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我的苦苦哀求下，皇甫赤总算放弃了用自己的尿液为我的狗窝消毒的伟大计划。

但它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一小时内，把这里清理干净。地板要用消毒液擦三遍，空气里不能有任何异味。否则，本座就睡在大街上，然后让全城媒体都知道，你闻舟，是如何虐待自己高贵的契约兽的。」

我看着它那张严肃的狗脸，毫不怀疑它能干出这种事。

我认命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劳动热情。扫地、拖地、扔垃圾、开窗通风，差点把墙皮都搓下来一层。

当我累得像条死狗瘫在沙发上时，皇甫赤才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地板上巡视了一圈。

它用鼻子这里嗅嗅，那里闻闻，最后，勉强地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说完，它纵身一跃，跳上了我那张唯一还算干净的床，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它霸占了我的床，心里五味杂陈。

我这到底是契约了个祖宗，还是请了个爹？

饥饿感袭来，我才想起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翻箱倒柜，只找到一包过期的泡面和半根火腿肠。

我把火腿肠掰了一半，递到皇甫赤面前。

「那个……赤尊，吃点？」

它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鼻子动了动。

「拿走。这种由淀粉和劣质蛋白合成的工业垃圾，不配进入本座的食谱。」

我尴尬地收回手。

「那您想吃点啥？」

「神户A5级西冷牛排，三分熟，配拉菲古堡的红酒。记住，是82年的。」

我默默地看了一眼手机银行的余额。

32.5元。

别说82年的拉菲，我连82年的雪碧都买不起。

「那个……商量一下，」我小心翼翼地说，「咱们能不能先吃点接地气的东西？比如，高级狗粮？」

皇甫赤终于睁开了眼睛，目光如刀。

「你再说一遍？狗粮？」

「呃……」

「本座乃万兽之皇，天地之尊，你竟想让本座去吃那种东西？」它的声音里充满了被羞辱的愤怒，「闻舟，你是在挑战本座的底线！」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整个房间，我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立刻认怂：「我错了！我掌嘴！」

压力瞬间消失。

皇甫赤冷哼一声，重新闭上眼睛：「记住，本座的食谱里，只有蕴含灵气的顶级食材。找不到，你就饿着。」

说完，它就不再理我。

我看着它，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蕴含灵气的顶级食材？那种东西，一克的价格都比黄金贵。我上哪儿给它弄去？

难道我御兽师生涯的第一天，就要以我和我的契约兽双双饿死告终？

这也太憋屈了。

我瘫在沙发上，饥肠辘辘，辗转反侧。

后半夜，我实在是饿得不行，偷偷爬起来，把那半根火腿肠塞进了嘴里。

就在我咀嚼的时候，黑暗中，皇甫赤的声音幽幽响起。

「工业垃圾，好吃吗？」

我差点被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