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十分钟，才接受了三个残酷的现实。

第一，我真的觉醒了系统，但它是个残次品。

第二，我契约了一只灵兽，但它是一只被卡在栏杆里的柴犬。

第三，这只柴犬不仅会心灵感应，而且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是个不折不扣的霸道总裁。

「你在发什么呆？」脑海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本座的时间很宝贵，每一秒钟的损失，都可能影响全球经济的走向。」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子。

「那个……狗兄？」

「放肆。」声音冷了三分，「称呼本座为‘皇甫大人’，或者‘赤尊’。」

我嘴角抽了抽：「好的，皇甫狗兄。你看，你现在卡住了，我帮你一把，你能不能先别谈全球经济？」

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我的提议。那双黑豆似的眼睛，闪烁着一种看透世事般的智慧光芒。

「可以。但你的动作必须轻柔，不能损伤本座一根毛发。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还能有什么后果？我已经失业了。

我小心翼翼地抓住它的后腿，另一只手护住它的腰，轻轻往外一拔。

很顺利，它出来了。

脱困的柴犬，立刻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它先是优雅地抖了抖身体，将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抖掉。然后，它用一种巡视领地的姿态，迈着小短腿，在我身边踱步。

「还算不错。」它居高临下地评价道，「作为仆人，你的动手能力勉强合格。」

仆人？

我感觉我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我先声明一下，」我清了清嗓子，「我们是平等的契约伙伴关系。」

它停下脚步，抬起头，那张挂着标准微笑的脸上，眼神却充满了鄙夷。

「平等？一只蝼蚁，也配与神明谈平等？」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行，你牛，你不是狗，你是神。

「现在，带本座回家。」它命令道，「记住，本座有洁癖。你的住所如果像猪窝，本座不介意亲手将它夷为平地。」

我看着自己那间十五平米，堆满了泡面桶和外卖盒的出租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它说的夷为平地，是物理意义上的吗？

半小时后，我领着这位自称皇甫赤的柴犬，站在了我的出租屋门口。

门一打开，一股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气味扑面而来。

皇甫赤的微笑，第一次消失了。

它站在门口，爪子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脸上露出了生理性的厌恶。

「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它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颤抖，「你是生活在垃圾填埋场里的蛆虫吗？」

我老脸一红，刚想解释，它就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它转过身，抬起一条后腿，对准我的门框。

「等等！你要干什么！」我大惊失色。

「消毒。」它的回答，简洁而冰冷。