熟悉到让他心脏骤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猛地回头。苏晚。或者说,是记忆里的“智脑”。她穿着柔软的居家服,头发随意挽起,

几缕碎发垂在颈边,正低头切着番茄。侧脸线条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和他记忆中那个在病房里沉睡的妻子,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发什么呆呢?

”她抬头看他,眼睛弯起来,是他在现实里从未见过的、毫无阴霾的明亮,“汤要糊了。

”陈默(夜莺)——或者说,此刻操控着这具身体的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撕裂。

他看到“自己”伸出手,自然地拿起调料罐递过去,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下次别放那么多胡椒。”他听到“自己”用那种低沉、却带着宠溺的语气说。“遵命,

夜莺大人。”她俏皮地回应,手下刀工利落。这个空间,这个家,

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复刻了他和苏晚曾经憧憬过的未来。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沙发上随意搭着的毛毯,甚至角落里那盆他们一起挑中的琴叶榕。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他们坐在餐桌旁吃饭,谈论着不着边际的话题,电影,旅行,甚至养一只猫。没有劫案,

没有密码,没有血腥。陈默像个被困在躯壳里的幽灵,感受着“夜莺”的平静和满足,

同时被巨大的荒谬感淹没。饭后,她收拾碗碟,水流声哗哗作响。“夜莺”走到她身后,

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这个拥抱的姿态,和过去无数个夜晚,

陈默拥抱苏晚的姿态,重叠在一起。他感到一阵恶心,却又无法挣脱这具身体的感官。

“等这次做完,我们就离开这里。”他听到“自己”说。“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关掉水龙头,转过身。她的手指抚上“夜莺”的脸颊,动作温柔,

眼神却像在审视一件完美的作品。然后,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就在这个吻发生的瞬间,

陈默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她的左手上——那只正在轻抚“夜莺”脸颊的手。无名指上,

戴着一枚钻戒。款式简洁,主钻两侧镶嵌着细小的蓝钻,如同众星捧月。陈默的呼吸停滞了。

这枚戒指……这枚戒指的设计图,至今还锁在他侦探所办公桌的抽屉深处!

是他准备在苏晚生日那天向她求婚的礼物!现实中从未送出的戒指,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段属于“夜莺”和“智脑”的犯罪记忆里?!

安全屋的冰冷触感猛地将他拽回。陈默从接入椅上弹起,

甚至来不及平复高痛感同步带来的神经刺痛,像疯了一样冲出了安全屋。

他一路狂奔回侦探所,撞开门,扑到落满灰尘的办公桌前,

双手颤抖地撬开了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戒指盒。

他猛地打开。空的。戒指,不翼而飞。07空的戒指盒像嘲讽的嘴巴,在灰尘中咧开。

陈默死死盯着空盒,指甲抠进木质抽屉表面。不对。不是另一个男人。

那个记忆里的“夜莺”,会不会也是……他不敢想下去。猛地合上抽屉,他开始疯狂翻找。

抽屉深处,手指触到一个硬物。是一枚备用摄像头存储卡,覆盖着厚厚的灰。他愣了一秒,

随即像抓住救命稻草。电脑开机,灰尘在光柱中飞舞。读取存储卡,

数据加载的进度条慢得折磨人。文件终于弹出。他点开最后几天的记录。画面里,

是他奔波于医院和黑市的身影。直到——他瞳孔骤缩。停业前一周的凌晨。

一个熟悉的身影用钥匙打开了事务所的门。是苏晚。她脚步很轻,直接走向他的办公桌,

熟练地撬开了那个带锁的抽屉,取走了戒指盒。整个过程中,她的表情冷静得可怕。

陈默瘫在椅子上,全身冰凉。手机震动。

中间人发来新任务:【“夜莺”记忆碎片-清理门户。一小时后。】清理门户。

四个字透着血腥味。他没有犹豫。一小时后,他再次躺上接入椅。痛感同步率依旧调到最高。

黑暗裹挟着浓重的铁锈味袭来。这次是在一个废弃工厂。空气潮湿阴冷。他(夜莺)站着,

脚下踩着一个男人的背。那人满脸是血,苦苦哀求。

“饶了我……钱……钱我一分没动……”“规矩就是规矩。”陈默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从身后握住,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被塞进掌心。是把匕首。

“自己”的手被那只手引导着,稳稳地、精准地,找到男人颈侧某个位置。然后,

毫不犹豫地刺入、横拉。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上。陈默在现实中猛地抽搐,胃里翻江倒海。

他看见“自己”松开手,匕首当啷落地。身后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智脑”(苏晚)。“记住这个角度和力度。”她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

平静得像在讲解数学题,“高效,且不会立刻致命。”她在教他。

手把手地教“夜莺”如何杀人。陈默的灵魂在战栗。任务结束。他从接入椅上滚落,

趴在地上干呕,胆汁都吐了出来。他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冲刷脸颊。

抬起头,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神里残留着杀戮的惊惧。他下意识地抬手,

看着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在记忆里,被苏晚引导着,完成了处决。他对着镜子,

缓缓地,模仿着记忆中的角度和力度,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动作。动作定格。镜子里,

他比划着杀人手法的右手,正不偏不倚地,对着镜中映出的、病房方向——苏晚躺着的位置。

08镜中的手势像一记耳光把陈默抽醒。他猛地缩回手,水流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抓起几件必需品塞进背包,最后看了一眼空戒指盒,转身离开。

新的藏身处是城市边缘的一家小旅馆,墙纸发黄,空气里有霉味。他拉紧窗帘,坐在床沿,

脑子里反复播放着记忆里苏晚引导他握刀的手。冰凉,稳定,没有一丝犹豫。敲门声响起,

很轻,但有节奏。陈默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他悄无声息地移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

一个陌生女人。利落的短发,穿着普通的夹克,眼神平静。“陈默先生,”门外的女人开口,

声音不高,“我叫慕珊。关于苏晚,和‘夜莺’的记忆,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苏晚的名字像钥匙,瞬间拧紧了他的神经。他猛地拉开门,一把将女人拽进房间,

迅速关上门将她按在墙上,小臂抵住她的喉咙。“你是谁?”慕珊没有挣扎,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帮你的人。或者说,不想看你被灭口的人。”她慢慢抬起手,

亮出手机屏幕。

上面是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正是陈默在记忆黑市安全屋附近被**的画面。

“盯上你的不止一方。”慕珊说,“警方把你当突破口,黑市的人要灭口。而你,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他,“还在靠那些真假难辨的记忆碎片寻找真相。

”陈默手臂的力量稍松:“你都知道什么?”“我知道记忆黑市的水有多深。

知道‘夜莺’案的背后牵扯的不只是钱。”慕珊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领,“我还知道,

单纯的记忆载入,不会让你妻子腰间多出一个纹身。”这句话击中了陈默。他后退半步。

“你想怎么样?”“合作。你继续接触记忆黑市,做我的线人。我提供保护,共享情报,

帮你厘**相。”她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小型加密通讯器,“但记住,这是单向联系。

”陈默没有接:“我凭什么信你?”“就凭你现在还活着,而不是沉在某个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